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七章 主公,但我還是要說(1 / 2)

小樹林里,自從一起從湖邊回來之後,四人便成了涇渭分明的三角對立位置,互不交涉靠近。

一邊是「同仇敵愾」隊相伯先生與南燭主仆。

相伯先生:「?」

一頭烏(綠)雲隊謝郢衣。

謝郢衣:「呵。」

一臉麻木自暴自棄隊陳白起。

陳白起揪干身上濕轆轆的衣服:「莫挨老子。」

這針葉林子里後半夜很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銷聲匿跡,他們沒有燒火所以沒有火光,月色灑下也被枝葉剪影稀碎,只落下斑駁的痕跡,撐顎望著空氣一處,陳白起打了個哈吹,有了朦朧的睡意,眼皮逐漸往下垂。

這時,她聽到南北方向南燭跟相伯先生嘀嘀咕咕問道:「先生,她……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那聲音,何止一個咬牙切齒。

陳白起的睡意一下就散了,她調整了一下方位,豎起耳朵。

……這是在背後說壞話的節奏啊。

「你誤會了。」

相伯先生溫聲細語道。

陳白起聽見後心中的小人直點頭。

對對對!

都是誤會。

「可我全都看到了!」南燭義憤填膺,禁不住提高聲量。

相伯先生連忙伸手壓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語量小聲些。

他轉過臉見「陳芮」閉著眼耷拉著腦袋,好似睡著了,才低聲道:「那只是意外。」

對對對對!

陳白起贊同。

只是意外。

南燭卻不信,他氣紅一張嫩臉,又道:「只是意外她怎么一直都在……看?」

到底是年紀小,沒有經歷過事,講到最後,他都難以啟齒了。

陳白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維持微笑的心態。

相伯先生也回憶起陳芮當時那「專注」巡視的目光,只覺經湖水洗刷清涼的肌膚又開始有些發燙,他喉頭微癢,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無力替她辯解道:「她估計是怕我再遇上危險……」

陳白起唰地一下亮了眼,要不是眼下情況不允許,她都想給相伯先生鼓掌叫好了。

對對對對對對!

她那是關心!

可南燭沒有那么簡單被說服,他兩眼瞪得像青蛙,再次發出有力的重錘:「可你都上岸了,她還一直盯著你穿衣服,這簡直那啥了!」

「那啥了」可以翻譯出——喪心病狂,道德敗壞,色欲熏心等一系列虎狼之詞。

陳白起再次倒吸一口氣。

而相伯先生一啞,這一次,緘默的時間稍長。

很明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理解她的這些行為。

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替她講話。

「別總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別人。」

他板起臉像最老派的學究一樣,義正言辭地訓著不服嘴拗的頑童——南燭。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

陳白起捂住噗通亂跳略顯心虛的心跳聲,滿臉感動。

以往她對先生的認識在這一刻全都被推翻了,從此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正義的小天使。

再說南燭這一邊簡直目瞪口呆了,沒想到他苦口婆心講了一堆實錘證據,自家先生卻有一個戀愛腦,偏信偏聽不說,還覺得是他居心不良滿口污蔑。

先生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不是原來的先生了!

南燭他徹底自閉了。

不,南燭覺得自己還得再掙扎一下,他痛心疾首道:「先生,你太不了解你那張臉對別人的誘惑了!她絕對是對你有企圖!」

嗬!

前面的就算了,這句話她真的忍不了了。

陳白起睜開眼,「騰」地一下准備站起來,卻沒有想到另一個人比她還先一步站了起來。

她一驚,梗著脖子看向在沉默中爆發的謝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