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主公,就落我手上了(2 / 2)

謝郢衣與所有巫族一般對南詔國的人厭惡至極,他想到了陳白起與孟嘗君之間的交易,道:「聖主,不能放了他們,此次秦國抓獲的商人中定亦有南詔國的密探!」

「郢衣,此事我自有主張,我會完成與孟嘗君的承諾,將人救出,但之後的事則由我們自行把握,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她不可能放棄這次拉孟嘗君入伙的絕佳機會,她若料得沒錯,這一次秦國發生的事情已經遠超過眾人想象的程度,如冰山只露出水面的一角,底下是何模樣誰也無法估計。

她或許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積累財富與拓寬商脈為秦國囤攢日漸消瘦的國庫,但如果能得孟嘗君的襄助,往後征途霸業的起始資金便算是妥了。

謝郢衣聽完她的話,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左、右相自各城巡游回來了沒有?」陳白起問。

「還沒有,聽說遇上些事在半途耽擱了,途中又有新的謠言興起,說是趙國的相國後卿一登極王位,第一時間便會西出進犯函谷關,於是左、右相在處理源頭,倒是逮捕的東商都將押送回咸陽了。」謝郢衣回道。

陳白起慎重道:「郢衣,派一批人嚴密盯緊這些押送的隊伍,一定要讓他們順利地將所有人帶回咸陽。」

謝郢衣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你懷疑除了孟嘗君,還有別的人想插手此事?」

她只是心中隱約感到有些不安,她道:「有備無患,總之這些人不能落在別人的手里。」

謝郢衣頷首,向她保證:「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的。」

——

翌日,陳白起卯時便入了宮,還帶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兒來哄被她冷落了許久的小主公,宮正以為阿乖大半個月沒有見到「陳芮」,或許會對她有些生疏,但沒有想到小乖一看到她,便是癟嘴一嚎,都不許別人碰她,非要讓「陳芮」抱。

他見此一面心塞一面也是滿心無奈,既然「陳芮」來了,他也沒再繼續守著阿乖,告退去處理其它事務了。

小乖待其它人都挺公平,但只要「陳芮」在,他就整顆心都偏了,就跟見著親娘一樣,親近得不得了。

陳白起從宮人手中熟捻地抱起小乖,這狡猾的小家伙見她抱著他了,便啾起濕轆轆的嘴啃了她兩口,也不忙哭了,咯咯地得逞在笑。

陳白起也笑著,不甘示弱地也香了他好幾口,當這軟甜的乳香味道從小家伙身上傳來時,就挺治愈人的。

她從袖兜內掏出一個精巧的羊皮撥浪鼓擱在他的小手上,然後抓著他肥嘟嘟的小手,教他怎么玩。

小乖得了新玩具,葡萄大眼張大,好奇地看著撥浪鼓一開始倒是規矩地玩著,但之後就是又甩又咬又抓。

給孩子玩的東西陳白起自然有好好地清洗過,這撥浪鼓在做好之後她用開水煮過一遍,又用酒擦拭過一遍,上面也沒漆什么別的顏料,倒不怕他上嘴啃硬木。

她用修剪圓潤的指尖輕輕地戳了他被養得肥嫩的小臉一下。

他永遠都會親近她,也永遠都不會背離她,這不是因為感情好這種虛無縹緲隨時會變的原因,而是因為他體內流著她的血,她身上的巫妖王血脈霸道強橫,這意味著他以後將會與所有的巫族一樣,與她有著天然的血脈親緣聯系。

