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傳奇(07)(2 / 2)

鐵血傳奇h 小強 11200 字 2020-08-08

不過都並非要害。

那女殺手見一時竟拿不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心中甚是驚異,也極為羞惱。

她展開輕功,身形步法飄忽不定,更增鞭法奇幻莫測之勢。

這樣一個yòu齒少年。

一個妙齡女郎在門口展開一聲殊死搏斗。

施文遠雖然占盡下風,但每逢大危機時,便施展威霸八方進行防御,或者抱著同歸之心狠命相撲,一時間那女殺手倒也無可奈何。

兩人斗三十招,那女殺手長鞭一展,來卷施文遠的腳踝。

這一鞭貼地而來,並且無聲無息,等得施文遠覺察時,已不及相避。

施文遠連忙伸手在地下一拄,意欲擋開那女殺手的長鞭。

但沒料到那軟鞭一卷之後,卻隨即向旁帶去,卸開施文遠手上的一抓之力。

「嚓」的一聲把施文遠手上的刀奪了過去!施文遠大吃一驚,心中暗中叫苦:「我功夫主要在刀法上,剛才刀在手中尚且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刀被她卷走,空手對敵豈不是死路一條?說不得,只有一拼了!」想到這里他縱身前撲,直欺近身。

施文遠和義父學過霸刀門的一些拳腳,但那些拳腳功夫主詣是強身健體,鍛煉筋骨,在實戰中並無太大用處。

而這種近身相搏的招數更是沒有。

但在生命危險之際,總會激發人的潛能。

這時他心念如電,陡然想起yòu時與父親學過的十幾式強身健體的基本功中倒有一式適用。

於是他倏得左掌一翻向那女殺手的咽喉斬去。

這一招「截喉式」招數極是狠辣,而且出手方位飄忽古怪。

鐵血門的武功極是厲害,即使入門粗淺功夫也非常人可敵。

等到尋女殺手意識到施文遠是斬她咽喉時,施文遠的手掌已靠到她雪白的項頸女殺手心中一涼:「不料我鳳飛南卻喪身於一黃口小兒之手!」但就在施文遠掌緣切到喉頭時,她感到來勢微一遲疑。

鳳飛南心中大喜。

此時她手中長鞭已被掠在門戶外,回轉抵擋已是不能。

倉促這間一個鐵板橋,身體後仰,同時右手放脫長鞭,右臂上揚擋住施文遠的手掌繼續下斬。

剛才施文遠若不遲疑,一掌斬實,鳳飛南非得命喪當場不可!只是燈光昏暗間,施文遠發現鳳飛南絕望的神情面容與當年自己的母親竟是極為相似。

因此心中一軟,不忍斬下去。

其實鳳飛南與白素飛相貌並無多少相似之處,只是兩人皆是江南女子,一般的都烏眉大眼,膚光勝雪而已。

施文遠長處江北之地,再加心懸母親,才把兩人看得極像。

鳳飛南左手在地上一按整個人貼著地面平平飛出去二尺,這才站起身來。

她想到剛才險情猶自心有余悸。

施文遠搶步上前,來撿地上的刀,剛剛俯身,忽然覺得頭頂掌風颯然。

施文遠急忙一縮身讓開來掌,兩人在門前空手相搏,施文遠刀法尚可勉強可對敵,拳腳功夫相差更遠,剛才那一招只是出其不意才能得手。

而且鐵血門的入門基本功大部分都是強健身體,而非對敵,他只得施展霸刀門的拳腳功夫。

拆了五六招,施文遠的xiōng前已中了一掌。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蹬蹬蹬」連退了數步,差點一交摔倒。

鳳飛南不容得其喘息,如影隨形一掌又向他頭頂拍來!施文遠舉掌相迎,不料鳳飛南這一招卻是虛招。

「嗖」的手掌一穿,打在他的脅下!施文遠眼前金星亂冒喉頭一緊,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一交坐倒在地!鳳飛南看了他一眼,想是感念剛才他掌手留情,並沒上前殺他,轉而向木桶中行功的施文遠走去!施文遠咬牙支撐著站立起來,擋在她的面前。

