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節(1 / 2)

</br>間否定心中的猜測,她記憶中的寶玉只是紅粉公子,絕不會是大奸大惡之輩。

秦可卿呼出一口大氣,強自抹去煩亂的思緒,喃喃自語道:「不想那么多了,既然來到這兒,還是進去拜祭一下吧,以後在地府我們還能說說話。」

身隨意動,凡胎俗眼看不見的靈體穿牆而入,直接飛入靈堂。

「咦」

秦可卿突然美眸一張,因為她今晚尋找的正主兒竟然在靈堂,令她驚喜交加。

此刻寶玉正昏昏欲睡,而鴛鴦三女在他半強迫的命令下早已沉沉睡去。

寶二叔竟然在這兒他竟然為金釧兒守靈他還是本性未變呀,也不知老太太她們怎么會同意,這也太沒有規矩了生前的認知還在秦可卿的心房轉著,她對寶玉的行為很不解,還有點不認同,但在她心房深處卻不由自主盪起一絲漣漪。

「唉」

秦可卿一聲低嘆,眼中多了幾分羨慕,覺得金釧兒比她幸福多了。

「誰」

寶玉勉強算是半個修道之人,恍惚之間聽到秦可卿的嘆息,高度戒備的他猛然間緊張起來,沒有妙玉為他開天眼,他看不見鬼靈的真身,只得望著空盪盪的大門處怒喝出聲,並下意識靠近靈柩,做出防備之狀。

寶玉竟然聽得到自己的聲音秦可卿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她見寶玉左顧右盼,驚慌的心靈方才平靜下來。

秦可卿隨即陷入矛盾中,曾經的煩惱再上心頭。

心靈一番強烈的掙扎後,秦可卿最終還是被迫屈服,暗自安慰自己道:一塊玉石換一條鬼命,相信寶二叔不會怪我,為了弟弟,只能對不起他了。

寶玉豎起雙耳,戒備片刻後並未感覺妖邪襲擊,不由得暗自納悶:難道自己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嗎

就在寶玉苦苦思索時,秦可卿銀牙一咬,靈體凌空飛起,挾帶著強勁的寒流往寶玉撲去,她雖被靜塵禁錮靈力,但憑鬼靈先天之力足以擺平任何一個凡人。

寶玉瞬間臉色大變,敏感地察覺到不妙的寒氣,他急忙全力運轉「調皮」的動門法術,暗自祈求它不要在這個時候鬧情緒,玩罷工

未待寶玉與體內法力溝通完畢,他胸前的「通靈寶玉」已經再顯神奇,五色霞光猛然迸現,就像吹走一片羽毛般,將秦可卿吹到靈堂外。

啊,這玉石原來是神物,難怪鬼王要自己設法騙取秦可卿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好在她沒有傷害寶玉之心,所以只是被神石輕輕吹走,並未受到半點傷害。

隨後,靈堂的燭火不再搖曳,寶玉頓時如釋重負,不過目光依然充滿戒備。

月隱日升,靈堂三日的第二個夜晚終於過去。

寶玉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個好覺,望著窗外透入的晨光,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寶二爺,洗臉吧。」

秋紋端著銀盆走進來,昨夜她睡了一覺,此時神清氣爽、面色紅潤,相比寶玉的憔悴更顯得容光照人。

秋紋一邊溫柔熟練地服侍寶玉,一邊柔聲勸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看你如今都快變樣了,別說老太太看著心疼,就是我們看著也心酸。」

