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力排眾議(1 / 2)

自老馮飛速抵京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在在內閣掛個名,崇禎皇帝沒放話給缺,老馮怎么著急也是於事無補。

今日臨朝,馮銓本就是懷著忐忑的心思,總算有了份實差,這工部尚書可素來都是個肥缺,一旦有些建設工程,趁機中飽私囊一番,豈不快活?

不過馮銓也就是想想,現如今這種局勢,他也是將自己的立場擺得很清楚,根本不敢這么去干。

這肥差眼下卻也算不上有多肥了,甚至可以說是燙手的山芋,粘上了,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想想前任的下場,馮銓也就不敢掉以輕心了。

高興歸高興,事情他卻要處理的明明白白才是,眼下京城內外到處都是廠衛,自己不是東林黨的人,不去走和魏藻德一樣的路,基本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這忠烈祠的興建一事被交到自己手中,或許就是崇禎最大的考驗。

馮銓他不但貪,而且怕死,所以比那些起自視清高,以死節為榮的東林黨而言,他好控制得多,甚至算得上是朝中少見的明白人。

崇禎皇帝對忠烈祠極其看中,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馮銓現在是受寵若驚,也怕一不小心落得前任那個下場。

此刻皇帝的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廠衛甚至不需要什么名份,就能沖到家中把自己直接拉到詔獄嚴刑拷問。

馮銓雖是走馬上任,卻也知道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事,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貪。

待戶部尚書倪元璐接旨入班,崇禎皇帝道:「四民之中,士最貴,農最勞,工最苦,商最富,朕所說可有錯。」

聽見這番話,臣子們都是渾身一震,心道正戲到了,見沒人吭聲,崇禎皇帝又是自顧自說道:

「什么叫農民?春天雞鳴即起,就得趕著牛到田里耕種,好不容易栽下了禾苗,又得拔草、中耕,烈日炎炎之下,幾人不是形體憔悴。」

「到了秋天,有那么一點兒收成,輸官之外能剩幾何?一遇水旱蟲災,便是全家大小惶惶然不知所終。」

「現如今這個年頭,水旱蟲災不斷,大小官吏橫征暴斂,整整一村的農民或許就連一頭耕牛都沒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可想而知,百姓都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說著,崇禎皇帝指向下面的群臣,冷哼道:

「而你們這些為官的,地方者多數不知民間疾苦,只顧剝削虐害,毫無心肝!居京者則喜好朋黨之爭,不憂國事,排斥異己倒是行家里手!」

「洪武皇帝曾有雲之,要殺盡天下貪官,然國事至今,豈是殺盡貪官便可為之?」

言罷,崇禎皇帝看向內閣首輔魏藻德,朝他做眼色示意一番,淡淡問道:

「對此狀況,愛卿有何高見?」

聞聲,百官皆是把目光投向魏藻德。

不少人的眼中甚至已經露出極度厭惡的神情,這姓魏的不過是擅長阿諛奉承皇帝的狗罷了,今日還不知要提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來。

魏藻德破罐子破摔,反正到現在已經被東林黨的同僚們黑成炭頭了,倒是沒有什么猶豫,出班躬身道:

「啟奏陛下,如今狀況,大小官員貪污成風,實已非歷朝可比。方才陛下所說太祖高皇帝欲殺盡天下貪官,臣忽然想起,何不復用祖制,以百姓監百官?」

此話既出,當是滿朝皆驚。

正在百官議論紛紛的時候,魏藻德干脆填了把火候,「陛下,當今之計,唯有動用重典,請洪武祖制,方能遏制官場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