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美艷師父嬌娃徒兒(1 / 2)

「放走她們!」

隨著一聲充滿威嚴的喝喊,眾人回頭一看,卻是洛大盟主來了,兼且身後跟了一群人,幾乎都是各大門派留在龍城的人員,如今全部到齊了。

洛天看見他的父親到來,心中雖驚訝,卻多少有些歡喜,因為他自感無法控制場面了──四大武林世家這一群是完全不講道理的瘋子,他打不成,講也不成。

李小波卻看著洛雄身邊的金發美女發呆,心里想:奇了,早先見到白發的洛幽嬋,這次見了金發的美女,這洛雄身邊到底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美女啊?

洛天道:「爹,她們是太陰教的妖女,為何放走她們?」

洛雄道:「我們也有人在他們手中,對吧?」

「爹,我們的人沒有在她們手中,被她們捉住的是四大武林世家的三個膿包──」「住嘴!」

洛天還未說完,洛雄便喝止了他的發言,然後盯著他的兒子,道:「四大武林世家也是武林的一部分,也是這個聯盟的一分子,他們的人,就是我們的人,你好好回去反省一下,走!」

洛天雙眉橫豎,冷眼掃了洛雄一下,忽地轉身走了出去。

洛雄看著他的兒子離開,長嘆一聲,道:「各位,小兒做事不周,請見諒。」

徐飄然道:「盟主,其實也並非完全是他的錯,他做得很好。」

洛雄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正想說話,趙子豪卻突然道:「某種程度上,我們一直未承認是這聯盟的一分子,所以,我們有權不服從洛盟主的一些安排,我們有我們的權利,就像剛才那事,如果我們的人不在太陰教手中,洛天他要對這兩個少女做什么,我們並不會插手,但若我們的兄弟被她們囚禁了,他若不顧及我們兄弟的性命,我們將也不顧及任何道義,希望這點你們能清楚。」

「他們又是因何被囚禁的?是他們好色,而又沒本事,追著別人的跑,才會讓太陰教捉住了。我們為何要為這三個無用的家伙,而失去追殺太陰教的好機會?你給我個理由吧!」

洛土針鋒相對地道。

洛雄喝道:「洛土,沒人叫你說話。」

黃大海冷眼盯著洛土,道:「你想要理由嗎?」

洛土看了一眼洛雄,欲言又止。

「我的理由就是,我大哥他們到這里來,本就是玩的,行了吧?你若醯貌環罌梢栽謁淺隼春螅宜搶礪邸2還蟻耄愕娜肪雜膊還掖蟾緄摹g肽慵親∫壞悖掖蟾繒庖槐滄櫻媛鄞蚣艿謀臼攏永疵揮姓嬲芄劣諛闥檔暮蒙鞘撬乃繳睿ㄊ攏被拼蠛d芩黨齟朔埃侵諶聳劑喜患暗摹?

李小波立即嚷嚷著支持道:「哇,大海,好精彩,這本來是我們的私生活,干武林屁事啊!支持支持!」

「……」

他竟然鼓起掌來了?

洛雄的臉色也有些變動了,其他的武林群豪也是敢怒不敢言,出了一個楊孤鴻已經夠無賴加無恥了,如今竟然突然多出這么多?看來武林四大家真的應該在正道武林除名了……

徐飄然道:「大海,別說了。」

洛雄定了定神色,勉強道:「先讓她們回去,等他們三個回來了,再做打算好了。大家待會到北陵庄再商談策略,我先過去了。」

洛雄果然轉身離開,不再理這里的事了。

其他的人也跟著他離開,只剩下武林四大家的人和太陰教兩女,張中亮和李小波緊接著把兩女放了,兩女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們一眼,飄身離去。

一切平靜之後,黃大海看著徐飄然,道:「徐叔,你恨我哥是因為你沒能親手殺了施竹生,但你可有想過,如果沒有哥的強自出頭,那一戰,敗的就是我們,你有想過我們戰敗後的結果嗎?」

「這……」

徐飄然沉吟。

黃大海嘆道:「徐叔,我離開家很多年了,是最近才遇見我哥的,但我還是以我的了解,和你說說我哥這個人。他從小就愛打架愛胡鬧,似乎從來沒有正經過,更別說認真了。但是,他打架的時候,從來沒有真的把人往死里打,他小時候天天打架,為了贏,什么手段都能用上,卻每次都沒有真的傷害過那些和他打架的孩子。」

「他是很胡鬧,然而,他認真的時候你也許看到過。就是他所在意的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他都很認真,是的,很認真的保護他所愛的。他雖然天天打架,卻從來不准我打架,以他的理由,他是打架天才,天生注定是打架的好材料,而我是乖孩子,是不能打架的。其實我知道那是他怕我受到傷害,所以不許我找人打架。」

「你想想和地獄門的一戰,我們若繼續戰下去,會死多少人,而且最終敗的會是誰?我敢說,沒有我哥,我們必敗無疑。但你知道我哥為何要與施竹生獨戰?其一,若群戰,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其二,這是最重要的,他不想看到更多人枉死;其三,他向來覺得他是不可戰敗的,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也會執著一個信念,那就是贏。他喜歡打架那種贏的感覺,卻不喜歡死人的味道。」

「你別當我哥真的是無知,他懂很多,從小就很聰明,一本醫書,他捧在手中沒多久就能全部背下來,但為何如此的人卻像一個白痴或是做出許多近乎無恥的無賴舉動?我想他有他的理由,或許是他本來就喜歡這樣的自己。他平時都嘻嘻笑笑的,東搞西扯的,看起來讓人很討厭,可是,徐叔,我正是愛這樣的大哥,因為這個時候的他,才叫人不擔心!他是無賴也好,色狼也罷,總還有著良心,有著他的善良,但若他舍棄了這些,讓他認真起來,他的冷酷是不可想像的。」

「徐叔,你沒有看見我哥和東洋人那一戰,但你是否還記得狼道上的野狼碎屍?那幾百匹狼,就是我哥用一雙肉掌撲殺撕碎的,就像他撕碎東洋人一樣。因此,我希望你別針對我哥,別逼他發瘋!他以前那么做,是因為必須那么做,而不是因了他好色喜歡上了施竹生的妻子和妹妹。」

「其實霍兄的死,與我哥並沒有直接的關系,而我哥卻間接地替他報了仇,而且救了許多人的性命,我想地獄門沒有幾個人恨他,你們天風堡的人也沒有幾個人恨他,因為正是他,讓他們能夠不必拚命的。還有一點,施竹生死前也不恨我哥,否則他不會把他的妻子和妹妹都托付給我哥了。他信得過我哥,是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我哥見到他漂亮的妹妹就想獨占?你錯了,那是施竹生清楚我哥其實是一個善良的人。」

「我哥在那件事上,背了所有的黑鍋,施竹生的死,令施曉雲恨他,而你不得殺施曉雲,所以也恨我哥。他到底做了什么呀?令你們兩方都恨他,難道就因為他好色?我告訴你,施曉雲現在還是清白的!我哥遵守對施竹生的諾言,一直守護著她,可她卻因為恨我哥,要殺我哥,三番四次地拿刀捅我哥,可我哥皮厚就任她捅了,他都忍著她,直到有一次,她的匕首刺入我哥的心胸,我哥還是沒有怪她……」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

施曉雲聽到這里,突然哭喊道。

陳醉走了過來,輕輕地擁住她顫抖的嬌體,安慰道:「曉雲,別想太多,乖!」

黃大海繼續道:「你因為我哥沒有殺她們,所以恨我哥;她因為我哥打敗了並致使施竹生自殺而懷恨在心。可你得想想,霍兄是被誰所殺?難道是被一個柔弱的十六七歲的可憐小女孩殺的?我哥守護她,那不是錯,她要殺我哥,也是理之所在,但你呢?你憑什么恨我哥?沒有我哥,地獄門會解散?施竹生會自殺?我們還能從地獄門活著回來?」

「根本上來講,我哥沒有對不起四大武林世家,他對不起的,是這兩個女人──」黃大海指了指相擁著的陳醉和施曉雲,再道:「所以我哥必須保護她們,這是他的信念所在!」

「我希望你能了解,霍兄的死是施竹生所殺,並非面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如果你覺得你死了兒子是很可悲的,那么請你設身處地為她想想?她沒了父母,唯一的大哥又在她的眼前被迫自殺了,她變得無家可歸,無人可依靠,如此,你覺得我哥守護她,難道是錯?」

「徐叔,你這次回來,沒有對施曉雲下手,我感到很高興,至於你恨我哥,不接受我哥,我也無所謂,我只希望你能全心地為武林四大家著想。我們的感覺就是,洛雄並非善輩,但願你別被他迷惑了。還有就是你要明白,別人怎么跟隨洛雄,那是別人的事,我們四大武林世家,從來都是與大地盟平起平坐,甚至有著凌駕於大地盟的聲名的,你別把這聲名丟了,我們不想讓四大武林世家受制於大地盟,這是為何一定要你脫離大地盟的主要原因。如果你覺得和我們在一起很丟臉,你可以回天風堡,卻絕不能跟著洛雄的跑。」

「我們年輕人都有這點骨氣,難道徐叔就把祖宗辛苦經營的聲威拋到腦後了?霍兄的死讓你感到傷痛,可他死得也像個人物,我想,霍兄若在世,也絕不希望看到徐叔現在這個樣子,以他的個性,怎么可能讓四大武林世家屈居於大地盟之下?再說了,霍兄泉下有知,也絕不會恨我大哥。」

「我就說這么多了,以後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我希望你別對施曉雲下手,要恨我哥也成,但別逼他對你出手,那樣我們很難做的。」

