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主公,神秘的組織(一)(1 / 2)

「距上次一見不知不覺已有一年,你小子倒是養了一身好膘啊。」蘇放拍了拍他的手臂,戲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青年咧嘴憨笑了一下,便他拱了拱手,客氣道:「哪里,這一年沒見大事,便在這陶坊幫工,無所大事,倒是先生乃干大事之軀,自不能相比。」

蘇放環臂嗤笑一聲:「何為大事?民生為大事,國家為大事,吃飯穿衣為大事,事主與幫工有何區別,只不過所面對的對象不同罷了,只不過你小子一身本領為常不放正途上,偏愛干些雜路,怪誰,怪我咯?」

陳白起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兩人。

青年也就是幺馬見說不過蘇放了,便忙求饒道:「先生哪里話,咳……幺馬早就將先生需要的東西都裝備好了,一會兒你便與這位……」他頓了一下看一眼陳白起,眼底的善意與疑惑恰到好處,十分溫和:「郎君一塊兒去儲室。」

陳白起沒出聲,卻面帶微笑,禮節禮貌性地向他點頭示意。

蘇放又拍了他一下,將他放在陳白起身上的視線拉回來後,便道:「你忙吧,我帶他去。」

幺馬笑了一下。

「不忙。」

蘇放朝他撩唇古怪地笑了一下,也不與他多說一句話,便拉著不明所以的陳白起一塊兒從側門的布簾子里出去。

看蘇放與那叫幺馬的男子關系瞧著十分好,這種熟悉的態度遠比陳白起見他對那些個以他馬首是瞻的劍客親昵多了。

陳白起猜測,這人不是蘇放的舊部便是舊事,總歸兩人的情份不淺。

系統對幺馬的標注是——秦國陶匠。

那火爐房外面是一個內院子,院子里無樹無草鏟得輾平,而牆下擺了兩個木架子,架子約一人高,三米長,上面擺著一些碗、盆、盤類的濕干陶器,沒有什么漂亮的工藝,只是一些普通燒制的土陶。

再朝前走,有一個土牆房,沒有窗子,只在牆面挖了兩個四方「眼」,有一扇無閘的木門,看起來並不算大,周邊堆滿了雜物,估計這就是儲室。

蘇放跟陳白起進去後,便看到屋里面果然雜亂得很,堆了兩小山被劈好的干柴,還有兩大缸的水與一地的紅、黃黑泥,另外角落邊還有一些陶器的半成品與失敗品。

陳白起隨意一打量,便看見干柴上面放著兩套疊在一塊兒的衣服,陳白起一看顏色跟樣式倒像是城門口秦國士卒的服裝。

「換上。」蘇放將兩套衣服攤起來看看,對比了一下大小,便將其中一套衣服拋給她。

陳白起下意識接住,之前進屋前迷茫的神色漸漸變得明朗起來:「你這是……打算喬裝秦國士兵混進咸陽宮?」

蘇放動作利索,邊脫衣服邊道:「混不進去,只能在宮殿外面打聽打聽消息。」

「這些衣服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陳白起奇怪道。

據她所知,這當兵的正規士卒服也都是有編制記錄在檔案的,損壞了要賠線,而丟了或者借人,那都是一件掉腦袋的大事,要知道這時候征召來的兵卒是沒有統一的服裝,而且大多數人還得自費自備,因此國家給配備的統一「戰斗服」也必須庄嚴對待。

蘇放將自個兒上半身脫了個精光,再穿上秦軍的衣服:「借的,幺馬在咸陽城有門路,弄一、兩套衣服不成問題,不過這衣服還得在他們當值時還給他們,否則查起來他們得擔罪責。」

陳白起「哦」了一聲,點頭。

心底卻暗忖:雖瞧他現在說得這樣輕松,可別人願意幫他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可見關系非一般。

也不知這人是孟嘗君的人脈,還是蘇放在秦國安插的細作,其實陳白起猜測更傾向於後者。

蘇放將衣服很快換好了,他身穿藍色長襦,外披黑色皮甲,頭戴小帽,腿扎護腿,足穿淺履,活脫脫一秦**史。

他看陳白起拿著衣服干站著。

「換啊,愣著干嘛?」

「蘇先生便打算與我……兩人入宮打探消息?」陳白起看著他問道。

陳白起看他開始脫衣服時,也沒有害羞或者躲閃的表現,跟這群男人混久了她如今都可以視裸男於無物了。

蘇放整了整褲腰帶,聞言頓了一下,然後又笑了一聲。

他轉過身來,幾步走近陳白起,在她微瞠的視線下,一掌便她壁咚,他居高臨下:「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你不是想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現,然後干一番大事業嗎?怎么,現在是害怕了?」

陳白起抬起眼,十足無奈:「我只是隨口問問。」

還有,這是個什么見鬼的姿勢!

蘇放將她的回答直接忽略,他偏了偏頭,伸出手指卷起她一縷頭發,調笑道:「如果你怕了……也不是沒有其它辦法,我瞧你這張臉便長得不錯,不如,你干脆換一套女裝進如意坊里打聽消息試試?」

陳白起雖不知這「如意坊」是個什么地方,但也聽出他話中的輕視與不懷好意。

陳白起眉心一凜,伸手果斷地推開了他,而仍纏卷在他手指上的那一縷頭發也因這突然的後退力道,被盡數扯斷。

蘇放一怔,他看著指上纏繞的頭發,還有飄落在地上也還有好幾根。

陳白起忍著頭皮發麻的痛意,整了整衣襟道:「在換之前,在下能不能打點水……稍微梳洗下?」

蘇放看向她,手上被扯斷的頭發令他明白,這個「陳煥仙」雖長相秀氣,但性子卻烈性剛毅。

不知為何,他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