鳳飛南皺著眉頭說道:「讓開!我的主顧只是要我殺他,於你無關!而且憑你現的的模樣根本擋不住我!」施文遠喘息著說道:「因為我答應替他護法,所以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他!」鳳飛南心頭一震:「沒想到在這弱肉強食,物欲橫流的世間,有如此重信之人!竟然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來信守自己承諾!」但隨即她的目光一寒,冷冷的說道:「好!既然你如此,我便成全你的迂腐高義!」說罷一掌向施文遠的天靈蓋打來!施文遠舉臂格擋,怎奈剛架住來勢,雙方掌力震動脅下傷勢,頓時覺得鑽心般的痛,渾身變得酥軟無力,根本無法阻攔鳳飛南的這一掌!就在鳳飛南的手掌離他的頭頂僅有三寸時,她的心頭一動,收回了七成掌力,只擬將他打暈。

幾乎就在同時,浴桶里傳來「嘩」的一聲水響。

跟著一團白茫茫的東西迎面打來。

鳳飛南看來勢極為勁疾,心中暗道:「陳天風難道行功完畢了?」此時再也顧不得傷施文遠,急忙舉掌迎上那團白茫茫的東西。

但剛與其接觸只覺得全身如遭雷亟,身形被打得凌空飛起撞在後面的木板門上,整個門板被撞得粉碎陳天風朗聲說道:「剛才見你無意取這位小兄弟的性命,所以也饒你一命!你快快去罷!」鳳飛南站起身來只覺得xiōng口煩惡難當,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不過吐出血後,全身卻也無大礙。

這時她才覺察到雙掌之間濕漉漉的,意識到剛才那白茫茫的東西竟然只是一團水而已!想到這里她不由心頭駭然,拿起地上的長鞭向陳天風欠了欠身,說道:「多謝陳大俠不殺之恩!」然後轉身離去。

施文遠欣喜的說道:「陳大哥,你的毒已全部bī出來了?」施文遠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這只是第七個lún回!要到第九個lún回毒性才能盡數bī出來!」施文遠臉色大變說道:「你方才說行功之際受到驚擾就……」施文遠微笑道:「剛才因我先已收功,准備從冷水桶中轉而進熱水桶中。

所以並無大礙。

」說著他跳進了熱水桶中繼續進行療毒。

每一lún回行功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待得第九lún回完成時,已是半夜時分。

陳天風從浴桶中躍出來。

施文遠見到陳天風臉上黑氣盡褪不由極是高興。

這時他再看那兩只浴桶,只見那本來放滿冷水的浴桶里騰騰冒著熱氣,而那只盛放熱水的浴桶的表面則結上一層薄冰。

更奇的是兩只桶中的jī蛋和鴨蛋全部色澤墨黑漂浮在水上。

陳天風說道:「我要行功清除體內的余毒,你去把這些蛋拿到外面空地上埋掉。

注意千萬不可打碎!毒性大部分都吸附在這些蛋里了!」施文遠依言拿過一只籃子,小心翼翼的把這些蛋放進去,然後拿了一只鐵鍬到客棧後院挖個土坑把蛋全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陳天風拿著筆墨寫了一張方子交給施文遠,對他說道:「昨日中途停頓,體內余毒沒有盡驅,你替我照這個方子抓葯來。

從這兒向東南走七八里地,便有一處較大的集鎮,叫宋集,這方子也是常見的活血散毒的草葯。

你到那兒應當能買到。

施文遠拿著方子略看一下,放入懷中准備動身去宋集。

陳天風說道:「等一下!宋集雖不很大,有一樣卻十分出名,你倒是要小心了」施文遠說道:「是什幺?」陳天風微笑著說道:「那兒的小偷可是遠近聞名的!那宋集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集鎮,可能跟這兒人普遍貧窮有關吧,很多小偷都到那兒行竊。

你有什幺重要的東西就放在這兒由我替你保管。

」施文遠想了想,把李觀日交給自己的十龍百日丸,錦盒,以及當年的南疆林中救命恩人遺下的玉環一起交給陳天風。

陳天風看到這三樣東西時眼前一亮,不由又重新打量了他一次。

但是他什幺也沒說,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接過去。

施文遠到了宋集時,天色已是大亮。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兩旁客商小販的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異常。

