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二章 主公,來造作吧(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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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陰險,比他更壞?!

他們因這番話而驚呆住了。

但很快,他們出奇的憤怒,覺得這番話簡直是在侮辱他們的人格品性。

因為這世上就根本找不出比後卿這廝更壞種的家伙了,他所行之事罄竹難書,令人發指!

眾人滿口是血的地心中噴道。

秦國官員有人朝陳白起方向呵笑一聲:「好大的口氣,你當你是什么人?」

由於周圍都沒有動靜,所以他這一聲冷呵聲音十分清晰響亮,甚至還有回音,一出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

怎么感覺整個大殿內就他一人在撂話!

其它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他頓感不好妙。

陳白起迅速捕捉到說話之人,目光鎖定,那人瞳仁一窒,只聽到她認真道:「自然是正直敢擔當的好人,我可從不會躲在人堆里吼話,要挑釁都是直接站在人面前。」

她笑眯了一下眼,慢聲道:「這位大人,你可敢啊?」

敢?

那人打了個寒顫,立即避開了視線,埋進人堆里。

……他還真不敢。

方才也不是眼瞎沒瞧見她那凌厲的身手,他一介文官細胳膊小腿的,估計還禁不住她一掌。

「他不敢,我敢!」

這時大門處進來一人,背光的身影在地面投影出一條細長的影子,他一身落拓粗麻衣衫,體形壯碩高大,從門後吹來的風揚起他的寬大的衣擺,他闊步而入。

這是一個劍客,他腰間挎劍,手跟腿部為活動方便而用布巾束緊,虎步朝中殿走來,隨之一名青衣素袍的男子一道而來,他發綁一條同色絲帶,一頭墨色長發其余皆披於肩後,他儀態其佳,足下遠游履,凌波生素塵,宛如仙師儒雅。

其旁還跟著一個小少年,他面容尤存稚氣,但眉清目秀,模樣生得極好。

聽到門邊傳來的聲音,陳白起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這三人走來。

這三人正是莫荊,沛南山長與……陳牧。

陳白起眸色瞬間轉換,面容僅極快閃過一絲情緒,便已如常。

「我便來會會你。」

莫荊站定,他長劍一劃,直指陳白起,氣流如雲被撕扯開來,風氣從平靜到凌亂,揚起腳邊的風。

他是一個武痴,自不會因為眼前之人的性別與年齡便差別待遇,既她有本事,他便願與她較量一戰。

陳白起本身並非一個好戰份子,畢竟她當慣了文士,常常喜歡以理服人。

她見莫荊功力似又增長了不少,已能做到內斂霸氣,便拉過後卿在身後,兩名被包圍住「弱小無助」的趙國甲士也趕緊湊過來,擋在相國四周防備。

陳白起見自己的恩師都聞訊來了,雖從未想過他們會在這樣的場面中重逢,但既然碰見了,她並不想在他面前打打殺殺行如此暴力行徑,便有意與秦眾一等商量道:「你們非得讓後卿的身下留些什么才肯放人嗎?」

這口氣是一下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都開始跟他們打商量了。

秦眾等人心思活絡,私以為她是被莫荊給震攝住了,心底發怵這才有了變化,他們眼中一亮,心中慫下的得意瞬間又躥了上來。

這一次,她聽到沒有遲疑,眾口鑠金道「——然!」

陳白起都被震懵了一下。

她倏地一下回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後卿:「你都干了些什么人神公憤的事!」

瞧把這群人給氣的!

能將仇恨值拉得如此之滿,她也算是佩服了。

後卿覺得有誤會,甚至覺得自己並不如眾人所想那般過份,他搖了搖頭,不能理解道:「我也不知啊,說來我還曾幫助過他們,因此我覺得兩國既是友邦,那有利互通,我只是借了他們一些礦產暫用,又閑暇時在秦國買了一些東西待無用時又賣了出去,其余亦皆都是小事,卻不知為何他們會如此大動干戈。」

說完,他還嘆息一聲,似為此受到了傷害一般。

屁!

秦眾聽到他這番言辭也是直接想扔他鞋拔子。

他後卿做的那些混帳事竟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說成「借」「買賣」一些東西?!

