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涵看到了那個女人，陳逸涵也看到了我。

「陳局？」

陳逸涵背後，有人叫了一聲。

陳逸涵視線一掃，眉頭皺起，轉頭要說話的時候，房間里面響起了呻吟聲。

朱玫還沒死，還正好在這時候發出了呻吟。

我的視線被桌子擋住，看不到朱玫，但我之前聽到了手指敲擊桌子的輕響。

那么一下後，朱玫發出了聲音。

陳逸涵的表情毫無變化，可要注意他的口型會發現，他臨時改了口，說道：「朱小姐受傷了，快去叫救護車，拿急救箱。」

他不再擋在門口，稍微讓開了一些，讓外面的人進入屋內。

進來的人都和陳逸涵一樣穿著警察制服，不過他們都是瞅都沒有瞅一眼我和那個女人。

陳逸涵沒有因此放松警惕，視線仍然是時不時掃視那個女人。

「……這好像是……自殘？」檢查朱玫身體的警察難以置信地說了一句，這才又忙碌起來。

朱玫的傷勢很嚴重。我瞄到了地的血跡。血跡都能蔓延到我能看到的范圍，這血可真的是流了不少。

救護車很快到了，有醫務人員抬了擔架進來。

渾身鮮血淋漓的朱玫被抬了擔架，一路都在呻吟，有些怪異地躲避周圍的人，甚至還想要傷害自己。

人群有些鬧哄哄的。

在這混亂，陳逸涵留了下來，將門給關了。

他定定看向了那個女人，又瞥了我一眼。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和陳逸涵解釋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我之前的念頭沒錯，陳逸涵所隱瞞的事情，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了。

我正要說話，那個女人卻是搶先一步開口。

「抱歉，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做。和你們的交談放到下一次吧。」女人很客氣。

我驚愕不已，不知道她突然有什么事情要做。我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但不等我說話，女人又是搶先一步，說道：「你鎖定我的原因，我已經搞清楚了。」

「什么？」我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我眼前一黑。

我的眼前是真的一黑，我還感覺到了冰冷的雨水。

有些狼狽地從地爬起來，我才發現自己躺在之前的車禍現場。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現場並沒有人來救援。

隨著我爬起來，好多人跟著爬起。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有人大聲嚷嚷，聲音甚至穿透了暴雨聲。

「鬧鬼！一定是鬧鬼啦！」

因為雨聲，我一時都分辨不出來，他這一嗓子到底是恐懼還是驚喜雀躍。我也不知道喊出這一嗓子的是誰。

不過，大多數人的情緒都很好分辨。他們亂吼亂加著，焦急往旁邊的建築物跑。

旁邊有還營業的商店，之前有店員、客人跑出來想要幫忙，結果一塊兒趴地了。

現在大家一塊兒往路邊跑，轉眼將一些便利店之類的小店擠滿了。

我乘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我還腿腳靈活，已經沖入了一家小飯館，瑟瑟發抖。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大多數人一塊兒往這些店里面跑。

摸了摸口袋，手機沒有在我摔地的時候砸壞。

我撥通了陳逸涵的電話。

「你在哪里？」陳逸涵單刀直入，語氣十分強硬。

我看看四周，確定了一下位置。

聽他口氣，可能是要直接來找我，不用在電話里面說事情。我正好不用顧忌，可以擠進店里面。

不是每一家的店老板都如此慷慨和大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