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小襪和小裙(1 / 2)

</br>說到豬頭,除了豬頭肉和豬腦都堪稱美味食材以外,剩下的豬臉用來制作臘味是最合適不過得了。

隔壁省樂平涌山特產的臘豬頭,制作工藝復雜,使用甘蔗渣煙熏近半月,吃的時候用木制的大蒸籠蒸熟以後,放在臉盆里大伙兒圍在一起,用刀切了一片片剝下來,用手抓著吃是當地元宵節的傳統習俗。

現在天氣日趨涼爽,但是溫度依然較高,熏制的臘味只適合放到冰箱里保存,吃的時候解凍再切片比較麻煩,而且風味不存,劉長安打算冬天里再在陽台上掛滿臘肉,臘腸,臘豬臉,臘豬蹄,臘豬肚之類的。

煙熏類制品也是「致癌」名單上的常客,天天吃當然不好,可是劉長安也不在意。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本就是人生追求的ziyou之一啊。

6斯恩幫周咚咚把書包背了回來,周咚咚終於松了口氣,一路上扶著書包也挺累的,坐在台階上歇了一會兒才背著書包爬上樓。

劉長安拉開門,周書玲嘀咕了一聲怎么又不鎖門以後,看到了劉長安家里的新電器,就要來看看。

「好大的電視呀!」周咚咚跑過去就抱住了客廳里的大電視,「長安哥哥,我可不可以經常下來看電視呀?」

「不可以。」劉長安殘忍拒絕。

周咚咚張著嘴,愣愣地看著劉長安,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拒絕。

「電視送你了,拿回自己家看去。」劉長安很嫌棄地說道:「每次電視里出現好吃的,你就要伸手去抓,如果要經常看到這樣的行為,我無法忍受。」

周咚咚不由得伸手在電視屏幕前抓了抓,自己每次都會這樣嗎?都不記得了。

「這怎么行?」周書玲連忙使勁搖頭,她還欠劉長安二十萬呢,雖然米粉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她每個月從自己的工資和分紅里扣,慢慢還也用不了太久。

「有兩台,還有一台放在卧室里,我要兩台這么大的電視機干什么?給你們一台,把你們那台拿給我放卧室,我卧室里的再搬客廳里來。」劉長安擺了擺手,示意周書玲不要多客氣,「等你有閑錢買新電視了,再還我。而且你們那個電視小,周咚咚坐的太近,影響視力。」

這個理由讓周書玲難以拒絕,周咚咚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電視機前很近的位置,周書玲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行,聽你的。」周書玲摸了摸周咚咚的頭,笑容溫柔,暗暗打定主意現在算借了劉長安的電視看,一定要快點買台新的還給劉長安。

「謝謝長安哥哥!」周咚咚用力抱住了劉長安的大腿,周咚咚喜歡大電視機,但是周咚咚最最喜歡的還是長安哥哥……除了他欺負周咚咚的時候,就要減少一點點喜歡。

「上去開下門,我把電視機搬上來。」劉長安把周咚咚拎到一邊,盡管腿上掛個小孩其實對他的活動沒有什么影響。

周書玲連忙跑上樓去開門,劉長安去把卧室里那台依然放在包裝里的電視機搬了上來。

拆開箱子,安裝好底座,插上電源,街上線纜,劉長安讓周書玲自己慢慢看說明書,就拿著舊電視下樓了。

周書玲喜滋滋地站在電視機前美了一陣子,然後就有些怔,這個世界上有劉長安這樣的好人,關鍵還讓自己遇見了,自己應該怎么樣報答他呢?盡管從未主動去祈求過別人的幫助,但是這種熱心和慷慨,都讓周書玲感覺到了溫暖與感激,看來自己只能以後多在生活上照顧照顧他了,不然的話自己也沒有別的什么能力,除了能干點家務活,做做早點和夜宵,其他沒什么能回報他的了。

得跟他說,家里打掃衛生清潔等等事情一定要交給她,周書玲准備下樓時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孩呢?

