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賞章回】簡體版合集!不要買錯!第二十九至四十九回四萬字一次看完~(2 / 2)

果然沒走多少步,就看到成國公夫人與幾位侯夫人在飛檐台上聚在一起品茗聊天。

沒想到原來除了前院熱鬧賞菊宴以外,在園子深處還有這麽隱密小茶會,想必是成國公夫人與幾位閨蜜好友聚會吧。

「萱兒,們回去吧。」海棠低聲道,畢竟這是主人家私隱,不好躲在一旁像偷偷打聽似,太沒禮貌了。

可當她看向樂安,她眼睛亮晶晶,似忽然被雄雄烈火點燃。

「姐姐!還記得剛才說嗎?」樂安一臉興味地說,「賞菊會可是八丶卦丶大丶會!這是難得機會!」

「萱兒可是」

「噓,聽不見她們說什麽了。」

海棠拿她沒輒,只能陪她一同躲在台下,以假山擋身,順便給她把風。

「今天就以茶代酒,先敬成國公夫人一杯,邀們來賞菊,今年菊花開得特別燦爛,猶勝去年呀。」一位身穿秋香色襖裙夫人道。

「剛才說話是靖寧侯夫人,她打小就認識成國公夫人,最近聽說成國公想求娶她嫡女。」樂安噤聲道。

「萱兒!女兒家怎麽可以打聽別人親事!」海棠差點驚呼出聲。

「又不是想知道,貴妃娘娘會把京城里貴圈婚配都跟說,讓給她安排賀禮。」樂安滿不在乎地說。

「真是,咱們都是老姊妹了,還客氣什麽,下回輪到們來喝您喜酒。」成國公夫人舉了舉茶杯,回道。

說到二兒子在年末婚事,靖寧侯夫人更是喜形於色,略帶得意神色搖了搖團扇。

「話說成國公爺真是疼夫人,今年還特意修了這個賞菊台呢!」在這堆貴夫人比較年輕少婦俏皮地說。

「居然敢打趣老身,你這個小妮子真是大膽。」圍在中心成國公夫人佯怒地笑罵了幾句,周圍貴夫人也跟著陪笑了幾句,鬧起成國公夫人來,眾人皆知成國公夫妻鶼鰈情深,羨慕中混雜了幾分嫉妒。

海棠在旁聽了幾句覺得挺沒意思,她本性就不愛打聽,那些貴夫人客套話比較多,所言之人事她俱不認識,正想拉著不肯離開樂安往回走,猛然聽到自己名號。

「說到疼自家夫人,聽說鎮邊大將軍居然是個會疼人主兒,平日待永寧公主如寶貝似,沒想到一個武夫也能如此。」一個穿丁香色袍衣夫人說道。

「呵呵,知人口面不知心,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一個穿銀紅色大襟衣夫人一邊刮著茶盞,一邊淡然地說,「你們沒聽說他在外面有宅子養了個外室嗎?」

「秦將軍養外室?」成國公夫人一臉疑惑地問,「卓夫人,這是怎麽一回事。」

「二姐夫是戶部侍郎,也是之前才聽二姐說秦將軍最近在城西購置了間三進宅子,屋契戶主正是將軍本人。」卓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接著說,「而且家仆人這個月里不止一次看到將軍出入那棟大宅。」

「三進宅子?那可真是大手筆,養個外室犯得著這麽費心嗎?」靖寧侯夫人插嘴道,她家丈夫買個小妾都嫌貴,更何況是買個宅子。

「你們想想將軍府和公主府在哪里?」卓夫人反問。

眾人皆知這兩個府邸在城東,就在皇城外圍那一條街上,那里全是御賜大宅和累世公卿宅邸,越靠近皇城自然意味越靠近皇權核心,說來其實他們也算是鄰居。

「男人嘛,要在外面作妖自然會選離自家遠遠地方,這是作丶賊丶心丶虛。」卓夫人最後四個字鏗鏘有力,大家心里不禁腹誹,不謀而合地想到花名在外卓老爺,卓夫人在這方面可是非常有經驗。

「但購置產業也不一定是用來在外面搞三搞四,誰家在京城沒有幾間宅子。」少婦反駁道。

「李夫人年紀輕,經歷少,哪里知道那些男人花花腸子。」卓夫人一副經驗老到地說,「那個宅子奇就奇在戒備深嚴,出入皆是婆子,看定是一個女子住在此處。」

「這也太武斷了吧」少婦原想繼續說,成國公夫人厲了眼自家孫媳婦,少婦馬上噤聲。

「不過京城里養外室男人可真不少,也是看開了,反正別鬧到家里就行,總比忙著管家之餘還要管教那些妾侍和庶子女好。」丁香色衣衫夫人精心描畫柳眉緊皺,更顯老態,想到府里那群妾侍和庶子女就讓她如鯁在喉。

「多些人侍候,何樂而不為呢,府里又不缺那麽一兩雙筷,你又不是拿捏不了她們。」靖寧侯夫人淡淡說道,輕巧地夾起一塊桂花糕細細咀嚼,就如同她對付府上那些討人厭妾侍那麽易如反掌。

「話說有沒有聽塔王府里香夫人失蹤了?」一個夫人拋出另一個讓一眾夫人炸開八卦。

「咦?是那尊香夫人嗎?」神秘香夫人一直是京城里貴夫人最大談資。

「不就是麽。」

「聽說是寧王私下在打聽一個女子下落」

剩下八卦海棠便聽不進去了,她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

他有外室?不可能是真,他這些天都跟她在一起,他跟她說過濃情蜜意,他在床上給她溫暖,都是假嗎?海棠覺得自己心好像被人用力揪緊一樣,難受得讓她不能呼吸。

「姐姐?」樂安低聲喊她,眼里寫滿了濃濃擔憂。

「樂安,們走吧。」海棠回過神,拉著樂安離開賞菊台。

「姐姐,你還好嗎?」直到倆人回到前院,樂安才惴惴不安地說。剛剛在路上海棠不發一語,讓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都怪她多事,要不是她執意留在那里聽貴夫人們嚼舌根,就不會聽到那些讓海棠不快話。

「姐姐沒事,那些不過是捕風捉影之言,不足為憑。」海棠對樂安露出平常溫婉笑容。

「姐姐你不信就行了,其實早就聽說過謠言,雖然那個秦老粗平日是很可惡,但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能跟文哥哥做朋友人,人品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吧。「那些夫人平時沒事干,無聊得很,才有時間編故事,你可千萬別當真」

「萱兒。」海棠打斷樂安為秦劍佑喋喋不休辯解。

「嗯?」

「現在陪姐姐去一個地方,可否?」

「去哪里?」海棠不緊不慢語氣聽起來與平常無異,可卻讓樂安莫名地緊張,眉心不住地跳動,隱隱有不祥預感

「你應當知道那個宅子在哪里。」海棠慢條斯理地說,「帶去,想去看一看。」

世事只有眼見方可為實,那就讓她去親眼打破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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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應該就是這里了。」兩輛朴實馬車停在城東柳樹巷不遠處。她們原來去成國公府馬車是按公主規格去裝飾駟馬高車,鎏金頂掛滿瓔珞珠飾,走在平民百姓家實在是太招搖,遂在路上換了另外一輛平民馬車。

樂安公主瞥了瞥那座平平無奇普通民宅,白牆黑瓦,朱門深掩,除了門前跟柳樹巷其他宅子一樣種植垂柳,完全看不出是金屋藏嬌居所。

兩人靜靜待在馬車里,樂安看著坐在馬車窗前呆望海棠,不知道她想在這里留多久。

唉,其實直接去問秦老粗不就行了麽,為什麽要繞到這邊來呢?

