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血染婚儀(1 / 2)

在這個年代,但凡一般的民間女子出嫁,那都是兩家的頭等大事,更何況是當今皇帝的女兒長平公主,除了必備的西周六禮以外,場面自然也要越奢華越好。

崇禎皇帝去年抄了一大批東林黨和蝗商的家,所以目前來看還算是比較有錢,自己便宜女兒這輩子就出嫁這么一回,規格自然要高一些,畢竟自己把張煌言欽定成女婿可不是為了把他養成種豬每天逗鳥玩兒的。

這小子是難得的文武全才,今後肯定是要外放出去做大事的,自然要好好款待。

「古來天子嫁女,不自主婚,以同姓諸侯王主之,故曰公主。唐猶以諸侯王主婚,宋始不用,惟令掌婚者與內東門納表,則天子自為主矣。明因之。」

崇禎皇帝雖然上次因為裝逼被刺殺差點一命嗚呼,但好歹罪魁禍首龔鼎孳已經被自己搞死,現在屬於有了傷疤忘了疼的意思,對於其它裝逼機會還是不會輕易的放過。

除了親自作為主婚人裝逼以外,由東林黨轉變成皇帝忠誠狗腿子的魏藻德,這次被崇禎皇帝欽定成了掌婚者,負責婚禮各項司儀事務,這又是開了一個先例。

除了給朕背鍋以外,你還要替朕擋槍,不然留著你有屁用?

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當場的禮部堂官兒主持,畢竟人家王鐸是專門管內外司儀諸事的,這次讓堂堂的內閣首輔親自擔任掌婚者,卻是讓眾多東林黨聞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么下去可不成,要是再讓這昏君繼續玩下去,這朝堂上豈不成了狗腿子們的天下,哪還有我們偉大的東林黨什么事兒了?

魏藻德沒有管周圍各部官員臉上精彩的神色,對於皇帝這種行為早已波瀾不驚,現在正自顧自,一臉正兒八經的喊道:「加諸卜莁,占曰從吉,謹使臣魏藻德敢告納徽。」

話音未落,一班司禮監的小太監們就在李鳳翔、王德化等人的示意和帶領下,將玉帛、良馬等物准備妥當,魏藻德第一句表言剛剛喊完,恰好太監們走出大殿。

他從曹化淳手中接過第二張表文,清清嗓子又道:「朝恩貺室於刑部員外郎張圭張之子張煌言,有閑人之禮,使臣魏藻德以玉帛、乘馬納徽。」

其實喊這句表言的時候,魏藻德自己也在納悶。

自己之前翻遍了張煌言他爹張圭章的冊籍,找到老張家當過最大的官兒就是個小小的從五品員外郎,說出去的時候,不少人都是竊竊私語,甚至有的已經在偷著樂。

喊到張煌言的時候更有意思,這小子沒什么官職,也沒當過官,前不久才考上個舉人,按照慣例,魏藻德在喊張煌言的時候應該加上官職和出身,但他方才就只喊了個名字,因為老張家一窮二白,實在是沒什么可以喊的。

其它的什么就算魏藻德想硬加上去,那也不符合禮法。

「好個駙馬,是個窮吊子出身,也沒甚么家世,到底兒是怎么被選中的?」人群之中,隸屬於戶部的寶鈔提舉司大使賈揆低聲說道,話中滿是不屑。

聞言,禮部員外郎胡安切了一聲,冷笑著道:「還能怎么,皇上說甚么就是什么,你我還能管得了皇上?」

說著,胡安鬼鬼祟祟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身邊沒人注意,這才是附耳說道:「再者說了,這昏君什么事干不出來,這大明的規矩都快被他敗光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崇禎皇帝好像忽然發現了什么,指了指前面,問道:「朕看他們兩個在那憋的挺辛苦,說什么呢?」

聞言,王德化走下去詢問幾句,從番子口中得知賈揆和胡安兩人的談話內容,也便是一個字不差的全部上報,聽到之後,崇禎皇帝起身打斷了禮儀進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