所以無論誰想從中作梗,在她的背後造謠離間他們,她都不擔心,因為小乖的心永遠都只會向於她。

「小乖,這世上沒有誰的關系會比我與你更親近了,你我君臣,但亦是血脈從屬,所以我會忠於你,你亦不會背叛我。」她朝他微微笑著,低聲喃喃道。

小乖流了口水,他聽她在講話,也不玩撥浪鼓了,抓著她戳臉的手指便往嘴里送。

「傅傅——」

他喊她。

「傅傅……」

「嗯?長牙了?」

感覺到他的牙床尖利了些,她撥開他嘴皮一看,一排肉床冒有些白尖,倒是長了兩顆。

「我們小乖長大了呀,看來不用一直喝奶吃米糊糊,很快就能吃肉肉了。」她笑逗著他。

他也聽不懂,手腳並用,抱上她的肩膀,臉上撞上,便朝著她細白的臉頰一口啃下去。

他咬的力道不大,但是全是口水。

這孩子牙癢,卻總想啃她。

陳白起扒下他,無奈道:「我還是給你做個磨牙棒吧。」

她也沒有養過其它孩子,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么做,只是覺得與其讓他逮著機會便咬她,不如去啃別的東西磨牙吧。

其它宮人見他們玩鬧在一起,都掩嘴悶笑著。

陳白起留在宮中陪小乖玩了一上午,然後找了個機會見了虛一盧一面。

他已經跟以往她見過的模樣、氣質完全判若兩人,如今的他乍看之下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與他談起話來,卻能感受到這是個不顯山不顯水的人,說話滴水不漏。

如此有城府的人,在秦國卻始終沒有聽到有什么建樹,默默無聞地當著他的都尉,這低調的樣子與在楚國時全然不同,若非被查出他與南詔國的關系,而她這邊在當初就識破了他真實底細,只怕到現在她都不敢確定這兩人是同一人所扮。

她沒有讓他察覺出什么,問完話便也放了人,卻派了人在暗中加強監視著他的一切舉動。

從宮中出來之後,見太傅府上有人來報,孟嘗君那邊派了人過來,他們沒有耍手段,的確將那數百號的死囚與漁民送到了她府前。

要說這些人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進城的,但一面有孟嘗君的符節擔保,又加上他們說這些人是要送到太傅府的,於是城衛回稟了上頭,得了令便放人入城。

太傅府前來了這么一群人,周圍已引來不少人在旁看熱鬧,指指點點的。

陳白起沒有乘車也沒有等隨從,而是獨自一人快速地趕回府邸,她站在一旁,視線看向被送來的這些人,從他們臉上一一掠過,發現並沒有她想要找的那個人。

果然啊……

都不在了。

她當初決定突然帶走孟嘗君除了明面上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是她怕那人的目的是孟嘗君,他若是刺客,她既不能殺他,又不能讓孟嘗君在她面前出事,所以她帶走了孟嘗君,想試探他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其目標為秦國,那么他就不該放棄這一次入城的機會。

可如今他沒有出現,與他一道的其它人都一並消失了。

她以為,他看懂了她的暗示,會來太傅府找她。

可是,他也沒有來。

這恰恰只能說明,他的身份十分特殊,至少不是那種可以與她光明正大見面相認的身份。

陳白起眼神漠漠地注視著空氣一處,她發現她好像一直都不太了解他,他是何來歷,曾經是個什么樣的人,現在他又打算要做什么……

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陳白起直接跟送人過來的人說,人數不對,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當初她在寨子里不是在詐他們,而是真的有清點過人數的。

他有些惴惴不安,就怕她會暴起揍人,便趕緊解釋:「那十幾人殺了守衛,不知何時給跑了,這我們也派人四處找了,可卻沒有半點線索……」

陳白起揮了揮手:「帶走吧。」她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溫和怡人道:「我與貴主孟嘗君已把手言歡,化敵為友,這等小事自不會過多計較,只是這些人我這邊也待不下,原招他們過來看一眼也只是為了確認他們是否順利離開了寨子,是以這些人還是由孟嘗君自行安置吧。」

讓人將他們帶走,她這邊的確也安置不了這些人,再者這些人都是孟嘗君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她身邊沒有他們的販賣官契,也用不了他們。

只是有她參與,這些人應當不會再被孟嘗君當死棋一樣用處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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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下更新時間,一般都會是在晚上十一點左右,早些或晚些反正就差不多這時間,若是白天更得早,也就是說可能會有兩更,晚上正常這個時間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