為什麽要來這里呢?海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現在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自幼女史教導她男人三妻四妾本是等閑事,妻子之責是賢慧,賢慧即是接納丈夫妾侍。她當時就不懂,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只有一個丈夫。女史說因為女人不可以嫉妒,要以為家族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為己任。

女史說話她一直記在心里,在嫁人之前她就幻想過要如何應對丈夫鶯鶯燕燕,她就算是個無寵公主,尚有皇家身份,她有信心壓制那些身份比她低妾侍。

既然如此無論是與否,她都不需畏懼她們會撼動她半分,又何足為懼呢?

「姐姐,們在這里看了快半個時辰了,都沒有動靜,現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們回府吧?」樂安心里松了一口氣,秦劍佑沒有出現實在是太好了。

侍候在旁翠柳終於忍不住出聲,她實在是看不下有人詆毀將軍。

「夫人,依奴婢看肯定是外人搞錯了,要不就是那些嫉妒將軍大人年少得志,故意在背後中傷大人,給他潑臟水了」

「咦!那不就是秦老粗!」樂安眼尖地看到身穿黑袍秦劍佑推門而出。

一個青衫婆子追出來,笑著遞了一個包袱給他,秦劍佑頜首接過,正欲轉身離去,一雙戴著白玉環白晳纖手拉住他手臂,替他掃了掃肩上塵灰,舉止親昵。

「看錯他了,居然還在門口勾勾纏,這對狗男女!」虧她剛剛還替他說了這麽多好話,樂安恨恨地道。

「將軍大人對夫人情深意切,不可能做出此等事,背後肯定是另有內情!」翠柳怎麽也不肯相信眼前所看到。

只有海棠默然以對,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歲歲年年永好合』喜婆道喜聲音猶在耳邊。

其實她是心知肚明為何她要來這里,不過是她拒絕去承認而已,她心里深處一直有預感秦劍佑會離她而去。

可是當真正要發生時候,她卻發現沒辦法接受,她在心里閃過無數給他開脫藉口,或許是他故友委托他照顧家眷,她想騙自己不過是誤會,但是那個女子碰觸他身體,刺眼得讓她眼眶發疼。

秦劍佑向她許諾過會陪在她身邊,她那刻覺得自己擁有了這個男人,完全忘記了女史教訓,滿心歡喜地做將軍夫人。

秦劍佑這個混蛋真是寵壞她了,讓她都忘記了那些屬於她東西都有一個期限,總有一天都會離開她,太子哥哥如是,宋大廚如是,其實連他也如是,他也不是屬於她了。

佛曰:

「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風,幻出無根無實性。」

世間一切皆虛幻,是她痴愚,動了情而已。

「姐姐,你若是難過話,替你揍他!好嗎?」

「姐姐,你說說話吧,不要憋在心里。」樂安搖著海棠衣袖,著急地道。

「萱兒,」海棠平靜地說,「姐姐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

翠柳連忙喚坐在前頭車夫:「回將軍府」

「不,回公主府,今天想靜一靜。」

柳樹巷那輛馬車揚塵而去,灰蒙蒙風拂過楊柳枝,空盪盪地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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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佑風塵撲撲地回到府中,烏燈黑火廂房使他疑惑地站在門外。

沒理由這個時點就寢,難不成是生病了?

可沒想到打開門後卻是看到收拾得整整齊齊被子和床鋪,細毫沒有動過痕跡。

「夫人呢?」他招來小廝查問。

「回將軍,夫人尚未回府。」小廝回道,「適才翠柳姑娘遣人回來說夫人今天在賞菊宴累著了,今晚就歇在公主府不回來了。」

「差人好好照顧夫人。」秦劍佑揮退小廝,讓他到公主府回話。「若公主在那邊有什麽缺乏就回府拿吧。」

公主府離將軍府也沒多遠,為什麽小花非得留在公主府呢?秦劍佑暗自思忖。好不容易甩掉那些煩人公務,想回來找她好好用饍,重點是然後可以再溫存一番,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沐浴過後,秦劍佑坐在椅上晾乾頭發,平常都是海棠替他擦頭發,嘮叨著說頭發不擦乾會有頭風,然後他就會摟她入懷,堵住她小嘴,把她親得忘了原來要說話為止。想到她溫香軟嫩身子,分身很自然抬起頭來,摸到自己硬梆梆陽物。

自家娘子不在,就要勞動一下五指姑娘了干!又要再洗一次了!

窗外月正高,他也不知道他可以如此早眠,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月光穿過窗花照在寬敞黃花梨大床,於空無一人位置落下窗花影子,讓他莫名地煩燥,輾轉難睡。

干!真是不爽!

然後,一夜獨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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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秦劍佑早饍都還沒吃就准備動身去公主府撈人,卻被文謙仲拉回府中書房商討要事。

「你最好是有要緊事才過來拖著老子!」秦劍佑正煩躁得很。

「收到江東那邊報信,慶王在屬地私下招兵買馬。」平日不動如山文謙仲竟執著信函焦急地說。「與此同時,晉王也在蠢蠢欲動,他無法從自己屬地招人,聽說他似乎想聯合塞外戎人。」

「消息是否准確?」秦劍佑一聽,也一面正色道,「老子才把那些戎人打出關,居然有蠢貨想引他們入關?」

「應是八九不離十,晉王屬地離關不遠,要不是們人截獲晉王派去戎地信使,恐怕朝中未有人知道。」秦劍佑之前鎮守邊關,雖說現在只能回京遙領軍務,但之前率領將領皆一同出生入死,早是換過帖兄弟,就算現在沒有管轄他們,仍是忠誠可信。「你知道他們無法直接寄信給你,怕被兵部之人截查,所以私下寄信予。」

秦劍佑頓時一默,他知道自己回京肯定會被架空,卻沒想到情況己落到如此嚴峻田地。

「聖上仍遲遲未下旨欽定大統之人,太子那邊如何?現時情況刻不容緩,萬一慶王起兵,則內亂,晉王起兵,則外患,屆時皇朝只會內外交困,天下大亂。」文謙仲心焦如焚,恨不得馬上可以了結慶王和晉王等人。

「太子情形你不是不清楚,哪怕們有太子在,也不能穩操勝券。」秦劍佑亦苦無對策,「可否先替修書一封,讓邊關兄弟加緊練兵,不可松懈,恐怕不久後又要跟那些老朋友再打一次仗。」

「自是沒有問題。」文謙仲忽然面露譏笑。「話說回來,原本期望寧王可牽制慶王和晉王,但沒想到寧王府現時亂作一團。」

「哼,不過是跑了個妾也不是姬,這就亂套了。」秦劍佑也一臉不屑。

「還要去聯絡其他人,有新消息再通知你,就此告辭。」文謙仲說罷便連茶都不喝就離開將軍府。

沒想到被文謙仲耽擱了一下,日已當午了,秦劍佑也顧不上休息,忙上馬趕往公主府去接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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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人,真很抱歉,今天公主殿下打算靜養,交待小人任何人都不可放進府。」看門小廝哈著腰不住地向秦劍佑鞠躬。

「放肆!爺是公主丈夫,豈是你等之輩可攔!」秦劍佑本已心煩氣燥,沒想到卻吃了個閉門羹。

「小人也是按公主口令辦事,求大人明察。」那個小廝在秦劍佑怒吼時已經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從鞠躬變成叩頭。開玩笑,這個將軍可是在戰場上殺過人,死在他刀下人不知數萬,要是一個不高興把他咔嚓掉,那他該怎麽辦!

