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節(1 / 2)

</br>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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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

 ̄小〃

 ̄說〃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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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

朱水溶臉色大變,急忙語帶哀求道:「好王妹,為兄聽你的還不成嗎別把先帝令牌拿出來。」

「王兄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威脅過後不忘誇贊朱水溶,她露出可愛的笑容,隨即迅疾往門口走去,道:「我這就去換衣衫,我們在府門外會合。」

「唉」

朱水溶看著天意公主離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一聲嘆息,心想:但願寶兄弟能多挺幾日,也讓我們幾個兄弟能多過幾天清凈日子皇帝與太後也太寵這小丫頭了,真是頭疼呀

同一時刻,金陵的另一個府邸內。

寬敞豪華的大堂內杯盤狼藉,幾個男子滿屋追逐著半裸的舞女,不堪入耳的yin笑聲充斥房內每一個角落。

「千戶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千戶玩樂時從不允許下人打擾,偏偏他又命令凡是賈家的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回報,否則格殺勿論

可憐的錦衣衛探子只得戰戰兢兢來到門外,暗自埋怨怎么這么倒霉,今日偏是他當值。

「哼」

錦衣衛千戶趙全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推開懷中的裸女,衣衫不整地直奔門口,道:「混帳東西,你竟敢壞本官的興致」

話音未落,趙全提腳就欲踢向不長眼的探子。

「大人饒命」

探子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頭求饒:「是賈家的消息,否則給小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大人的雅興。」

「快說」

趙全臉色一變,終於收回踢向探子的腳尖,四大家族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他雖然竭盡全力,可手頭上的東西還是不能置對方於死地。

上次周扒皮一事對趙全一方的勢力雖沒有什么影響,但賈家的神秘實力卻讓他們刮目相看,不得不將計劃重新布置一番。

見趙全與探子在門外竊竊私語,屋內的兩個男子也失去yin樂的興趣,大手一揮,將十余名艷姬統統趕出去。

「趙兄,有何要事是否與賈家有關」

「哈哈孫兄真是精明,一猜就准。」

趙全拍著孫紹祖的肩膀,笑道:「也說不上什么大事,不過賈寶玉死了一個小妾,這敗家子竟然鬧著要守靈三日,如今已是滿城皆知。」

話音微頓,趙全一口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道:「這賈寶玉倒真是名副其實的紅粉公子,不過他越是廢物,我們就越是喜歡,對吧」

「對,說得對為賈家出了如此一個大廢物干一杯」

說著,孫紹祖一臉yin笑地道:「聽聞這賈家美女如雲,就連奴婢、丫鬟也多有絕色之姿,比許多大家閨秀還長得漂亮。他日成功,你我兄弟就將這賈府女人一分為三,如何」

「好、好,孫將軍好提議」

一直靜坐未語、面帶沉思之色的中年漢子興奮得拍案叫絕,仿佛那賈家女子已在他手中一樣,如果寶玉在此,必能認出此人就是化身為襲人、意圖騙取五色神石的妖道熊山君

趙全再次舉杯相邀,自信地滿滿說:「有居士此等神人相助,我們何愁大事不成干

「孫兄,我倒有一個主意。」

趙全一臉得意地說:「你們孫家與賈家算得上是世交,何不趁此機會到賈家一行,探一探他們的底,順便也看一看賈家美女究竟是否真如傳言一樣」

凶殘而暴戾的孫紹祖聞言不由得眼放綠光,粗豪地狂笑道:「哈哈對呀,還是趙兄厲害,我怎么沒想到呢」

「那我們預祝孫將軍此行大獲成功,」

熊山君一臉笑容,神色詭秘地說:「時辰不早了,本君先行回府,等孫將軍好消息。」

話音未落,熊山君在趙全與孫紹祖面前再次展示他的神通。

一陣黑霧憑空突現,裹住熊山君的身形,瞬間微風突起,煙霧與熊山君同時在趙全兩人面前消失不見。

趙全與孫紹祖看得仰慕不已,對仙人的神通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約而同摸了摸胸前的「神符」一股強大的不敗信心油然而生,卻沒有看到自己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詭異黑芒。

