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驗(2 / 2)

蓋世雙諧 三天兩覺 2768 字 2022-07-14

「媽個雞難道老子遇到了傳說中的『大難不死然後撿到老爺爺的夢幻情節』?」孫亦諧緊跟著就在心中自言自語起來。

產生這個念頭之後,他再去品品剛才那倆老頭的言行,就越品越覺得像。

因為他們兩個的態度有點過於淡定和囂張了

按常理來說,從海里救起別人的一方,應該比被救的一方更加迫切地想要詢問對方才對。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救起來的是個好人還是壞人,萬一救了個落水的海盜、或者逃走的犯人呢?

你救了他,他轉手殺你全家怎么辦?就算他還沒有喪盡天良到這個地步,趁夜偷了你家的錢跑路又怎么辦?

這世道,這種事不是沒有啊。

然而,剛才一高一矮那兩名老者,對孫亦諧這個陌生人的興趣,似乎還不如曬魚來得多,而且跟他講話的態度也始終都很從容。

就沖著他倆這份「不疑」和「不怕」,孫亦諧也高度懷疑他們是世外高人。

想到這里,孫哥可就來勁兒了。

雖然他沒看過幾本書,但武俠的影視劇還是看過一些的,所以他明白,這八成就是那種能讓江湖小子一飛沖天的「奇遇」啊!

機會來了他可得把握住,要不然追悔莫及,所以他二話沒說,趕緊麻利兒地干起了手頭的活兒。

這種事孫亦諧懂得很,曬魚只是一種形式,實際上這是倆老頭兒在「考驗」他,想看他答應了干活兒之後會不會真的信守承諾把事情做完。

就這樣,孫亦諧在那兒全力以赴地忙活了近一個小時,終於把活兒干完了,而且他還留了個心眼兒,故意藏了兩條魚沒弄偷了一丟丟懶。

為什么呢?因為他擔心自己真把活兒全部干完、一點兒都不偷奸耍滑的話,對方又會覺得他太憨直、不夠聰明,到時候不教他什么了。

搞定這些後,孫亦諧再思再想,在腦中構建了那兩位「高人」可能詢問他的各種問題以及相應的答案後,這才轉身朝著山上的那間屋子走去。

啪啪啪——

這回因為屋里有人,孫亦諧先敲了三下。

「這地兒就咱們仨人,有啥好敲的,快進來吧。」一息過後,門內響起了矮個兒老頭的聲音。

孫亦諧聽到這句,便推門而入。

不出他所料,那倆老頭兒這會兒正坐在廳里喝著茶等他呢,看那杯中的茶水還冒著熱氣,想來這壺茶是他們剛剛新沏的。

「二位恩人,活兒我已經干完了,不知現在可否向二位請教兩句。」孫亦諧說這話時,態度仍是很恭敬的,他不但絲毫沒有要坐下的意思,還在那兒抱拳拱手。

誰知,他話音未落,坐得離門口較近的矮個兒老頭就突然抄起手邊的一杯熱茶,朝著他的臉潑了過來。

這一手,讓孫亦諧始料未及,但他的反應還是快的,當即就是側步閃開茶水,並做出了防御的架勢。

然那老頭兒的速度快到他難以置信,還沒等他架勢擺好,對方便已趁著他做閃避動作的空隙,切入了他身後,並且給他上了一個裸絞。

列位,您可注意了,這是「裸絞」,不是一般的勒脖子。

中招的孫亦諧心中大驚,他一是驚嘆於對方竟然會用這種他以為只有自己才會的鎖技,二則是驚嘆於這老頭兒的體格。

由於對方一直彎腰駝背,又穿著挺厚實的衣服,所以孫亦諧此前並沒有看透這倆老頭兒真正的身材,此刻被對方貼身鎖住之後他再感受一下,這么形容吧他感覺就像是被肌肉爆發形態的龜仙人給鎖住了一樣。

「小子」矮個兒老頭一邊用他那對兒力大無窮的手臂鎖住孫亦諧,一邊用一種大氣都不喘的狀態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倆是傻瓜?說!你有什么企圖?」

孫亦諧這回是真不知道對方的敵意從何而來,他漲著那張因缺氧漸漸變色的臉,奮力從喉嚨里擠出一句:「前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呵呵」此時,仍坐在桌邊喝茶的那個高個兒老頭冷笑一聲,說道,「年輕人,像你這樣身懷上乘內功的人,方才在沙灘上看到我倆施展的輕功後,難道會看不出我倆的能耐?」他頓了頓,「按常理說,你怎么都應該立刻追上來問我們幾句啊但你居然隱忍了下來,還詐作不知的樣子,先把我們交代給你的活兒干完了,你這絕對是有陰謀啊」