「給爺滾!」秦劍佑直接跨過擋門小廝,一把推開攔路侍衛,風風火火地往主室沖。

公主府主室布置得正如主人性格,簡潔朴素,秦劍佑遠遠便看到那在竹簾後纖巧身影。

與一身怒火他完全不同,此刻海棠安之若素,長發沒有綰起,披在身後,身上只穿著一件素雅居家白裳,挽袖抄寫佛經,看起來非常愜意。

秦劍佑看到海棠,頓時火氣全無,溫聲細語地說:

「聽人算昨天累著了,沒事吧?」

海棠沒有立刻回話,一聲不響地謄寫完那一句經,才慢慢地抬起頭,似是此時才發現秦劍佑存在。

「回夫君話,妾身並無大礙。」

「那們回府吧。」秦劍佑急不及待地回道。

「不,妾身想繼續住在公主府。」海棠不緊不慢地說,正眼都沒有瞧向秦劍佑,眼神卻無比堅定,「妾身需要獨處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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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秦劍佑在周圍呼喊,偌大皇宮里要找一個小女孩並不容易,還是一個熟知宮內環境,善於躲藏小女孩。

但秦劍佑把整個端本宮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她,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漸暗,斜陽餘紅漸變黑,必須要在入黑前找到海棠公主,禁宮里宮例深嚴,錯過了饍點話,她會連晚饍也用不上。

對了!秦劍佑靈機一觸。

不遠處御饍房發生一陣騷亂。

「又是哪個宵小偷了剛做好白糖千層糕!」御饍房宋大廚氣得全身發抖,臉上肥肉跟著抖了又抖,胖手揮舞棒槌,「要是讓知道是誰,就吃爺爺棒槌吧!」

秦劍佑拍了拍胸口定驚,差點就被抓住了,那個宋大廚明明這麽胖,動作怎麽如此快。他小心奕奕地護著懷里松軟白糖千層糕,從御饍房屋檐輕巧靈敏地跳到端本宮檐頂,往下一個翻身,落到地上。

「怎麽辦呢,手上現在有一塊宋大廚做白糖千層糕,准備要吃了,啊——」秦劍佑張大嘴巴,作勢就要吃掉軟糕。

「等等」嬌軟聲音從下傳來,一只小手拉著他袍角。

「公主殿下是要吃嗎?」秦劍佑明知故問。

「沒丶沒有」眼眶紅通通女孩低下頭。

「那屬下吃了哦。」秦劍佑繼續逗她,女孩一聲不響,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少年快要吃掉軟糕。

「唉,拿你沒辦法,張嘴吧。」秦劍佑被她那雙大眼睛看得心也要化掉了,不再逗她。

「真丶真嗎?」海棠眼里寫滿不可置信,之前她去貴妃娘娘那里,通常都吃不到。

「公主殿下,啊——」女孩乖巧地張開櫻桃小嘴,「吧嘰」地一口咬掉一小半,如願吃到軟糯酥甜白糖千層糕,眼睛眯成月牙。

「佑佑也吃,啊——」女孩讓出一半給秦劍佑吃,甜絲絲味道彌漫在少年口中。

「公主殿下剛剛去哪里了?屬下無能,沒找到您。」秦劍佑抱起女孩,溫聲問道。

「佑佑是不是也要走了?」女孩幽幽地說。「如果你找不到,是不是就不會走?」

秦劍佑一時語塞,女孩竟然用這麽迂回方法挽留他,心窩又覺得暖洋洋。其實他也不肯定今日一別,什麽時候會回來,可是女孩滿臉憂傷讓他不忍拒絕。

「佑佑出去之後很快就會回來,公主殿下以後會再見到屬下。」秦劍佑開懷一笑,晚霞下少年笑得特別燦爛。

「真嗎?」女孩再一次問。

「真。」

「那打勾勾吧。」

「以東升之月和繁星為盟。」少年低頭碰了碰女孩額,與她勾起指頭。

不過少年沒有想到這個誓言花了他十年時間去完成,而他遺忘了女孩在孩童時期已經對周圍人事充滿不安感,就像蝸牛一樣,面對問題會習慣縮作一團,留在讓自己安心地方,怎麽也不出來。然而,秦劍佑差點為此付出了沉重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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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將軍府才是們家,與為夫一同回府。」秦劍佑聽到海棠拒絕頓感不悅。

「夫君先回去吧。」海棠自顧自地懸腕磨墨,「夫君事忙,不用理會妾身。」

哪怕秦劍佑平日多粗心大葉,也察覺蹺蹊之處。

「你二人同為夫妻,為夫豈會拋下你不理?」秦劍佑看到簾後海棠動作一頓,接著說,「昨天是有人在賞菊宴里讓你受氣了?」

回應他卻是漫長沈默,海棠遲遲未有回應,秦劍佑心焦如焚,只想追問清楚,正要揭開竹簾闖進海棠閨房。

「夫君,請留步。」海棠語帶哽咽,在聽到他剛才說話,她終是無法保持平靜,「夫君可否承諾,以下問題如實作答,絕無半句虛言?」

「為夫從未於你面前撒謊,所講每一句,字字屬實。」秦劍佑忽然覺得眼前薄薄竹簾竟有如重山,把他和海棠阻隔萬里。

「你昨天去城東所為何事?」海棠聲音從簾後傳來。

「尋友。」秦劍佑回道。「你從何得知昨天去了城東?」

「丶和萱兒昨天經過。」海棠語氣有些猶疑。

「如果是京城里謠言,秦劍佑可以當天發誓那絕非外室,待你始終如一。」秦劍佑向天竪起三根手指。

「那麽」「那個女子是何人?」

「她」該死,他該怎麽樣算她解釋呢?秦劍佑躊躇了好一會兒也說不出一句說話來。「總而言之,她不是什麽外室,你不用擔心。」

海棠一想到昨天他和那個女子如此親,她心里就好像穿了個洞一樣,就算秦劍佑向她明言,還是有點不是味兒。她真很討厭自己性格,總是無法和身邊人靠近,她說不清這是什麽感覺,但她就是不想秦劍佑身邊有任何女子靠近。

「罷了,也不想做那等咄咄逼人妻子。」海棠吁了口氣,繼續寫字。「夫君還是回府吧,先讓靜一靜吧。」

她實在不想以現在模樣面對秦劍佑,思緒紊亂,完全不想說話。

「夠了!」秦劍佑一把扯下竹簾,「你鬧夠了嗎?不是也說清楚了嗎?為什麽你就是不信!」

要是能解釋,他早就說了,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妾身絕非不相信夫君,妾身只是想要獨處一段時間。」海棠有些無力,坐在榻上不想看秦劍佑。