施文遠向一名行人問明葯店所在,循著其所說路線快步而去。

但到了那家葯鋪,把葯方遞過去那掌櫃的看了一下卻說沒有貨。

施文遠出了這家,又向路人打聽卻了另一家葯鋪。

哪知還是沒有這幾味葯!當他到了第三家,掌櫃拿著方子搖頭時,他有些急了,說道:「掌櫃的,這幾種葯關不是什幺罕見的葯材,怎幺我跑了幾家都沒有呀?既然你們這時配不齊,能有幾味就抓幾味吧!」那掌櫃的說道:「不瞞你說,你這幾味葯連一種都沒有!這兩天沒有貨,要不你等四五天以後再來,我們進貨後再來。

」施文遠焦急的說道:「這是急等著救人呢,哪能再等得四五天!」那掌櫃的說道:「哦,那你去大德堂看看吧,他是我們這兒最大的葯鋪,那兒定然有!」施文遠問明道路,風風火火的趕到大德堂。

到了大德堂門前抬頭一看,果然見得門庭比先前那幾家要氣派宏大的多,僅是門前掛著的匾額已有半人多高,整個葯鋪有三層,均是由朱紅大漆掃就,與周圍房屋相比特別醒目,施文遠越過台階,走進大堂。

只見里面有四十多人在排隊拿葯,?尋●回▽網▽址3百╘喥ξ弟?—□板◎zhu↓綜∵合Δ社x區○另一邊一個櫃台有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為病人看病。

施文遠站在櫃台前排隊,好不容易才lún到他。

他上前把方子遞過去。

那個掌櫃的看了方子一下,又斜眼看了施文遠一下,然後說道:「這方子是誰開的?怎幺用這幺大的量呀?你是看病還是販葯的呀?」施文遠連忙說道:「當然是看病的,這個葯是連帶外用的所以量大了些,這里有貨吧?」那掌櫃的說道:「我櫃面上沒這幺大的量,我去倉庫拿給你!」說著帶著方子向櫃台後面走去。

施文遠聽說有貨已是大喜過望,他站在櫃台前等著,但等了好大一會的工夫,都沒見那掌櫃的出來。

排在他後面的人們已焦急的議論不休。

施文遠心中一動,想道:「聽這些人議論這葯鋪的倉庫和櫃面相隔不遠,怎幺他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難道其中有詐?我還是不能在這兒傻等,先出去一會兒,到附近找個地方暗中觀察動靜再說!」想到這里他抽身出來,大步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不防有人也正匆匆向里走來,兩人撞個滿懷。

那人個子瘦小,被撞得直向後跌去。

後面走來的一個大漢連忙搶步把她扶住。

施文遠也被撞得倒退了一步。

等他站穩身體定睛一看,被他撞上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而後面扶住她的是一個三四十歲面帶病容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

施文遠覺得這兩人極是眼熟,再一看那大漢身後背著的家伙,想起是在天長時遇到的兩個賣藝的父女倆。

他連忙上前問道:「真是對不起,小妹妹你沒事吧?」那小女孩說道:「沒事!咦,你不是在天長鎮那個打抱不平的大哥哥幺?哈你身手真的很不錯耶!」顯然那個小女孩也想起他來。

施文遠想起那日的事,微覺尷尬,被她說的臉上一紅,也不知她是譏,還是贊。

忽然他心中一動,掏出幾兩銀子和方子一起交給那個小女孩,對她說道:「小妹妹,麻煩你給我買這幾味葯。

我在宋集鎮的出口等你!」那小女孩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撞了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叫我替你做起事來?」施文遠說道:「這……這就當是我求你了,剛才……實在是對不起!」那小女孩頭微微一揚說道:「這可不行!除非……除非你叫我一聲姐姐!」施文遠有點啼笑皆非,這小姑娘看上去顯然比自己小,卻硬要充老人頭。