燕京,皇宮大內。

雄渾壯觀的皇宮從來就是正常男子的禁地,不過自當今皇上迷戀仙道後,這幾千年的傳統終於被打破了。

一心想長生不老的皇上在五年前不顧滿朝文武百官的反對,在錦衣衛的支持下,不惜大興土木,在皇宮內建造一座奢華無比的國師府,將號稱「羅漢」轉世的國師旋風真人供奉起來。

畫面一閃,熊山君像條哈巴狗般趴在旋風真人面前,道:「小的見過大王」

「糊塗」

雙目微閉、盤膝打坐的國師猛然目放精光,隱含怒氣地斥責熊山君:「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是旋風大王,我是西天羅漢轉世的旋風真人,你也不是白熊精,是修道的熊山君,記住了嗎」

「是小道一時糊塗,還請國師原諒」

熊山君一時情急暴露兩人的真實身份,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濕漉漉的汗跡顯出他此刻的緊張與害怕。

「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旋風真人以道家為號,但為了符合羅漢轉世的身份,又是一副僧人打扮,他轉動著佛珠,雙目陰沉地盯著熊山君。

「小道小道」

冷汗像小溪般流下來,熊山君結結巴巴地難以開口。

「失敗了」

旋風真人用肯定的語調追問,平靜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卻讓熊山君心驚膽顫。

「國師饒命,大王饒命」

熊山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駭至極之下,他又不禁以「大王」稱呼。

旋風真人修長的手掌輕輕一揮,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渾身顫抖的熊山君平托而起,出乎意料地安慰道:「你怕什么我又沒說要怪你,有五庄觀與大荒山的牛鼻子阻攔,你又不能暴露真身,是有點難為你了。」

旋風真人給了熊山君一個鼓勵的微笑,道:「你先下去吧,小心一點,多想點好辦法,我們會有機會的。」

見熊山君消失不見,旋風真人平和的雙目怒火猛然迸射,一番咒罵後,他的眼底又彌漫貪婪,喃喃自語道:「神石呀神石,我何時才能得到你」

賈府靈堂內,清風吹拂、哀樂低沉。

寶玉在三個「啞女」的圍繞下倍感難受,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他沒有化解這尷尬氣氛的心思,只盼這「三日」能快快度過。

正當寶玉百無聊賴、昏昏欲睡時,急步沖進來的小廝令他心神一振,重新打起精神。

小廝顯然是一路跑步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道:「二二爺,北靜王爺前來拜祭,老太太特命小的前來通傳,讓二爺做好准備。」

寶玉微微一愣,眼中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心底暗自思量:北靜王怎么來了

本性灑脫的寶玉不由得大為歡喜,覺得自己交對朋友,朱水溶還真能不拘泥於世俗之見,心想:真夠哥兒們

心情一好,寶玉快步來到院門口翹首以待,滿心喜悅的他並不知道這卻是他「苦難」的開始。

「寶兄弟,為兄不請自到」

朱水溶一臉歉意地拱手施禮,不過歉意的原意自然不是因為冒昧到來,而是因為他身邊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兒。

不明真相的寶玉發自心底微笑以對,上前親熱的與朱水溶把臂交談:「大哥為何如此客氣你我是兄弟,自不用說那些客套話。」

未待朱水溶有所應答,一聲清脆但卻不甚禮貌的話語突兀響起,打斷他們的歡聚:「你就是賈寶玉」

女扮男裝的天意公主腦袋一偏,目光挑釁地掃視著寶玉,芳心內意念盤旋,反復盤算要如何折磨寶玉一番,才能報受到驚嚇之「仇」寶玉心情愉悅,雖然覺得這陌生人話語刺耳,但豪邁不凡的他自不會小肚雞腸,悠然拱手施禮:「我正是賈寶玉,不知這位兄台是」

「你叫我天公子吧」

天意公主可不想朱水溶壞了她的「大計」狠狠瞪了朱水溶一眼,警告他別想作怪。

受盡欺壓的朱水溶只得配合道:「這是我的好友天公子,正巧在我府中做客,久仰寶兄弟大名,特此陪同為兄前來。」

「歡迎、歡迎」

寶玉平靜的笑容下思緒翻騰,腦海急速運轉起來:什么時候京城又憑空冒出一個天公子自己這段時間與京中的「高干子弟」也混成一團,可從未聽過有這么一號人物呀

苦思未果的寶玉在前頭領路,往金釧兒的靈柩而去,道:「大哥與天公子前來,我自是感激不盡,改日小弟做東,請你們大醉一場以表謝意」

「醉什么醉」

寶玉禮貌的話語換來的卻是天意公主一番理直氣壯的搶白:「你的小妾剛死就只想著吃酒,我看你也只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天意公主快步上前與寶玉並肩而行,不滿的白眼連連拋向寶玉。

