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偽東方不敗無恥的求婚(1 / 2)

這四顆鋼珠雖是同時襲擊來,方向卻不一,在剎那之間,麻煩頭陀只覺耳畔叮當巨響,眼中光華閃耀,他腳下已自不穩,氣力也已不繼,哪里擋得住這陀子全力一擊之下所擊出的囚顆重逾十斤的五芒神珠。

他不禁暗嘆一聲,只道自己今日恐要葬身在這五芒神珠陣中。

哪知——只聽一聲清嘯,劃空而來,接著一陣叮當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然後便是那陀子陀子的一聲慘呼。

麻煩頭陀只覺手腕一緊,身不自主地退了出去,一退竟一丈遠,他定了定神,方自睜開眼來,只觀穹蒼如洗,陽光耀目,五芒神珠雖仍在飛舞不已,他自己卻已遠遠站在刀山旁的沙地上。

要知道楊孤鴻揚威小金山,技懾群雄,絕情谷主一生借刀殺人,到頭來卻自食其果,李莫愁揮手笑弄李證、鍾世平,含笑而逝,洪凌波生死一念,幾乎喪生在五雲烘日透心針下……

麻煩頭陀在這剎那之間,由生險死,由死還生,此刻心中但覺狂泉百涌,漸靜漸弱漸消,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定一定神,凝目望去,只見穹蒼如洗,陽光耀目,五芒神珠在飛舞不已,飛舞著的五芒神珠下,卻倒卧著一條人影,不問可知,自是那立心害人,反害了自己的陀子陀子了。

原來方才麻煩頭陀久戰力疲,在陀子全力一擊所擊出的五芒神珠之下,已是生死懸於一線,就在這間不容發的剎那之間,楊孤鴻清嘯一聲,身形倏然掠起,有如經天長虹一般掠入五芒神珠陣中,一手抓住麻煩頭陀的手腕,正待將之救出險境。

哪知陀子殺機已起,眼看麻煩頭陀已將喪命,此刻哪里容得他逃生,雙掌一錯,身形微閃,竟然追撲了過去。

楊孤鴻身形已轉,此刻劍眉微皺,反手一「掌,龍尾揮鳳。陀子陀子只見這玄衫少年隨意一掌揮來,他不禁暗中冷笑一聲:」

你這是自尋死路。「腰身一塌,雙掌當胸,平推而出,陀子一生以力見長,一雙鐵掌上,的確有著足以開山裂石的真功夫,只道這玄衫少年與自己這雙掌一接,怕不立使之腕折掌斷。

哪知他招式尚未遞滿,便覺一般強風當胸擊來。

他這才知道不好,但此時此刻,哪里還有他後悔的余地。

他雙掌方自遞出,腳下已是立足不穩,此刻若是在平地,他也許還能抽招應敵,逃得性命,但此刻他腳下一晃,方自倒退半步,身後己有三粒五芒神珠盪著勁風,向他襲來,風聲強勁,他雖已覺察,但卻再也無法閃避。

「砰、砰、砰」三聲,這三粒五芒神珠,竟一起重重的擊在他的身上。

他但覺全身一震,心頭一涼,喉頭一甜——張口「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狂吼一聲,撲在地上,他縱有一身橫練,但在這專破金鍾罩、鐵布衫的五芒神珠的重擊下,又焉會再有活路。

楊孤鴻這長嘯、縱身、救人、揮掌,當真是快如閃電,麻煩頭陀回目一望,只見楊孤鴻微微一笑,道:「大師,沒有事吧?」

麻煩頭陀想起自己以前對這位少年的神情舉止,不覺面頰為之一紅,但是他正是胸懷磊落的漢子,此刻心中雖覺有些仙汕的不好意思,但卻仍一揖到地,大聲道:「兄弟,和尚今天服了你了。」

楊孤鴻含笑道:「大師言重了。」

轉目望去,只見對面台上的數十道目光,此刻正都厲電般的望著自己,那無影羅剎,卻已掠至五芒神珠陣邊,將陀子陀子的屍身,抱了出來,他既有無影之稱,輕功果自不弱,手里抱著那么沉重的軀體,在這映目生光的尖刀之上,瘦長的身形卻仍行動輕靈,嗖的兩個起落,掠出尖刀之陣,落到旁邊的空地上,俯首一望,低嘆道:「果然死了。」