「是呀秋紋說得在理,姐姐泉下有知,見你這樣,她肯定也不開心。」

經過一夜的休息,玉釧兒心情好了許多,眼見寶玉眼睛的紅絲越來越多,她芳心隱隱生痛,連金釧兒逝去的傷悲也暫時放在一旁。

寶玉見秋紋兩女如此關心自己,疲憊的身心頓覺暖意融融,心神一振,動門法訣在經脈內飛速運行。

秋紋與玉釧兒只覺眼睛一亮,委頓的寶玉竟突然恢復清新俊朗。

寶玉滿意地照了照鏡子,隨即輕柔微笑,反過來安慰秋紋兩女:「你們看我這模樣,像有事的人嗎」

「二爺,晨間天涼,你又熬了一夜,還是吃些早點暖暖胃吧」

鴛鴦手托食盤邁步而入,正巧聽見寶玉的話語,隨著時光的流逝,她的心結也逐漸融解。

「謝謝」

寶玉禮貌地接過鴛鴦手上的食盤,聞著熱騰騰的粥香,他不由得腹如鼓鳴,隨即不顧禮儀地狼吞虎咽起來。

鴛鴦見寶玉對自己如此客氣,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也忍不住心中發酸,好在堅強的天性止住她眼底的熱淚,芳心一聲嘆息,隨即強裝平靜抹去眼中的幽怨。

時光一晃,眨眼就過了晌午。

寶玉斜倚在靈柩旁,心中暗自思量這已是最後一日,但願能夠平安度過。可惜上天連寶玉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那個小廝疾步跑來,打破寶玉美夢的泡沫。

「二爺,有位柳公子投帖拜見。」

「柳公子,難道是柳湘蓮快請。」

寶玉微微一愣,隨即很歡喜地站起來。

一刻鍾後,柳湘蓮帶著一股清涼的微風踏步而入,道:「小弟今早返京,聽聞賈兄愛妾噩耗,現在才來拜祭還請賈兄見諒。」

「柳兄,不用這么客套,」

寶玉熱情地迎上前,先入為主的意念令他滿面笑意,很親切地道:「這幾日那些俗禮快把我累死了,你就放過我吧。」

寶玉的真心相交並未換來柳湘蓮的感激,別有所圖的他反而洋洋得意:賈寶玉既然死了小妾,那他此刻定然情思大傷,正是心靈空虛之時,那自己的美人計豈不更容易成功真是天賜良機呀

故作豪邁的柳湘蓮附和寶玉道:「想不到賈兄如此豁達,害我一路想好的安慰話語都派不上用場了,哈哈」

一番拜祭後,寶玉與柳湘蓮的關系迅速增進,寶玉主動邀約,與柳湘蓮隔案而坐,品茗相聚。

「柳兄,自上次一別後,你為何消失這么久」

寶玉語帶疑惑,望著心目中的「豪俠」道:「我問過其他人,有人說你出京去辦事,不知是何急事」

柳湘蓮平靜的眼眸毫無變化,悠然自若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靜極思動,到江湖逛了一圈,因一時走得匆忙未與賈兄告別,這次回來一定置酒賠罪。」

「哦」

寶玉一聽江湖兩字,頓時興致大起,主觀猜測道:「柳兄是否懲惡除奸、打抱不平去了我早就向往江湖生活,有機會真想見識一下。」

「呵呵賈兄真有意思」

柳湘蓮真正笑了起來:「哪有那么多大奸大惡之人讓我們教訓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話語一頓,柳湘蓮一臉神秘地轉移話題:「不過江湖上倒有一事十分轟動,說起來與賈府還有點淵源呢」

「是嗎說來聽聽。」

寶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猜測:難不成「通靈寶玉」之事竟然傳到江湖了

「近日江湖出了一位女俠,不僅姿容絕世,還性情豪爽、武藝非凡,接連誅殺幾個出了名的yin賊。」

柳湘蓮說至「美女」兩字時,暗自得意地看了寶玉一眼,然後擺出扼腕長嘆的表情,道:「可惜,我與此等佳人緣慳一面,只聽聞她名叫尤三姐,與貴府還是姻親之家。」

「尤三姐」

寶玉忍不住驚呼出聲,下巴久久沒有回到原位,心想:想不到不僅柳湘蓮在這紅樓世界成為俠士,這尤三姐也成為俠女,他們真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呀,呵呵

