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套圈在掌側中央鎖入第一個套圈的結,再縱穿肌腱。」
「遠端又可以打結了。掌側中央比較好。」
凌然掛著顯微眼鏡,就看著視野中央,並不會回頭。
但是,呂文斌知道,他是在講給自己聽的。
不自覺的,呂文斌的左右手,也默默的舞動起來了。
他距離學會tang法縫合還有很長的距離,甚至說,就是凌然給他說明了一遍,他也不是很清楚凌然在做什么,為什么這么做。
不過,術式都是這樣一步步的學出來的。
縫合的過程也並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想看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資料。
但是,有機會現場觀看的,哪怕是上手做助手的,也都是少數人中的極少數,而這才是學的最快,能學到真經的方式。
呂文斌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動,如果自己真的能學會tang法,那又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急診科既然要搶手外科的生意,就不可能只靠凌然一個,凌然是打響第一槍,頂在最前面的旗子,在他之後,霍從軍肯定會想辦法補充新力量。
到時候,或者從其他醫院挖人,或者從手外科調人,或者在急診科內部培訓,都有可能。
而不管是哪種模式,對呂文斌這樣的住院醫來說,都有著無數多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呂文斌發現凌然是願意教自己的。
雖然不像是某些醫生言傳身教,但也很不錯了,尤其是他本身的技術極好,很容易就提高了呂文斌的期待值。
相比之下,給實習生打下手的尷尬,似乎也就沒有那么強烈了。
做小醫生的,厚著臉皮學東西可以說是基礎了。
「凌醫生。」王佳接了一個電話回來,道:「霍主任准備回來了,預計要4個小時。」
「哦,那就到下班時間了。」凌然思忖片刻,道:「得考慮晚飯問題了。」
呂文斌第n次抬頭看向半空中的豬蹄,脫口而出:「我會煮豬蹄。」
凌然和王佳一起看向呂文斌。
「我規培的時候就經常帶飯,偶爾也會買豬蹄來煮……」呂文斌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煮的時候記得拆線。」凌然微微笑了一下,令科草如沐春風,行動都變的積極起來。
王佳幫忙拆豬蹄,一邊拆一邊有些不確定的道:「如果病人和家屬來的時候,發現我們一人抱著一個豬蹄啃,會不會轉身就跑?」
凌然在身後悠悠的道:「病人受傷了跑不快,可以抓回來。」
西曬的陽光濃烈而焦急。
白牆白頂的舊倉庫內,豬手隨意的晃動,帶來炫妙的光影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