但當此之際也是無法,只得應口說道:「好了,小姐姐,我再為剛才撞你賠個不是。

」那女孩高興的點頭說道:「嗯,果然是個謙謙『小』君子。

你去出口的界牌旁等我,我很快就到!」[施文遠只身快步離開大德堂,剛走出二三十步,聽得後面動靜異常,匆忙中回頭看去。

卻見七八個大漢向這邊奔來。

為首的正是在鐵山寺玉龍溝曾會過的司馬堂主等人。

施文遠見過他們出手,知道僅僅是那個副堂主,自己就不一定能敵得過。

於是他專往人多的地方鑽,仗著身形瘦小,在人群中鑽來鑽去,想借此避開他們的視線。

但是那司馬堂主等步履極快,而且他氣功厲害,人未到前方擋住他道路的人已紛紛向兩邊跌去。

施文遠不但沒能擺脫追蹤,他們的距離反而越來越近!施文遠心急如焚,此時已漸漸離開繁華地帶。

那司馬堂主忽然一縱身向施文遠的後背抓來。

施文遠一回頭覷得空破處拔刀一招「威霸八方」向司馬堂主砍去!司馬堂主在玉龍溝見過他出手,這一抓滿以為能擒住他。

沒料到短短幾天不見,施文遠的武功如此jīng進!而且刀法大氣磅礴,玄奧莫測,饒是司馬堂主身經百戰,也不知這一刀究竟要砍向何處,比之施文遠先前的刀法不知要高明出多少倍!他大駭之下全力後退,但終是遲了下,右臂被重重的砍上一刀!這一刀傷勢沉重,若是再深得幾分,事個手臂都被卸下來!劉副堂主和另外三人也已趕到。

一見司馬堂主身受重傷都大吃一驚。

劉副堂主和另外一名使鞭的漢子拔出兵刃向施文遠攻來。

另一名漢子不擅兵刃,掌法卻是了得。

施文遠向走疾走,行了數步,猛然回頭又是一招「威霸八方」。

那幾人剛才遠遠的看過他使出這招。

看其出手架式知道又是這一招。

但當他真正再使出來時,雖知就里,卻又無法可破。

三人不約而同的倒退了一大步。

施文遠見bī退他們,回頭又是疾奔。

等到三人又bī近時,施文遠回身還是一招「威霸八方」!三人雖料到他必出這招,但到得當時只見眼前刀光如練,不知從何抵擋。

急忙又是疾退。

如此數次後,那使鐵鞭的漢子蠻勁發作,偏偏不服氣不再後退,硬生生一鞭向施文遠砸去意圖拼個兩敗俱傷。

劉副堂主大叫:「不可!」邊說著連忙抓住那使鞭漢子的衣服向後急拉。

「嗤」的一聲,那使鐵鞭的漢子一身衣服被單刀從中間剖成兩半,露出毛茸茸的xiōng脯。

如果不是劉副堂主及時拉他,顯然他已難逃剖腹之災!使鐵鞭的漢子雖然悍勇,此時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這時司馬堂主已包扎好傷口從後面追到施文遠的身邊。

施文遠無奈又使得一招「威霸八方」向司馬堂主砍去。

司馬堂主卻也不管他砍向何方,只是把手中的兵刃急舞,使出單純防御的套路,在自己身前形成一層護身的光幢。

施文遠的刀砍在光幢上立即被彈了開來,而且把施文遠帶動向後退了一大步,而司馬堂主紋絲不動,顯然他的內力比施文遠高出一大截。

司馬堂主說道:「大家都只守不攻,四面圍住他!」另外三人都已會意,各自舞動手中兵刃從四個方位向施文遠緩緩bī近。

施文遠左沖右突,便那幾個人都只不攻,自顧自的使著一套護身招數,施文遠畢竟年yòu,氣力不如他們硬行沖撞一無效果。

正在他焦急之時,遠遠的看到那賣藝的父女二人向這里走來,顯然他們是應約送草葯而來。

施文遠心中不由更是大急,忖道:「天下堂人向來橫行無忌,這賣藝的父女倆又能有什幺真功夫?來了只怕枉自斷送兩條性命而已!」他疾聲高呼:「快走!」不料那父女倆見他被人圍困,又聽他說:「快走,」自然以為是叫他們快點走來助他一臂之力。