柳湘蓮的話語被寶玉驚呼聲打斷,半驚半疑的他試探著問道:「難道賈兄見過此絕色佳人」

話音未落,柳湘蓮又故意以略帶曖昧的語調道:「這也難怪,你們畢竟是姻親,賈兄與尤三姐能有此緣份,真讓兄弟羨慕。」

聽柳湘蓮話語間對尤三姐推崇無比,寶玉不由得暗自偷笑,在心中道:柳兄啊柳兄,看你那一臉仰慕樣,要是知道那尤三姐最後因你而死,不知你又作何感想呵呵

寶玉自得其樂,兀自不知柳湘蓮真正的心思,更不會明白他如此推崇尤三姐為的就是引起自己的色心。

悠然的笑容自心海浮上寶玉的俊臉,不知陰謀臨頭的他還在心中偷偷樂著。

「柳兄誤會了,我並未見過這位親戚,不過是覺得一個女子竟能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大為驚異罷了。」

話音微頓,寶玉笑語調侃道:「你也不需要這么後悔,我斷定你必能與此女相見,還能譜出一曲龍鳳和鳴,柳兄信是不信」

寶玉輕言淺笑之間,已暗自決定要仗義出手幫柳湘蓮與尤三姐一把,小小的誤會自然輕易就可除去,他可不想看到絕命鴛賽在自己眼前出現。

柳湘蓮怎會明白假寶玉的心思為了完成計劃,他突然一臉認真地凝重解釋道:「賈兄說笑了,柳某自行走江湖以來從未有過成家之念。」

見寶玉嘴角帶笑,毫無相信之意,柳湘蓮不由得心中發急。

柳湘蓮靈光一現,再下猛葯道:「不瞞賈兄,我父母早已為我定下妻室,對那尤三姐我只不過出於敬佩之心,絕無絲毫綺念,還望賈兄切勿亂點鴛鴦譜。」

這是怎么一回事寶玉見柳湘蓮話語鄭重,不似玩笑之言,不由得詫異尋思起來難道因為這樣他才沒有與尤三姐在一起嗎

唉,繞來繞去,尤三姐成為第三者,這世界為何與廖老大說的不同呀自己還能改寫這紅樓夢嗎寶玉突然心房一片混亂,越想越是復雜。

柳湘蓮心中暗自竊喜,見寶玉出神發呆,還以為寶玉正在幻想尤三姐的美色。

見目的達到,柳湘蓮抬頭望了望天色,心想:小師妹應該進入寧國府了,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不來拜祭呢

也許是為了回應柳湘蓮的疑惑,門外突然響起小廝的聲音:「二爺,東府的大奶奶往這兒來了,小的特意前來稟報。」

第六章 尤氏母女

假寶玉對什么東府大奶奶並沒有多大印象,隨口應了一句。

柳湘蓮則是喜上心頭,為了不與尤三姐碰面,便告辭道:「賈兄,在下還有些許小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待嫂夫人出殯後,在下等賈兄出府共謀一醉」

寶玉剛剛送走柳湘蓮,還未轉身,幾道動人的倩影已經走入他的視野中。

目光一聚,寶玉陡然呼吸一熱,他雖然已經見慣美女,也知道世家豪門的夫人不會有丑八怪,但此時此刻還是有強烈驚艷的感覺。

前頭的中年美婦豐盈曼妙,渾身透著一股優雅端庄的貴婦韻味,姿色只比李紈稍差一點,她的身子微微一讓,一大兩小三位美女從她身後冒出來。

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身影,四個相似的美女走在一起宛如四朵綻放的鮮花,群體的魅力立刻將李紈比下去。

瞬間寶玉不需要法訣同樣精神抖擻,他邁步迎上去,拱手一禮,道:「寶玉見過嫂嫂。」

在前頭的美婦人正是賈珍之妻、賈蓉之母、寧國府的大奶奶尤氏,她回了一禮,美眸帶笑,透著幾分好奇仔細凝視寶玉一眼。

「寶兄弟,你還真是變了呀,竟然也懂禮數了,我還以為鳳辣子騙我呢嘻嘻」

尤氏掩唇輕笑,隨即微側身子指著身後另一個中年美婦道:「這是我娘親與兩位妹妹,近日在我府中做客,我就帶著她們一起過來了,寶兄弟不會介意吧」

「你娘親」

寶玉望著那個與尤氏年齡相仿的素衣美婦,不由得愕然呆立。

「咯咯」

尤氏與寶玉也是相熟已久,見他一臉傻樣,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她身後的三女也發出或大或小的笑聲。