大概還在樓下玩吧,周書玲來到劉長安家里,喊道:「周咚咚,回去准備睡覺了。」

「沒在這里啊。」劉長安正在收拾電器的外包裝,左右看了看。

「那哪里去了?」周書玲疑惑不已,「也不在家啊?」

「看有沒有在樓下玩狗。」

「沒有。」周書玲出門喊了兩聲。

劉長安到卧室里看了看,確定周咚咚確實不在他家里。

「這么晚了還到處跑。」周書玲有些急了,和劉長安又一起上樓找了找。

樓上也沒有。

「打電話。」劉長安提醒她別慌了神。

周書玲打了一下,語音提示電話無法接通。

「沒電了?」

「不可能啊,我今天早上才給她充滿電,正常兩天充一次。」周書玲疑惑而略微有些擔心,不過周咚咚這么大晚上的,最多跑到謝嬸子的商店去買點什么零食,不可能跑出小區的。

劉長安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搬電視和周書玲上樓時,周咚咚沒有跟著。

狗也沒叫喚,6斯恩現在還沒有被傳染成愚蠢的無可救葯的狗,所以如果有陌生人抱走周咚咚,它還是會叫喚的。

「一定在我家里。」

劉長安想了想,來到樓下,打開了放在客廳里的大冰箱。

周咚咚就坐在下面的大冷凍室里。

周書玲跟在劉長安身後,瞪著周咚咚。

「我坐在這里,冰箱的門它自己關上了!」周咚咚看到媽媽的神情,連忙告訴她是冰箱要把周咚咚關在這里。

「那我是把冰箱揍一頓,還是把你揍一頓?」周書玲隨手找了一塊電器包裝上的木板子,看到上邊有釘子,不得不又換了一塊,握在手里,手感真好。

「冰箱!」

「我只想揍你!」

周咚咚連忙要把冰箱門關上,被周書玲阻止了,把她從冰箱里提了出來,周咚咚急急忙忙一路哀嚎著先跑回家了。

「我回去收拾她。」周書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劉長安說道,因為劉長安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瞧,你看這是誰的女兒?」

「去吧。」劉長安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她怎么會躲在冰箱里,我都沒有想到。」周書玲又有點兒佩服劉長安,周咚咚躲在這個地方,他居然能夠一下子想到她的藏身之處。

「小孩喜歡躲在冰箱,洗衣機,櫃子,這些封閉狹小的地方,是因為他們依然殘留著在母體中的記憶感覺,能夠獲得一種似曾相識的安全感,還會感覺很舒服。」劉長安解釋道。

「那……那我是不是不該打她?」劉長安是周書玲眼里教育小孩的權威,被科普了以後,就有些猶豫了。

「隨便打打吧,這又不是什么值得保護的天性。」

「好的。」周書玲領了尚方寶劍似的,要回家打小孩去了。

劉長安剛關上門,周書玲又回頭了,差點忘記了似的對劉長安說道:「你別收拾了,我等下來幫你弄。」

劉長安點了點頭。

等周書玲下樓和劉長安一起把電器的紙盒子,木框,泡沫等東西收拾了,她上樓後劉長安又擺放電器,給木床上色繪畫,當他泡了茶躺在陽台上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

此時此刻許多人剛剛從夜店離開,也有人從網吧里走了出來,聞一聞身上那種獨特的煙熏味,在路邊要了一份炒面,灑水車還要等一會才路過,環衛工人推著小車在路上開始了工作,天空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卻極少有人會認真品味這個黎明前城市最安靜的時辰。

劉長安很少去回味過去來對比現在,只有嘆息時光無情的人,才會喜歡回憶和對比,唏噓感慨著心中的遺憾與美好,不知道未來可期不可期,然而不管未來是如何,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逼近,無奈之時除了嘆息和回味,也別無他法排遣心中的這份情緒。

他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有趣,登高之時能一探天下風雲的雄奇,然而絕大多數景致卻是在行走間駐足細細觀看時才品味到了其中的妙處,高處不可久留,因為所見太廣,太泛泛難以細品。

也許過的一陣子,這樣的生活自己也會膩了,到時候就換一種活法吧,劉長安琢磨了一下,暫時還沒有更改自己人設的欲望。

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湘南大學新生劉長安。

喝完茶,嚼了嚼茶葉,吐在了一盆鐵線蕨的培養土上,小家伙綠意盎然越長越別致了。

劉長安繼續翻書,書名《香園》,其中故事頗為有趣,尤其是他現在翻看的一個故事,很有些讓人覺得應景。

故事說有一個聰明的男人,自認為對於女子心計了如指掌,風流倜儻,能夠明察一切女子對男人的手段。

另一個有夫之婦聽到這個男人的大名,很不服氣,而她本身也以美麗多情出名,於是設宴,使人邀請那男子同去。

席間女子對男子說,素聞大名,願意乘丈夫外出的便利,邀他暢談共飲。

女子十分殷勤,說丈夫愛嫉妒,但是自己聽聞男子服侍女人手段高,所以願意冒險嘗試人生極樂。

結果呢,這男人即將成好事,女子丈夫回來了,男人匆忙躲進衣櫃,女子便把衣櫃門給鎖上了。

丈夫氣勢洶洶問房間里為什么有酒席,女子直接說邀請了情夫,情夫現在就躲在櫃子里。

丈夫要去開櫃子門,女子冷笑說,我要真有情夫,怎么會如此愚蠢直接告訴你,還把櫃子鑰匙給你?

