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主公,新魏王(1 / 2)

鹽鹼地游牧營地來了一幫大客,牧民們都沒有出去趕駱駝載貨行商,而是留下來為他們服務。

這群大客不是本地人,給他們出的價錢著實大方,只需他們提供住宿的帳篷、衣物外,便是讓一日提供他們二餐的水食。

當地人修建的營地都是十分簡易的,由於北漠天氣易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惡劣的氣候,比如沙塵暴、冰雹或者雪暴之類的,因此他們都是將營地背在身上,一旦確定氣候嚴峻,便拆散了營地的器具拔地尋找可防避的山洞。

北漠當地的營地分了好幾種,一種營地代表著一種人群的聚集生活,游牧者屬於北漠的邊緣化種族,不鬧事也不怕事,其中的游俠、散人等,卻是一批可雇佣辦事的團體,殺人、保衛、運押他們都做,只要出得起價格,他們什么都能出賣。

一隊變裝了的外族人來到北漠,包下了一下營地便一直沒有其它動靜,暗地里關注的人探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暫時都收斂了的爪牙潛伏觀察著。

外鄉人到北漠這樣一個充斥著「惡勢」的地盤,若說純粹觀光,試問誰信?

同理,一隊外鄉人不懼北漠的「惡勢」,定是有一定的底氣自信敢踏足便能抽身,所以哪怕覺得對方是一頭肥羊,那也得摸清這頭肥羊有沒有毒才能下口。

每當進入夏季,這一片沙丘包圍的下窪地蓄著一池天然湖水,這邊上長滿了腿長的枯草與高大的桉樹,這一片水池相對而言水源豐富,由此當地族民過往押貨運載皆喜歡在此地扎營休息,時間久了,這里便有人用石頭跟黃泥砌了一些格局用來遮擋風沙,慢慢形成了一座小型的居營基地。

清晨時分,營地內一個包著麻紗頭巾的高大男子身披玄色披風,他靜靜地矗立在沙丘上,盯著遠處清寒成嶺的白尖山峰。

「大郎君,營地外有人給你送來了一份禮。」

身後傳來了一道中年男子沉穩恭敬的聲音。

玄袍披風男子轉過頭,由於面上包著布巾,只露出一雙映著晨輝熠陽的清樾眸子,他奇道:「送禮?何人送來的?」

「那人只托周邊游牧帶了句話,便離開了,而送過來的卻是一個人……」他表情正經道:「是一個女子。」

「女子?」男子不覺好笑。

以往有人向他送禮,不外是神兵利器、奇玩異珍,都稱他練武成痴,娶劍為婦,與女色分毫不沾,儼然一個苦行僧一般在世歷練心性與體魄,倒還是第一次有人光明正大地送他一名婦人。

他眼下掩人耳目在北漠,這送禮者若是知他身份,那這「禮」必然是有些講究的?

他點了點頭:「對方不辭一番幸勞地將人送來,倒不妨前去看看。」

男子帶著幾人來到營地入口,游牧看到他們,朝他們按胸行禮,然後退避開來,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主動靠近外鄉人,但卻會站在遠處觀望他們的情況。

「這動來動去的是個什么東西?」

「不是說是個人了嗎?」

「什么人要拿個麻袋裝著送過來當禮?該不會是刺客吧?「守門口的兩名刀客拿腳尖踢了踢在地上滾動的大麻袋子。

「你們在作甚?」

威嚴厲喝聲在後方響起,嚇得兩名刀客一驚。

他們回頭,看到大郎君跟長鳴他們走過來了,立即挺直身板,一本正經道:「這物不安份,一直動彈,我們在查看是否是刺客藏有銳器在身。」

大郎君倒是和顏悅色,他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去將周圍的游牧驅散開來。」

「喏!」

兩人應聲立即動作起來。

「去解開她。」

大郎君又喚了身後的人。

長鳴讓人拿刀劃開了袋子,將那女子放了出來,可她依舊無法自由,只因她的手腳都被反綁著,她頭發亂成一團,身軀扭動掙扎,口中「嗚嗚」地叫著……她的口也被堵著。

雖然她此刻的樣子既狼狽又難看,但那張臉的五官沒變,大郎君倒還是認出人來了。

看到是她時,大郎君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戲謔的暗沉。

「原來是季悠大掌櫃啊……」

聽到他一口道出她的身份,女子停止了掙扎,全身像冰凍一樣僵硬住了。

「你是如何瞞天過海的,與你交往過甚的達官貴人,莫非都不曾識你原來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

巾幗二字用在她此刻的形象,著實嘲諷,但偏偏他的語氣像與人閑談取笑,不著半分惡劣粗鄙之色。

讓人取出堵在她口中的布條,大郎君的目光劃過她受傷的腿,又移向幾乎占滿她整個手背,那處上面血淋淋地刻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