聽到此處,孫亦諧在心里已經罵開了:「靠!老子像預判galgame選項一樣算計了半天,結果在那個地方我就選錯分支了嗎?原來那時候我直接追上來問才對嗎?」

「老夫這一生,別的能耐不敢吹,但這『謹慎』二字,還是當得的。」這時,矮個兒老頭又接過了話頭,在孫亦諧耳畔言道,「現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還能說一句話,只要你願意實話實說,講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和企圖,也許你還能活。」

話都頂到這兒了,孫哥也沒辦法了,他是一口惡氣提上來,說了句真正的心里話:「媽個雞的!死就死了!老子就是剛才猜到了你們兩個狗逼都是世外高人,所以想裝一下孫子讓你們傳授我些本領或者好處!」

他吼完這句,立刻就因脫力而跪倒在地,大口喘息起來。

當然,矮個兒老頭兒並不是到這一刻才松開他的,而是在他說出這句話開頭的那四個字時,就已經松手了。

很顯然,對方在聽到開頭的那聲罵街後,就明白他接下來的整句話必然是實話,至於後邊兒他說出的企圖究竟是什么,反倒是無所謂的,因為無論他有什么企圖,都對這倆老頭構不成什么威脅。

「哈啊——哈啊——」

就在孫亦諧跟狗一樣跪地猛喘之際,那矮個兒老頭已坐回了桌邊,若無其事地拿起了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高個兒老頭此時則是微笑著沖矮個兒道:「呵看到沒有,我猜對了吧。」

「行行,我又欠你二兩。」矮個兒的那個撇了撇嘴,一臉不爽地喝了口茶;卻也不知,他口中的「二兩」是金銀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而另一邊,緩過來一些的孫亦諧也重新站了起來。

這回,他可沒再客氣了,一起身就朝前走了兩步,扶住桌邊的一條板凳,跨坐上去,跟那倆老頭兒坐在了同一張桌邊,並自說自話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二位還真是好興致啊。」孫亦諧喝了口茶水,並語帶譏諷地接道,「只是打個賭,就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那下回二位要想再玩兒點別的,我怕不是得被你們當下酒菜吃了?」

「嚯?」高個兒老頭看著孫亦諧,挑眉道,「好小子,還坐下了是吧?你是不是覺得眼下咱們松開了你,就是放過你了?」

「要不然呢?」孫亦諧反問道,「既然你們現在已經信了我的話,那最多就是不教我、把我趕走嘛,已經沒理由殺我了吧?」

「呵」矮個兒老頭聞言便笑了,「那萬一我倆是純粹以殺人為樂的魔頭呢?」

「哈!」孫亦諧也笑,「那我怎么都是個死了,就更沒必要再裝孫子了吧?」

「好!」高個兒老頭又接道,「有膽有識,而且剛才曬魚的時候還知道故意偷偷懶兒,連我倆的性子都算計過了,說明你小子城府也挺深我還真有點兒想教你了。」

「愛教不教。」沒想到,這會兒孫亦諧卻是撇著大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繼續喝茶。

「可以啊。」但矮個兒老頭兒一眼就看穿了他,「演得也不錯啊,還知道用激將法呢?行這徒弟我收了。」

「師父在上!受徒兒」孫亦諧的動作那叫一個快啊,前一秒還一臉囂張地端著茶杯呢,下一秒已經跪地上改為雙手奉茶狀,准備順勢拜師。

「哎哎」但高個兒老頭在千鈞一發之際又出聲阻住了孫哥,「小子,你連師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拜什么拜啊?」

「哦,敢問二位師父高姓大名?」孫亦諧借坡下驢,順嘴就問。

「呵好說,我叫趙雲龍,他叫陳海皇,三十年前,江湖人稱『雲海二仙』的就是」高個兒老頭,也就是趙雲龍把這話回了一半,忽又意識到了什么,「誒?怎么就『二位師父』了?是老陳說要收你,我還沒說要收呀。」

「那趙師父您還有什么要求嗎?」孫亦諧又問道。

「我」趙雲龍想了想,眼神朝旁一瞟,「那要不這樣,我正好餓了,你現在先去廚房給我弄碗炒粉,我們再聊。」

「誒,好嘞,您二位稍等啊。」孫亦諧一邊答應,一邊就屁顛兒屁顛兒地奔那廚房去了;剛才那個一臉傲氣地說著「愛教不教」的家伙,仿佛是另一個人

待孫哥步入廚房,留在廳里的趙雲龍和陳海皇兩人方才對視著,異口同聲地給了他一個評價,而這個評價,也是這雲海二仙想要從孫亦諧身上測試的最後一項品質:「好,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