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主公,爭風吃醋(一)(1 / 2)

「呃~」

陳白起輕哼了一聲,悠悠轉醒,剛有意識,便感到一陣惡心犯嘔,還伴隨著一陣頭痛欲裂,整個跟中了毒似的。

她當即翻身而起,途中好似還碰到了個什么,便捂著嘴干嘔了兩聲。

「好吵……」

這時,一道聲若蚊蠅的呻吟在身旁響起,陳白起神經一跳,刷地睜開了眼睛,她放下手,側眼瞥去。

卻見她身邊不知何時躺了三個人,衣衫不整橫七豎八,睡姿十分詭異,她不由得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她看到她的一條腿正好壓在了她下方的稽嬰胸前,他披頭散發,只穿了一件白色薄透的單衣,胸襟處大敞,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膚……再移目,她又看到了稽嬰的一條手臂壓在了贏稷的腹部,贏稷的衣服也凌亂得緊,但發型還算完好,不如稽嬰那般癲狂……而相伯先生側躺在她的側手邊。

他整個睡姿活像一只卷蝦,背脊軀起,雙手雙腳都緊緊地抱著她。

她忽然想起,方才她起身時,他擱壓在她胸前的手臂便順勢掉到了她的大腿上,但腳卻還是纏壓著她的腿。

額滴個神啊……這究竟是怎樣一副酒池肉林的混亂的場景啊。

想來昨日他們四人玩得太盡興,也都醉糊塗了,快到天亮之際才累趴下,宮仆無奈,只有拖來一張草藺席鋪於地,讓他們四人席地而眠,好在此時乃盛夏之際,否則這樣醉酒躺一夜起身非風寒不可。

她大抵想起來了,昨夜的放浪形骸絕對是她一生黑,估計對另外三個亦相同。

她小心翼翼地將相伯先生的手腳給推開,隨便在旁邊扯了一件外袍替他蓋上,然後再悠悠晃晃站起身……卻不料,這時睡夢中的稽嬰翻了個身,正巧陳白起剛准備邁過他,可他這樣一翻身,她再邁腳豈不一腳踩扁他的腦袋,於是,她趕忙收回腳,只是卻穩不住身形朝旁邊倒去。

啊……陳白起短促地喊出一個字,便撲到了贏稷的身上。

堅硬而溫燙的胸膛,心跳十分有力,陳白起驀地抬起頭,便看到一雙漆長而深邃狂野的眸子,那雙眸子主子尚不曾完全清晰。

陳白起忙道了一句「煥仙失禮」,便掙扎著爬起身來,但在下一秒噗嗵一下又摔回了去。

原來,她已被一雙剛手硬臂給錮鎖住,重新倒回了贏稷的懷中。

她帶著不解、疑惑跟驚訝的目光看向他,而贏稷則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眨。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說著,他便欺近她,在陳白起震驚的目光,將一滾燙而干燥的唇印在了她的眼皮上。

下一秒,他便闔上了眼睛,呼呼睡了過去。

同時,那緊錮於她的手臂也失了失道,松開了她。

而陳白起則呆了許久,才木木地站起了身。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她是誰?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眼角,仿佛還能感受到方才贏稷親吻時留下的溫度跟那一股侵略的雄性酒熏氣息。

是意外嗎……那她該不該討回這醉鬼的輕薄之罪?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三人,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不與這醉鬼計較,她找了一件被扔在腳邊的衣服披在稽嬰「暴露」的胸前,然後再頭痛欲嘔地獨自先離開了。

回到了長生苑,陳白起叫人打來水沐浴梳洗一番後,整個人才清醒許多,她躺在了榻上,本以為可以回一個回籠覺的,可她睜大著一雙眼睛,忽然發現此時的精神十分亢奮,根本睡不著了。

於是,她翻身坐起,想著左右無事,她便埋頭鑽入系統內「煉葯」。

快午時,陳白起才從系統內出來,然後她剛一開門便意外看到了站立在庭院內的姒四。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一身暮冷而飄逸的黑衫,一張千秋絕色的容顏,仿佛連陽光都不敢奪其鋒芒,小心地規避著他。

陳白起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收拾好情緒,她微笑地招呼道:「姒四,你怎么來了?」

姒四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睫毛,嘴角下意識緊張地抿了一下:「我來接丞相回府。」

陳白起聞言態度依舊溫和,她並沒有問他既然來接稽嬰為何卻跑到她這里來,她走下階,靠近他,想了想,便道:「之前多謝你替我傳口信給姒姜。」

姒四沒有說話。

每次一提起姒姜惹他不高興了,他便不開腔。

陳白起見他沉默而執著冷然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些什么才好。

姒四覺得自己就跟瘋了一樣。

他跑來這里做什么?

他胸膛似有一團業火在灼烤著他,他沒有看陳白起,只低低道一句:「我走了。」

陳白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在他轉身之際卻喊住了他。

姒四動作一滯,沒動,也沒問她喊住他做什么。

陳白起目光清澈如溪,她看著她認真道:「姒四,你隨時都可以過來找我。」

姒四聞言,眸光一動,那靜謐的眉目像是忽然被點亮,一點一點地鮮活了起來,他的眼睛就像陽光下的貓眼寶石,瑰麗璀璨,他慢聲道:「陳煥仙,我是不會主動到你身邊的。」

言訖,不待陳白起反應,他便再次轉身離開了長生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