獨處?開什麽玩笑!秦劍佑上前輕松抱起嬌小海棠,直接往外行。

「回府!」

「不要!你不可以強迫!」海棠也被他激出脾氣來,原本心平氣和地談話不行,非要動手動腳。「是不會回將軍府!」

「那為夫就陪你留在公主府吧!」秦劍佑把她拋回榻上,俯身壓下。

秦劍佑巨大身影如黑影般籠罩海棠,她恐慌地掙開他,她衣袖卻卻被反手扯住。

「嘶——」

白色薄綢衫被蠻力撕開,破碎綢緞滑下玉肩,露出玲瓏鎖骨,海棠慌亂地以手擋身往外爬。

「翠柳丶翠柳救!」秦劍佑把榻上小幾掃落地上,香爐丶佛經丶文房等一應落至地上,噼里啪啦巨響驚動站在房外仆人。

「公主?」翠柳應聲而至,馬上趕到廂房外,聽到海棠驚呼憂心不已。

「給爺滾,通通給爺滾!」秦劍佑一手撈回海棠,沉重身軀壓在柔弱女子背上,一手制住她亂動雙手,一手撩起米白紗裙,直接扯開潔白褻褲,粗糙長指翻開粉色花唇,摸上圓翹小花豆揪起用力揉搓,熟悉酥麻感油然而生。

「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呀」海棠費力扭動腰肢避開他強硬觸碰,但被鐵臂鉗制,她弱小力氣無法掙脫男人強蠻桎梏,敏感嬌軀被迫承受烈酒般濃烈挑逗。

「為什麽不可以,你騷穴摸一摸就出水。」秦劍佑以最粗鄙語言羞辱她,但最讓海棠無地自如是她真如他所言,經過秦劍佑長期與她歡愛,她身子已被調教得異常敏感,花穴很快便渴求地沁出熱流潤滑著甬道,涓涓流出收縮穴口,秦劍佑順著滑液插進兩根手指,沾上如絲瓜絡透明花液,刻意放到她眼前,「你看。」

「秦劍佑!你不要欺人太嗯呀」海棠心有不甘地抗議,秦劍佑猛地往窄小花穴插進三根粗硬手指,仍未完全擴展花穴口有些吃不消,海棠難受地呻吟,粗硬指骨在柔嫩花莖里彎曲轉動,指甲刮弄嬌滑脆弱如花骨朵花肉,難受痛楚馬上化成難耐搔癢,在小腹中逐漸蔓延,海棠玉臀忍不住在空中畫著圈。

秦劍佑已經熟門熟路摸到她最敏感那處媚肉,指腹使勁按壓,讓人迷亂沉溺快慰從花穴深處傳遍下身,又酸又麻歡愉使她不由自主地溢出甜膩柔媚嬌吟,「不要了不呀嗯」

「這麽久還是學不乖,為夫說過不可以說『不要』。」在她快要高潮時拔出手指,秦劍佑拍了拍她翹起小俏臀,對准濕滑穴口,狠狠插入早已硬挺充血肉棒,巨劍猛烈攻城撐開收縮不止穴口,瞬間把她推上高峰。

「呀呀呀呀——」

碩大炙熱巨大肉棒大大捅開仍然窄小花穴口,調教得極為淫盪身子在熟悉肉棒甫進入後立刻分泌出豐沛花液去潤滑迎合肉棒抽送,大掌箍住她不盈一握纖腰,沒有任何技巧地重重抽插律動。

「承認吧,你是,你身子最誠實。」緊窒濕滑小穴牢牢勒住他肉棒,像軟嫩小舌吮吻他下身一樣,暢快酥麻感驅使他越動越快。

「不嗯」海棠極力咬緊牙關,不讓半分呻吟溢出朱唇,剛剛高潮過小穴被肉棒磨擦得酸軟麻熱,像水一樣快要化掉。

秦劍佑沒有理會少女內心煎熬,肉棒持續大開大合地抽插花穴,原本粉嫩花唇被磨擦成艷紅妖媚顏色,肉體拍擊不斷發出令人臉紅「啪啪啪」聲,異常粗長巨棒每次進入都能頂到脆弱羞澀花心,而且還有小半截露在花穴外,似是叫囂著准備要全面進攻。未待他整根沒入,海棠又再一次高潮,神魂俱散快感灌滿全身,嬌軀劇烈顫抖起來,淫水多得像河堤崩塌,花穴頓成水泱澤國,肉體交合處毛發被打濕,過多淫液「噗滋噗滋」隨男人動作從花穴流下,滴水鋪在塌上竹席。

她和他歡愛從頭到尾都只有性器接觸,不像以前那般經過細心調情,她身體明明被同樣人侵占填滿,卻沒有絲毫滿足,她神智就像從身體剝離一樣,感到無盡空虛,而她身體像卷入墮落深淵,任由身後男人擺布。

海棠無意識地搖頭抗拒,淚水從迷蒙濕潤雙眼滑下,她快要撐不住了,花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全身血脈沸騰,歡愉似流進血液里,流竄游走到她周身,使她渾身酥軟,雙臂無力撐起身體,終於癱軟趴卧榻上,從褻衣里漏出來胸脯壓在竹席上,嬌滑如豆腐粉香軟乳因男人動作而與竹席纖維前後磨擦,硬挺圓珠在席上滾動,被磨得刺痛,但疼痛中暗帶酥麻,催化體內本來高漲情欲,海棠驚駭地發現不過是簡單磨弄已經帶給她淋流酣暢強烈快感,她竟然情不自禁地享受起來。

秦劍佑依舊鉗住她如粉桃般圓潤玉臀,迫使它高高撅起,他直起身,跪在榻上,像鑿釘子一樣,肉棒狠狠地撞進花穴,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甚至連花肉在翻攪間都被帶出花穴,浸淫在快感浪潮下海棠不能自已地跟著男人節奏瘋狂浪叫。

「呀丶呀丶呀丶嗯停下來不行了不要了呀呀呀呀呀——」

還不夠,你還要。秦劍佑要她徹底陷落在情欲中,大掌摸索到腫脹花珠,姆指用力一按——

「呀——」這次高潮來得比之前經歷都要可怕,海棠感受到花穴劇烈抽搐起來,全身血液往上沖,痙攣花肉絞緊肉棒,秦劍佑憑借濕潤花液蠻橫地推開企圖夾緊他媚肉,抽插了數十下,終於射了出來,滾燙火熱陽精灌滿海棠花宮,小穴反射性猛烈蠕動,像要把所有濁液吞進去一樣。

秦劍佑拔出半軟肉棒,海棠頓時失去身後支撐,側倒在榻上。她仍是一抽一抽地,呼吸急促,身體骨頭好像被人全部抽去,全身虛弱乏力,失神地側躺於榻上,發絲凌亂,香汗流到臉上,與晶亮淚痕重合,身上衣不蔽體,酥胸半露,身下小穴被捅成一個洞,仍未恢復過來,在一張一縮,白濁從紅腫外翻花瓣淙淙流到白嫩大腿,盡是香艷嬌媚之色。

秦劍佑把她翻過身仰躺在榻上,試圖替她脫下被他撕成破布衣衫,但她卷成煮熟蝦子一樣,背對著他,他也不強逼她,只是輕柔地拂過她背部滑膩細致肌膚,她忍不住瑟瑟顫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情欲。他長指摸上她汗濕臉龐,在臉頰上紅暈打轉,低頭想要親吻,海棠竭力避開他唇,男人自是不許,大掌用力箝住她下巴,輕易讓她張開雙唇,巧舌長驅直入,頂開她齒頰,勾弄丁香小舌,吮吸美人津液。

