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主公,執念的痛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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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的戰事牽動著多處的心,國府又調派了邊疆大將前往支援,代替傷重的左庶長,其中上將軍岱岸暫代主戰統帥之職。

沒過一天,沛南山長也趕回了咸陽城,他剛到城的狀態形象與相伯先生大相徑庭,拼命趕路再加上這一路上的風餐露宿,還有遇上的驚險追殺,入城時他不免帶著一臉憔悴。

沛南山長一向注重個人的禮儀得體,他事先回府浴蘭更衣後,也沒有給自己預留出休息的時間,便先趕去右相府打算尋相伯荀惑商議要事,卻被府上的人告知右相不曾回府,這兩日他一直都留宿在太傅府上作客。

得知這個消息的沛南山長有些訝然與沉默。

他想到相伯荀惑與陳芮之間那份道不明講不清的關系,又想到這一次咸陽王城反叛軍與敵軍攻城之事,陳芮的個人事跡如同一部被神化了般傳得整個秦國沸沸揚揚,他這邊自也有耳聞。

誠然,最終取得多大的成就也就意味著曾經擔當了多大的風險,這種事百里沛南又何嘗會不知,是以相伯荀惑首先回城便去探望太傅,倒也不算多意外的一件事情,他只是沒料到他有府邸家宅不歸,也完全不顧外面與朝野上下可能會產生的風言風語,竟直接借宿在了太傅府上。

這倒有些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相伯荀惑了,他向來不輕易授人把柄,更不會將自己的喜惡擺在明面,是以沒有人能夠真正看得懂他在想些什么。

如今他這么做是真情流露,還是在故弄玄虛?

他斟酌了一番,也趕去了太傅府上,哪怕理智上讓他避忌著少見那人,但他還是沒能控制自己找了借口前往。

陳白起這邊聽門房報左相來了,她倒不知他何時回的咸陽,這段時日她倒也擔憂著他一介文人遇上凶殘暴戾的埋伏刺殺可曾有受傷,到底是自己一下崇敬有加的師長,她聽到他上門,便想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至於他們見面可能產生的後遺症,她想著會把握好分寸距離,不會讓他痛的。

沛南山長這邊由門房引領著朝東宛走來,恰好看到她自紫花藤竹架下走來那一幕。

她越過斑斑光影,觸處紫花盈袖,料峭早春的清風也拂不散霧庭寒意,她抬眸也看到了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清澈地映入了他的身影。

百里沛南看著她,慢慢地停下了腳步,身體那如火炙灼的痛意又開始泛濫蔓延了,他唇色一白,湖青儒雅長袍下愈發清減的身軀顯露一種綠竹般憂郁的清冷氣質。

陳白起見他在看到自己那一刻的變化,腳步一滯,卻是不敢再踏前一步了。

她知道,他又在疼了。

之前明明同樣這等的距離,他並不會產生多大的反應。

可如今,好似距離在逐漸產生變化。

是不是,過不了多久,他們哪怕這樣遠遠地望上一眼,也會令他痛苦不堪?

她一時之間腦中閃過很多念頭,最終,只是扯起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待客的溫和笑容:「左相這一趟辦公倒是辛苦勞累了,今日這番匆忙前往,不知左相……可是有要事來找陳芮?」

隔著這么大一段距離地談話,在旁人看來多少有些怪異不解,但她在他停下時,也止步於此,不再多親近一步。

見太傅迎來,門房怕打擾兩位大人講話,便躬身先行退下。

陳白起知道,若無要緊之事,山長一般是不會單獨來太傅府上尋她的。

沛南山長凝注著她,目光闐靜如湖泊,淡淡溫軟的晨光落在他眉睫上,染上些許鼓動不明的躁動虛幻。

陳白起見他緘默不語,心頭有些拿不准他這一趟來究竟是想做什么。

但很快,他便有動作了,但他要做的事卻讓陳白起一下愣住了。

只見,他明知靠近她是一種痛,卻不退,反進,正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他邁前了幾步,這時陳白起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但剛退完後,她臉一下便僵住了。

她覺得,她或許做了一件欲蓋彌彰的事。

「你為何要退?」百里沛南腳步不停,目光鎖定在她的面上淡聲問著。

陳白起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你是在怕本相嗎?」他又問。

她陰晦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她自是不怕他。

可他……難道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