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沈嫻眯著眼道,「你是說香扇啊?她做錯了什么要如此受罰?」
香菱道:「香扇居心不軌,在浣衣上做手腳企圖坑害夫人。」
「可我明明記得,前不久香扇和眉嫵還主仆情深感天動地的。香扇為了眉嫵你挨了板子,後來遭將軍奪了身子,為了顧全眉嫵你,還不惜自毀容貌到這里來當末等丫鬟。這種主仆情意實在難得,香扇怎又會在浣衣時動手腳害眉嫵?」
是個明白人就聽得出來。
除非所謂的主仆情深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香扇和柳眉嫵早已積怨。
那先前柳眉嫵的寬容大度,就實在值得深究了。
沈嫻勾著唇角道:「先前眉嫵那般為香扇哭訴得肝腸寸斷,如今一轉眼卻要賞她一百大板,眉嫵,你這是想送她上西天呢。」
柳眉嫵面紗下的臉有兩分猙獰,道:「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
「丫鬟再怎么命賤,總歸也是一條命。既然要叫管家請家法來,當然得弄清事實。香扇若真存心害你,別說一百大板,就是直接當場打死,我也不會阻攔。」
沈嫻頓了頓,又道:「你說香扇害你,害到了什么地方?」
柳眉嫵氣得說不出話。
還是香菱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夫人的臉因為穿了香扇洗的衣後,紅腫難消。」
沈嫻嗤地笑出了聲。
這個中緣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得很。
沈嫻挑眉道:「先前眉嫵怎的沒事,偏偏在昨個有事?」
香菱道:「想必她是在等機會。夫人昨日生辰,必要仔細打扮一番,她才在昨日動的手腳。」
「這事兒將軍知道嗎?」沈嫻問。
柳眉嫵和香菱對視一眼。香菱應1;148471591054062道:「將軍知道。」
「那將軍應該非常生氣,怎的不下令處置她呢?」
「將軍這幾日公務繁忙,這件事便全權交給夫人來處理。」
沈嫻神色微涼,嘴上卻笑道:「香菱,睜眼說瞎話你可真有一套。將軍那么寵愛眉嫵,真要知道這件事豈不第一時間下令處置了香扇?昨夜將軍根本沒回芙蓉苑,所以他應該還不知道吧。」
柳眉嫵臉色劇變,陰狠地瞪著沈嫻道:「公主不要胡說,昨夜將軍雖回來得晚,可是整夜留宿在芙蓉苑里,今早一早才離開。」
沈嫻摩挲著下巴,道:「可昨晚就巧了,夜里睡不著,我便帶著玉硯到花園里散步,剛好去到湖邊,看見秦將軍正和這香扇膩歪在一起呢。」
此話一出,柳眉嫵臉色煞白。
她原本還想著把這件事掩蓋過去,只要處死了香扇就再沒有什么能破壞她和秦如涼。沒想到卻被沈嫻三言兩語就抖出來了!
香扇猶自垂淚,凄楚無比。
院里院外的下人們全都傻眼了。
香扇和將軍?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