海棠以貝齒想用力咬秦劍佑舌頭讓他退開,但臉腮被制住,無法動彈,而男人轉為舔吻朱唇,紅潤小嘴被吮得紅腫,海棠掄起小拳捶打秦劍佑堅硬背肌,她不要他再碰她,但對秦劍佑而言與小貓力度替他抓癢無異,他更不悅於海棠一而再丶再而三不馴。

秦劍佑憤而撕破海棠身上所有衣服,揉成一堆破布,隨意扔在地上,而她無力挽留最後遮羞布,只得以雙臂擋於胸前,一雙軟乳擠出誘人幽壑,教男人雙眼發綠光。

「你胸是揉大。」秦劍佑撥開海棠雙臂,雙掌抓握柔軟雪峰,最初青澀少女酥胸,如今累累如桃,盈滿於掌。

他捧起雪白乳肉,往中間推攏,拇指憐愛地搓了搓乳尖,便把乳尖送到嘴里,低頭急色舔吻,刻意吮得嘖嘖有聲,並以舌尖撥弄彈擊含在嘴里軟玉,不一會兒便在口中變得硬挺翹立,嬌艷欲滴如含苞待放花蕾。

「嗯嗯不」她努力維持神智清明,無力雙手只能作軟弱推搪,但根本沒濟於事,胸口被又推又搓,玩弄得燙熱難耐,整個人都快要化掉,細腰情不自禁挺起,像把胸乳送到男人嘴里一樣。

秦劍佑終於玩夠了她那雙玉乳,而她已經渾身潮熱,連帶小穴也開始吞吐津露,男人滿意地勾起嘴角,抬起她雙腿,使膝蓋貼住硬挺乳尖兒,又是一陣酥麻,而花瓣被大張雙腿扯開,她花穴完全暴露在男人眼前,混合白色濁液淫水止不住地流下。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讓她像個盪婦一樣張開身子,海棠慌忙用雙手去擋住花穴。

秦劍佑單手抓住她雙手置在頭頂,沉重壯碩身軀如泰山壓住她,禁錮她動作,另一只手扶住熾熱堅硬巨大陽物,頂開紅腫花唇,順著流淌汁液滑進去。

「呀」

「嘶」仍在抽搐花肉馬上圈緊重新進入粗長陽物,美好地包裹住他,秦劍佑不禁發出舒暢嘆喟,在桃源般濕滑花莖中加速抽插。

「好好看清楚怎樣干你。」他在她耳邊說,把她雙腿高高抬起,腰肢也被抬起離榻,她能清楚看到男人如何進出她身體。

對,這叫干,不叫歡愛。海棠忽然明白到,她只能倔強地移開視線,只像掩耳盜鈴一樣。

「不許閉眼。」秦劍佑擰了擰她小花珠。

「呀——」潮水般快感逼得她睜開雙眼。

看著粗長硬碩肉棍推進自己身體,竟是如此巨大猙獰,雖然海棠早已深知它尺寸,但窄小嫩穴仍然無法適應,困難地吞吐著,就連穴口外小花唇也被撐得如蟬翼般透明,拼命流出津液潤滑甬道,可憐花肉被扯出來,又再推進去,視覺沖激更是強化肉體感官反應,陰道猛烈收縮,夾緊抽動肉刃,連環磨擦而激起酥麻感帶起柳腰輕搖,屁股也跟著在空中畫圈。

「浪起來了?」秦劍佑最清楚她身體反應。「再也不要想什麽獨處,你身子也離不開。」

「不!呀——」男人拉開她雙腿至最大幅度,如暴風雨般狂抽猛送,玉乳被晃成一道道白浪般乳波,乳尖綳緊成點綴浪尖。

海棠推不動眼前肉山,只能不住地搖頭。

「討厭你!」她更討厭沒骨氣自己!夾雜情欲和憤恨眼淚不禁落下。

「但你身體很喜歡。」秦劍佑怒極反笑,惡意地突然把肉棒整根沒入,強行頂開她子宮口。

「呀——」海棠頓時被操得尖聲嬌啼,極致快意麻爽漫遍全身,絕望地感受小穴媚肉似極度歡喜他般把他作惡多端肉棒牢牢絞住。

「你離不開。」秦劍佑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挺腰繼續是一頓連環猛插。

海棠渾身顫抖,被操得幾近暈厥,只能無意識地春啼浪叫,迷糊間察覺男人在抽插了幾百下後便再次把他濁液射進她花宮,然而男人沒有放過她倦極身子,又再抱緊她,插進肉鞭,繼續律動。

翠柳等侍婢一直待於門外,聽著公主嬌吟逐漸變細,只餘肉體拍擊聲和淫液流淌水聲,瘋狂性愛從午後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難得歷經一場酣暢淋漓歡愛,秦劍佑翌晨神清氣爽起床,卻發現小嬌妻沒有躺在她懷里,反是早已梳洗,妝容精致,穿戴整齊,站在他面前,秋香色立領衣裳飾著純金如意子母扣,衣角綉著舒展菊瓣,寬大衣袍包住全身,更顯身段窈窕。秦劍佑正想把妻子抱進懷里,與她商量回府之事——

「秦將軍,要和離。」

秦劍佑恍惚沒有聽見她說話似,下榻到屏風後取水梳洗,盡管身在公主府,仍悠然自得如在自己府中。

「秦將軍,要跟你和離。」海棠隔著屏風,逐字再說了一遍。

前日她還親手給秦劍佑更衣,難以想像不過兩日,她竟會向他提出和離。經過昨天之後,她清楚明白到自己與秦劍佑是性格完全相反人,就算有沒有外室也好,她真無法再與他共處下去,倒不如放他自由,而她自己也可落得自在,反正十幾年來她孑然一身,早就習已為常。她冷靜地思考了一晚,兩人和離對大家而言才是最好結局。

「明天便會入宮,稟明父皇,此後便會到慈恩寺靜修,絕不回京城,亦不會礙著將軍大人。」見秦劍佑毫無反應,海棠接著說,相信父皇很快便會安排另一個姊妹下嫁,為了攏絡功臣,她們這些公主算得上什麽。而她會留在寺里安靜過日子,並且為秦劍佑和他新妻子祈福

可秦劍佑二話不說,穿戴整齊後便拉起她手往外走。

「秦將軍,請你放手。」小手被男人攥緊,怎樣也抽不出來,只能被他拖行,但他步伐邁得太大,差不多一步等於她兩步,她得小跑才能跟得上,昨夜又被他折騰得很,雙腿軟麻,根本走不動。

秦劍佑顯然懶得說話,一股作氣走到二門。門差正守在門外,看到兩人拉扯著走到門前,海棠以求救眼神看著門差和其他仆婢,但眾人皆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一來是主子們夫妻之間事,作為奴婢不好摻和,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耍花槍,二來秦將軍實在是威名遠播,昨天差點把門都踢壞事已經全府皆知,他們可不想被踢壞是自己。

「讓開!給爺備馬去。」秦劍佑一吼,眾婢馬上皆如鳥獸散去。

「秦劍佑,你放手!」海棠哪怕性格多軟綿也終是沒法忍氣吞聲了,這個蠻橫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過她。「你沒聽見嗎?要跟你和離!」