徐飄然沉吟了許久,終於道:「我只想問清楚一件事,現在的四大武林世家誰才是真正的令主?」

黃大海道:「那么,我也想問你一件事,如果當時不是大哥為了救我和小月而墜落狼道,你說這最後的勝者是誰?」

徐飄然嘆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唉,吾老矣。」

「大哥並不像別人以為的那么無用,就如同他所說的,他是不可擊敗的。」

徐飄然道:「他回來的時候,你告訴他,讓他有空到青雲的墳前上一炷香,敬一杯酒。」

「他暫時回不來了。」

火龍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眾人看見沮喪的火龍和趙子威,卻不見楊孤鴻,都在心里暗驚。

「楊孤鴻呢?」

很多人急問道。

火龍哭喪道:「他為了救我們,跟我們一起被捉了,後來放了我們,那女人卻死也不肯放他,因為……」

「因為什么?」

趙子威答道:「因為那女人恨他。」

「怎么就這么多人恨他?」

趙子威道:「是這樣的……咳,我表達能力有待加強,死狗,你有段時間天天演說的,你來說!」

洛雄走入洛天的寢室,道:「你很生爹的氣?」

「沒有。」

洛天違心地道。

洛雄別有深意地道:「兒子,做事不能太沖動,一切要看情形。我放了那兩個少女,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是平息武林四大家的憤怒,要知道,現在我們和他們鬧翻只能是添麻煩,我們是不怕他們,而且爹也知道許多武林正道中人看不起他們,但是,這一切要等滅了太陰教之後再行計劃;其二就是那兩個少女回去之時,我們可以跟蹤,這樣就可以把太陰教的老巢找到,滅她們只是遲早問題。」

洛天想了想,道:「爹,我錯了。」

「兒子,要稱霸武林,不是靠武力就行的,必須要靠這里。」

洛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道:「很多事,到你能夠主宰一切的時候再行發言,你爹能夠做到現在這個地步,讓大地盟成為現今武林中最大的最有威信的門派,靠的不單是武功,還有其他很多的東西,要達到目的,是不計一切手段的,希望你能明白。」

洛天道:「雖然我不知道以前爹做過什么,但我能明白爹,不論你曾做過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作為兒子的他,多少了解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若沒有那樣的父親,也沒有今日的大地盟,更沒有他這個少盟主,他繼續道:「我是爹的孩子,我的血液里流著爹的血液,歸根結底,我們是同一類人。」

洛雄嘆道:「可惜你功力還未夠。」

洛天道:「爹,我會更成熟的。」

「現在武林正道都站在我們這邊,四大武林世家如果繼續和我們作對,只會淪為邪道,到時只要爹登高一呼,正道武林便會與我們一起滅了他們,這樣,武林中就沒有任何一派能夠與我們抗衡了。」

「少林和明月峰呢?」

「兒子,少林已經不像以往一樣愛管武林中事了,而明月峰全是女性,威望雖高,卻人數極少,更且都是清心寡欲之人,這些女人,你不去惹她們,她們也不會惹你的,只是某些時候應正道武林的要求,說句話放個屁而已。美女是不能經常放屁的,你不懂嗎?」

洛雄突然的幽默,令洛天輕松了許多,道:「爹說得是,美女放屁,的確是大不雅。」

「哈哈……」

「爹,那楊孤鴻實在是令我忍無可忍,而且,某種程度上,他對我是一種威脅,他並不像他表面的無用,洛土竟在一招之內敗給他,在不能正面起沖突的時候,我想暗里結束他的小命。」

洛雄道:「這事不急,我想確定他的身份之後再作打算。要知道,像他那樣的人,如果為我所用,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游戲人生的態度證明他無心爭奪武林,但卻有著不可想像的能力。你爹不是一般人,能不看出在他那爛爛的外表之外,有著悍然爆強的戰斗力嗎?你姑刺入他的一劍,就可以證明他幾乎到達金剛不壞之身的地步,就連專門修練『金剛真身』的洛金或許都不能抵抗你姑的一劍,可那一劍,卻只刺穿了他的皮肉,可見他的修為超乎常人的想像。」

洛天道:「我以前以為,他除了『雷劫神刀』之外,別無他長。」

「兒子,你現在還想著雷劫神刀?」

「爹,天下各派的武學我都洞悉一點,只有對雷劫神刀一無所知,可惜塔妮失敗了,她竟然蠢得勾引火龍那爛人。」

洛雄道:「別太在意那些,你如今的武學造詣也是不可限量的了,大地盟的、太陰教的、仙緣谷的,這些都是能與雷劫神刀齊名,甚至凌駕於雷劫神刀之上的武學。你想想,當初的武林十大高手,火烈幾乎是最不為人提起的。而且,我相信你現在的能力不低於當年的十大高手……」

洛天心里很受用,道:「謝謝爹的嘉獎。」

洛雄笑道:「兒子,你的確是爹的驕傲。是了,和你商量一件事。」

「爹,你說吧!」

「你權大哥想和騰珍玩玩,他什么女人都玩過,就是沒有玩過騰珍那般高壯健美的女人,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洛天斷然拒絕道:「騰珍不行。」

「怎么說?難道你是迷上她了?兒子,女人多得是,別因了某個女人而誤了正事,這是我對你一直的告誡。」

洛天道:「爹,你放心,我從來不把她當成我的女人,花浪把女人當作玩物,我只把女人當作棋子。但是,權大哥想和騰珍上床,的確行不通的。」

「你說說看,因何不行?」

洛天嘆道:「她是繼秋韻之後,我碰到的奇怪女人,她和騰研、騰靈修練了她們族的一種武學,叫『自然鎖陰真經』的。據說,她們野馬族的族風是很開放的,女人掌權,可以與任何男人隨便。在她們祖先的認知里,對女人最大的懲罰是令女人無法與男人歡愛,她們的族訓是女人不得愛上男人,對那些愛上了某個男人的最大懲罰就是讓她修練自然鎖陰真經,因為這項功法,可以在女人經歷過男人一次之後生效,那自然鎖緊,只允許第一次進入的男人的家伙進入。而野馬族的者都是已死之人,所以,這些女人一輩子都無法和男人做那事兒。」

「騰珍從小不喜歡野馬族的族風,所以自動修練了這功法,騰研和騰靈可能因為好玩也修練了,所以除非她們的『開拓者』復活,否則無人能進入她們那里的。只有她們的那里感到開拓者的溫熱,才會自動地軟化、潮濕,從而打開。而其他的任何時刻,都是一道狹窄的門縫,且無任何擴張性。我曾試著要強行進入,可惜我連尾指都無法進入,根本不可能進入她們。你想,權大哥能行嗎?」

「她們之所以跟隨我,並非我和她們有什么關系,而是騰珍覺得只有跟隨我,才能找到活著的意義。她可能很愛楊孤鴻,然而,楊孤鴻不能給她任何滿足,不能給她愛情,也不能給她**,更不可能給她其他的什么。」

「她的生命里,與男人無緣,就如同秋韻一樣。因此,她想讓她的生命有一番作為,而我正是她需要的,我有雄心,楊孤鴻沒有。哪怕她多愛楊孤鴻,她最終選擇的還是我,因為我能滿足她,作為野馬族的強悍的期望,她想在這武林中建立野馬族的女人的形象。可惜她錯了,武林中沒有女人,只有男人。像許許多多的女人一樣,她最終只是我的一個棋子。」

洛雄明白了,道:「你還是得抓緊她,她是個極有利的棋子,姑且不論她自身的武功修為,她背後的勢力是絕對強大的。兒子,她們三個不行,就讓其他三個陪權大哥玩玩,他說喜歡她們高得超乎他的想像,玩她們的時候應該像在玩河馬,呵呵。」

洛天嘆道:「我試試看吧!她們最近好像很少做這事兒了。其實如果權大哥玩膩了他自己的美女,我身邊還有其他女人的,何必一定要騰珍?」

「你不懂,他這人的女人很多,多到超出你的想像,他什么女人沒玩過?只是想玩騰珍這種特別的……如果要找另外的女人替代,就必須找人間絕色,而且必須是。」

「好吧!我問問騰荷她們三個,若她們不同意,我也沒辦法,畢竟以前我和她們,也是她們自願的,在這方面我不想強求女人。況且,她們也不當和男人睡覺是一回事的,只是,好像最近有所改變。我聽騰丹說,因為騰珍知道楊孤鴻沒死,而對楊孤鴻的感情有了牽掛,不准她們亂來,其實在她們的心里,她們除了懷念開拓者之外,對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白痴楊孤鴻也是有著一定的感情……但對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感情,有的只是床戲罷了。唉,很可笑的女人,誰和她們玩感情?」

洛雄道:「嗯,希望如此。男人的確不該為女人牽掛太多!天兒,我們走出去,跟蹤太陰教兩女的四大護法應該回來了,我們好商量屠滅太陰教,她們是爹最擔心的,爹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們壞我的事,我必須讓她們永遠閉嘴。」

洛天道:「爹,你把四大護法也帶來了?」

「嗯,有空你陪陪楊依、菲沙她們,她們在我面前埋怨,說你有一年沒碰她們了。」

洛天道:「好的,今天滅了太陰教,我和她們聚聚,滿足這兩個怨婦。」

「真是好兒子,咱們出去!」

火龍繪聲繪色地把他們被俘虜之事說了,讓聽者真是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不禁同時想:這丐幫幫主果然是當對了,天天對著乞丐演講討食的大道理,果然對人的口才有絕大的幫助。