女子天性最愛東長西短,秋紋對尤氏娘家之事倒也聽聞過二丁她急忙走到寶玉的身後,悄聲提醒道:「二爺,那是大奶奶的後娘。」

寶玉尷尬一笑,隨即以晚輩之禮相見,禮數甚是周到。

「你就是寶哥兒呀。」

尤夫人風韻猶存,艷紅的面容有著青春少女沒有的風情,美眸流轉之間,她送給寶玉一個醉人的秋波,道:「寶哥兒真是名不虛傳,這么俊,就像天上的仙童,難怪銜玉而生。」

第一次見面的美婦人秋波不斷,拋得寶玉暈頭轉向。

話音稍頓,尤夫人回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道:「丫頭,你們還不拜見寶二爺」

尤夫人的二女兒與其母十分相似,雖還是待字閨中的青春少女,但那嫵媚的風情已在起伏的曲線上顯露無疑,她一雙妙目波光瀲艷、勾魂懾魄,此時見寶玉如此俊俏更是目光如鉤,直奔寶玉心房而來。

「小女子尤二姐見過寶二爺」

尤二姐的聲音又嬌又柔,聽得鴛鴦三女大為不滿,卻礙著東府大奶奶的面子不敢發作,只能在心底大罵狐狸精,生怕沒有定力的寶玉就此被迷住。

寶玉神態悠然,並無鴛鴦三女想象中的不堪情狀,不過他平靜的面容下還是掀起一圈波瀾,連聲暗自驚嘆:好媚、好妖的桃花眼

不過這么騷的眼神,這尤二姐大概不是什么好東西。念及此處,寶玉心海的波瀾立刻平息,他雖天生多情,卻甚為不喜輕佻女子,因此平淡如水地回應道:「二姑娘多禮了。」

寶玉禮貌但生疏的話語令尤二姐微微一愣,再見寶玉雙目清明、神色平靜,風情萬種的她不由得詫異無比:這寶玉究竟是何等人物不是傳聞他貪花好色嗎

可面對自己卻又如此冷靜,自己雖不能說艷冠群芳,但還沒有見過對自己不動心的男人,包括那個道貌岸然的賈珍。

就在尤二姐思緒遠揚、芳心紛亂時,在她身側的妹妹已經開口說話。

尤夫人的小女兒與尤二姊又有不同,芳齡最小的她年在十六、七歲,嬌軀稚嫩青澀,雖沒有勾魂懾魄的誘人曲線,但那青春氣息卻生機勃勃,而她輪廓分明的玉臉上五官精致,如雕塑般的美麗中透著女子少有的剛烈脾性。

少女沒有像尤二姐那樣矮身施禮,而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兩手抱拳,英姿颯爽地道:「見過寶公子」

寶玉大為愕然這不是江湖禮節嗎

在猝不及防下,寶玉下意識學著江湖人抱拳還禮,別扭的動作很令人發笑。

「女兒,你怎能如此沒有禮數」

尤夫人突兀的責怪聲憑空而起,然後她一臉微笑,往前踏出一步,柔聲解釋道:「寶哥兒請別見笑,我這小女兒自小野慣了,都怪她們父親去得早,唉」

「夫人多心了,我怎會笑話自家人呢」

寶玉隨口安慰突然一臉悲傷的尤夫人,心中卻大為不耐,暗自罵道:你這婦人對我解釋個什么勁我又不想娶你女兒。一個風騷放浪、一個古里古怪,要是娶了這尤家女兒,恐怕不是被綠帽子壓死,就是被活活嚇死。