「你不是想知道昨天見了誰嗎?這就帶你去。」才剛剛交待完,馬仆已火速把昨天秦劍佑騎過來赤馬牽至兩人跟前,於馬背安上馬鞍,正待主人出發,秦劍佑牽著海棠手欲扶她上馬。

「現在不想知道了,已經與無關,不要知道!」海棠終於甩開了他手,她不想再與他爭辯,不想再知道任何關於他事,不想再被他擺布,說著便往府里走。

秦劍佑真是快被她搞瘋了,戎人都沒有她難搞,怎麽女人如此難以溝通,認定了他有外室就不肯他解釋,昨天跟他鬧分府,今天還跟他鬧和離?真是不和理喻!那就用他方法來解決吧。

秦劍佑直接從後將海棠扛在肩上,踏上馬蹬,輕松跨上馬,執起韁繩,轉為把嬌小少女圈在鐵臂間。

「呀秦劍佑!你這個莽夫!放下來!呀!」海棠徹底被他惹毛了,在男人懷里不斷扭動捶打男人,卻被拍了下屁股,嚇得她驚呼。

周圍下人早就自動自發地盯著腳尖,沒人敢抬頭看熱鬧,要真看到什麽然後被主子挖眼珠怎麽辦。

「要叫就回床上叫給為夫聽。」秦劍佑在她耳邊調侃道,海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當眾調戲她,「再扭就要掉下去了,抱緊!駕!」

赤駒如同一道赤色閃電從公主府一躍而出,往來途人聞馬嘶而不見蹤影,只餘急風,望塵莫及。

秦劍佑抱著海棠在京城大街縱馬奔騰,疾風在海棠耳邊呼嘯而過,她從來沒試過騎這麽快馬,逸塵斷鞅,不由自主抓住秦劍佑衣襟,往他懷里靠攏,看著一排整齊柳樹越來越近,倏然已至城東。

「吁——」秦劍佑拉韁使馬停下來,然後抱著海棠下馬,喚來門仆替他安頓赤馬。

海棠則怔怔望著朱門,她既想知道,但又抗拒真相,她仍未准備好去見任何人,就算那人不是秦劍佑外室,她都知道他和她再也不能回到從前那般,不是信任問題,而是她醒悟到他們從來都不是天造地設一對。

「進去吧,那個人也想見你。」秦劍佑溫聲道。

那個人?海棠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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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帶著秦劍佑和海棠穿過屏門,越過牡丹海棠紋磚雕影壁,沿著內院抄手游廊來到正房。這個三進宅子自是比不上將軍府或公主府那般豪華富麗,朱門綉戶,然而收拾得乾凈雅致,正房門前內院種兩株高大杮樹,時值仲秋,紅燈籠般杮子一個個掛在枝頭。海棠打量仆婦們雖衣著仆素,發髻整齊油亮得沒有一根發絲散落,而且進退有度,談吐得體,非一般人家可調教出來規矩,路上連落葉也沒有,周圍一塵不染,管家之人絕不可少瞧,可見「那個人」能耐不淺,海棠不禁緊張起來。

「將軍和公主突然來訪,奴婢未有准備,若有閃失,還望恕罪。」仆婦向秦劍佑和海棠深深一福,秦劍佑擺擺手示意她起身,仆婦讓站在門外侍候丫環往正房大廳通報,聽見丫環脆生生聲音朗聲道:

「夫人,將軍和公主到了。」

「請他們進來吧,順便讓廚房去備白糖千層糕。」門內傳來女子溫潤聲音,竟有些熟耳。

白糖千層糕?這不是只有宮里才會做點心麽?

海棠帶著滿腹疑惑與秦劍佑一同跨過正房門檻,聞到似曾相識香氣盈滿一室,瞧見一名女子梳婦人髻,隨意地斜插一根白玉雕成鳳鳥玉搔頭,絕美也不足以形容此女子美貌,一雙大大明眸神采飛逸,配上兩道英挺入鬢劍眉,使她眼神如鷹般銳利英氣,鼻梁挺直,紅唇微勾,乍看似笑非笑,下巴尖俏,明明是陽剛五官,放在她臉上卻是芳華絕代傾國之色。她身穿茜色暗花紗竪領衣,下襯象牙白百褶裙,本應是居家便裝,但坐於正中紫檀圈椅上女子自有一股氣勢,縱是釵荊裙布都有如穿錦衣帛般出眾,傲視眾生。

海棠第一眼看到她時候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此女子美貌絕非令她如此大驚失色原因,而是

「太子哥哥?」她驚愕道。

美人淺露嫣然一笑,美目顧盼生輝,融融笑意似帶得室內暖香散溢,羅袖輕擺,清香飄送,笑道:

「小花,好久不見。」

「過來孤這里,讓孤好好看看你。」太子向海棠招了招手,「跟孤之前想一樣,小花真長成了美人了。」

海棠看了看身旁秦劍佑,看他不為所動,躊躇不安地走到太子跟前,太子身上香氣更濃郁撲鼻。

太子鳳目笑得眯起,眼底歡喜多得快要溢出來一樣,白晳素手握住海棠小手,好像要把十年未見時光都補回去。她盈盈站起,曼妙風姿教人心折,信手拔下髻上鳳鳥玉搔頭,插進海棠發髻,欣喜道:「看,美人如玉。」

海棠一時鼻酸,眼淚奪眶而出,這真是她太子哥哥,她想了十年太子哥哥,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還是那般溫柔。

「哭什麽呢,都成大姑娘了,還嫁人了呢。」太子心疼地取出手帕替她拭淚。

「太子哥哥不丶姐姐,太子姐姐呃」淚水像掉鏈珠子般落下,委屈丶傷心丶驚喜種種情緒無法在久未重逢太子面前從心頭壓下去,全數化成淚水倒出來,頓時泣不成聲。

「不過是稱呼而已,叫什麽都行,叫姐姐吧。」聽到熟悉呼喚,太子不禁有些懷念。

「姐姐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海棠像小女孩一樣撲到太子懷里,卻發現太子腰肢異常粗,太子身上竪領衫本就寬大,擋住腰身,一時沒看出來,可當她摟住太子明顯感覺到太子小腹微微隆起。

那個難道!海棠驚愕地抬頭看了看太子,又回頭看了看秦劍佑,秦劍佑臉刷地綠了,劍眉緊蹙,好像要把她生吞一樣,她只得悻悻地轉過頭看太子,結果太子卻快要笑彎腰了。

「哈哈哈哈哈小花呀小花,十年沒見,你小腦瓜長得還挺伶俐呀。」太子纖指輕輕戳了下海棠額際。

「不過這個孩兒父親絕對不會是阿劍,不用多想。」太子撫摸已經顯懷肚子,頓了頓,若有所思說。「說來話長,孤本來打算一切安頓之後才找你敍舊,沒想到小花自己找來了。」

太子顯然是不想多作解釋,海棠才剛與她重逢,也不便問,想必這十年太子經歷了太多事情。此時,丫鬟娉娉婷婷地走進,送上一盤白糖千酥糕。

「小花,來,嘗一下。」太子拉著海棠坐到正房八仙桌旁。

海棠破涕為笑,擦了擦殘淚,拈起一塊小巧糖糕,放進嘴里,雖然不是宋大廚做味道,但依然教人緬懷。

「現在自己也能做了,以後再做給姐姐嘗嘗。」海棠又拈起一塊,寬袖滑下手臂,太子看到她手腕觸目驚心紅痕,美目一斂,收起笑容,拉起海棠另外一邊袖子,同樣有暗紅指痕。

「秦劍佑,」太子聲音一沉,轉向秦劍佑,質問道,「孤交待過你好好照顧她,這是怎麽回事。」

秦劍佑不發一語,可海棠卻被太子嚴肅表情嚇到,連忙道:

「沒事丶沒事,不過是」難不成說是他們閨房情趣?海棠還沒大膽到在外人面前說她和秦劍佑房事。她使了個眼色給秦劍佑,想他幫忙解釋,免得讓太子誤會,可秦劍佑卻只顧盯著她手腕看。

太子拍了拍手,身穿黑衣勁裝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來,那些人有從杮子樹上跳下來,有從窗邊跳進來,還有飛檐走壁,看得海棠目瞪口呆,不用片刻,數十個黑衣人整齊出列,排在正房門前。

「夫人。」帶頭黑衣人站前一步,向太子低頭行禮。

「抓住他,給孤打。」太子示意黑衣人,摸著小腹淡然地說了秦劍佑刑罰,「軍棍五十。」

兩個黑衣人出列,走到秦劍佑身旁,行了個軍禮。

「將軍,失禮了。」

秦劍佑並沒有反抗,任由兩人便押著他走到正房前院子跪下來,已有人提著軍棍,站在一旁等候。

「姐姐」看到這個架勢,太子恐怕是要動真格,海棠緊張地看著太子,想她叫停,可太子一個眼神也沒給她,直直地看著跪在前院秦劍佑。

「打!」領頭黑衣人大聲喊道。

軍棍一下接一下地打在秦劍佑背上,軍棍落到結實背肌發出「梆梆」悶響。

打了大概十來棍,太子似乎嫌不夠用力,輕輕地加了一句:

「著實打。」

施刑黑衣人一聽,更加用力地打秦劍佑,軍棍舉得高高,再落下,似是用盡全身力氣打下去一樣,肉體被拍打聲音更響。

只見秦劍佑直挺挺地跪著,腰肢沒有半分彎下,緊咬牙關,忍著痛楚。

血跡從秦劍佑背沁出,把黑衫染得黑中發紅,看得海棠心都被揪住了,她何曾看到秦劍佑受傷,更是在她面前被人下如此重手。

「太子哥哥不要打了停下來」海棠只得不斷向太子求情。

「孤當初是希望他能護住你,不是讓他欺負你。」太子毫不理會海棠,擺擺手示意黑衣人不可停下,「繼續。」

「太子哥哥,小花求您了。他會死,不要打了」軍棍打下去已經不是清脆悶響,而是好像打在爛肉上,聲音都被吃進去了,海棠跪到太子面前,哭著向她求饒。秦劍佑不可以死,她不可讓他死在這里。

「為什麽要為傷害你人而哭呢?」太子替她擦了擦眼淚,低頭凝視她溫柔地說,又拍了拍手,停下黑衣人動作,海棠忙撲到秦劍佑身邊,秦劍佑已經撐不下去,倒在她肩上,背上血沾到海棠手上,「好吧,先記上餘下十幾棍,以後再打。日後他再欺負你,跟孤說,孤再替你教訓他。」

太子說最後那句時面帶滿不在乎笑容,好像把人打得半死不過是件不足為提小事。

海棠此時才發現哪怕她語氣和以前一樣那般溫柔,眼前太子哥哥還是不一樣了,讓她禁不住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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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秦劍佑是太子下令要打,幸好她沒有冷酷無情到要他們自己騎馬回去,差了人安排馬車送海棠和秦劍佑回府,到了將軍府之後還一路抬著背後重傷秦劍佑進房,一根指頭都不需要海棠動過。

眾仆眼看自家主子明明是竪著出去找公主,卻橫著回來,也不等海棠吩咐,連忙叫了大夫,又是忙著換衣服,又是忙著備葯,等到大夫來了,眾人自動自發地按照大夫指示替動彈不得秦劍佑上葯包紥,海棠猶如擺設一般被晾在一旁。

「將軍大人,每兩天換一穿,這傷口要注意,不能沾水,另外飲食也要多加留心,不可吃發物。」大夫拈須叮嚀道。行醫多年,自然知道什麽該問,他沒有問明受傷原因,只開了葯方,「還有,今晚要多加小心,要是發熱了馬上去找老夫。」

「翠柳,帶大夫去領賞。」海棠吩咐翠柳。

「諾。」翠柳屈膝福了福,機靈地帶走滿室仆人,關上房門。

「痛嗎?」海棠看到平日精壯秦劍佑,如今包著白布趴在床上,她還記得剛剛仆人為他更衣時,衣衫黏著背部肉,一片血肉模糊,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現在背上更是沒有一處好肉,她心里揪得緊,可難受心情到了舌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用擔心,為夫以前受過更重傷。」看到海棠臉色更白了,秦劍佑忙添了句,「爺皮粗肉厚,這點小傷一點都不礙事。」

秦劍佑勉強扯了個笑想寬慰海棠,可背後實在痛得很,太子這次真是鐵了心要教訓他,連暗衛都出動了,就為了打他一頓。

「過來這邊坐吧。」秦劍佑瞟了瞟床邊,讓站得老遠海棠坐過來。「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問,也是前陣子再遇太子時才知道她是女。」

「可她是怎樣在宮里隱瞞自己身份?」就算瞞得過父皇,在耳目眾多深宮真能瞞得住?

「那時她才十五丶六歲,她又長得比一般女子高,當時沒特別覺得她像女人。」秦劍佑摸了摸下巴,實際上,真要說怪異地方也不是說沒有,像是她從來不會在人前只穿單衣,哪怕是大熱天也好,或者跟他們一起上廁所。但他以為是宮規深嚴,畢竟太子是天下人未來表率,太子向來又嚴以律己,他只當她是重視儀容而已,根本沒有細想她是女人可能。「至於她是怎樣瞞了十幾年,這就要問她了。」

「那你是怎樣找到她?」十年來音訊全無,怎麽忽然間冒出來。

「其實是她主動聯系和文謙仲。」秦劍佑回道,「大概就是半年前左右吧,那時文謙仲收到密函,是先太子約們去慈恩寺一聚,們始知原來太子尚在人間。」

秦劍佑哧笑了一聲,「然後才知道原來自己被她耍了十幾年。」

「既然皇姊沒有死在己丑宮變,為何拖了十年才找們?」海棠仍是覺得疑點重重,而且剛才那美人除了相貌之外,性情與太子大不相同,戾氣很重,那人真是太子哥哥嗎?還只是人有相似?