眾人聽罷,知道楊孤鴻危在旦夕,更是擔心。

趙子豪對徐飄然道:「徐叔,你聽聽吧,楊孤鴻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如果是他們兩個換成是霍兄,我想楊孤鴻也是會為了救他而甘願被俘的。別看他平時好像對誰都不客氣,其實他真的很護著我們。這也證明洛土的無知,並非楊孤鴻沒有本事,相反,他以他的方法已經制住了對方,只是我的這個妹夫以及我弟──」「大哥,別怪我,一切是死狗惹的禍,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被俘了。」

趙子威死要面子地道。

趙子青立即扯著火龍的耳朵,罵道:「你這人除了用槍,還能干什么?」

火龍委屈地道:「青青,你也知道,我只有用槍厲害,你不是也這樣說的嗎?」

趙子青知道他話中別有所指,臉色淡紅,哂道:「我呸!」

徐飄然嘆道:「也許真的不該恨他的。」

「不行,我得去救楊孤鴻。」

陳醉突然道。

野玫瑰也跟著附和道:「醉姐,我們出發吧!那女人看來不會輕饒楊孤鴻,從火龍的敘述中,可以看出,這個太陰聖女雖然身份嬌貴,卻實實在在也是一個無賴。」

黃大海道:「還是等等吧!」

「大海?」

陳醉疑惑地道。

眾人不明白地看著他,他對陳醉道:「我相信我哥對女人的魅力,他們兩個能夠安全回來,我哥自然也能回來。一個女人,無論怎么無賴,最終也斗不過我哥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你自己。」

陳醉的臉突紅,想起自己當初真的非要殺楊孤鴻不可,然而如今竟……

「我們到北陵庄站站,看看他們有什么屁放吧!」

「對,看他們有何臭屁要放!」

張中亮不顧及形象地道。

張詩一時不習慣她這大哥突變的語言風格,嬌嗔道:「哥,你說話真是臭!」

「哈哈……哈哈……」

「婷婷,住手!」

一聲嬌叱,令歐陽婷婷刺向楊孤鴻喉嚨的劍頓停,她轉臉看見了她的師傅──阿蜜依!

在昏黃的光亮中,阿蜜依飄然而入,駐停在當場,眼神凝視在楊孤鴻的臉上,就是這張臉,她想念了二十多年──此刻在這光照中,她把楊孤鴻當成了當年的林嘯天。

楊孤鴻也盯著她,她穿著黃色的衣裙,在這昏黃的暗室里,像在她的美麗之上加上朦朧的迷黃色彩,彷佛是某一種聖光籠罩著她,令她的美麗更是倍增。

歐陽婷婷無疑是絕美的,但她一直與他處於敵對位置,楊孤鴻很少看她,卻在此時,變得有心情欣賞她的師傅來了。

阿蜜依的臉與歐陽婷婷的圓致是不一樣的,她的臉略長,下巴尖細致美,給人一種飄逸感,然而,雙眉略略的豎飛,卻又令人感到她的煞氣與堅毅。可以想像,她的美麗中有著一種煞酷,而且銳利的雙眼,顯示她的忍耐以及智能。

「你是阿蜜依?」

楊孤鴻倒先問道。

「嗯。」

阿蜜依輕應了一聲,緩緩走了過來,她要走近來仔細地看看,這個叫楊孤鴻的男人到底是誰,為何長得和她長思的男人如此的酷似。

歐陽婷婷的劍停在楊孤鴻的喉嚨前,不知該進還是應退。

楊孤鴻道:「歐陽挺挺,如果不刺過來,就把這討厭的爛鐵拿開……你真他媽的沒勁!」

歐陽婷婷的劍在顫抖,轉臉對阿蜜依撒嬌道:「師傅!」

她這算是請求,也算是表達她心里對阿蜜依讓她停手的不滿,楊孤鴻聽了,得意地道:「歐陽挺挺,你省省吧!她是不會讓你把我殺了的,哈哈!」

「你以為你是誰?」

歐陽婷婷不屑地道。

「你是誰?」

阿蜜依也問道。

這令歐陽婷婷心中一驚:師傅怎么問同樣的問題?

「我是男人,名叫楊孤鴻。」

楊孤鴻覺得應該把「男人」這兩個字加以強調,在這種情況下,他被兩個女人審問,實在是有失面子,所以必須在語言中強調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絕對尊嚴和壓倒勢──男人不都是壓倒女人的嗎?因此,他必須聲明自己是男人……面子問題。

歐陽婷婷哂道:「你這鳥樣,算什么男人?」

「媽的,別忘了迷江里的事,有朝一日一定要你這女人……」

「行了,你們別吵。」

阿蜜依皺了皺眉,她現在終於肯定楊孤鴻不是林嘯天,皆因林嘯天是絕對不會說出如此粗鄙的話的。

歐陽婷婷不依地道:「師傅,就是這賊把我……你現在還護著他?」

「婷婷,你讓師傅問一些事,師傅問明白之後再交由你處理,好嗎?」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好吧!可是,師傅,他這人很可惡的。」

「師傅知道。」

阿蜜依隨便應了一句,對楊孤鴻道:「我想問你,你的父親是誰?」

楊孤鴻道:「你又問我爹?難道你也是我爹的情人?」

阿蜜依心頭大震,神色之間有點不自然,她道:「你回答我。」

「我爹叫楊洋,是長春堂上一代逃跑冠軍,你認識吧?」

阿蜜依心里一陣失望,道:「楊洋?沒有聽說過……楊洋是長春堂的?」

「難道我爹還有假?哪天我帶你去見他,不過,你得小心我娘,她很能吃醋的。」

「看來你的確不是他的兒子……」

阿蜜依喃喃自語,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她的眼睛盯著楊孤鴻,痴痴地入迷,繼續自語道:「可你為何長得和他如此相像?不,也不能說相像,其實你的臉比他俊美許多,然而,為何第一眼給我的感覺會是這般的熟悉?難道只是我的幻覺?」

歐陽婷婷搖了搖她的衣袖,把她搖醒了,才嬌嗔道:「師傅,你到底在說什么?他像誰了?」

「像一個人。」

阿蜜依彷佛不願意回答。

歐陽婷婷卻不輕易放過她,依然堅持問道:「到底像誰?師傅,你說嘛!」

「林嘯天!」

楊孤鴻說出這三個字,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他,他淡然道:「很多人說我像他,連洛幽嬋那娘們都把我當成是他,嘿嘿!」

「洛幽嬋?」

阿蜜依驚嘆道:「你見過她?」

楊孤鴻道:「好說,算是見過,而且答應幫她找到那個和我相像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有這個請求?」

阿蜜依沉默。

楊孤鴻嘆道:「也許我真能把他找出來,因為他欠我很多,他必須出來還債的。」

「他欠你什么了?」

阿蜜依問道。

「你不懂的,我也不想說,就這樣,我就是長得像他,我在洛幽嬋的房間里看過他的畫像,那女人笨得要命,守著一張自己畫的畫,守了二十年,真是白痴女人。」

「不許你如此侮辱幽嬋!」

阿蜜依喝叱道。

「怎么?她不是你的情敵嗎?你這么護著她?」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阿蜜依突然想到她自己,不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嗎?

「你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楊孤鴻說出她心里所想,「你同樣守了他二十多年,然而,我可以告訴你,你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

阿蜜依嘆道:「也許吧!在他的心中,我和幽嬋都只是妹妹,而他心里所愛的,只有瑤琴一個,她真幸福。」

「不,她比你們更可憐。」

楊孤鴻喝喊道。

阿蜜依盯著楊孤鴻,道:「你似乎也認識瑤琴?與林嘯天有關聯的四個女人,你竟然認識三個?」

楊孤鴻道:「瑤琴是我的乾娘,我自然認識,現在加上你,也就三個,第四個我想不出是誰。」

「你應該知道洛雄吧?」

「洛狗雄,武林大盟主,誰不知道他的爛名?」

「這第四個女人就是洛雄的妻子撫心──」「哇哇,他竟然搞了洛狗雄的妻子?」

「他沒有,只是,撫心同樣愛他,她是因為思念他而漸漸香消玉殞的。」

楊孤鴻終於明白了,嘆道:「似乎每一個與他有關系的女人,其命運都是等待或死亡,其人生都是可憐的。唉,這個男人,你們不要也罷。問你個問題?」

阿蜜依道:「你問。」

「既然我長得和他很像,而且也很年輕,你有沒有想過讓我代替他,成為你的情人,呀?」

「楊孤鴻,你敢說出這樣的話?」

歐陽婷婷首先聽不下去。

楊孤鴻笑道:「只是問問罷了,當事人都不在意,你為何反應這么大?我又沒問你。」

阿蜜依也笑笑,道:「你這提議很有誘惑力,然而,你還嫩著。」

「你也沒老呀!」

楊孤鴻反推銷道。

「謝謝你的贊美,但你還沒資格代替他。」

楊孤鴻泄氣地道:「洛幽嬋也是如此認為,既然如此,你們就守著他好了,反正老子的女人也很多的──」「楊孤鴻!」

歐陽婷婷喝叱,手中的劍又抵在楊孤鴻的喉嚨前。

阿蜜依被她的舉動嚇了一驚,不解地問道:「婷婷,你是怎么了?」

歐陽婷婷首次不回答阿蜜依,只是怒盯著楊孤鴻,冷冷地道:「死賊,你剛才說什么?」

楊孤鴻想不明白為何這女人突然間生氣,他道:「我被你嚇得忘記了。」

阿蜜依道:「婷婷,把劍拿開。」

歐陽婷婷卻委屈地道:「師傅,他說他有很多女人,我……我……」

阿蜜依凝視著她,從她那雙怒眼中泛起的淚光,似乎可以捉摸到一點什么了,「婷婷,他有多少女人,與你沒關系的。」

「是呀!屁事!把劍拿開,看到這把爛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一點也不爽。」

楊孤鴻厭厭地道。

歐陽婷婷渾身發抖,她仍然是用劍指著楊孤鴻,咬唇道:「你真的以為和我沒關系?你這賊,你對我做過什么?你竟然那么多女人,還敢非禮我?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楊孤鴻耍賴道:「我非禮你?我有嗎?什么時候的事情?」

是呀!被嚇得都忘記了,天才!

