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榮齋三個字一出來,現場的人身不由己的一個激靈,倒吸一口冷氣驀然間齊齊凝望那中年人,齊聲大叫。
「寶榮齋!?」
「你是寶榮齋……」
許春祥呆滯木訥看著眼前的這個丟人堆里都認不出來的中年人,虛成一條縫的眼睛里滿是震怖。
中年人呵呵笑著探出手去平靜朗朗的說道:「許院士。您好。我是寶榮齋湯華。」
湯華自報家門的當口,現場足足十秒鍾都沒人敢吭一聲氣。所有人都被驚得怔立當場,腦子都是麻的。
湯華!?
湯華!
寶榮齋的湯華!
寶榮齋的名頭不僅僅只在圈子里知曉,就連全國人民也是如雷貫耳。
全國最低調最隱蔽的家族。
你知道他很有錢,但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你知道他有很多產業,但你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產業。
你更知道他們家存了很多珍寶,但卻是更不知道他們家有多少的珍寶。
你知道的,只是那琉璃廠一條街上有十幾家他們的店子,價值也不高,十幾家店子也就是四個五個億。
就算是老天都城的老炮們也僅僅知道,寶榮齋湯家在二環里邊有幾座大宅子。價值也就二三十個億。
但是,所有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寶榮齋湯家,是絕對的隱世巨擘和隱世豪門。
許春祥呆呆傻傻的看著湯華那只厚實的手,徑自忘了最基本的禮節。
在許春祥的心里早已一團亂麻。
禮儀和禮節都不再重要了。
在許春祥的腦子,湯華剛才的那一番話不住的炸響炸開,炸得自己三魂七魄都沒了影子。
「這……這不對,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真的。我的量子文物鑒定機,絕不可能出錯。」
「絕對的不可能。」
湯華靜靜地看和喃喃自語魂不守舍的許春祥,帶著深深的同情和哀傷,輕聲說道。
「這些,確實是從我們家里邊兒來的。」
「許院士。你該不會懷疑,我們寶榮齋湯家收了假貨吧?」
輕輕撫摸那張黃花梨的官帽椅,湯華又復輕聲說道:「你該不會懷疑,安思遠收了假貨吧?」
頓了頓,湯華又拿起那根黃花梨的鼓凳漠然說道:「這是金鋒當年在錦城撿的漏。後來被曾家大小姐買了去。」
「戰神老將軍一百又八佳期壽誕,他老人家就是坐在這根凳子上。」
「夏老就在他的旁邊。」
「許院士,你該不會認為,連夏老跟金鋒都打眼了吧。」
這句話出來,許春祥只感覺自己的胸口接連被大錘重擊了三記悶錘,一連三錘打得自己心碎成粉。
古玩巨頭百年寶榮齋湯家怎么可能收假貨?
絕世公認的外國神州收藏第一人的安思遠怎么可能收假貨?
自己的恩師怎么可能看走眼?
反之……
那就是自己打眼了。
自己的量子鑒定機打眼了!
這個結果如何讓自己接受得了。
「這不對。這不對。」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許春祥嘴里不住的叫著,完全忘記了被挨了金鋒兩耳光的痛楚,急忙抽身想要回到操作台上。
走到半途卻是扭轉身子過去疾步到了湯華跟前。
抬手握住那張黃花梨的椅子一摸之後再一聞。跟著趴在地上,緊緊握住椅子的直腳細細一看,頓時身子一抖,呆呆的趴在冰冷的地上,成了一只弓蝦。
東西。是對的!
這一對官帽椅曾經在2015年扭腰城拍出近四千萬的天價,另外兩對圈椅則拍出了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