「太子在己丑宮變中沒有喪生,而是被寧王所救,寧王把她藏在府中,一直不許她與外人接觸。因此她在寧王府里密謀多年,直至最近寧王對她門禁松了點,她才漸漸恢復與昔日門人聯絡。」

「王叔?」海棠不禁有不太好聯想,還有她身上香味難不成「她是香夫人?」

「沒錯,」秦劍佑頜首,「按她所說,她這些年做了寧王禁臠,寧王為了防止她逃跑,特意從異域搜來奇香,不論她去到哪里,香味都會隨她而至,寧王只要找訓練有素蜂鳥便可追蹤她,幸好太子門下有奇人異士,以另一種香掩過她身上異香,才得以逃逸。」

海棠忽然想起她在慈恩寺好像看到秦劍佑似與香夫人密會,原來不是她看錯,但她想到另外一件更可怕事情。

「那她所懷孩兒不就是」亂倫嗎?海棠難以置信,不敢說出口。

秦劍佑閉眼點點頭,海棠沒想到居然是王叔和太子骨肉。

「太子就算身困王府,一直沒有放棄過繼承大統,但他現在身份很尷尬,撇開他死而復生這點,女子身份亦不足以服眾,所以她想讓她自己孩兒繼位,然後垂簾聽政。」有什麽比王室直系骨肉更加血統純正,更適合大統之位?秦劍佑不禁想到當日再遇太子時,她親口所說話,她眼里閃耀瘋狂光芒,使他久久不能忘懷。

「但這個孩兒是不應該生下來,這樣丶這樣太有違倫常了!」海棠始終無法理解。「再說她現在就算拿出一個孩兒也不能服眾。」

「她已經打通了宮里線,召回昔日舊仆,現在宮里有一個庶妃傳出喜訊,到時只待太子那邊生下孩兒,偷龍轉鳳即可。」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十年里太子到底做了多少盤算才能走到今天,一環扣一環,多少人被她算計入局。

「那若是女呢?」誰也不能保證一索得男,那到時豈不也無正統血緣人登位?但海棠暗自希望那是女,現在胎兒已是大錯,她真無法想像他日真登極帝位會如何。

秦劍佑回以死寂沉默,目光深邃地看著海棠,隔了一刻才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她問過,你可有喜訊。」

海棠驚得倒後一步。

太子哥哥

秦劍佑知道海棠無法相信當日把她寵為掌上明珠太子今天竟連她和自己未出世孩兒都不肯放過,哪怕是他,當時聽完這句話,意會到背後含義時也冷汗浹背。

十年人事幾番新,更何況是遭逢大變太子。

他猶記得初遇太子時是滿腔熱血少年,要投靠太子,報效國家,沒想到再遇她,當日熱血漸漸冷下來,冰寒徹骨。

這個已經不再是當初所認識太子,更似當今聖上,任何人皆是她可擺布棋子,為了她大局,任何人皆可犧牲。他都分不清她是要開創大業還是為了奪權復仇,向十年來欺壓過她人報復。

「夫君」海棠不安地以手絹替他擦了擦額際汗。

他抓住她小手,握到唇前低吻。

「反正萬事有,倒不用擔心。」

秦劍佑話有如融融暖陽照進海棠心頭,惴惴不安她竟被漸漸安撫下來。無論怎樣,秦劍佑總會為她帶來安全感,想當初洞房花燭夜時她還擔驚受怕,心里面滿滿是對這個男人恐懼,但到最後,反是這個男人在為她遮風擋雨。

秦劍佑見海棠又再默不作聲,便主動打開話匣子。

「不過現下你能再見她,也可以多一個地方走動,不用經常悶在家里。」說完了頓一頓,忍不住添上一句,「只是要記得回府。」

海棠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在昏暗房間里,浮動燭光照在她臉上,圓潤小臉好像快要被陰霾吞噬。

「還是想要和離嗎?」秦劍佑平靜地問道,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被太子打完之後他也心平氣和了,停下來回想,那天就像中了邪火一樣。他本來就該知道小花是個慢性子,什麽都要悠著來,逼得狠了反而會有反效果,那天她可能是真只是想一個人待著,不想別人打擾,可他受不住她那不冷不熱口吻,只想先跟她親熱了再說。之後再看到他在她身上弄痕跡卻後悔極了,懊惱自己不知輕重,下了如此重手,莫說太子看了想揍他,他也想打自己一頓,所以太子要處罰他也沒有反抗。

「為夫也跟你坦白了,你就別再把外頭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了,本來太子之事是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一開始才沒有跟你說明,畢竟這事很凶險,而朝政局勢又未明朗,為夫實在不想讓你擔心。」看到海棠仍是沒有回應,他補充道。如果他早些知道外頭謠言,或許可以壓住,實在是太不小心了,萬一被寧王看出破綻,尋上門把太子帶走,那就麻煩了。

「不,不是因為這樣。」海棠在他帶她去見太子後,已經想明白了他之前難言之隱,「你性格太不一樣了,還是分開比較適合大家。」

她在回府途中除了思考太子疑團,同時也在想他和她問題。畢竟症結不在他有沒有向她坦承,歸根究底,他們始終是不一樣人,長久下去只會使雙方困累,徒勞無益,不如及早解脫。

「性格可以慢慢相處,總會和得來。」秦劍佑知道自己那天嚇到她了,要不是太子打了他,她心懷愧疚,也不會跟著他回將軍府,「哪家夫妻不是如此,沒有一對夫妻是從一開始便適合對方。」

「自覺並非你良配。」海棠嘆了口氣,她每次跟他爭論,最後落敗終是她,她也不想跟他再吵了。

秦劍佑被她那無可奈何模樣氣得肝痛,老子都低聲下氣地說了,你還想要怎麽樣!雙臂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不意扯到背後傷口,痛得臉上一時猙獰起來。

「你小心點!」海棠連忙扶住他,「別亂動了,快趴下來。」

「你還記得佑佑嗎?」秦劍佑咬牙吞下痛楚,一手放在她肩上。

「以前跟在太子身邊小太監?」海棠不解道,奇怪他怎麽突然提起毫不相關人。

「你再想清楚一點。」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眼里滿是殷切期待。

佑佑秦劍佑!她這才想起童年中那個小太監其實長得很高大,而且武功高強。

「是你?」她忍不住驚呼,眼睛瞪得圓圓。

「想起來了嗎?」哼,居然一直把爺當成閹人。

海棠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秦劍佑,小臉羞紅,在燭光下更似被火燒一樣。她小時候以為只有宮里男人都是太監,陰差陽錯印象讓她錯到現在,怎麽也沒想到原來自己夫君是以前故人。

「從前做太子近衛時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你,要照顧一個女子,最好方法當然是娶她進門,努力在軍營里往上爬,讓自己可以爬到足以娶你位置,最早以為自己是為了完成對太子最後承諾,但到後來才發現並非如此。」秦劍佑目光如燭,甚至比燭光更要亮,瞳孔里只有海棠身影,把她牢牢鎖住。海棠心里怦怦地直跳,等著秦劍佑把話說完。

「從以前就開始心悅你,並沒有跟女人一起經驗,為夫之前可能做錯了許多,娘子可否再給為夫一個機會?」秦劍佑終是把心底話敞開地說了,不是只有海棠才會不安,他也在害怕,害怕海棠最後還是寧願和離,害怕她終究還是離他而去。

海棠仍是不發一語地凝視著他,熱淚盈眶雙眼在燭火下如同星光一樣晶亮,朱唇顫抖著無法言語。

「太子下手太狠了。」她斂下長睫看著秦劍佑背上白布,羞澀得無法直視這個大剌剌男人,哪有人說話這般直白。

看來是行了吧?秦劍佑喜上眉梢,一手勾過她下巴吻住她小嘴,海棠任由他吮吻。

從窗外看來,兩人身影被燭火照成一個影子。

「還痛不痛?」少女軟綿聲音擔憂地說。

「不打緊,爺不但耐打得很,還很耐操呀!」男人自傲道,手臂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丶你這個臭不要臉!」少女害臊聲音伴著男人豪邁笑聲,未幾,兩人都靜下來,只餘羞人吸吮聲。

燭光隨風輕搖,凝成燭淚,滴到燭盤,秋風也吹不走滿室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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