「三姐兒,還不重新見過你寶哥哥,」

尤夫人也甚是厲害,見寶玉說是自家人,立刻順竿往上爬,叫自己女兒稱呼起「哥哥」來,也不知她打什么心思。少女顯然對尤夫人的話語甚為不願,磨磨蹭蹭開不了口。

尤二姐見狀,八面玲瓏地接過話頭,笑語道:「母親說得對極了,都是自家人,我也應該重新見禮才是。」

話語微頓,尤二姐再次風情萬種地對著寶玉盈盈一禮,醉人的秋波拋向寶玉。

「小女子尤二姐再次見過寶兄弟,還望我們姐弟以後多多親近,也讓姐姐為好兄弟盡點心力。」

說及「心力」兩字時,尤二姐更是加重語氣,挑逗意味十足。

在妖嬈的外表下,尤二姐更是芳心發恨,她就不信寶玉不為她著迷,更不信賈家會有正人君子。

尤二姐並未猜錯,寶玉絕不是正人君子,但他就是沒有被尤二姐迷住,依然冷淡地回禮道:「二姐姐有心。」

尤二姐眼角一顫,桃紅的玉臉首次多了幾分難堪。

尤夫人眼中也布滿驚訝,她緊接著施給自己的小女兒幾個眼色。

在尤夫人的催促下,少女露出生澀的媚笑,生硬地向寶玉矮身施禮,「小妹尤三姐,請寶哥哥以後多多教益。」

又是一個騷狐狸,還是一個本事沒有學精的狐狸精。寶玉大為不屑,緊接著腦中猛然一顫,心想:尤三姐

瞬間寶玉雙目大張,上下掃視著神情別扭的尤三姐,心想:這尤三姐不會就是柳湘蓮說的女俠吧

想起尤三姐先前的行禮動作,寶玉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嘆了一口氣,心中美好的幻想就此破滅:唉,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想不到「尤三姐」竟是這種女人

心有成見的寶玉神色平淡,三兩句後就沒有說話的興趣。

尤氏母女相互一望,眼眸都浮現難堪的意味,尤氏雖然是東府大奶奶,但寶玉可是整個賈府的心肝寶貝,她只能忍氣吞聲。

尷尬一笑,尤氏主動告辭離去,寶玉自然不會挽留,還感慨萬千地郁悶起來:難怪柳兄不要尤三姐,此等風騷女子要來干什么不過看她這樣也不像會為情自殺的主兒,真是奇怪呀

寶玉在靈堂內暗自納悶,尤氏母女也輕聲談論著賈家這位寶二爺。

「我說女兒,你在人前就不能庄重一點嗎」

尤夫人的玉臉浮現埋怨之情,對於沒能釣住寶玉這金龜婿,她感到很惋惜,不停責罵道:「二姐,你呀,總改不了這毛病,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吃這一套。」

尤二姐滿不在乎,輕佻地笑道:「我就喜歡挑逗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看他們那副心癢癢的樣子就特別開心。咯咯」

「然後你就立刻逃之夭夭,讓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將咱們尤家當做仇人,你就更開心了」

尤夫人的聲音透著無奈與責罵。

尤三姐則拉著尤二姐的手,不解地追問道:「姐姐,你這樣故意敗壞自己的名聲,以後怎么找到一個好夫婿呀」

尤氏雖與兩個妹妹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也甚為不錯,柔聲附和尤三姐的話語,道:「是啊,二妹明明還是一個清白女兒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檢點,何苦呢」

尤二姐見家人借機發難,又要勸她「浪女」回頭,她急忙道:「大姐、小妹,你們放心吧,我一旦遇見真正的好男人,一定會做回良家婦女,好好相夫教子。」

「唉」

尤夫人對這話已聽過無數遍,每次尤二姐都拿這話搪塞自己。

意念一轉,尤夫人雙眸透出期待的笑意,道:「好女兒,我看寶二爺就不錯,應該入得你法眼吧」

「二妹,我是看著寶兄弟長大的,他的為人我甚為了解,對女兒家也很憐惜,不像你姐夫那樣花天酒地,對我這妻子也是不知冷暖。」

尤氏勸說尤二姐,卻下意識想到自己身上,濃濃的幽怨不可抑制浮上玉臉。

「那可不一定,不再試幾次,誰知這賈寶玉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尤二姐帶著悠然的笑意下定決心,她心中對尤氏也甚為同情,更是暗自大罵賈珍非但無情無義,更是正宗的偽君子,她隨意一試,他就像狗般黏上來。

侄兒賈蓉比其父也好不了多少,同樣禽獸之性,去年如若不是秦可卿相助,自己就落入他們父子之手了。念及此處,尤二姐禁不住唏噓不已:可卿那么好的人,怎么會如此命短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