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雲驍見她一直忙前忙後幫自已,一點壞心眼也沒有,他盯著她手中的手機,不解,反問:「你真的不走?」
語氣里,染上平常罕有的嚴肅和認真。
司雪梨只想著他趕緊解鎖她好叫人來救他,也沒用注意到他的語氣,甚至不知道他這一個問題,意味著什么。
她說:「我等人來接你再走。」
「呵,」庄雲驍呵笑一聲,語氣晦暗不明低低說了句:「只聽那時候你就走不了了。」
庄雲驍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鐲子,還差最後一成,鐲子就會由黑徹底變成紅色,而到時候……
該相信她嗎?
庄雲驍提醒:「我現在很脆弱,你可以殺了我。」
這樣,她就替庄臣除去一個心頭大患。
「我干嘛要殺你。」司雪梨下意識反問。
庄雲驍先是一愣,高燒導致他腦子都混沌了,他沒聽錯吧,司雪梨竟然問干嘛要殺他?
這傻女人,腦子沒事吧?
「我是庄臣最大的敵人,這個世上,沒人可以殺他,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也一定是死在我手里,你聽明白了嗎?」
庄雲驍第一次費這么多唇舌向人解釋一件事:
「而且,我還是evil組織的首領,你的男人和兒子都在名單上面,是我要殺他們的。」
庄雲驍想,他都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了,她總該知道她為什么要殺他了吧。
只有他死了,庄家才會安寧。
司雪梨深呼吸。
被他的婆婆媽媽氣倒。
媽的,都病成這樣了還嘰嘰歪歪,趕緊打電話行不行。
庄雲驍見她生氣了,以為是自已成功挑起她的憤怒,抬起一只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看著她:「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么做。」
那就是拿起一旁尖銳的利器,殺死他。
庄雲驍眼底劃過一絲冰涼。
他不是不怕死,他只是相信司雪梨下不了這個狠手。
當然,只要司雪梨拿起一旁尖銳的利器,有殺他的念頭,他都會立刻和她劃清界線,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一絲絲偏袒她。
他最近真的為她頻頻刷新自已的底線,就連仇恨都放在了一邊,將她的情緒放置第一位。
司依依那件事就是如此。
現在是個很好讓自已死心的機會。
如果司雪梨真的起了殺他的念頭,那么他將徹底深刻認清,她是庄臣的人,也是他的敵人。
腳上一痛。
是司雪梨用力踹了他一腳。
庄雲驍原本好整以暇並且臉上勾著好看笑容的表情瞬間崩裂,頓時猶如中二少年一樣抬著頭一臉茫然看向她。
這蠢女人,他是讓她殺他,不是踹他!
司雪梨腦殼痛,眉間的怒氣再也壓不住,越想越生氣,抬腿又踹了庄雲驍一腳,張嘴就罵:「你能不能不要廢話?啊?都病成這樣了你能不能先打電話叫人來?萬一你的敵人找上門我可保不了你!等你的病好了你再嘮叨行不行?」
司雪梨最怕就是這個。
從上次庄臣受重傷需要躲進深山老林里面休養,她就明白,像他們這樣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風光無比,但身後伴隨著許多危險。
庄雲驍現在一個人跑出來,以他囂張狂妄的性子,肯定不會在暗處給自已安排一堆保護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