「就是在迷江里……」

歐陽婷婷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迷江里怎么了?」

「你……我……」

歐陽婷婷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那劍又往前送,楊孤鴻把身往後仰,雙手雙腿的枷鎖發出金屬輕響。

阿蜜依道:「婷婷,那事別提了,他也沒有得逞,就算了吧!」

「師傅,又不是你,你當然說算了,如果換成是你,你現在一定比我還恨。」

阿蜜依無言,歐陽婷婷說的並非沒道理,這種事,非自己不能清楚其中之恨。

「那就由得你吧!師傅不管你了,你要對他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要殺了他!」

歐陽婷婷重申她的理念。

阿蜜依聽到此言,欲語又罷,幽幽一嘆,轉身欲去!

「如果我被殺了,你這一輩子別妄想見到那個人。」

楊孤鴻朝著阿蜜依的俏背道。

阿蜜依再度轉身,凝視著楊孤鴻,好一會才道:「你這么肯定?」

「不肯定,怎么跟你談條件?」

阿蜜依轉臉看了看歐陽婷婷,道:「婷婷,殺他並不能解恨的,他哪只手非禮你,你就把他那只手砍下來好了。」

「哇,你他媽的比歐陽挺挺還毒,竟然想出如此主意害我?我寧願死,也不要變成缺手缺腳。歐陽挺挺,別聽她的,來,把劍刺入我喉嚨,否則我繼續唱歌了。」

楊孤鴻的身體往前一挺,特意把喉嚨撞向劍尖,歐陽婷婷驚呼,連忙把劍抽縮回來,恨恨地跺了跺腳,道:「死賊,你別想輕易就死掉。還有,你敢唱歌,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阿蜜依神秘地一笑,道:「婷婷,我出去了,你解決了他之後,也快點出來,今日可能有場大仗要打,或許這是太陰教的存亡之日,你是新任聖女,很多事要你主持的。」

「是,師傅,我砍了他的手就出去。」

歐陽婷婷說罷,望著她師傅的倩影消失,才轉過頭,看到楊孤鴻在傻笑,她心里一肚子氣,可又很好奇,便問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師傅作我的情人,你應該稱呼我什么?」

楊孤鴻賊賊地道。

歐陽婷婷美眉一挑,道:「你做夢!」

「我所做的夢一般都很美,且一般都能實現。」

「說,剛才你說有多少女人?」

歐陽婷婷不想再牽扯她的師傅,轉移話題道,其實這是她最想弄明白的話題。

楊孤鴻道:「很多。」

「到底有多少?」

楊孤鴻苦著臉道:「求你了,別叫我數,我的手指腳趾加起來都不夠。」

歐陽婷婷恨道:「如果砍下來,不就什么也沒有了?」

「你說得對。」

楊孤鴻贊成道,他伸出了被枷鎖鎖在一起的雙手,「哪,你砍吧!盡全力地砍下去,我閉著眼讓你砍。」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

歐陽婷婷嬌軀顫抖,聲音也打顫了。

楊孤鴻很硬氣地道:「我就是賭你不敢,要是真砍,你他媽的就不會這么羅嗦。」

他果然閉上了雙眼……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在昏黃的燈光中,他平靜的臉,少了那無賴的神色,這張俊美無比的男性面孔,在安靜中,彷佛散發著迷惑女性的強大吸引力,令她看得入了迷,一時竟呆了?

她突然想起在迷江中被他擁在懷里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還有從心底升起的某種,或許說是感情,她不知為何,竟因他說他有許多女人而感到憤怒,其實即使是他在江里把她擁在懷里對她動手動腳,事後她也很快就氣消了的,每想起他吻她之時,她的心里還升起一種不該有的甜蜜感覺……

但他竟突然在她面前說他有許多女人!這賊怎么能有許多女人?

「你如果不忍心,就把我放了吧!以後我不帶人打你們太陰教就好。」

楊孤鴻睜開眼的瞬間,看見沉思中的她,這時候的她是安靜的,臉上的怒色換成了思考的迷惘,在她那美麗的臉龐上,彷佛帶著一種令人黯然神傷的刺痛感,她眼中閃現的若有若無的委屈,令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再用言語刺激她。

在昏黃的迷光中,楊孤鴻第一次感覺到她身上的光環,作為太陰教聖女的她,某種時候的確給人一種「聖潔」的迷茫感,只是更多的時候,她像一個調皮的、會撒嬌的、還會耍賴的挺天真的女孩,而對待他,卻是有點殘酷的。

歐陽婷婷被楊孤鴻的言語打斷沉思,恢復她的冷色和憤色,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有那么多女人,為何還要那么對待我?」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兩種都要。」

「假話就是,你美得令我心動,我喜歡你!」

歐陽婷婷神色之間緩和了一些,道:「真話呢?」

楊孤鴻為難道:「這個,很難說出口,還是不要說了吧?」

「不,一定要說。」

「其實和假話沒有什么區別的──」「沒有區別也要說,快!」

「好吧!真話就是──你別砍我!」

楊孤鴻擔心地道。

歐陽婷婷看他怕怕的可笑樣子,道:「我不砍你,你說呀!」

楊孤鴻順了順喉嚨,大聲地道:「我想你!」

「你這混蛋,我砍死你!」

歐陽婷婷聽到他的骯臟宣言,手中的聖劍掄揮而下,砍向楊孤鴻的雙手。同一瞬間,楊孤鴻眼中的邪芒閃現,雙手以無比的速度迎上她的利劍,「錚」一聲尖銳的金屬碰撞鳴響,歐陽婷婷的劍砍在楊孤鴻雙手之間,鎖著楊孤鴻雙手的枷鎖應聲斷裂,歐陽婷婷驚咦一下,楊孤鴻身影陡然而入,她還未從驚詫中醒過來,他的右手已經摟抱住她的腰,左手同一時間抓住她握劍的右手。

楊孤鴻冷冷地道:「歐陽婷婷,你太大意了,像我這種天才,怎么可能雙手奉上任你揮砍?」

「放開我!」

歐陽婷婷第一反應就是掙扎和叫喊,可她應該清楚,一旦被此人抱住是根本脫身不了的,除非奇跡出現。

可奇跡會出現嗎?

楊孤鴻的左手使勁,歐陽婷婷感到手腕劇痛,她強忍著不松手,楊孤鴻道:「你如果不放開你手里的劍,我就把你的手捏碎,無論你的內力如何高強,我有絕對的信心和力量可以把你美麗的小手捏得粉碎,若不信,你可以繼續堅持!」

歐陽婷婷從他的語言聞到濃重的殘酷味道,她那未經人世的心靈,突地感到極大的委屈,彷佛一種哭的沖動涌上她的腦中樞,她的手一松,劍掉到地上,然後仰臉痛苦地望著楊孤鴻,卻見他的雙眼里閃著冷淡的光芒。

兩道眼淚從她那無助的美眸里涌出來!

「你這狠女人,不是想殺我,就想把我弄成殘廢,你想輕輕松松地讓我放開你,你覺得這很好玩嗎?」

楊孤鴻說罷,隨之一陣腳鐐聲響盪,他抱起了她,直往牆邊走,把她嬌嫩的身體壓在牆上。

她掙扎了一會,感到於事無用,便作罷了,身體變得安靜,可嘴依然不安靜,她道:「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唱歌給你聽,你聽不到兩句,就砍我,難道這也是我逼你?」

楊孤鴻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兩眼中冷冷的邪芒漸漸消失。

歐陽婷婷道:「你唱的爛歌,令我聽了有殺人的沖動。」

楊孤鴻一下子愣住了,突然又大喊道:「喲喲,你敢說聽了我的歌想殺人?竟然把你犯下的罪全往我身上推?」

歐陽婷婷見他神色之間突然又恢復以往的無賴之態,心理的空間忽地變得松大,感到室內的氣息順暢了許多,隨口就道:「本來就是嘛!」

「歐陽挺挺,我們交換過條件吧!你若說我唱歌好聽,以後乖乖地來聽我唱歌,我就放開你,如何?」

「我不。」

歐陽婷婷斷然拒絕。

「看來你是想讓我把你奸了,嗯?」

楊孤鴻威脅道。

歐陽婷婷卻堅持到底,依然不改變初衷地道:「即使你把我了,我也不承認你唱歌好聽,你這天下第一爛歌!」

「我是天下第一的歌神!」

楊孤鴻強烈表示抗議,忽然又想起什么,問道:「你不討厭被我?」

歐陽婷婷悶哼,就是不理會他這句話。

楊孤鴻的身體突地往前壓,把她壓得緊緊的,手捏住她的滑膩下巴,把她的臉扳正、仰起,他則俯盯著她那惹人幻想的美臉,道:「有時你真像郭美美……」

「郭美美是誰?」

歐陽婷婷悶氣道。

「是一個曾被我的女人,可後來我才發覺,原來她是故意讓我的,這讓我很沒有成就感,所以我又去了另一個女人。」

歐陽婷婷聽罷,心里大不是滋味:原來這賊說他有很多女人,果然是真的!

