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公,最弱主公候選(二)(2 / 2)

姜宣亦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樾麓書院真會挑時候,專挑這考驗人的寒冷氣候來開辦雅集盛會。

陳白起笑了一聲,心中十分贊同。

登高台昨夜飄凍霜,因此一大早登高台四處便玉樹瓊花,興建的風雅建築落座於白茫茫一片之中。

登高台稱之為台,名起於山頂處修築了一個大圓平台,平台拔地而起,四周圍築有欄桿,以東、南、西、北面拾梯而上,台面上空間頗大,且十分別致地布置一方小景,有粉紅梅花纏繞的靜雲亭,有山石嶙峋的石墩面,有琴桌香爐仙仙縈繞的露天蓮閣……

仙石雲渺中,有人挑選適合自己意境之所,或白衣吹蕭伶立,或行至梅樹鋪簡而隨性狂放書法,或彈琴哀樂而不傷地述志,或憑欄臨風,一派衣袂飄飄地反復吟頌舊章出新意。

陳白起與姜宣兩人因繞路而來得晚了些,這一眼望去,高台之上,卻真是個個都在拿出自已的看家本事博出彩。

冷風何懼?我本風雅,何懼旁人言我浮誇!

陳白起一時不禁看得入了神,只覺眼前般般一切皆可入畫。

一群風姿綽約的少年,恃長而傲,她如品一幅絕世難得的優雅。

姜宣一時無語陳白起的放松與仰慕他人之色,這人還真是半點不緊張。

他看向離高台不遠處,那里有一座樓閣台謝,二層樓閣依山勢而建,造型似波浪般起伏著,一塘輕輕漾動的活水,自然、和諧,又不失典雅,一條黃綠相間的屋檐,輪廓從蔚藍的天空中勾畫出來。

二樓層上面回廊倚欄,用一層細密的珠簾當幕遮擋住里面的事物,雖是如此,但來到「登高台」的士子,都知道,這個位置坐著的便是這次應邀前來參加樾麓書院的任教博士與齊國或它國之權貴。

因被一層神秘面紗遮擋的緣故,眾人並不知道里面坐著有誰,可卻都知道這種機會很難得,只有一次。

姜宣收回視線,對陳白起道:「我此番出來,只為游歷長長見識,自不會去爭那份榮耀,你當如何?」

陳白起輕笑,眸露輕靈淺霧,像覆了一層令人看不透的青濛之色,她搖頭:「我爭不贏的。」

她還是有一份自知之明。

姜宣越看陳「煥仙越」有味道,總覺得她的一顰一笑皆能引人入勝。

他忙收回視線,眼余光瞅他:「你不爭?」

陳白起卻又搖頭:「自是要爭的,總不能白來一趟。」

姜宣被反反復復地言語給搞糊塗了,他道:「如何爭?」

陳白起朝他伸出五指:「凡事不可以弱碰敵強,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們所長之處我不敵,便選一種我所長的。」

姜宣也懂這個道理,他道:「只是你不是擅長書法嗎?如今這琴、棋、書、畫、茶、酒、香、花皆有人先行一步,你若挑這些,想出眾怕是困難了。」

姜宣只見識過陳白起盲寫,以為她十年如一日地專攻此項藝,並不太清楚她的其它能力。

陳白起不多說,只道:「這世上能創新立志的有幾人,端看個人技巧與魅力,一樣之事,不一樣的人做出來,效果亦是不同。」

姜宣點頭:「那你挑哪樣?」

「我想想。」

想了一會兒,陳白起道:「姜宣,可否借你身上的樂器一用?」

陳白起知道姜宣隨身風雅配戴一樂器——陶塤。

「你准備吹奏這個?你會?」姜宣從囊袋中掏出陶塤,面露遲疑:「它音聲與絲竹長蕭瑟琴相比,怕難登大雅之堂……」

陳白起笑了笑,不以為然。

姜宣還是遞給了她,見她握著他的陶塤十分颯爽果斷地准備登高台,他一把拉住了她,趕緊道:「我想了想,你還是選盲寫比較能夠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陳白起被迫停下腳步,她踅身回頭,笑漾眼角,潤唇上彎,篤定道:「不用,我只吸引一個人的目光即可。」

姜宣一怔,手便松了。

只吸引一人?

等等,這「一人」是誰?

——

陳白起其實並不懂琴、酒、花(品花)香(制香),亦不擅長棋、書、畫、茶,她方才亦猶豫了一番,目前她尚能拿得出手的技藝便只有一樣……便是歌喉與劍舞,另外,與她腦中珍藏著那許多經典的詞曲樂章。

記得是誰說過,點子不怕舊,觀眾受便行了。

她想,她可以進行一出別出心裁的「舞台劇」奉獻給他們,不求它能夠流芳百世,只求震撼全場、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