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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1v1)_高h 作者:斷糧的小狼狗

今年的y市迎來了最冷的一個冬天。

只要打開電台,每個頻道都在播報著當天的天氣是何等何等的惡劣,要么就是在呼吁民眾多穿衣服防寒保暖。

可無論這天再怎么差勁,在怎么毀人心情,也壞不了這新年臨近時,全城人勃勃的興致。

今年的春節跟元旦撞到了同一個月里,撞得讓這元旦也沾上了不少春節時的喜慶氣。

早在十二月底,龍川湖邊的樹丫上就掛滿了亮得閃爍的霓光燈,一亮就是一整夜。

臨近年末,有人歡喜有人愁。既是收錢的時候,也是還錢的時候。

《樂響中國》也就是在這喜憂參半的時候收官結束,好在是在節目收官前,公眾的視線終於從林澈這兒轉回到了節目本身。

林澈知道霍城在有意操控訂婚事件的熱度,用他的原話來解釋:「討論度這東西,並不是越高越好。」霍城習慣性的把所有事都控制在手里,他能察覺到別人會常常忽略的,事態失控前的預兆。即使在風頭正盛的時候,他也能狠下心來,當斷則斷。

不過影響觀眾注意力的也不只有霍城的手段,節目組在中也費了不少心思。

從選手的海選選撥,再到比賽的賽制制定。節目中的每個細節都是多少人熬紅了眼睛,琢磨透了才敢敲定的。

作為台里首檔的原創綜藝,既沒有國外的成熟項目可以借鑒,也沒有相似相仿的經驗。

有的只是些綜藝節目基本通用的流程,以及萬年不變的流量就是金錢的法則。

節目最後,留下的幾位選手既在音樂上有一定的天賦,又在長相上迎合了大眾的口味。在後期幾次關鍵性的投票時,幫著節目組撈了不少。

林澈從小富婆到富婆的轉變,也就是在一夜之間。

杜林在第二天興沖沖的來問她接下來的打算,林澈笑著揶揄他:「等你合同到期,那這錢把你給簽了。」

杜林卻把這話給當了真,當即就要拋了那把他當親兒子待的公司,咬著牙要跟林澈干。

林澈這話也不是隨口亂說,這次的項目讓她看到了太多的好苗子,可惜現在的市場對於這些沒有後台勢力的小孩兒太刻薄,光是在這節目里,就無奈淘汰太多。這是她的這想法只在雛形的階段,一些大的框架以及計劃的施行,還需要她更細致的考量。

這不是個著急就能辦下來的事,她且不是個急性子,成立工作室的事宜被她暫且放下。這件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無論從哪個方向考量,她都需要個有經驗的前輩指導。

不過林澈還做了一件事。

她在霍城睡時看了眼他的銀行賬戶的賬號,把那被他說成彩禮的一千萬,又給他從原路退了回去。

這事過了小半周才被霍城抓到,為了這,林澈被他摁在床上教育了好久。

今年是y市最後的一屆焰火節,煙花爆竹在別的地方早被明令禁止燃放了,可能是y市被皇城偏愛了許,這明令到現在才被施行在列。

焰火節的票向來都是要用搶的,更何況今年的是最後一屆。

如今這社會,只要是任意一件事被冠上第一、最後這類的頭銜,就算是些不值一提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變成備受追捧的熱門。

絕佳的觀賞位置就那么幾處,承辦商打著告別會的噱頭,把票價硬是上調了百分之五十。

盡管是這樣,還是多少人眼巴巴的在網上等著零點的刷新,像是在搶周傑倫的演唱會的門票,可頭搶破了連票根都摸不到。

林澈的心思本就沒顧著這些,她雖是從小在y市長大的,可看那焰火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且那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在她還懵懵懂懂時,不太記事時,被爸媽牽著去的。

自從上了大學,又畢了業,就再沒湊過那熱鬧。

以至於霍城跟她提起時,她下意識的問道:「煙花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林澈還是去了。