那父女倆加快步伐,同時那父親高聲說道:「莫慌,我來幫你趕走這些剪徑小賊!」施文遠啼笑皆非,心道:「敢情這樣大叔把天下堂人當作強盜了!」父女倆來到近前,父親把背上行李放下來,從中取出一桿花槍bào喝一聲:「呔!膽大賊盜,居然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行劫!有我在此還不快去!」這一聲嗓門特大,那四個人被這一嗓子都喊愣了,停下來轉頭向這邊看來。

施文遠心中只想樂,聽這中年人的嗓音和措辭簡直就像是唱戲的。

司馬堂主哈哈大笑,那父親濃眉倒立,把花槍一抖向司馬堂主的面門刺去。

司馬堂主因右手受傷連忙左手一揚,擬用手中的兵刃格住這一槍,但那父親變招奇快,手一沉槍尖向司馬堂主的咽喉扎去!司馬堂主大吃一驚,連忙一個鐵板橋讓過來勢,那父親驀得左手一提右手一按,收槍頭現槍攥,槍柄在司馬堂主的肋下一點,司馬堂主哎呀一聲摔倒在地,痛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站起身來,其余三人面面相覷,正准備一擁而上,司馬堂主臉色鐵青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們走!」說完當先轉頭離去。

等他們走遠,施文遠連忙向二人道謝。

那小女孩說道:「我叫陸詩韻,大哥哥你叫什幺名字?」施文遠說道:「兩們救我一命,我卻連姓名也沒告知,真是對不住,我叫施文遠,是淮北風雲庄的人!」陸詩韻說道:「風雲庄倒是大大有名哦,張庄主的功夫很是厲害。

她的女兒機智聰慧,素有女諸葛之稱。

」提到張秀容,施文遠不由兩眼一亮,神情興奮起來,他眉飛色舞的說道:「要說到小姐,她不僅僅聰明過人而且生性善良溫柔體貼,待人仁愛寬厚無人能及!」陸詩韻笑嘻嘻的說道:「聽你這幺贊她,她一定很漂亮吧?」施文遠說道:「當然,她有如此品行,上天怎幺會薄待她呢!其實我贊她卻和她長得如何無關!」陸詩韻說道:「聽你如此說,仿佛天下所有的好都被她占去似的!有空我倒很想見見她!」施文遠見這小女孩的父親在一邊一言不發,遂問道:「敢問大叔尊姓高名?」那中年人看看小女孩,說道:「我叫……陸虎!」陸詩韻把一大包葯遞過去,然後又掏出一小錠銀子給他,說道:「葯替你買了,這是多余的銀子!」施文遠雙手接過,連聲道謝。

狀極謙恭。

陸詩韻笑嘻嘻的說道:「你剛才已謝過了呀,還謝什幺?」施文遠說道:「剛才是謝你們救命之恩,這次是謝買葯之德,自是不同!」陸詩韻笑道:「原來果然是有禮之人,不枉我們救你幫你,咦,剛才救你一命,你只說一聲謝謝,這次卻謝了七八句。

難道這葯比你性命寶貴?」施文遠說道:「這葯是去救一位大俠性命,我是無名小卒,和他相比又值得什幺?」陸詩韻說道:「嘻!我可不這幺認為,不管他是誰,名震天下也好,眾所矚目也好,他的性命也和其他人一般!沒有孰輕孰重之別!而且天下大俠盡多欺世盜名之輩!在心里哪個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陸詩韻年紀雖小卻是觀顏察色心思玲瓏,在她說這些話是見到施文遠臉上老大的不以為然,於是話頭一轉,古怪jīng靈的說道:「你這個人倒是很有趣,和我們只見過一次便放心的把這老大一錠銀子給我們替你買葯,你不怕我們把你的銀子拿了溜之大吉?」施文遠笑道:「你們怎幺看也不像那種壞人,我自然放心!」陸詩韻頑皮的說道:「人不可貌相,我就是壞人呢!你這樣相信我等你上當就後悔莫及了!」施文遠說道:「我義父說過『相由心生』,所以觀人眉宇倒也能把人的品性看個七七八八。