她的頭猛的撞在楊孤鴻的胸膛,道:「我撞死你,撞死你!」

楊孤鴻猛的托起她的臉,把她的後腦勺壓靠在牆上,俯首就吻住她那濕潤柔軟的嘴唇,她嗯呀了幾下,感到楊孤鴻的舌頭盡力地滑入她的雙唇頂著她緊閉的門牙,她就把牙關咬得更緊不讓它進入,他的手使力地捏著她的兩頰,她支持不住,齒關松開,那濕熱的龍舌就卷伸而入,搗砸著她的溫潤敏感空間。

她的靈魂空間也在同一瞬間呈現一種空白狀態,就如同她在迷江里被楊孤鴻奪去初吻一樣,此刻的她,依然不能抵抗這種感覺,也許她除了感覺,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思想,那感覺就像她的心臟突然被什么物品捶擊著一樣,沉重的,卻又是令血液加速的,她的全身因此而開始升溫,一種悶熱的感覺慢慢地滲入她的心靈,又從她的心靈散發至她的全身……

語言在傳達過程中,是比不得舌頭與舌頭所接觸、傳遞的信息深刻的。

無論如何,歐陽婷婷都默認了這一吻,哪怕是她含著眼淚,讓自己的丁香被動地和他的熱舌纏綿……

「我想你!」

楊孤鴻說道。

在這一吻結束之前,她似乎已經軟倒在他的懷里,然而,一聽到此句,她立即身體挺直,回道:「我不准。」

當她把話說完,才後悔自己說出如此無力的話──這話就像她的舌頭一樣的軟。

楊孤鴻的手卻已經給她寬衣解帶了,她的手雖無力抗拒楊孤鴻的力量,但依然有著緊抓著她的衣扣的力量的,她今日穿著並非迷江時的連衣裙,而是上衣下裙,當楊孤鴻的手要為她解衣之時,她的手抓緊了衣襟。

楊孤鴻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

「求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求你,你會不會答應我?」

歐陽婷婷道:「你沒有求過我!」

「當然,老子怎么可能求一個女人?」

楊孤鴻的手落至她的腰間,抓住她的裙帶,猛的往下一扯,把她的齊膝的白色裙子扯落,那裙在她未曾顧及的情況下,滑落至她的腳踝,她的微涼,心卻寒了。

她把重心放在下盤,使勁地要蹲下去提她的裙子,可是楊孤鴻的雙手撐在她的雙腋之間,她根本蹲不下去,她就急了,那雙手猛的捶在楊孤鴻的雙臂,喊道:「放開,放開,我要穿裙子。」

「天都寒了,你還要穿裙子?」

楊孤鴻覺得很好笑,嘿嘿,好不容易才幫她脫了裙子,怎么能這么輕易又讓她穿上?

他道:「你要捶我,麻煩用點勁,真是的,我的身體又不癢,你倒來幫我搔癢了。」

歐陽婷婷仰首想罵他,卻見他的一雙眼色迷迷地俯盯著她的光潔溜溜的美腿,她的心一緊,雙手伸上來,捂住他的雙眼,道:「不許看。」

「喲,歐陽挺挺,再不放開手,我就踢你!」

楊孤鴻大叫道。

他的雙手用來控制歐陽婷婷了,不敢松動,因此提出用腳來懲罰她,她卻不怕,嘴里嘟噥道:「踢就踢……呀!不要碰那里。」

原來楊孤鴻略提了一下腳,用膝蓋頂磨著她純白的小,自然也頂磨到她的敏感的……呵呵,天才!

「不要……嗯,好癢。」

「如果你不讓我的眼睛得逞,我只好用我的腳代替我的眼睛,看來效果比眼睛還好,哈哈。」

楊孤鴻狂笑,膝蓋更是努力地在她的頂磨,她卻把雙腿夾得緊緊的,只是一種異樣的感覺伴隨搔癢而來,她也提起腳去撩楊孤鴻的腳,哪知她剛提腳,楊孤鴻的膝蓋就順勢穿過她雙腿之間,用大腿托著她的股溝,那結實的大腿來回地磨擦,令她的鴻溝的感覺更加地強烈。

她無力地放下提起的腳,呻吟道:「不……不要……」

「放不放開手?」

歐陽婷婷沒有答話,但卻依言放下了兩手,緊抓著楊孤鴻的雙臂,道:「我放了,你把你那討厭的腿……放下!」

楊孤鴻得意地笑、惡心地笑,道:「我什么時候答應你把腳放下的?我撩起的一腳,輕輕地撩到你的迷人處,不正是給了你迷人的滋味嗎?我以為你喜歡──」「鬼才喜歡……啊?」

歐陽婷婷驚叫,因為她感到大腿間似乎有種潮濕的感覺,那次在迷江,她沒有這種感覺,可如今竟然濕了?

她大叫道:「賊,放開你的腿。」

「憑什么要我放?」

是呀!正磨得上癮哩,哈哈!

磨得出豆漿了……

歐陽婷婷憋紅了臉,雖然在這迷昏的光照里,並非很明顯,然而,楊孤鴻還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道:「咦,怎么你這臉像燒著一樣?」

「我……我討厭你。」

「我以為你喜歡我的。」

「我討厭你……」

歐陽婷婷呢喃道。

「你的呼吸也很急,瞧,噴在我臉上的熱氣,撲騰撲騰……」

楊孤鴻故意挑逗她。

歐陽婷婷當然清楚這些,因為她的心房跳得正急哩,撲通撲通地急跳中,呼吸也隨著心房的跳動而變得急速。

「你才撲騰──」歐陽婷婷張嘴就罵,可是楊孤鴻突地沉臉下去,再度吻住她的小嘴,她張開的嘴變成迎接楊孤鴻的突吻,欲抗拒已經是來不及了,她想讓牙關恨恨地合上,可是她最終沒有如此做,她不知道為何,她……竟然不忍心咬斷這賊的舌頭?

在這一吻中,她感到楊孤鴻那撐壓在牆上的左手縮了回來,在解她的衣扣,她就用右手去拔開,但她濕潤柔軟的丁香卻突然被楊孤鴻咬住不放,她感到痛,且是越來越痛,她明白此賊是在威脅她了,他怎么能這樣?

為何要在親吻里帶著暴力的牙?

她的手不敢再動,楊孤鴻的牙關便松開,讓她的舌頭恢復自由,然而,她卻清楚,就在此時,她的衣扣已經全部被楊孤鴻解開,因為上半身也傳來了微微的涼意……

楊孤鴻的手從下由上,伸入她的肚兜,按在她柔膩胸脯的挺拔,她更是大驚,腰身扭動,臉欲往別處扭,楊孤鴻的另一只手也離開牆,抓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作任何動作,而按壓在她胸脯的左手更是有力地揉搓。

她的身體在燃燒,彷佛一種火在她的體內等待燎原。

這種火,燃燒著她的理智……

絕不能讓這賊繼續下去了!她心里在吶喊。

此刻,楊孤鴻早已經把作惡的腳落地,她卻提起腳,猛的在楊孤鴻的一撞,心里道:死賊,撞爛你!

楊孤鴻受此狠擊,猛的抬臉,盯著歐陽婷婷,冷冷地道:「你來陰的?」

歐陽婷婷發狂地道:「我要毀了你!」

「可惜,你估計錯誤,我那里,刀槍不怕,比常人想的,要堅強一千倍!」

楊孤鴻冷笑道。

他的雙手扯住她的大開的衣服,把外衣扯離她的身體,然後發狠地抓住她的肚兜,用力地一扯,把背帶扯斷,把她的白色肚兜丟落一邊。

在暗光中,她幾乎全裸了,只剩下一條被光照得黃白的小。

楊孤鴻俯首盯著她這妙入骨髓的,修長而性感的雙腿、平坦的,如玉似的雙峰圓巧挺秀,在雙峰之上迷著兩點紅米……

這具妙體配合她絕美的臉龐,以及她此時驚懼的表情,令他的征服欲大幅度地提升,欲火突暴,的巨龍硬挺如鐵,隔著褲布頂聳起來,他把往前一送,那突起就頂在歐陽婷婷微微臌脹的。

他嘴里道:「歐陽挺挺,感覺到了吧?你想毀滅的東西,此刻正頂在你的入口處!」

歐陽婷婷退無可退,推又無法推開楊孤鴻,身體最敏感的部分卻被楊孤鴻最危險的部分頂著,那種感覺比剛才用大腿頂磨的感覺還要強一百倍,她道:「你放過我,好嗎?」

「你這算是在求我?」

歐陽婷婷只顧喘氣,沒有回答。

「你缺乏應有的誠意。」

楊孤鴻說著,空出一只手,迅速地解開自己的褲頭,讓長褲連同一起脫落,直落他的腳踝,他才道:「歐陽挺挺,低頭看看,也許你會喜歡。」

歐陽婷婷也知道他把褲子脫了,她打死不低頭去看。楊孤鴻笑笑,手扯在她的小褲頭上,往下一拉,把她的小拉落。她一驚,在楊孤鴻的懷里低頭下去,頭額頂著楊孤鴻的胸膛,雙眼直直地看著兩人之間的,那超出她想像的巨物昂然而立,嚇人之極!

