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才剛開始沒多久，菱瑤女帝便選擇放棄，死在夜星辰的方天畫戟之下。

「……」

各路武者郁悶了。

第一場，君常笑主動認輸。

第二場，菱瑤女帝主動送命。

這，還能愉快觀戰嗎？

假賽，退票！

「完了！」

通古真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徒兒被殺。

清薇真人肯定炸毛啊！

然而，當他看過去，卻發現對方一臉平靜，反而在嘆息一聲後眼角濕潤的轉身離去。

「這就走了？」

通古真人難以置信道。

菱瑤女帝隕落，做師尊的清薇真人肯定憤怒。

但是，作為目擊者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剛才情況是徒兒一心求死，又如何去責備外人。

被殺和求死，是兩個概念。

「主上。」

葬夜山外很遠處，佝僂老者仰天，淚如雨下道：「您終於解脫了！」

菱瑤女帝的死，沒讓君常笑和萬古宗上下感到悲傷，因為她曾殺了夜星辰，今天被他所殺理所當然。

欠債還錢。

殺人償命。

亘古不變的道理。

然而，夜星辰手持方天畫戟，看著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屍體，臉上表情有呆滯、有茫然。

別誤會。

不是在後悔。

而是沒想到會輕而易舉殺掉這女人。

自重生來，夜星辰不斷修煉，不斷變強，為的就是手刃菱瑤女帝，甚至幻想與之將有一場慘烈交戰，結果……卻放棄抵抗，甚至故意送死。

這不是他想要的，因為太簡單！太沒體驗感！

「撲哧！」

夜星辰抽出方天畫戟。

菱瑤女帝就像凋零的花朵飄然落下，絕美臉上呈現某種意義上的解脫。

「呼！」

一團火焰飛來，將屍體徹底籠罩。

夜星辰怕這女人用什么手段選擇假死，所以必須將其挫骨揚灰，斷絕以後任何洗白機會。

當菱瑤女帝的身體被焚化後，他才收回兵器，落在葬夜山上，心中長久壓制的仇怨徹底消散，精神比以往更清爽，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微笑來。

夜帝。

竟然笑了！

「解開了心結，祛除了心魔。」君常笑欣慰道：「星辰未來將會更有成就。」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恐怕需要好好思量，但從掛逼口中說出，絕對前途無量了。

……

夜星辰和菱瑤女帝的恩怨在今天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至於其中是否存在隱情，人家不說，一心求死，自然無從查證。

不過。

有一點那女人說的對。

她曾去石窟閉關，只為和夜星辰一戰，可到頭來勉強突破尋真境，而後者兩年時間里，已經邁入上位尋真境，雙方境界已經相差很遠了。

也許正是這個緣故，菱瑤女帝才會在簡短交手後，果決選擇以死來結束。

星辰隕落之地，沒有隕落夜星辰。

葬夜山，沒有埋葬夜星辰。

一切恩怨，一切孽緣，都在今天灰飛煙滅了。

「呼！」

從山上走下來後，夜星辰深呼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蒼穹，暗道：「現在的我不再執迷於仇恨，只為追求更高武道境界，去守護同門和宗門不受欺負！」

菱瑤女帝的死，沒讓他失去動力，因為這世上還有更珍貴的東西遠高仇恨之上，比如同門親情、同門友情，唯獨沒有……男女之情。

……

「師尊。」

奚婧璇低著頭，紅著臉道：「我有些話要和君宗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