再說以你們的身手,如果心性卑劣,也不至於辛辛苦苦飄泊江湖!我這葯要急趕著救人,就此告辭!」說著轉身快步而去。

施文遠一直沒有注意到他和陸詩韻說話時陸虎一直恭順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如果他們真是父女,這顯然很是不合情理!等施文遠去得遠了,陸虎恭敬的問道:「小姐,難道就這樣放走他?」陸詩韻說道:「我剛才在葯店門口趁著一撞之機已在他身上搜過,那東西決不在他身上!」陸虎看著遠處施文遠快要消失的背影說道:「我們快點追蹤,再遲他就走得沒影了!」陸詩韻說道:「你放心只要他身上帶著那包葯,他走到哪兒我們都能追得上!父親知道我給他辦成這事一定會很高興!」陸虎說道:「主人知道這個盒子中的物事極為緊要,只是身在河南牽制少林武當,使其不得輕舉妄動,因此也無暇分身。

其實這事再緊要也用不到他老人家親自出馬,我們天下堂要的東西什幺時候得不到的?」陸虎說完聽陸詩韻一聲不響,遂轉頭向她看看去,只見她看著施文遠遠去的背影呆呆出神,想來自己夜總會沒打聽到。

於是他走到近前,加重語氣說道:「小姐!小姐!」陸詩韻一驚,這才回過神來。

陸虎說道:「小姐,有什幺事幺?」陸詩韻說道:「沒什幺!」陸虎說道:「小姐你把自己真實姓名告訴他,恐怕會引起他疑心呀!」陸詩韻說道:「他連你大名鼎鼎的病太歲上官無極都不認識,可見其見識不廣,又怎幺會認得我呢?」上官無極說道:「我已十多年不在江湖露面,不用說他,一般成名江湖人物能認識我的了不多了!倒是我覺得小姐自己閨名告訴他極為不妥。

」陸詩韻不耐煩的說道:「羅嗦!我又不是什幺大家閨秀,名字告訴他又有什幺不妥了?而且什幺時候lún上你來教訓我?」上官無極連忙低下頭說道:「不敢!」陸詩韻說道:「我們也走罷!」施文遠趕回客棧,已是晌午時分同讓伙計把倒進大鍋中熬了一大鍋水,然後把葯水倒進木桶中送到他房中,一切停當後,施文遠更衣在里面浸泡。

這次陳天風只要像平時一樣吐納即可,不再需要護法。

不過施文遠還不放心,依然守在他身邊。

陳天風在木桶中浸泡約莫半盞茶功夫,忽然臉色大變,像被什幺蜇了一般,猛得跳出浴桶,然後飛快的擦干身子,穿上衣服。

施文遠見其神色不對,連忙問道:「陳大哥,怎幺了?」陳天風說道:「你這葯是從哪來的?里面有龍虎化功散」施文遠懊悔萬分,頓足說道:「我上當了!被人所騙。

這葯從一個叫陸詩韻的小姑娘手中拿來的!」這才忽然想起陸詩韻曾說過的一句話『我就是壞人呢!你這樣相信我等你上當就後悔莫及了!』一想到這句話更是又悔又恨,自己連連揮了自己幾個耳光,說道:「我沒被人騙,人家其實早已告訴我,我只是太蠢而已!」陳天風聽得莫名其妙,連忙問是怎幺回事。

施文遠把先前的事講述了一遍。

施文遠沉吟片刻說道:「武林中使大槍的人並不多,使得厲害的更少!再經你所說的形貌,那陸虎極可能是十三年前橫行北五省的病太歲上官無極!那個女孩應該是他弟子一類的晚輩吧。

這個女孩果然厲害,小小年紀卻懂得把握人的心理。

她先是裝作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使你除卻戒備心理,而後又戲稱自己是壞人,這時你就算心中仍存在一絲戒備之心,經她如此一說反而更相信她,虛者實之,實者虛之,這分心計不用說你,就是老江湖也得上她的當,倒不是你之過。

」說到這里他忽然眉頭一皺:「這小女孩小小年紀已是如此,長大後還了得?她年紀小,滿腹詭計,一定是給上官無極給帶壞的!」這時陸詩韻和上官無極正藏身在客棧後面的樹林中,聽了這句話,上官無極心中苦笑:「她這些點子是給我帶壞的?我都被她給玩死了!」陳天風繼續說道:「我想他們也快來了,幸好那些葯是外浸,並未內服,龍虎化功散的效果並未完全發揮,我現在大約尚有八成功力!那上官無極多年前蓋世太保功已有七成火候,現在想來就是沒有十二成也有十成火候了。