楊孤鴻適時地往前一送,頂在她的,她全身一顫,酥麻的感覺電擊般地傳遍全身。

她驚喊道:「不,不要!你的……太大,大得嚇人,人家會沒命的……嗚嗚!」

歐陽婷婷終於哭了出來,閉上眼靠在楊孤鴻的胸膛,從楊孤鴻的傳過來的燙熱令她明白,她已經不可能作任何掙扎了,這進去和未進去,似乎都是一個樣了,她的純潔最終被他毀掉。

在她哭泣的同時,外面傳來隱約的吵雜聲,似乎還有兵器交鋒的鳴響,楊孤鴻停止了一切動作,仔細地聽著。

歐陽婷婷哭了一會,見他頂在她的壞家伙沒有真的進入她里面,她悄悄地仰起淚眼,見楊孤鴻一副沉思的樣子,恢復常智的她,也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了。

「什么事?」

她問道。

楊孤鴻回神,凝視著她,道:「可能是打起來了。洛天這家伙動作真快,我就不信他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們,放她們兩個回來,也許就是便於追蹤你們。他們來這里許久,都找不到線索,想不到你們竟然自動送上門,唉!」

「你是否很早就知道我們在這里了?」

歐陽婷婷突然問道。

楊孤鴻朝她擠了擠眼,笑道:「你說呢?」

「我覺得你早就知道了,你這賊。」

楊孤鴻不置可否,道:「我想問你一件事,到底是你們先進中原的,還是洛狗雄先派人打你們的?」

「是洛雄先派人到西域擾我們的。」

「嗯,我明白了。」

楊孤鴻的又往前用力地頂了一下,笑道:「你那里濕透了,要不要我進去?」

「不要!」

歐陽婷婷嘶叫道。

楊孤鴻笑道:「那你求我呀!」

歐陽婷婷懷疑道:「我剛才那樣對你……求你,你就會放了我嗎?」

「也許,你可以試試。」

歐陽婷婷為難道:「我不知道怎么求。」

「我教你吧!笨女人!你這么說,求你,超級大英雄,放過小女子,人家還是,你不要毀了人家的貞潔,哈哈!」

楊孤鴻大笑,他覺得他學女人的腔調真是有天賦!

「我不求你!」

歐陽婷婷覺得讓她說出如此的話,比讓他進入,更是一種恥辱。

「那我進去了!」

楊孤鴻威脅道。

歐陽婷婷的心一陣揪緊,幽然道:「不要這樣好嗎?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楊孤鴻的眼睛眨了眨,重復他的話:「你這算是求我了?」

「嗯。」

歐陽婷婷低聲應道,那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得到。

「我聽說太陰教的聖女是不能和男人結婚的,對吧?」

歐陽婷婷心里又是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楊孤鴻不答反問道:「你是聖女,是否一定要保持純潔?」

歐陽婷婷又輕嗯了一聲。

楊孤鴻嘆道:「我不准備毀掉你的純潔了,但我也想求你一件事,當作我不毀掉你的純潔的交換條件,不知你覺得如何?」

歐陽婷婷想了想,道:「你說。」

楊孤鴻道:「把我所做過的一切忘了,不要恨我,好好回去當你的聖女,行不行?」

歐陽婷婷突然傻呆了,仰著淚臉,看到楊孤鴻那沒有任何惡意的微笑,忽然間,感到這笑是那么的可惡,比他那種色迷迷的笑要可惡一百倍,一千倍……

「阿蜜依看來有點麻煩,我必須出去看看,洛天那家伙明知道老子在偷香,卻亂來打擾,真是沒禮貌。」

楊孤鴻不等歐陽婷婷回答,他放開了她,彎腰下去把褲子提了起來,邊系褲帶邊往牢門走去。

忽地,他的眼前多一具全裸的女體,擋在他的面前,他盯著這個暗光中的淚美人兒,道:「你不打算穿上衣服?」

歐陽婷婷的臉上,除了淚,就是滿臉的委屈,她只顧哭泣,似乎顧不得回答楊孤鴻的問題。

楊孤鴻嘆息,道:「我知道你不會這么輕易放我走的……」

「你為何突然間變成好人了?」

歐陽婷婷含淚道。

楊孤鴻道:「你看來弄錯了,我從來不是好人。」

「可你現在是,你就是……你偷看我洗澡,還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可你、你竟然不理人了,說走就走?」

歐陽婷婷哽咽道。

「假如你能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我就不走。」

歐陽婷婷無言,只是嬌軀彷佛著了涼,在微微地顫抖。

楊孤鴻走前一步,輕擁著她,然後吻了吻她那冰涼的唇,道:「你不能給我任何理由,因為你驕傲;你也不能給我任何承諾,因為你是聖女!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至今還不了解你的師傅,也不了解男人。我跟你說,我的確有許多的妻子,這不是和你開玩笑的。相反,以前那樣的對你,都是在跟你開玩笑,因為你太美麗,太驕傲,而又太天真了。我覺得還是聖女比較適合你,留著你的純潔吧!別把男人想得太簡單,雖然我的確是個簡單的男人。」

他放開她,欲偏開她往前走,她又一次地把他擋住,哭泣道:「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懂你這賊不是好人,在捉弄人,你可惱!」

「乖,去穿上衣服,我們外面相見。」

「不!你沒給我解釋,為何要這樣對我?」

楊孤鴻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跟你開玩笑來的。」

歐陽婷婷凝視著他,眼神漸漸地轉冷,從淚光中逼出一種猶如利劍一般的冷光,咬了咬唇,道:「楊孤鴻,你好殘酷,和師傅說的那個男人一樣。你們男人都不是好人,都讓女人心痛,你……我恨你!」

楊孤鴻突地抱起她,把她抱到牢門旁,接著放下她,立即竄門而出,「有什么事,以後再說,現在你立即穿衣服,快點出來!你這小女人,什么不好做,偏偏要對我來那股狠勁,我差點被你毀了,放過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

歐陽婷婷看著他的雄影消失,在暗光里,突然想起她的師傅曾經和她說過的一段話。

「婷婷,在我們女人的心中,真的很少在乎對錯,只在乎情和愛的。我們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是英雄或是才子,抑或是正人君子,這些都不具備讓一個女人愛的條件。只有那種把女人的心深深地刺痛,然後又把她緊緊地摟壓在懷中的男人,才是我們女人最愛,最無法拒絕的啊!」

「里玉,都准備好了吧?」

阿蜜依從牢里出來,就直接找上太陰教的兩大護法。

里玉道:「小姐,都准備好了。」

「洛雄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不死的一天,他洛雄就活得不安樂。」

阿蜜依道,她在走廊走著,里玉和明玉跟在她兩旁,「你們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明玉道:「不知道。」

里玉問道:「小姐,什么事奇怪了?」

阿蜜依道:「我見到那個楊孤鴻,他長得和嘯天很酷似。」

「有這事?」

明玉驚道。

里玉沉思道:「我只聽說他長得很帥,卻不知道他長得像林公子。」

阿蜜依道:「雖然是像他,卻不是他。不過,你們兩個當年不是暗戀嘯天嗎?我想,楊孤鴻可以代替嘯天──」「小姐,我們都什么年紀了,你還說這種話?」

兩個婦人的臉就紅了,像一樣的臉嫩──其實她們本來就是,就是年紀大了點罷了。

誰說年紀大的就不是,年紀小的就是了?那是屁話!

「可你們在我的眼里從來沒變過。」

阿蜜依說出她的感嘆,歲月不饒人,然而歲月的痕跡在她們的臉上還未見深,也許時間對於美人,總多少有些寬容吧?

青春是一個少女的夢,然而到了三四十歲依然保持青春,則是女人的一個慰安。

明玉道:「小姐在我們眼中更是沒有變,像當年一樣漂亮,年輕。」

阿蜜依淡淡一笑。

里玉道:「我倒是覺得小姐變了,變得比以前成熟,更有女人味了,是那種讓男人看了就勾起的韻味。」

「里玉,你怎么說出這種話來了?難道你在這里十多年,也學會偷吃了?」

「沒有,我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能勾起男人的?」

里玉道:「是女人都知道的嘛!雖然我們沒有那回事,可作為一個女人,活到這把年紀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阿蜜依還是笑了笑,道:「如果可以,你們去見見那個叫楊孤鴻的青年,我想讓你們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里玉好奇地道:「他真的很像林公子?」

「不是很像,只是給我的感覺很相似,其實他長得比嘯天要好看些,但絕不像嘯天,他像春天一般的活潑,而嘯天卻是冬天似的冷酷!」

如果楊孤鴻在這里,聽到有人形容他像春天般的活潑,他一定會大唱春歌,,怎么有這么爛的形容?

「活潑?」

明玉驚問道。

阿蜜依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強壯而年輕,全身洋溢著春天的氣息,散發著陽光的味道和蓬勃的朝氣。」

里玉很干脆地道:「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是明玉所喜歡的。」

「我哪有?」

明玉抗議道:「我喜歡比較酷的,像林公子一樣。」

里玉笑道:「原來你喜歡林公子,嘻嘻,明玉,你招了。」

明玉突然明白她這是在套話,臉一紅,回罵道:「死里玉,你陷害我,我饒不了你。」

「你們──」阿蜜依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

紫玉從前門跑了過來,見到她們,立即停了下來,緊張地道:「他們來了,把這里都包圍了。」

「來得可真快!」

阿蜜依冷言道。

里玉和明玉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冷,里玉道:「小姐,我們明著對付他們,還是……」

「跟他們正面交鋒吧!」

「可是,正面沖突的話,我方可能無法與之對抗。」

里玉擔心道。

阿蜜依道:「里玉,其實要對付大地盟,太陰教並非孤立的。」

「啊?」

里玉開始迷惑了。

「我們出去!」

阿蜜依也不解釋,直接往前門走去。

里玉看了看明玉,見明玉拋給她一個甜笑,她也朝她笑笑,轉首緊跟著阿蜜依。

對待未知的命運,有時,一個微笑也就足夠了!

