50是非對錯(1)(1 / 2)

冷雪占山頭,凄寒入人心。

清晨,天還蒙蒙亮,傾默蠡就用那沒有受傷的手抱著我,用輕功帶著我,快速地躍出了叢林。

也不知道傾默蠡用輕功奔跑了多少里路,在中午時刻我們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城鎮中,卻已經不是原來的涼城。

「你不帶我回涼城嗎?」我感到很驚訝、很意外。

「你既然逃出來了,何必還要回去,不是嗎?」他的嗓音因為用輕功奔跑的疲憊而有些喑瘂。

在一夜休息後腦袋恢思考能力的清晨,我在絕望自己逃跑失敗的時候也已經從腦袋里整理出了這件事情中的種種不對勁來。按理說傾默蠡中了我親手配置的迷葯後沒有昏迷夠三天是絕對醒不過來的。而,我一遇老虎,傾默蠡就出現了!這只能說明一點:傾默蠡他不但沒有被我迷昏過去,而且還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你根本就沒有被我的迷葯給迷昏?」我直覺反應道。

「我知道這點小計量是隱瞞不了你的。」傾默蠡勾了勾唇,大方的承認了我的猜測的正確性。

「可是我明明看你把酒喝掉的。」我是親眼看見他喝下了被我下了迷葯的酒。

「練武的人手腳都很快,那些酒液被我倒進了衣袖里了。」隨後傾默蠡咯咯一笑,然後嘆息道,「嗤!為了不被你發現把酒倒在自己的衣袖里,這種笨蛋行為 我居然也能做的出來?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你是故意要放我逃走?」我敏銳的抓了他這麽做的關鍵。

「桃花果然聰明。」傾默蠡優雅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瞪大了眼睛。

「這還用問嗎?」他轉過頭來雙眸才痴痴地盯著我看。他輕笑了一聲,然後狠狠地罵道,「你還真是個笨蛋!」雖然這話看似在罵人,但是他的語氣卻包含著深深的無奈和沉沉的寵溺。

傾默蠡半掩星眸,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讓我再也難看清他此刻的神色。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清澈的眼眸更加清冷了起來。仿佛是壓抑著巨大痛苦的聲音幽幽傳來,「沒有男人願意和別的男人一起分享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分享自己愛到骨子里的女人的這樣荒唐的做法,天下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

「所以,你要背叛你的兄弟?」我不禁冷哼了一聲,傾默蠡這個人真真是太反復無常,說什麽『自家兄弟』?,說背叛就背叛的關系還能說是『兄弟』嗎?

「你一直不是只想要一個男人 過著平常的夫妻生活嗎?」傾默蠡像是被人刺中心中的痛處,突然憤怒了起來。他的大手凶狠地箍起了我的下巴,翩然俊秀的臉龐充滿了黑暗的yin柔,「怎麽?難道是我猜錯了你的心思了?你喜歡天天被兩個男人干?」

「傾默蠡,你的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我憤怒地掙扎掉他大手的禁錮,當場給他一個耳刮子。

「對不起,我失態了。」傾默蠡像是突然清醒了。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姿容落寞的佇立在街道中央,樣子很是孤獨。「夜琥焰和我是十幾年的兄弟。……我們的兄弟之情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我在乎夜琥焰這個兄弟。但是……」傾默蠡倏地睜開了眼睛,清澈的眸很認真地盯著我瞧,「桃花,除了你,無論他要什麽東西我都可以給他。除了你……桃花,除了你……我真的什麽東西都可以給他……」

「傾默蠡……」我瞬間愣住,心亂意麻。我突然間發現,其實,原來,從來,我一直都看不懂這些個男人……

「為什麽?」我再次問出一個『為什麽』,這些男人隨便的一個眼神都能迎來女人們的瘋狂尖叫,為何要一個個都死揪著我不放?

「什麽『為什麽』?」傾默蠡不明白地微微歪著頭,疑惑我問的這個『為什麽』指什麽。

「為什麽要死揪著我不放?這天下間的女人又不是全部都死光了!為什麽你們就是要抓著我不放?你們要怎麽要的女人還不是一句話就能輕易辦到的事情。為什麽就不能放我安逸生活?」這個問題我已經問了很多遍,但是就是沒有人肯給我答案。——若是我知道他們『喜歡』我的什麽,我一定通通的改過來,一直改到他們不再『喜歡』為止!(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如果我還沒有察覺出他們的『喜歡』,那麽我真是太愚蠢、太遲鈍了。可惜我並不愚蠢也不遲鈍,我看得出他們的『真』:夜琥焰能把易容過後 面目全非的我一眼就認出來;傾默蠡能不顧自身的危險 為我以身擋虎。這其中若沒有一絲絲的『喜歡』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我不稀罕他們的『喜歡』,我不僅不稀罕,我還很討厭。我真的討厭……因為我只想要安逸、平凡的過一生就好。)

傾默蠡的俊顏上綻放出傾國傾城的笑,他灼熱的眸深情地盯著我,「桃花,天下女人雖然多,但是我只要你這麽一個女人。」

「……」我忿忿地閉上了眼,我就知道他是不會老實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

突然,一陣昏眩傳來,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人事不省的暈了過去……

☆☆

「嗯……」我幽幽轉醒。

「你醒了?」一陣如清風一般溫潤的聲音悠然傳來。

當我把眼對上說話的人後,一臉驚恐的把眼睛瞪大——

令狐悅?!

恐懼霎時席卷了我的全身。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午夜無人的街道上遇到了殺人魔一般!——什麽都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乖乖的任人宰割。

若說我最恐懼自己落到誰的手里,那個人就是令狐悅,因為落在別的人的手里我至少能保持完好的記憶,我能記住自己的屈辱,記住自己的苦難,記住自己應該逃。可是令狐悅會催眠術,在他手中的我,我害怕自己會徹底被他給催眠成一個沒有了思想的半殘之人。——記憶是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若沒有了記憶,那麽我這個人跟殘疾了思想的人有何不同?

「汐兒,好久不見了。」令狐悅偉岸修長的龐大身子的黑影把我嬌小的身子全部罩住了。

「在街上,是你把我給弄暈的。」我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令狐悅的嘴角銜著好看的笑,他慵懶的點點頭,道,「是,趁著傾默蠡被你攪得沒有一點防范意識的時候,把你從他的手上搶回來。」他頓了頓,又笑道,「 雖然偷襲是卑鄙了點,但是我要是不使用點手段,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把握把你從傾默蠡手中順利搶回來。 」令狐悅的實力的確是不如閻晟他們那般的強悍,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要奪回他自己妻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