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師弟呀!」
「他是你的親師弟,你的親師弟啊——」
「你就這樣對他,你就這樣對他——」
「我操你媽!」
金鋒面容猙獰如厲鬼,握緊了拳頭,下唇咬出血來,聲嘶力竭的厲嚎。
「老子不把你……」
「老子不把你……」
「你這個畜生不如的狗雜種,你連最後一條活路都不給他……」
「老子——」
「老子要你夏家,老子要你夏家——」
「啊——」
後面的話金鋒卻是怎么叫不出口來,身子氣得篩糠一般的抖著。
「啊——」
金鋒雙拳重重爆錘自己腦袋,瘋狂的將小黃車砸著,痛苦無休的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堂堂院士——堂堂院士啊!!!」
「三十五歲就做的院士,國士無雙,國士無雙的大宗師呀!!」
「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千古奇聞千古奇聞!!」
金鋒悲嚎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的甩動腦袋,聲音哽咽悲嗆。
「羅挺——羅邋遢,你他媽又何必苦苦的作踐自己,何必呀!」
「憑你的手段,半座魔都城都不換!」
「你何必活得這么窩囊,活得這么窩囊!」
梵青竹心痛的看著金鋒,擦去自己臉上的清淚。
關於羅挺的事,梵青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在金鋒考院士舉手表決的最後關頭,羅挺憑著良心違背了夏玉周的命令,投了贊成票。
而後被夏玉周逼著跳樓摔斷了腿骨,在住院期間,羅挺受盡打擊,妻離子散凈身出戶且不說還被眾多人所不齒。
神州古玩行里面最注重的就是師門,最看重的也是師門。
羅挺身為夏家一脈技藝最高的弟子竟然背叛了夏家,背叛了死去的夏鼎,他的名聲也就臭了。
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期間夏玉周依然沒饒了羅挺。
指使羅挺的兩個徒弟控告羅挺,顏丙峰那邊立刻下文免了羅挺的院士,所有待遇全部取消。
這些手段羅挺完全不在乎,但夏玉周卻是又干了一件事。
就在羅挺要出院的那幾天,夏玉周率領夏家一幫子徒子徒孫們到了羅挺跟前,宣布把羅挺逐出師門。
這個消息讓羅挺當場痛哭,跪著哀求夏玉周,卻是被夏玉周狠狠的羞辱。
羅挺知道自己無力回天,哭求夏玉周答應他最後一個請求。
那就是去給夏鼎墳上磕最後一個頭。
這個要求,都被夏玉周給否了。
傷心欲絕的羅挺再無面目待在天都城,舉目無親的他只得來到了魔都的老家。
金鋒說的沒錯,憑羅挺的技術和學識,只要他願意,一年時間就能東山再起。
然而,羅挺卻什么都沒做,拿起了掃帚做了保潔員。
一個月兩千三百塊的工資,從早上八點干到晚上九點。
梵青竹知道,羅挺的心,已經死了。
梵青竹還知道,金鋒來魔都就是為了來找羅挺。
在金鋒的心里,羅挺甚至比即將開戰的港島拍賣更重要。
而羅挺,卻是連一句話都沒給金鋒講。
金鋒,心里過意不去。
金鋒歇斯底里的發泄讓周邊的人們紛紛繞道,沒幾分鍾魔都的警察接到報警過來,卻是分分鍾就走了。
在梵青竹的身邊停著兩輛豪車,都是帶b的。
許久許久之後,金鋒也發泄完畢,頹然起身重重往臉上一抹,輕輕揮手。
「把這里拆了!」
「讓他搬家。」
「住好點。」
梵青竹怔了怔,輕聲說道:「怎么拆?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