楊孤鴻劍眉微皺,心中突然覺得大為歉然,要知道他自出江湖以來,與人動手,雖有多次,傷人性命,卻很少有過,此刻但覺難受異常,蜂腰微扭,一掠四丈,竟掠至無影羅剎。身側,沉聲道:「也許有救,亦未可知。」

正待俯去查看陀子的傷勢。

哪知。倏然轉過頭去,一眼望見了他,便立刻厲喝道:「滾!滾開!」

楊孤鴻怔了一怔,道:「在下乃是一番好意,閣下何必如此!」

無影羅剎冷笑一聲,說道:「好意——哼哼,我從前聽到貓抓死了老鼠,又去假哭,還不相信世上有此等情事,今日一見——哼哼,真教我好笑得很,我又非三歲孩童,你這假慈悲騙得了誰?」

楊孤鴻又怔了一怔,心念數轉,卻只覺無言可對,他自覺自己的一番好意此刻竟被人如此看待,心中雖有些氣忿,但轉念一想,人家說的卻又是句句實言,若說一人將另一人殺死之後,再去好意查看那人的傷勢,別人自然萬萬不會相信。

他呆呆地怔了半晌,只見那陀子仰卧在地上,前胸一片鮮血,嘴角更是血跡淋漓,雙晴凸出,面日猙獰——他不覺長嘆一聲,閉上眼睛,緩緩道:「在下實在一番好意,閣下如不相信……」

話猶未了,洪凌波一掠而至,截口說道:「他不相信就算了。」

楊孤鴻張開眼來,嘆道:「我與此人無冤無仇,此刻我無意傷了他的性命,心中實在不安……」

洪凌波冷冷道:「若是他傷了麻煩頭陀的性命呢?你是為了救人,又有誰會怪你?難道你應該袖手看著無很大師被他殺死么?」

楊孤鴻俯首沉思半晌,突又長嘆一聲,方待答話,卻見無影羅剎。突然長身而起,目射凶光,厲聲道:「我不管你是真意假意、惡意好意,這陀子總是被你給殺死的,此後陀子的後代、子女、親戚、朋友,會一個接著一個的找你復仇,直到眼看著你也像陀子一樣的死去為止。」

楊孤鴻心中但覺驚然而顫,滿頭大汗,洋蟬而落,忖道:「復仇,復仇……呀,這陀子的子女要找尋我復仇,還不是正如我要尋人復仇一樣,冤冤相報,代代尋仇,何時才了……」

只聽洪凌波突然冷笑一聲,道:「你既也是陀子的朋友,想來你也代陀子復仇了?」

無影羅剎目光一轉,緩緩道:「為友報仇,自是天經地義之事……」

洪凌波冷笑截口道:「那么你若有此力量,你一定會代友報仇,將殺死你朋友的人殺死的了?」

無影羅剎不禁為之一怔,道:「這個自然!」

洪凌波接口道:「此人雖然殺死了你的朋友,但卻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將人家殺死?這豈非是無理之極。」

無影羅剎道:「這豈是無理,我代友復仇,這有理極了。」

洪凌波冷笑接口道:「對了,你要代友復仇,所以能將一個與你素無冤仇的人殺死,而且自稱極有道理,那么陀子若是殺死了我們的朋友,我們再將他殺死,豈非是極有道理之事?」

無影羅剎又為之一愣,洪凌波道:「如此說來,陀子立心要殺死我們的朋友,我們是以先將他殺死,而救出我們的朋友,難道就不是極有道理的事么?」

她翻來覆去,只說得無影羅剎兩眼發直,啞口無言,洪凌波冷冷一笑,揮手道:「好好的將你朋友的屍身帶走吧,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無影羅剎呆了半晌,俯身橫抱起陀子的屍身縱身一掠,接連三兩個起落,便自消失無影。

楊孤鴻望著他的背影,劍眉卻仍皺在一處,似乎若有所思。

卻聽看台之上,突然響起一陣清宛的掌聲,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姑娘好厲害的口才,競將一個羅剎說得抱頭鼠竄而走,哈哈——當真是舌劍唇槍,銳如利刃,教我實在佩服得很。」

話聲方落,楊孤鴻但覺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一條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