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們戰狼。」
這話出來,葛芷楠猛然扭頭吃驚的看著金鋒。
「你說啥子?」
金鋒擦去嘴角的血,費力的點上一支煙咳嗽了幾下,慘然一笑,痛苦的閉上眼睛,腦袋垂在膝蓋上,嘴里顫顫哽咽的叫道。
「小雪送給子墨的那根項鏈……」
「有毒!」
聽到這話葛芷楠又復吃了一驚。
「那根項鏈……我撿起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味道。那是肉桿菌。」
「一億分之七克就可殺死一個人。半公斤就能殺死全人類。」
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金鋒腦袋垂得更低,遠遠看去就像是無頭的屍體。
而葛芷楠卻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金鋒聲音又復低低的響起,摧心殺肝。
「龍虎山開山大典的前一天,小雪,去找過子墨。小雪她以為沒人知道。她卻是忘了,我認得她的筆跡。」
「她在夏鼎神州簡史上劃的紅線標記,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
「小雪中午來,我晚上就知道了。」
「那本書就在子墨那里,那晚上,子墨就在讀。」
說著,金鋒咧嘴笑起來,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看得葛芷楠心痛如絞。
「小雪去找子墨,子墨卻是沒給我說……」
「她不想要我擔心,她害怕她說了,我會誤會她。」
「她不想,也不願意讓我不信任她…」
「從龍虎山回來,我就看出來李家的狼子野心。我跟子墨去扯證,就是想著彌補子墨。」
說這話的時候,金鋒的身子忍不住抽動,鼻腔中發出最難聽的怪異響聲。像是在嚎,又像是在笑。
像是在懺悔,有像是在自責。
「我對不起子墨!」
金鋒一直垂著頭,卻沒發現曾子墨和梵青竹卻是無聲無息站在葛芷楠的後面。
當親耳聽見金鋒親口說出這話的時候,兩個女孩徑自也呆了。
過了一會,金鋒的聲音低低傳來,越發低沉沙啞。
「也是在龍虎山開山大典的前一天,李天王來找我。我親口問過李天王,小雪有沒有出關?」
「李天王告訴我,說沒有。」
「我看出來,他說謊了。」
「子墨中毒,我查到高笠那里,最先,我以為是李家干的。現在,我知道了。」
「也是小雪干的。」
「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金鋒的聲音哽咽著,瘦弱的身子痙攣的抽著,看得人心酸。
「李家和樓家聯手起來搞我,那些招數不堪一擊。到後來,他們突然變了手段,拿夏侯吉馳曹養肇開刀。」
「我還以為對方換了棋手,現在,我知道了。」
「那棋手就是小雪。」
「只有小雪,才知道我的軟肋和痛處。」
「小雪,現在出息了。把我都打敗了。」
說到這里,金鋒哆嗦的嘴砸著煙,劇烈的咳嗽起來。鮮血滴落在地上,金鋒卻是毫不在意。
這一幕出來,曾子墨和梵青竹站在原地,徑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你龜兒還把那么多好東西送給她?」
金鋒夾著煙的手無力擺了擺,低低說道:「澳島的時候,我想給李家最後一次機會。我問他們,永定河二橋大案是不是他們做的?」
「他們打死都不承認!」
「我給他們下了血咒。又跟他們攤了底牌,黃睿璇氣得發瘋,呂夢男氣得當場就走。」
「李文隆跟我談了半天也沒用。」
「我知道。小雪肯定會過來。我還知道,小雪會問我要什么。所以,我就把藏在諦都山的那些天材地寶都搬了回來。」
「她要,我就給她。」
「我,這心里……」
「放不下她!」
說著,金鋒聲音變得無比的悲戚,身子骨無節奏的抽動。
金鋒咬著唇嘶聲叫道:「我想留這份情——」
說到這里,金鋒的聲音又轉到最低最痛。
「可我留不住!」
「我留不住!」
「小雪,她在走的時候,都還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