令阿蜜依感到意外的是,這次帶隊的是洛天,而不是洛雄,她第一眼就能認出洛天是洛雄的兒子,因為這兩父子長得很像。

寡婦屋被兩千多名武林人士包圍著,百分之七十的人集中在門前,阿蜜依在未出來之前,就對里玉吩咐:「讓其他各大宅的人稍稍等待,沒有命令不得出動。」

在門前與眾武林人士對峙的太陰教徒不過七八百之數,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太陰教徒潛伏在附近的各大宅里,等候命令,這就是里玉所指的「暗兵」「阿蜜依,想不到你這么年輕,果然是一代絕頂尤物,風韻不減當年。」

洛天看見阿蜜依出來,神情愣了一會,終於知道面前這個足以和他的兩個姑姑並美的婦人就是太陰教的上代聖女。

阿蜜依笑道:「你也不錯,一表人才,英偉不凡,是洛雄的兒子吧?」

「正是。」

「洛雄不敢來見我,卻叫他的兒子來會我……」

洛天道:「我爹覺得你還沒資格讓他親自出動,所以讓兒子代勞了。」

阿蜜依嘲笑道:「是嗎?那為何他不是叫他兒子單獨一個人前來,卻要帶上這么多不相干的人來送命?洛雄這混蛋,從來不曾改變他的本性,他是不敢來見我,而不是不想來,當年他見到我就色迷迷的那副惡心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眾武林人,凡是男人的,聽到她這句話,都覺得尷尬,因為他們從剛才阿蜜依出來直到此刻,他們都是色迷迷的,嘿嘿!

洛天很自然地道:「像教主這等美女,我爹見到你之時,表現得色迷迷,是男人之常情。」

阿蜜依盯著洛天,忽道:「你果然是個人物,或許青出於藍。」

「謝謝聖女誇獎,可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表揚的。」

「我已經不是聖女了,請直喊我阿蜜依。」

洛天道:「我有個提議,只要你投降,我們則只留下你們幾個人,其他的都讓她們自由回去,你覺得如何?」

阿蜜依淡淡地道:「我也有個提議,你在這里自殺,然後我放他們回去,你以為呢?」

「阿蜜依,你的狂言未免太過,你看看,我們的實力足是你們的三倍,你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洛天傲然道。

「洛天,我記得月如霜當年滅血煞門之時,血煞門只有四十多人,可月如霜帶去的一千多人最後只回來兩三百人……小伙子,你們姓洛的就是狂了點,可惜事與願違,你們沒有狂的資格,你得清楚,人數多,並不證明實力強。」

阿蜜依提到那一戰,令洛天感到羞恥,雖然在那一戰中,他的祖先是勝了,可卻比敗了還要丟臉,強悍的血煞門徒雖然盡數全滅,可在那遙遠的血光中,他們強大的背影依舊令人震撼。

洛天整理一下情緒,道:「可惜太陰教不是傳說中的血煞門,你阿蜜依也不是上官英。」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但是,在開打之前,讓我和你姑姑說幾句話。」

洛天看了看洛幽嬋──洛嘉和水長天沒有來,他們在龍城幫忙洛雄看守大地盟了──只見洛幽嬋緩緩地走了過去,到了阿蜜依面前。

洛幽嬋道:「二十多年未見了,姐姐還好吧?」

阿蜜依凝視了她好一會,嘆道:「你的頭發是因為嘯天而白的?」

「嗯,這樣好看嗎,姐姐?」

洛幽嬋柔順地道,眾武林人不明白為何洛雄的美人兒妹妹會和太陰教的阿蜜依感情這么好。

阿蜜依的雙眼泛起淚光,道:「很好看,這些年苦了你。」

「你不也是一樣嗎?」

「其實,你應該知道他只把我們兩個當作妹妹的,他所愛另有其人──」阿蜜依未說完,洛幽嬋就搶道:「我以為他只愛姐姐,並不知道他還愛有其他人。」

「不,你錯了,他從來沒有給我一個男人的愛,只是給我一個哥哥的愛護。」

洛幽嬋想了想,道:「這我也了解一點,但我至今想不明白除了你和我,還會有誰?」

「你見過楊孤鴻?」

阿蜜依突然轉移話題,這話令洛幽嬋震愣。

阿蜜依繼續道:「他長得很像嘯天……」

「姐姐,別提他了……我知道……他,他是像嘯天……他在你們這里還好吧?」

洛幽嬋極不自然地道。

「我的徒兒說要殺他,不知現在殺了沒有。」

「姐姐,不要殺他!」

洛幽嬋失控地驚叫。

「你們不能殺楊孤鴻……」

一片潮水般的聲音從四大武林世家那一陣營里響起,一條身影飛射而出,被里玉和明玉聯手擋落,卻是陳醉!

只聽陳醉道:「讓開,否則我殺了你們!」

阿蜜依轉首對陳醉道:「這位是?」

「她是楊孤鴻那色魔的妻子之一。」

洛幽嬋恨恨地道。

就在她們說話的同時,四大武林世家的人齊圍了上來,與太陰教對峙在第一陣線。

張中亮對藍玉道:「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如果你們放了楊孤鴻,我們可以不管這些事,率隊就走,但是,如果楊孤鴻被殺了,我們會血戰到最後一個人。」

李小波也朝綠玉點了點頭,以表示張中亮的話是對的。

阿蜜依看了看武林四大家的這群活寶,笑了笑,道:「武林四大家向來出產美女俊男,你們這代更是出色,你們放心吧!雖然我那徒兒死硬說要殺楊孤鴻,可楊孤鴻那家伙長得不是一般的俊,我想我的徒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俊的男人,她舍不得殺他的。」

阿蜜依當然清楚歐陽婷婷心里其實已經愛上楊孤鴻,只是她不清楚楊孤鴻的個性,楊孤鴻幾乎把歐陽婷婷氣瘋,若非是他命不該絕,早就被失去理智的歐陽婷婷砍殘了……

陳醉道:「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你最好相信我,因為你的武功雖好,卻也無法突破我們的阻攔。」

野玫瑰道:「不試怎么知道?」

阿蜜依看了看眾女,心想:那家伙果然很多女人,這里的女人看來有許多是他的,瞧那緊張樣!

她道:「他長得很像我以前愛戀的男人,你們說我會不會讓他隨便地死掉?」

沒人回答她,因為這問題只有她自己能回答。

「你真的不會殺他?」

洛幽嬋問道。

「幽嬋,你似乎很緊張他,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像嘯天?」

阿蜜依不明白為何洛幽嬋會如此緊張楊孤鴻。

洛幽嬋的臉很快地紅了,她支吾道:「不是……可能是的。」

阿蜜依笑道:「我與他沒有仇,而且見到他,更讓我感到親切,我是沒問題的,只看我的徒兒如何了,他對我的徒兒做了很不該做的事。」

洛幽嬋心里一驚,猛的想到自己的遭遇,輕聲問道:「他是不是……了你的徒兒?」

阿蜜依道:「沒有這么嚴重,只是非禮罷了。你怎么會往那方面想的?」

「因為……因為他本來就是色魔!」

洛幽嬋被楊孤鴻之事大概沒幾人知道,她當然也不會傻得公開,只能隨便給阿蜜依一個說法。

阿蜜依道:「他說能找到嘯天──」「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阿蜜依嘆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嘯天人在何方,我以為你會知道的,唉!」

「他當年被蒙面人救走之後,便沒有一點聲息了。」

「嗯,也許他根本就沒活在世上,只是我們都以為他還活著。幽嬋,你回去吧!這江湖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我也料不到你會跟著你大哥來打我,我不希望與你為敵。」

阿蜜依滿含感情地說道。

洛幽嬋垂臉,道:「姐姐,我不是來與你為敵的,我是因為……」

她怎么能說出口呢?自從楊孤鴻說出那番狠話,要和她斷絕關系,她沒有像等林嘯天一樣等楊孤鴻回來,而是自己跟著洛雄到嘉陵鎮來了。或許林嘯天只是她守候的一個情夢罷了,楊孤鴻卻是她生命里最真實的入侵者,這正如楊孤鴻所說的。

她弄不明白她等的是誰,心里又為誰而跳動了。楊孤鴻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執著和單純,她復雜的心里,理不出一個頭緒。

二十年,為了林嘯天,她都等過來,等了一頭雪樣美的靈發!

然而,林嘯天畢竟沒有出現,這出現的是一個有著他的味道的青年,而這個青年以他強悍的方式貿然地進入她的生命,再以他的邪惡侵蝕著她的心!

他的絕對,令她無法接受,她多少是恨他的,為他的出現,也為他的離去。

我會補償你的──這是楊孤鴻離去時說的話。

只是,他要怎么補償她?難道還要她傻傻地等著他的補償到來?她還能等個二十年嗎?她不能等!

他混蛋!她總是在心里這樣罵他──在他離去之後,她已經不知怨他多少次了。他怎么能在奪去她的身體之後,輕輕松松地離開?

林嘯天可以沒個交代就消失,他可以不負責的;但那色魔楊孤鴻,卻必須負責!

「她是因為我姐夫才來的。」

李小波自作聰明地打破洛幽嬋的沉思,令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你姐夫?」

阿蜜依不明白李小波所指。

李小波解釋道:「就是你們的俘虜!」

「李小波,你說話認真點,什么俘虜?」

陳醉罵道。

阿蜜依不理他們,轉而對洛幽嬋道:「他說的是真的?那楊孤鴻和你是什么關系?我聽說瑤琴是他的干娘,難道你也是他的什么人?」

洛幽嬋慌道:「沒……我和他沒關系,他不是……我什么人。」

阿蜜依一笑置之,道:「幽嬋,我要對大家說點事。」

「我想……我想進里面看看他。」

洛幽嬋艱澀地說出來。

「他對你很重要?」

洛幽嬋無言,默默地走到一邊去了。

阿蜜依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那黑壓壓的人頭壓得她的心里沉重,其實打從她出來時,她的心就很沉重,只是她表現得很輕松罷了。

她道:「現在武林四大家的人也在場了,很好,這武林應該很多人把我和林嘯天聯系在一起,甚至以為我是林嘯天的情人的也不少吧?所以也像當年追殺他一樣,想把我也殺了,是不是?」

「但在殺我之前,我想讓你們明白一些事,或許你們對此有興趣。這些事情,也是我最近兩三年才查清楚的,那就是……」

她的雙眼神芒陡現,罩往人群!