寶玉是何等人怎會聽不出來對方是有意找茬怒火陡生的他腳步一頓就欲回敬,可話未出口,卻被趕上來的朱水溶無聲的道歉消弭火氣。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望著天意公主嬌小的身子,寶玉總有種別扭的感覺,一陣淡淡的馨香隨風飄來,他腦海靈光一現這天公子難道是女扮男裝不成

這時代的富家子弟雖多喜愛攜帶香囊,但卻沒有人帶此女兒香,那可是女子專用的香料。

寶玉下意識望向對方的耳垂與頸項,入目所見立刻否定他的猜測,對方不僅沒有耳洞,而且脖子上的喉結也隱約可見。

娘娘腔,這家伙原來是一個娘娘腔寶玉頓時「恍然大悟」再聯想到朱水溶奇怪的表情,開始邪惡地思索:這娘娘腔肯定是一個變童,而且是北靜王專屬。

我的天,這時代怎么這么多斷袖分桃的權貴咦,好惡心自以為正確的寶玉只覺渾身發冷,那有色的目光前後轉動,走在前面的天意公主看不到,而走在後面的朱水溶卻被看得莫名其妙。

雖然寶玉覺得惡心,但卻必須要拉攏朱水溶,只能強自平靜心神,呵呵一笑道:「天公子說得是,是我說錯了,那改日請你們吃茶吧。」

朱水溶對寶玉的豁達欽佩不已,見天意公主嬌軀一頓,似有再次開口斥責之意,他急忙大步上前,輕聲道:「我們是來拜祭的,死者為大,還是先上香吧」

天意公主雖然嬌蠻任性,但絕不是奸惡之人,走進靈堂後立刻安靜下來,表達對死者的尊重。

一番禮儀後,朱水溶真誠的雙目透出勸慰之色,道:「寶兄弟,還請節哀,為兄等著你詩酒相會。」

「大哥、天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寶玉親切地將朱水溶兩人送到靈堂門口,不過卻沒有再與朱水溶把臂同走。

一走出靈堂,天意公主立刻本性發作,見寶玉只送到院子門口,她趁機大發嬌嗔:「大膽,你這小子如此不懂禮數,竟然不親自送王爺出府」

寶玉還未開口,早有准備的朱水溶苦笑一聲,隨即道:「天公子切勿誤會,是我不要寶兄弟送行。」

寶玉並無惱意,望著「天公子」十足女人味的神態舉止,他只是呵呵傻笑這北靜王爺還真有本事呀,硬是將一個男人調教成「女人」朱水溶如此一說,天意公主再也沒有理由發飆,只得氣呼呼離去。

寶玉與天意公主的初次交鋒就此拉下帷幕

第四章 史家湘雲

送走朱水溶與天意公主,寶玉返身回到靈堂,可他還未將椅子坐熱,先前的小廝再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二爺,又來了。」

「誰又來了說清楚。」

寶玉聽得滿頭霧水。

「回二爺,是當官的又來了,前院有一個驃騎將軍孫什么的來了。」

「是不是叫孫紹祖」

寶玉心神一震:這家伙竟敢主動找上門來,他奶奶的

「請他直接到靈堂相見,就說我不便出迎,連王爺來了也是如此。」

寶玉隨意地一揮大手,對於孫紹祖的來訪並不懼怕,心中更暗自發狠:本少爺斗不過妖魔鬼怪,難道還玩不贏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寶二爺玩死你

意念一轉,寶玉側首吩咐道:「鴛鴦,你到櫳翠庵請妙玉來此一趟,就跟她說周扒皮的朋友來訪。」

鴛鴦聽聞寶玉冷漠的聲調,心中的幽怨剎那間翻騰起來,雙眸一潤,差點哭出聲來。

寶玉被鴛鴦的神色嚇了一大跳,詫異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櫳翠庵又不是刀山火海,怎么就哭了呢

