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主公,最弱主公候選(一)(1 / 2)

陳白起見姜宣突然生氣,不解他這「氣」從何來,但她卻誠實道:「不了,明日……我會以最自然的狀態去參加登高台,不會再這般自殘了。」

她既已能夠被選拔入「登高台」,接下來自是進行另一番打算。

姜宣見她不似說謊,這才將氣給憋回去,實在不願再見她那慘不忍睹的腿傷,他想了想,便從衣兜內翻出一小綠瓶子扔給她。

「此乃宮……呃,反正是外敷的傷葯。」

陳白起看著他扔給她的葯,她本是有傷金瘡葯的,卻不忍拂了他的意,便用上他的葯,重新將腿包扎了一番。

將腿傷料理好了,她便掏出自己的系統牌金瘡葯,道:「因腿傷的緣故,我這身上亦常配一些傷葯,只怕是比不得你那瓶有用,我便先用著你那瓶。不過你既然隨身備著葯,怕是心中原考量著有用,我既用了你的,便不需要再多留一瓶,這一瓶你且先放著。」

姜宣一看,便明白陳白起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後,又變著法子來彌補他。

他從來不曾遇過像「陳煥仙」這樣令人感覺心悅舒服之人,他不卑不亢,卻又風趣不古板,與她說話時,他感覺如獲良師益友,看她行事時,古道熱腸算不上,卻每一件事經她手,便變得與以往他見識過的不一樣,她會令他覺得,十分放松與自然,像與親近之人一般,不講究太多禮數與規矩,只需隨心而動即可。

系統:姜宣對你好感度+10

陳白起見他一邊暗搓搓地對她心生好感,一邊又抿唇板臉,嫌棄地接過她手上的葯瓶,他拔開葯塞,嗅了一下葯的味道,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感覺……這瓶葯並沒有中葯的葯苦味道,莫非這假貨?

算了,權當留著當紀念,也不指望她這樣窮苦之人能有什么好東西在身邊了。

夜中竹舍並無消遣的地方,大多數人用過晚餐後,便差不多就寢了。

半夜里,姜宣在榻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一下抱怨床板太硬,一下子嘀咕被子太單薄,噴嚏聲一聲又一聲,伴隨著蹬腿踢被的聲響,擾得一向淺眠的陳白起難以入睡。

陳白起突然翻身下床,披上外袍,大步走到姜宣的床邊。

「你起來!」

姜宣迷瞪瞪睜開眼,一見陳白起站在他床邊,窗外透來的陰涼白月光,映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片陰影,令人不禁一悚,他立即翻坐起來,茫然又無辜地看著她。

陳白起不與他說話,徑直動手將他的被子抖好撣平整便鋪在床上,然後讓他躺上去,姜宣亦不知道是睡糊塗了還是被陳白起的氣勢所攝,便乖乖地躺下,陳白起問他床軟不軟,姜宣道「軟」,可他又說,不蓋被子,夜里豈不會更冷。

陳白起沒理他,從自己床上取過她蓋的那一床被子,讓他挪挪躺進去一些,自己便躺在他的側手邊,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如今陳白起是一個「男」的,再加上這姜宣看起來如此稚嫩,在她心中並無男女間隙。

姜宣以前並沒有這樣親近地與別人一塊兒睡過,在感受到陳白起的體溫與氣息時,一時渾身不禁綳緊僵硬,他想喊她起來,但一想,他們兩人都只剩一床被子了,便又喊不出口。

漸漸地,他感覺鋪墊軟軟地,身邊躺了一個人,她不動,卻散發著一種暖暖的氣息,像陽光曬過的味道,他在胡思亂想之中,慢慢地睡了過去。

在他睡後,陳白起方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少年入睡後的表情,就像可愛的天使一樣,恬靜而稚氣。

這才是少年吧,驕傲卻不失真誠,滿腹心計卻亦有觸動的片刻。

看著姜宣少年,陳白起不由得想起了牧兒,不知一人在家是否已經安眠了呢?

——

翌日,陳白起感覺身體像被一條大蟒蛇纏得快透不過來氣,她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在眼前,她瞳仁收縮了一瞬,電光火石之間這才記起昨夜之事來。

見姜宣沒醒,陳白起掙了掙,望向窗外濛濛,布滿一層寒汽,她又轉眸看向姜宣的臉,白天看跟夜晚看又有一種不同的感受,他的皮膚白皙而細致,滿滿的膠原蛋白,飽滿而鮮嫩,幾乎看不見毛孔,而且布上一層細細的嬰兒絨毛。

陳白起這個怪阿姨一時心動,忍不住伸出手指輕戳了一下。

卻不料,她的手指一下便被人狠狠抓住,若非陳白起立即調整姿勢,估計得嘣地一下給掰段,姜宣睜開一雙凌厲,但眸底卻混沌迷糊的眼。

他看著陳白起一會兒,又感覺到自己手腳並用纏在人家身上,逐漸清醒後,猛地一驚,伸手便將她推去。

陳白起朝後一仰,忙喊道:「姜宣,我有腿傷。」

這一喊,姜宣腦子一根筋似被觸動一下,他手比腦子反應更快,反射性地將她給拽了回來,陳白起一時不受控制地猛地撞進了姜宣的懷中。

姜宣被撲了個滿懷,他一僵,幾近無可奈何地咬牙道:「陳煥仙,你趕緊離我遠一點!」

陳白起揉著被撞疼的額頭,抬頭,見姜宣一副凶神惡煞卻又面紅耳赤的尷尬模樣,不禁撲哧一笑:「姜宣,莫急,我這就起。」

陳白起一下地,姜宣便趕緊從旁起身穿衣,他扭轉過身,硬聲交待道:「此事不准你告訴任何人。」

陳白起回到自己的床鋪,也在穿衣服。

她怕他惱羞成怒,自是背對著他,她道:「這事本沒什么,聽你這么正經一交待,我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姜宣反嘴:「哪里不奇怪了?」

兩丈夫躺同一張床上,還……抱一塊兒?!

「我常常與我兄弟一塊兒睡,所以並不會不自在。」陳白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