洛天的神色也在瞬間變得冷然,因為他的耳里突然聽到他那潛伏在一旁的父親的密耳傳音,「兒子,別讓她說下去,永遠不准她說出口!」

「當年武林四大家的先輩絕不是林嘯天所殺──」「阿蜜依,你廢話太多了,我們來這里不是聽你廢話。各位英雄,把太陰教趕出中原去!」

洛天喝吼出聲,打斷了阿蜜依的話,他的身體在他發話的同時,激射而出,手中的長劍攻向阿蜜依……

場面立即混亂,聲響大雜,兩方的短兵相接,剎那間之事。

洛幽嬋和四大武林世家的人退了回去,旁觀而立。

夢香突然道:「明月峰,不得我命令,不許參與。」

她多少顧及楊孤鴻的性命,瑤琴留在龍城沒有來,她夢香無論如何,不敢在她師傅的兒子被人囚困的時候,參與這場打斗。

騰珍六女也沒有加入打斗,她是跟隨洛天沒錯,但是,某個她極度在乎的人的生命掌握在對方手里,她的心亂得很,在此時,她只能選擇沉靜。

在一些人的沉靜中,一些人卻瘋狂地殺戮。

武林中人從刀劍中過來,見慣了血的飆飛,也就不把血當作一種奇景,不把生命當那么一回事。

這是可悲,還是可喜?

在刀和劍中,看不到任何感情……

四大武林世家的三百多人靜觀著這血的場面。

張中亮嘆道:「看來這近兩千人,想把太陰教的七八百人全部殺死,還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李小波道:「張老兄,為何騰珍和夢香她們不參與?她們不是和洛天一個陣營的嗎?」

火龍罵道:「你笨,楊孤鴻在太陰教手中,騰珍和夢香當然得為他設想。」

「這倒是,還是火龍師傅懂得女人心,嘿嘿。」

李小波干笑道。

趙子威道:「我們的盟軍在拚死拚活,我們卻站在一邊說風涼話,好像很不道德吧?」

火龍道:「若真是盟軍的話,就不會把我們放到後面了,我總覺得我們和誰都沒有關系,喜歡怎么著就怎么著,是吧,碧柔?」

碧柔道:「我想不到打斗竟然是正道武林先挑起的,而且他們殺起人來和邪道沒有什么區別,或許比邪道還要狠!龍,我不喜歡你們像他們那樣,沒個理由,就想讓別人全部滅亡,他們比瘋了的楊孤鴻還要不講道理。」

李小波緊盯著綠玉,擔心道:「張老兄,不知綠玉能不能斗得過大地盟的楊依護法?」

張中亮也正在關注著藍玉和蒼鷹的打斗,於是回答道:「照現在情形看,太陰教的四個少女對上大地盟的四大護法,應該不至於落敗。問題是,太陰教的人比較少,而大地盟的八大弟子又殺得性起,權衡和他的八個人又把太陰教那兩個武功特高的女人拉扯住,而洛天對上阿蜜依似乎勝券在握,這樣下去,最終敗的是太陰教。」

「那我們就站在這里不幫忙嗎?」

李小波問道。

張中亮冷煞地道:「我不會允許別人在我面前傷害藍玉的……」

「張老兄,到時請你幫忙救救綠玉,如何?」

「好的。」

張中亮應得很干脆。

「我也想我的紫玉。」

火龍突然說道:「趙子威,你救不救黃玉,還是請我幫忙救?」

「我,死狗,別把我當成李小波,我怎么也是你的二舅子,不爽可以敲你,干!我趙子威用得著別人幫忙?那女人敢傷我趙子威看上的女人?」

趙子威看看和黃玉交戰的菲沙,心里暗驚:這少婦也真他媽的夠水!

火龍道:「趙子威,大地盟這兩個護法好像長得挺迷人的,是吧?」

「嗯。」

趙子威流口水道。

「別那么誇張,二哥!」

趙子青看到她二哥這副色鬼之態,心里很不平衡。

趙子威尷尬地道:「剛才來之時,吃了點楊梅,現在想到那味道,就流口水了,呵呵。」

「干,你這種話就很像是李小波說的。」

火龍大罵出口。

趙子威轉眼一盯李小波,吼道:「李小波──」「威哥,我從來不說那種話,所以你也絕不像我。」

李小波很識趣地道。

瞧!趙子威得意地瞧著火龍,雙眼發光,那意思像在說:瞧,怎樣?都說我威哥哥絕不是李小波了。

火龍看到他那惡心的模樣,立即轉頭道:「看打架,看打架,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媽的,小子又在念歌詞了,臭。

洛天第一時間找上阿蜜依,阿蜜依的武學雖高,且太陰教的武學只適合女子修練,就如同明月峰的武學是女子特創的一樣,但是,對於洛天來說,他很熟悉太陰教的武學,太陰教最厲害的武學是「雪域之光」然而雪域之光需要輔以「太陰聖劍」才能發揮到最高境界。

太陰聖劍由每代聖女持有,阿蜜依已經把它交給了歐陽婷婷。

沒有了太陰聖劍的阿蜜依,明顯不是洛天的對手。洛天此人果是一代武才,在武學方面的造詣,幾乎能與他的先祖洛山相提並論,不但對武學有著痴迷般的感情,而且還有著天才似的悟性,只是,更多時候他像他的父親洛雄──洛山或許要為他們兩父子而在九泉之下感到羞愧。

兩人相斗以來,洛天手中的一把寬劍把阿蜜依逼得節節敗退,他的劍以快而論,能在同一瞬間使出不同門派的十多種劍法,靈變而有力量,即使阿蜜依的武學修為再高,也感到無比的吃力。

洛天熟悉她的每一招變化,而她卻完全不了解洛天的武技,更兼且,在內力修為上,洛天似乎比她還要更上一層。

然而,她不明白,既然洛天有擊殺她的能力,為何遲遲不見他盡全力,似乎只是把她往絕境里逼?

她哪里知道,洛天此子是為了親自經歷太陰武學,雖則因了月如霜的關系,他熟悉太陰武學,然而,他並沒有親眼見過太陰武學的至高境界,而從阿蜜依手中所施展出來的,無疑就是太陰武學的最高境界了。

因此,洛天雖有能力迅速擊殺阿蜜依,但他卻想給阿蜜依一個全力施展的極限,因為,阿蜜依一死,他就不可能領略太陰武學的最高境界,也不能從中領悟到一些他需要的東西。

洛天一生,以他懂得無數武學為榮,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涉及過雷劫神刀,也從來不了解身懷雷劫神刀的楊孤鴻……

這或許是他對著楊孤鴻之時,從原來的不屑到後來的重視,以及現在的──漸漸沒有自信的原因吧!

楊孤鴻,是他洛天最不能了解的一個人,就如同他從來沒見過雷劫神刀一樣……

「阿蜜依,我熟悉你的任何變化,你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在玩把戲。不可否認,你玩得很不錯,然而,你可以停止了。接我這招,『大地裂痕』!死去吧!阿蜜依,浪費了你一代絕色!」

洛天的劍勢變得霸道無比,這正是由當年的大地武尊獨創的「大地之劍」里極霸道的一招,他的全身散發著悍然的罡氣,把周圍打斗的人──不分敵我──全部震飛,手中的劍逼射出金色的光芒,以壓倒性的斗志,揮砍出長空的劍道,強劍無敵,似要把阿蜜依分成兩半。

阿蜜依在同一時間,全身散發著如月似的光華,手中的劍帶著森冷的華光揮舉,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她無法閃避洛天這強悍的一招,且洛天似乎算准她的下一步動作,根本沒給她任何退避的機會,她只能選擇盡全力格擋,否則,就是她香消玉殞!

「洛天,未必見得!」

「錚……」

「蓬!」

阿蜜依的長劍斷成兩半,兩人之間強大的氣勁相撞,發出震耳的聲響,她在劍斷的剎那,隨著洛天撲殺過來的劍氣往後直退──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但,她急退的身影仍然被洛天的殘余劍氣撲擊在她的護身罡氣之上,她感到胸口突然裂開般的疼痛,嬌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陡然敗飛,直撞在她身後的門牆之上,把牆撞穿,消失在牆里……

一陣明錚錚的腳鐐聲隨之響起,穿透這廝殺的吵雜!

洛天得勢不饒人,龐大的身體像箭一般射入牆的缺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聽得牆里響起洛天的驚呼,以及一聲震天的雷吼!

「轟隆──」「蓬!」

只見洛天破牆而出,牆石之碎片紛飛如雨,他落地之後倒退了四五步,終於站定,眼神中充滿驚訝和憤怒,緊緊地盯著牆的缺口……

眾人不料有此突變,打斗的雙方有許多人停止了廝殺,看看洛天,又看看那缺口,不知是什么樣的高手把洛天從里面逼退出來,難道太陰教後面還有埋伏?

洛天站定之後,眾人才看到他左胸的衣服全部被擊碎,胸部的皮肉焦黑,看來他受了重創。此時他的耳邊傳來洛雄的聲音:「兒子,發生什么狀況?」

就在此時,從那缺口里走出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一個男人左臂摟抱著一個女人,竟然是楊孤鴻和阿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