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鄭助理專注開車。
庄臣動作輕柔揭開雪梨手臂上紗布的一角,想窺探她手臂上的傷口到底有多大,有多深。
結果不小心弄疼她了,懷里女孩兒眉頭倏地皺起,然後脾氣極大的喊了一聲:「痛!」
庄臣立刻松手,不敢再碰。
屏息,抱著她維持同一個姿勢好一陣,直至懷里的她重新昏昏睡去,才松了口氣。
庄臣低頭看她。
女孩兒喝了酒的臉蛋紅彤彤的,估摸是酒喝多了身體不舒服,眉頭微微蹙起,嘴巴也氣鼓鼓的。哪還有平常自詡為人母的成熟溫柔,此時完全就是一個在撒潑的小女孩。
庄臣失笑,食指勾起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心想她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呢,比小時候的庄霆還難伺候。
回到公寓。
庄臣將雪梨抱回房間里,彎下身將她動作輕柔放到床上,仿佛懷里的人是件珍貴的易碎品。
正欲起身去給她擰條毛巾擦臉,結果還沒直起腰,脖子上就纏上兩根手臂。
庄臣身形一僵。
司雪梨迷迷糊糊摟著男人,她混沌的意識里覺得這個男人是可信的,是安全的,被他一路抱著好舒服,好安心,可他卻突然把她放下。
司雪梨喝了酒,沒了平日的自制力,也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她只知道自己很想被他抱著,於是便將他摟住,不讓他走!
「抱,抱~」司雪梨嘴里喃喃,同時借著力道坐了起來,腦袋作勢就要往他懷里蹭。
「……」庄臣在黑暗中連連深吸好幾口氣。
他在想平日是不是對她太縱容太客氣,導致她現在如此肆無忌憚?
對,一定是他平日太克制了,讓她忘記他是個男人,她這樣蹭著要上來,就不怕他一時失控……
「抱~抱抱我~」司雪梨見久久都沒有人抱她,仰起頭淚汪汪的,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兩只手在空中晃啊晃,祈求能有人抱抱她。
庄臣哪受得了這淚眼攻擊啊,回想她的過往,覺得這典型就是缺愛的表現,頓時疼愛襲擊全身:「好好好,抱你。」
庄臣重新將雪梨放在腿上,維持在車上的姿勢,讓她窩在懷里睡。
庄臣坐在床邊,剛才抱她進來也沒來得及開燈,看著漆黑的房間和她的狀態,他估摸今晚他得這樣坐一個晚上。
司雪梨得到滿足後立刻乖巧不少,安安靜靜窩了一陣之後,傻笑起來:「嘿嘿,爸爸抱我了~嗝~爸爸抱我了~」
「……」
庄臣臉色倏地沉下去。
爸爸?
庄臣兩指捏住雪梨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自己,臉逼近她,帶著審問:「我是誰?」
「唔~」司雪梨眉頭皺起,布滿水霧的眼睛很認真打量眼前人,看似在認真思考,但又久久回答不出來。
是誰呢。
好像不是爸爸。
但除了爸爸,誰又能給她這種安心的感覺,誰又會不厭其煩抱著她呢?
司雪梨想不出來,干脆不想,她甩手把捏住她下巴的手打掉,伸手摟住男人的腰身同時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自顧自地享受這愛的抱抱。
庄臣真是無可奈何啊,但被認錯又不甘心,便假公濟私:「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男……是你老公,知道嗎?」
庄臣懷揣著小私心。
「嗯,」司雪梨乖巧點頭,有樣學樣:「知道啦,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