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四章 主公,三個男人一台戲(二)(2 / 2)

魏王紫皇端正大氣的眉眼一下有了破釜沉舟的凌厲,他喝聲道:「楚王盡可試試,吾堂堂魏國百年強盛九州,豈是失了一國之君便就此一撅不振,遙想當年諸多大戰,我魏人寧死不受辱,以血肉鐵軀鑄盾,即使孤不在,他們也會擰成一股,如同那心揣仇恨的狼群,夜以繼日,與仇人不死不休!即便是輸,亦會輸得壯烈,令敵人慘痛不已!」

他聲聵於耳,如雷鳴響徹四周,令眾人怔忡相望。

只覺他的話不是一種空穴來風,而是擲地有聲的宣誓,而是一種深信不已的保證。

楚滄月雖知魏王紫皇遠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方正不阿,但他卻也頎賞他做事遠比一些君王有原則性。

他考慮了一下,倒是認同道:「如此說來,留著魏王來牽制魏國,倒比直接殺了你惹來魏楚不死不休的進攻,會更劃算才是。」

魏王紫皇一聽他當著他的面一本正經的商討著拿自己去換利益,他下頜骨錯咬了一下,然後用一種不知是稱贊還是譏刺的語氣道:「不愧是在六國同盟剿殺下都還能找到出路全身而退的楚王。」

「六國?現在……」楚滄月覆下的黑鴉睫毛揚起一截弧度,淡唇微勾,面容冰冷:「也只剩你們三國了吧。」

噹!

ko!

魏王紫皇慘敗於楚滄月的毒舌伐心之下。

這時相伯先生倒是姍姍盡來開口了,他溫和地微微一笑,道:「如今倒是人在刀口不得不服輸,楚王既然一直不先開口,那惑便自行先拋出條件吧。我盡可施會力推衍毒方,研制解葯,只是與我一道來死地的人,我也要一個不剩全數帶走。」

勛翟聽到相伯先生忍不住先開口講條件,這表示他不再是覺得他穩操勝券,這也表示他堅若銅盾的心理有了可攻破的縫隙。

他眼中一喜,將隱忍激動的眼神投向主公方向。

楚滄月卻是沒有半分勛翟那般的想法,他遠比勛翟更了解相伯旬惑這個人。

他聲音一沉,拖長的聲線像鋼絲刮蹭過風,有種陰滲滲的意味:「相伯先生的胃口倒是大,一條命便豁免了這么多人。不如,我們且試試,孤先殺了你身旁那個小童看看,你是否會固執己見?」

被提及的南燭脖子一梗,少年的臉綳得死緊,但眼神卻是凶狠如小獸般瞪著楚滄月。

相伯先生眼眸微眯,他知如今的楚王不好對付,口舌之爭確也沒有必要了,只有確切的利益才能打動他。

他道:「你倒是可以不在乎你的命,可你的戰士與臣民呢,你的國家呢?」

「這些事便不由相伯相國操心了。」楚滄月道。

後方,當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對話的兩人身上時,謝郢衣走到陳白起的身邊,低聲問:「這兩人,你究竟打算護誰?」

陳白起本在專心看擂,看是人狠話又毒的楚王厲害,還是心眼跟蓮篷一樣多的相伯相國更勝一籌,卻冷不丁聽謝郢衣這樣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謝郢衣卻誤會了,以為她的沉默是一種為難、糾結,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聖子,莫非你是要效仿中原君王一般想要左擁右抱?」

陳白起這下聽明白了,她瞪直了眼,立即就是連聲三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是嗎?」他一臉懷疑道:「我瞧那楚王雖年歲已不小了,但那副容貌卻仍是世上少有,而那個相伯先生,也是一副天人之姿,他們兩人與你相處之時,皆對你青眼相加,你當真不曾心動?」

很明顯,聽形容詞,就知道謝郢衣滿腹邪火,已完全不顧現實與事實,將那兩人打為以色侍人之輩來評論。

陳白起回他一臉「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人」,她如今只一心想要搞事業,別的事情都暫不在她考慮范圍內。

「那他們若最後誰也不肯妥協,鬧得兩敗俱傷的下場,你也無所謂吧。」謝郢衣涼涼道。

陳白起對這事卻很有信心道:「不會的,聰明人與聰明人談話,若沒有必勝的把握,那放的所有狠話那都是在試探對方的底線,一旦雙方尋找到平衡點,就可以正式談判了。」

謝郢衣見她侃侃而談的樣子,暗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與他們應該是素昧平生,但你卻好似與他們很熟悉似的,你或許可以否認,但一個人的眼神卻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