丈夫便深信不疑,沒有再去開門,和女子一夜風流,而櫃子里的男子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來,已經是神色慘白萎靡,女子教育他以後不要再自以為是,女人心機豈是男人可以隨便揣摩的清楚?

劉長安看完這個故事,深以為然,故事里女子的手段從旁觀者來看未必有多高明,可是毫無疑問這女子既掌握了男子自大的心思,覺得自己對她必然有魅力,她也掌握了自己丈夫的心理,知道他不會真的去打開櫃子門。

故事只是故事,沒有必要在意細節是否完美的經得起任何狀況下的推敲,但是道理是這個道理。

安暖……劉長安不禁笑了起來,戀愛之中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狀況,他自然不會像初哥一樣緊張和忐忑,生怕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截胡,生怕她干脆去找別的男人吐露心事傾訴自己則不是滋味,生怕她對他好感喪失,移情別戀。

安暖生氣的心事,劉長安暫時理解了,肯定是因為秦雅南有他家的鑰匙。

可是最開始安暖遇見秦雅南,高高興興地掩飾著心里的不高興去打招呼時,安暖還沒有真正的在心中積攢出要爆的怒火。

那時候秦雅南在指揮著人搬上搬下,安暖應該意識到了這時候劉長安家門是打開的。

重點就是……這時候秦雅南應該還讓安暖意識到了,劉長安家的門並不是本來就打開的,而是她打開的。

因為她有鑰匙。

她告訴安暖,她有劉長安家的鑰匙,她故意讓安暖知道她可以隨時進出和打開劉長安家的門。

結合仲卿所說的鑰匙在女人眼里的意義,安暖就這樣了。

安暖生氣是能夠理解了……可是小南姑娘,你這么做不是給你哥添**嗎?

你當了一百多年的妹妹了,最開始低眉順眼的樣子其實始終和蘇家大小姐過不去,現在又來和安暖較什么勁啊?劉長安有些頭痛,秦雅南現在是秦雅南,她總不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這喜歡和自己哥哥身邊的女孩子過不去的習慣,還真是本性不改啊。

安暖和秦雅南之間互相看不怎么順眼,這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是最後一次。

這種事情劉長安倒是經歷的多,可是經歷的多不代表就能游刃有余的處理,就像全世界數學家那么多,有些難題卻始終未曾被解開一樣。

葉巳瑾和蘇眉之間的問題,他就沒有妥善解決過……因為這個世界的種種麻煩和問題,產生了就並不一定真的都會有妥善解決的方法。

那時候的女人們,其實手段更沒有下限一點,例如蘇眉所做的就是當時的葉辰瑜完全無法容忍的。

那一晚紅泥小火爐,玉骨麻將,滬上小公館,屋外初雪迎紅梅,屋里其樂融融,一屋子人笑吟吟的打著牌,蘇眉卻在算計著給葉巳瑾和秦蓬下葯,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哪里知道陰差陽錯卻讓葉辰瑜和葉巳瑾睡在了一起……應該沒有生關系,劉長安此時此刻如此認為。

如今的安暖,當然不會這么去對付秦雅南……如今的秦雅南,想必也不會設計讓安暖和別的男人去生關系。

可是只能肯定這種極端情況不會生,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手段肯定沒完沒了。

他能夠做的大概就是有朝一日告訴安暖真相,秦雅南其實真的是妹妹,她一百多年前就是,現在也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安暖不是竹君棠。

天色漸漸亮了,劉長安想著這些有趣而溫暖的往事,想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跑步了,便下樓喊了6斯恩出狗窩,跟著他一起去跑步。

大型犬每日里保持一定的運動量是必須的,尤其是像阿拉斯加,哈士奇,薩姆耶這些雪橇犬,不消耗掉它的精力,它不拆家還能干啥?

劉長安從家里出,沿著地鐵1號線跑到文昌閣,再到烈士公園,慢慢悠悠穿過烈士公園,看看了紀念碑,回頭再跑到了五一大道,在芙蓉廣場讓6斯恩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直接跑回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劉長安回來以後把快要遲到了還坐在梧桐樹下等著騎狗上學的小孩趕走,周書玲給他端了一碗新明的加了兩個煎蛋的豬腳皮米粉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