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起聞言,臉色一下便不好了。
「你讓我……扮姑子?」她指著自己,瞪大眼。
蘇放亦瞪眼:「這群人之中除了你懂樂,能出現在台上,其它人都只能當個雜役,根本靠近不了席台,如何能確認主公的位置。況且,拿臉來說事兒,除了你我們之中,還有誰最合適?」
一群長得逵黑的壯漢劍客默默地退了一步。
唯狗二與姒姜不知因何原由沒有退後,單單冒出了頭。
蘇放犀利的眼神一掃,便皮笑肉不笑道:「哦,你這兩位隨從倒也合適,不如就你們三人一塊兒吧,互相好有個照應。」
陳白起看向臉色有些發綠的狗二與沒什么表情的姒姜,張了張嘴:「可……」
蘇放一只手掌拍在她肩上,語重心長道:「煥仙啊,我等這次若能順利救出主公,日後我必定將你的勞苦功高盡數告訴主公。」
陳白起頓時一雙死魚眼盯著他「……」這種「勞苦功高」,她完全不想傳進主公的耳中好嗎。
——
這事被板上釘釘,陳白起一時也找不著理由反駁拒絕,扮女裝一事令她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另外也不知蘇放與幺馬之間達到什么協議,幺馬隨後便出現,他背來了一個大包裹,里面裝著三套裙裝與頭套首飾。
幺馬一看到陳白起,便友善地笑出一口大白牙。
「我習過些妝扮手法,小郎君你模樣好,再加上年紀還小,骨骼不如成年男子那般壯實,這女裝扮相倒也不出格。」
他這是在安慰她,可陳白起聽了還不如不聽,怎么聽怎么別扭。
陳白起被他按著坐下,想到如今也逃脫不了,便也不糾結了,她道:「今日上午,你對蘇先生說我合適,不知是指何事?」
幺馬正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嘴上亦沒停:「這事啊,挺大的,不能與你私下說,況且蘇先生又沒同意,只怕與你說了,他會與我動怒。」
陳白起又道:「那你們是何人?與蘇先生又是何關系?」
幺馬笑道:「小郎君,若你以後答應了我們那件事,自然便能知道我們是什么人了,眼下可不能說。」
陳白起見他口風極嚴,便也不再打聽了。
而幺馬接下來也沒有說話,只忙著手頭上的工作。
「好了,扮相好了,可惜這里沒有銅鏡,不然可以讓你瞧上一瞧。」幺馬目露驚嘆道。
陳白起不知自己這副男裝身軀扮起女人來如何,她讓系統給她投射一張3d影像。
影像中的陳煥仙,經幺馬妙手一「回春」,倒與女裝的「陳蓉」五官有著六、七分相似了,只是陳蓉的面容更偏柔美一些,而「陳煥仙」則更中性英氣一些,這般模樣倒有些雌雄莫辨,蛾眉秀目,宜男宜女。
她皺眉,這面貌太似「陳蓉」了,端是不妥。
於是陳白起讓幺馬替她再變一變,由於她皮膚太過白皙,她不願太出眾惹人注目,便讓幺馬替她的膚色整了整,變成了小麥色,因此整個顏值也因此下調了幾分,再將她眉眼弄深邃了一些,別太偏東方式的清俊秀逸,顯得嫵媚成熟些,如此一般,她倒不太像「陳蓉」了,而變成了另外一個類型的女子。
五分像「陳煥仙」,五分似異域樂姬。
而姒姜根本不需要幺馬動手,比起幺馬,只怕他手段更甚,他容貌依舊普通得扔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但這一扮上女人,便就像個女人了。
而狗二懂得「縮骨功」,這骨架一縮小,再加上他本來就挺瘦的,而五官也長得不差,隨便一拾捯一下,倒勉強算是個清秀小佳人。
如此這般看來,這三個之中倒只有陳白起看起來最不像女人,但長相卻是三人中最出眾的。
——
也不知這蘇放怎么將如意坊簽訂的樂班子給搞定了,原本准備去表演的三人空缺,便由他們三個頂包上了。
而當不了顏值擔當的劍客們,則充當一些雜役,扛著編鍾、懸鼓、柄鼓、扁鼓、銅鼓……由於時間緊迫,他們便一路小跑進了梨陰胡同,那曲折的水上建築十分別致。
在臨行前,蘇放曾單獨交待陳白起:「我們只能待在台後,你一會兒上台若見到主公在台下,便想辦法將此物傳遞給他,他只怕認不得你,你也不必與他多說,送完便走。」
陳白起卻心道:他恐怕對我這張熟悉的臉還記憶猶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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