我八成功力與之相爭一點把握也沒有!我們還是避上一避吧!」藏身在樹上的陸詩韻說道:「聽他這幺說,好像你那破爛蓋世太保功還挺厲害的呀!」上官無極說道:「當然!蓋世太保功練到十二成火候可以不懼任何刀兵。

與少林的金剛不壞身有異曲同工之妙!」陸詩韻說道:「那你練到幾成了?」上官無極說道:「我練到……第……八重!」陸詩韻說道:「十多年前七成,……現在……八成哦……很不錯!」說著不置可否的點著頭。

雖然口中沒說,但是上官無極明顯聽出這話外這意是說他無用!但偏偏陸詩韻口中又無任何責怪他的話,讓他無從辯解。

這一股郁悶之氣憋在心中難受之極。

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還是說道:「這蓋世太保功練到第五成以後便變得極為難練,再每前進一成威力卻提高一倍以上!在我們門派中,我算是……」話沒說完陸詩韻卻已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剛才不是已贊過你了幺?難道贊得不夠幺?」上官無極不由臉現尷尬之色,想到竟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由得頗不服氣.01ъz.net,尷尬之中現出幾分憤憤之色。

陸詩韻忽得把話頭一轉,說道:「你說施文遠此時是不是很生的我氣?」上官無極說道:「你騙他這幺慘,他不僅是生氣而已,他心中一定是很恨你!」陸詩韻展顏一笑,說道:「那就好!」上官無極弄得摸不著頭腦,別人很恨你,你又有什幺好高興的?這個小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陸詩韻說道:「我們得走啦。

希望再見到他時,他還能記起我!」上官無極說道:「上哪兒去?」陸詩韻說道:「淮北!」上官無極說道:「什幺事呀?」陸詩韻說道:「我有什幺事,還用向你先請示幺?」上官無極碰個軟釘子,老大沒趣,礙於身分又不敢發作,吶吶的說道:「那這邊的事……」陸詩韻說道:「依你看,你的八成火候的蓋世太保功能敵得過現在的陳天風幺?」上官無極說道:「功力上應該差不多,但無量派的功夫一向以奇變橫生見長,一不小心就會著他的道,不過百毒神魔,大力神魔、玉面神魔、千手神魔都在左近,會齊他們擒他不難!」陸詩韻說道:「有他們都在,就是沒你要擒陳天風也不難,我不耐煩等人。

你傳下話去,知會他?u>淺綠旆縊涫芑i15跋旃ao骷醯?br/>但仍是只宜智取。

此事便由玉面神魔主持。

」上官無極說道:「玉面神魔3尋ˉ回?網2址¤百#喥|弟∵—○板╘zhu▲綜?合★社ξ區◇在這幾人中武功最弱,又是新近歸順,小姐怎幺用他?」陸詩韻說道:「我自有道理,還有,那個施文遠千萬不可傷他性命,我還有話問他!」兩人說完離開客棧後面的小樹林,來到一個空曠處,上官無極點燃天下堂召集煙花,然後把陸詩韻說的話傳達下去,一切辦理妥當。

兩人又來到宋集,雇了一輛大車,直奔淮北方向而去。

半路之上,陸詩韻忽然「哎呀」一聲驚叫。

上官無極慌忙說道:「小姐怎幺了?」陸詩韻說道:「沒什幺!」心中此時卻是後悔不迭:「我上陳天風的當了!武林中都忌諱露出自己的深淺,他怎幺會隨隨便便的就說出自己保有八成功力呢!而且說的聲音那幺響,顯然是他猜到我們可能跟蹤而至,故意說給我們聽的!他指不定已功力全失!就是殘存部分功務也遠沒有八成!現在折回去可能還來得及追上他們。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很丟面子,算了,況且以玉面神魔等幾人的實力聯手擒他應該很容易!」再說陳天風和施文遠兩人匆匆離開客棧向北而行。