她嘴上雖是不樂意,還是畫了個稍顯精致的妝。

從她從家里出來時已然十點,可她大大高估了這新年夜的路況。

這一路上都堵的厲害,一眼望去盡是亮紅的尾燈,走走停停。

僅僅是十幾公里的距離,硬是開了一個半點。

臨近要到終點時,林澈不得不提前下了車,前面的路被封,只能步行通過。這入冬的天太冷,她身上披著的大衣剛下了車就被輕易的吹透路邊上是各式各樣的小攤小販,有賣面具熒光棒的,有賣圍巾暖寶寶的,更多的是賣各種小吃的,香煎的、油炸的。

馬路上被熙熙攘攘的行人擁擠著,多少人朝著同一方向涌去,結伴著嬉笑。

霍城今晚有個推不脫掉的應酬,兩人約好了十一點在廣場附近見面,她遲到了半個小時,眼見著煙火就要開場。

也是人多,手機的信號都變得很弱。

等著林澈跟著人群走到那廣場前,才收到霍城發來的消息,和通未接通的電話。

霍城發過來的是個位置共享,她點進去看了眼,離她也就幾百米的距離。

越是往前,那燈火就越是璀璨,連溫度都不像是她剛下車時那么的凜冽。

林澈每往前一步,就能看到那正開著的位置共享的界面里,她離著霍城的距離就近了一分。

兩人之間被連了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她被牽著,扯著,走向他身邊。

是她在這路上遇到了太多的、數不清的情侶戀人,是她看久了那被燈火照映得燦爛的戀愛中的笑臉。

她說服著自己,是這些讓她生出這種莫名的又奇怪的感性,竟讓她有期待的朝著霍城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那是個隔空的露台。

高高的壓在人群之上。

在那露台兩邊,配合著跨年的氣氛,正燃著熊熊跳動的火把。

霍城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林澈。是她太乍眼,連這如晝的燈火都不能讓她黯淡。

兩人的視線在瞬間相撞,只是一眼,他就再沒挪開。

他看著林澈踩上進樓的台階,她的長發被束起,露出那干干凈凈的一張臉。

她嘴唇上的顏色是帶著紫調的紅,襯得她的膚色更白。

這是棟雙層的洋房,貫著的是連同整條街都一樣的歐式風格。

只是這樓里是空的,除了那留在一樓給林澈開門的侍應,就在沒見到別的客人。林澈見怪不怪,這是霍城一貫的作風。

她被侍應領著上樓,隔著室內外的是扇厚重的玻璃門。

門一開,那樓下的喧囂叫嚷就沒了阻礙,像是浪潮般的瞬間把她掩蓋。

林澈從高處向下看去,樓下正對的就是煙火大會之一的觀賞點。

此時,那廣場上被人群塞擠得滿滿當當,多少人正仰著頭,正看著天上的深藍的幕牆。

「來晚了。」林澈的臉被風吹得沒有血色,她剛把包放下,就被霍城拉進懷里。

「穿的這么好看。」霍城伸手,一把拉住了林澈。他毫不吝嗇的誇獎,把人圈在自己身前。

「別跟我耍貧。」林澈身體往後靠,要是之前,她萬萬不會,也萬萬不敢。這是多久下來硬被他養出的習慣,這算是把重心都挪到了霍城身上,他只要稍一退後,就能讓她失了平衡。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他笑,用下巴蹭她的額頭,又貼著那額頭偷吻。

林澈才是耽擱的那個,卻被他一口先咬定了,把這遲到的借口的過錯給背在了身上。

她不出聲,過了會,才問道:「晚上還順利?」

「不順。」霍城答。

「怎么不順?」林澈問。

「提前走了些,被說是架子大,」天知道那是多重要的客戶,連改期都不行。他又笑了起,似乎對這事毫不在意,甚至是在譏誚那些欲加在他身上的話,「什么架子大,我還要陪老婆。」

「說了別跟我貧。」林澈偏過頭,話音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