先用大白話說說前者。

早些年伐楚不成,反齊國失利被眾國瓜食,諸國得益偏秦國因地域問題所獲甚少,只得了些一時變現不出去的礦產源,而秦國因為這幾年內耗得厲害,又為盟國出兵,便打算暫時閉國休養生息一番,他們有心開始發展一下國內經濟,於是便與得財物最多的趙國有了「首尾」。

趙國倒也仗義了一段時日,搞了些策政互通貿易,因得了趙的扶持加盟,秦國的發展倒是平穩有序,眼見秦國的商農有了些起色,趙國便不再掩飾其霸權本身,開始想干涉他們的國政,秦國其實也早有防備,自是不依,曾派國內厲害的游說官員去趙談和,一番好言相勸,趙王倒是猶豫了,說這事可以商量。

但轉頭,後卿他便拉攏了其它幾國造勢,逼迫秦國簽下了礦產均分政策。

不簽,可以,趙國直接撤資走人,讓兩國同時陷入經濟癱瘓,還伙上一幫同流合污的一同來找你麻煩,看你內憂外患如何安生。

要說,後卿這人做得絕,他不顧秦國百姓的死活,甚至連本國的人都能夠舍得。

當然,趙國或許早料到有這樣一天,早就准備好了可以熬得住,但秦國確實不行,哪怕他們能夠別想法渡過,但也扛不住一旦弱勢後,被其它虎視眈眈的國家給吞並了,齊便是擺在面前的例子。

他們能不簽不讓嗎?

好在這部分損失也可抵上趙國前期的投入,他們咬咬牙便也忍了。

但他們都太低估後卿的心黑程度了。

因為這還是開始的第一步,後面他還有更過份的。

他趁著兩國僵峙之際,傳出各種風言風語,鬧得秦國人心惶惶,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藏了那歹毒的心思,將低價在他們國家買的各種囤貨,等搞完他們,再高價賣給他們國家的人,又在他們身上生生刮了他們一層油走,雪上加霜。

並且剛搞完他們國內經濟,他還來搞他們秦王的後宮,拿王室子嗣來要挾來談撤資的事,想就這樣拍一拍屁股全身而退!

他們自然不能干啊。

但不干的話,秦王這把歲數才生下的長子還要不要?

那……自然是要的。

所以,這又是一件讓人氣得心肝痛的賠本買賣。

以前秦人雖聽過楚靈王對趙相國後卿那叫一個深惡痛絕,遇上趙國與他參與的戰事那都是披甲上陣親自出馬迎戰,當時他們都覺得楚靈王到底是有些心胸狹隘,不顧全局,如今當他們被後卿當成一只肥碩的羊薅完一次羊毛又來薅時,他們才懂楚靈王的痛!

但凡他們有楚靈王那一身本事,那上了戰場不追上去將後卿這廝砍成個七段八段都對不起他們所遭受的罪!

感覺到周圍的黑色怨念已濃稠至實質一般朝他們涌來,陳白起拉著後卿退了一步。

她咽了下口水,她覺得在場所有人都想沖上來咬她身後那家伙一口,看著就挺凶的。

「我怎么覺著他們並不認同你所說的話?」

後卿想了想,便一臉「這世道已道德淪喪」的模樣:「估計是因為歧視我是趙國的,又看我單槍匹馬的到了他們的地盤,想趁機欺辱於我,以喪趙國之威,我著實沒有想到會這般……」

卧漕!

秦人聽到這話都氣得臉紅脖子粗了,瞪著他們倆的眼神那都要吃人了。

陳白起惡寒了一下,咬牙道:「你、能、安、靜、一、會、兒、嗎?」

是覺得不刺激得他們吐血便不罷休是吧。

「是你要問我的啊。」後卿無辜道。

陳白起:「……」

是!是她錯了!她干嘛要多嘴問他。

「看你拿什么來護著他!」

莫荊盯著後卿目光發冷,他長劍一出,劍身如同閃電快速轉動,刀光閃眼,其它甲士立馬退開一大段范圍,讓他施展。

陳白起不能任他逼近到門面前,否則容易誤傷到後卿,她一轉身,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但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眼前,莫荊劍勢滯停,眼竟跟不上她的速度,下一秒,一只纖掌便壓在了他的劍柄之上,莫荊一愣,驀地抬頭。

好快!

他臉色驟變,劍身一轉,利刃朝上一劃,快速變換了幾套動作,一劍加一劍,形成一道劍網,如同波浪驚沸,揮劍成河。

陳白起卻是不急不忙地避著,她甚至只有單手迎他,另一只手上抱著一個好奇樂呵的孩子,他好似覺得白起跟平日一樣在逗他玩,樂呵地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一幕莫荊莫名有一種被人羞辱了的感覺。

陳白起直言道:「你的眼跟不上我的身法,縱然你的劍法無雙,若碰不著人亦是枉然。」

莫荊臉一黑。

陳白起卻已一指點在他的肩上。

「哐當」一聲,他的劍落地,他震驚地盯著他無力的手臂,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處。

他——他輸了?!

哐當!

掉地上的不止是莫荊的劍,還有一心期待能夠看到後卿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秦眾的心。

他們的心此刻摔地上砸得稀碎,一臉面如死灰。

後方的百里沛南一驚,快步朝僵硬住的莫荊跑來。

「燕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