走了十多里,施文遠見陳天風滿頭大汗覺得極是奇怪,問道:「陳大哥,怎幺只走了十幾里路而已,你就出了這一身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陳天風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剛才因受化功散影響,僅剩三成功力而已!我知道大凡智慧過人之輩皆十分謹慎,做事不會莽撞,定當謀定而後動,其時他們一定藏身暗處窺視我們虛實,所以我故意放出話,說自己尚有八成功力把他們嚇走。

至少讓他們不收輕舉妄動!剛才一路之上我以『一氣貫日月』氣功催bī體內化功散,讓其與汗水一同揮發,一路之上行功下來,好歹又恢復二成功力。

」施文遠說道:「跑動之中能夠行功調息,我可來聽都沒聽說過!大凡氣功都是坐式或者站式,也有極少的是采取躺式的。

」陳天風微笑著說道:「這『一氣貫日月氣功』獨特之處便在於此,它是一種吐納秘法,不論是站坐行奔躺皆可修習。

本來是師尊的一位好友與師尊談論道家的吐息法時所授,師父便據此而創此行功法門,但事後等師父自己練成時細思那位朋友的話中有許多不可解之處。

可惜等師父再想向那道友請教時,那位道友已身故。

因此這一氣貫日月氣功存在許多弱點,師父說過如果解開其中所有奧秘,一氣貫日月氣功即可達到生命不敗,內息不止之境!」施文遠問道:「什幺叫生命不敗,內息不止之境?」陳天風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擁有此功之人不死,經脈之中內息便會自然川流不止,而不必其用意念去控制!也就相當於其一天十二個時辰連睡覺之時在內都在練習內功!你要知道,常人勤奮者一天也最多練二個時辰內功。

其余時候,內息散於各經脈之中,內功其實在輕微後退之中。

但一氣貫日月氣功練到最高境界卻不用有此擔憂!這樣練一年氣功,效果即相當於常人十年!可惜師父那位好友死得太早,師父無法領會其中的真義,此法最難之處便是睡覺之中也無意識控制行功,卻又如何避免走火入魔?」施文遠忽然覺得這一氣貫日月聽起來很是耳熟,但細想起來卻不知到底在何時何處聽說過,心中覺得很是納悶。

兩人又行了二十多里路。

面前橫亘著一條深壑。

這溝壑有十數丈寬,深達數十丈,下面河水奔流甚急。

兩人順著溝壑旁的小道逆流而行。

大約又走了四五里地,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索橋。

整個橋由數根鐵索組成,鐵索上面鋪了些木板。

若是常人走在上面,橋身便會左右輕微晃盪不休,真是讓人膽戰心驚。

陳天風和施文遠均身負輕功自然不用擔心。

到了橋頭陳天風在前面施文遠在後面走得穩穩當當。

但就在他們走到橋中間時,忽然聽得橋對面傳來一聲如雷鳴般的大吼:「嘿!」兩人都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卻見橋的彼端站立著一名身高近丈的巨漢!那巨漢身上賁張的肌肉把衣服綳緊緊的,似乎渾身都散發著無窮的jīng力。

他那肌肉虯結的胳膊,幾乎與尋常人的大腿差不多粗細!顯然他的外家功夫極是了得!那人小眼睛大嘴巴,塌鼻梁,膚色黝黑,相貌丑陋。

他手上拿著一根鴨蛋粗細晶光燦然的鑌鐵棍,雙目圓睜,站在那里倒也威風凜凜。

陳天風心中一沉:「大力神魔。

石開天!若是在平地上遇到這樣的外家高手倒也不懼,如今一來功力受損,二來在這窄小的索橋上無可閃避,只有硬碰硬!還是退回去另覓道路吧!」剛想到這里卻見來時的橋頭又現出三個人來!一個是百毒神魔余戚戚一個是千手神魔萬中發,還有一個很年輕,並不認識。

陳天風一看這情形知道回頭倒不如向前硬闖,此時宜速戰速決,否則兩邊敵人同時會合,自己便將陷入腹背受敵之境!想到這里他抬步兩縱已到石開天的身前,陡然拔出腰間長劍一劍向他的眼睛刺去。

這一劍起手之際毫無征兆,等到石開天注意到時劍尖離他的眼睛已不到三寸!【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