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主公,被教育了一頓(2 / 2)

「你手上的傷是太醫來包扎好的,可你一直沉睡的緣故他們亦道不明,只講你這是精氣損虧,方致暈睡。」

這話翻譯成白文,就是她這是給累的。

陳白起笑了笑:「那便也不礙事,秦王那邊如何了?」

百里沛南重新坐下,淡淡道:「他傷勢頗重,太醫院的人不敢給看,不過有相伯先生在,哪怕他只剩一口氣亦救得回來。」

講到這里,百里沛南沉吟道:「不如……讓相伯先生亦來替你看看診吧?」

陳白起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有些想笑地看向沛南山長。

講老實話,她的確想再見一見相伯先生,可男身的「陳煥仙」還不曾見過相伯先生,亦與相伯先生不曾有過交情,只怕這人難請來。

「山長,算了,煥仙這無病無傷的,讓人家相伯先生過來瞧,只怕大材小用了。對了,姒三呢?」

百里沛南雖不贊同「陳煥仙」認為相伯先生來給她瞧病是大材小用,但聽聞她問起姒三,便起身道:「他在給你熬葯,你先躺著,我這便去給你端來。」

「什么葯?」陳白起奇怪道。

「傷葯。」他瞥了一眼她的傷手道。

估計是給她看病的秦宮太醫給開的。

陳白起道:「煥仙身上有傷葯,不必那么麻煩了。」

「你……」百里沛南講了一個字便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便又重新坐了回來,他靜坐在那里,不說話也沒看陳白起,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這靜謐而慢慢彌散開來。

陳白起動了動屁股,想坐起來,又怕沛南山長不高興,她轉動了一下眼眸,便道:「山長,秦王已答應給我們一次會談的機會了。」

本來陳白起以為百里沛南聽到這句話會很高興,但實則百里沛南的臉上卻不見任何高興,反而一下便沉下了臉。

「煥仙,你可記得你曾與為師講過,讓為師多珍重自己一些,不可輕視自己的生命。可你呢,你可曾有珍惜過你自己?」

他一口,便是一頓嚴厲斥責。

陳白起張嘴啞言,這才發現百里沛南的神色既嚴肅又夾雜著一種怒意。

「山長……」

百里沛南看著她,眼神中有著一種由擔憂、後怕堆砌而成的熊熊火簇:「你前一刻跟我保證得好好的,不會再莽撞行事,可下一刻便跳下那危險重重的湖水之中,你可知為師……」

「沛南山長,深夜冒昧前來打擾,稽嬰有事相見。」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百里沛南對陳白起「嚴聲厲色」的教育。

百里沛南擰緊了眉頭,掃了陳白起一眼,陳白起立即規矩又一臉「悔過」的垂下了頭,頭頂上一根呆毛翹起,可憐兮兮的模樣。

見她如此,百里沛南頓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怒,他偏過頭,長吁一口氣之後,伸手輕拍了一下陳白起的小腦袋,以示小小的懲戒之後,方起身上前面色平靜地打開了門。

門後站著的正是稽嬰,百里沛南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身後站著一個束額道袍少年,道袍少年推著一張輪椅,而椅上坐著一人,這人著實奇怪,分明已時值谷雨時節,這人卻仍穿著著一身厚實的過冬裘袍。

這人端坐於輪椅之上,只見廊下燈火輝煌之中,他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眉眼如畫,仿若謫仙。

百里沛南一怔,卻很快便認出了此人,頓時神色有了幾分微妙。

「稽丞相,他可是……」他看向稽嬰詢問,在得到稽嬰含笑頷首給予了肯定後,百里沛南便整了整色,上前雙手交疊恭敬行了一禮:「久聞相伯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沛南著實激動。」

方才還真說起他來,沒想到,他便不請自來了。

相伯惑荀平和地抬頭,他柔柔弱弱一笑道:「山長客氣了,你我年歲相當,便互喚一聲名字亦可。」

百里沛南隨著他抬頭,便更能仔細看清楚相伯先生的容貌。

只見他抬起的臉,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

百里沛南暗吸一口氣,垂下眼睫不敢多看,壓住聲線道:「不妥,先生在年少成名之時沛南不過一懵懂無知,這些年過去了,沛南仍無長進,自知不及先生半分,不敢以平輩自栩。」

相伯惑荀聞言,無奈地笑了笑。

這時一直被冷落一旁的稽嬰上前插話道:「二位皆是國家棟梁之才,也無須過多謙遜,這會兒前來著實有些打擾了,可方才相伯先生去看君上,卻聽聞山長高徒已昏睡了二日不醒,他眼下身有不便,便請了相伯先生前來一看。」

「這……」百里沛南驚訝了一下,一是為贏稷傷重時亦掛念著煥仙,二是相伯先生竟願這深夜前來這一趟,便忙讓身相請。

「小徒便在里面,請隨我而來。」

進到屋內,燈火昏黃,稽嬰一看陳白起已起身坐在了塌上,且目光清亮而眉眼細彎地看著他們。

燈下,那安靜的模樣竟乖巧得令人心生柔軟,他忙幾步上前。

「你醒了?」

陳白起並沒有第一眼便看向他,而是神色專注地看著與與他一道隨後進來的相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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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章是5。10——23點鍾更的,但這么晚了估計也沒有編輯來審核了,到審核上傳成功怕是次日,嗯,就是11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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