「你怎么啦身體不舒服的話,我讓秋紋去吧」

「不用,我只是眼睛有點不舒服。」

鴛鴦見寶玉如此不解風情,淚花終於滑出眼眶,並倔強地拭去淚痕,快步向外行去。

鴛鴦剛剛去,寶玉沒有等到孫紹祖,卻等到風姿動人、嫵媚內斂的迎春。

「寶兄弟,你猜我帶誰來了」

迎春的雙眸彌漫著笑意,即使在這不恰當的靈堂,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千般嫵媚地走向寶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絕代尤物寶玉心窩一盪,看得雙目發直,熾熱的目光如有實質般飛向迎春飽滿而高聳的玉峰。

迎春心思細膩,立刻察覺到寶玉眼神的異常,她嬌軀微微一頓,滑如凝脂的玉臉迅疾閃現一片紅雲,隨即半真半假瞪了寶玉一眼。

「呵呵」

寶玉的厚臉皮發揮作用,自然的話題一轉,化解難堪的處境,道:「是不是探春在你身後呀,你們想嚇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應答,含嗔帶怨的清脆嬌音已經響起:「人家就知道寶哥哥把我忘了,你心里只有探春姐姐她們,虧得人家惦記你大半年呢。」

話音未落,嬌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陣疾風從迎春的身後冒出來,緊接著向寶玉撲去,小手不停捶打著他的胸膛,不依撒嬌道:「寶哥哥,你討厭。」

少女快速的動作大出寶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撲入懷中,反應不及的他也沒看清來人的面容,心想:咦,這是誰嗯,肯定是賈寶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避形跡還大半年未見,也就是說自己這個冒牌貨還未見過。到底是誰呢可別漏出破綻才好

少女歡欣的捶打將寶玉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心驚神顫的他微微一退,終於看清這個彷如精靈般的美少女。

剎那間,寶玉只覺得腦中一震,如受雷擊般一片空白。

一張圓潤的玉臉映入寶玉的眼中,精致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膚,還有浮現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間就刻入寶玉的腦海。

寶玉再向後微微一退,心窩緊接著也遭受到強烈的沖擊。

少女雖然沒有豐乳肥臀,但卻玲瓏曼妙,散發著青春之美,特別是她獨有的活潑可愛氣息,更令寶玉暗自責罵自己:這么美麗可愛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是誰太過分了不像話

「寶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嚇呆了吧」

少女見寶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搖晃著他的胳膊,嬌嗔道:「人家可是一回到金陵就直接來找你了,連家也沒回呢。」

在寶玉不停在心中呼喚下,他腦海一顛,廖老大光芒萬丈的身影出現了:原來是她

史家有女喚湘雲,金釵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嬌俏可愛,醉卧青石留其名。

寶玉心中一喜,為防萬一,他雙目一聚,一只金光燦燦、活靈活現的麒麟飾物立刻映入他眼簾。

「雲妹妹,你怎么這么久也不來看我」

寶玉暗自如釋重負,並輕笑著反過來責怪史湘雲,他可不想史湘雲再問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雲臉上的笑容更深,半個身子都掛在寶玉的身上。

「嘻嘻寶哥哥原來生氣了,我這次回鄉是有事耽擱,不過人家時時刻刻都想著你,還為你做了一個扇墜,你看好不好看」

寶玉接過史湘雲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兒,他雖不懂編織,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的精巧遠超常人,想不到這率真活潑的史湘雲這么心靈手巧。

「雲妹妹,有外客來了,我們還是回內院去吧。」

迎春的話語打斷史湘雲與寶玉的歡聚。

寶玉抬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經隱約可見,雖然還看不清楚孫紹祖的模樣,但寶玉對大煞風景的他已是無比討厭。

史湘雲依依不舍地拉著寶玉的手不放,可謹守禮教的迎春不願與外人碰面,上前分開兩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們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雲可沒有那么多顧忌,她與寶玉已經好幾月不見,不由得嬌聲哀求道:「二姐姐,再一會兒好嗎客人來了,我們站在一旁不說話就是了。」

「不行」

迎春面容是少有的嚴肅,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責罵我們不可要是女客我自依你,可來的是男客,我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能隨意拋頭露面」

史湘雲見迎春如此堅決,立刻求助地望向寶玉,那可憐兮兮的明亮雙眸微微一眨,弄得寶玉心弦酥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