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四章(1 / 2)

香山玉蹤-續 lucylaw 6477 字 2020-08-11

作者:lucylaw2017/5/19字數:11856第十四章來離開漠北大營的時候,韓君麒特地讓那一隊發現屍體的斥候中的四人作為私人加入了此次的西靈山之行。

西靈山處在遼國境內,為了避免遭遇到遼人軍隊的襲擊,幾人特地打扮成販鹽的商人,馱著幾麻袋的食鹽,單撿那些邊緣的小鎮逡巡前進。

不過這樣一來,就增加了不少的時間,本來快馬只要兩天的路程硬是變成了四天。

不過蘇希嬌明白,雷斌這樣做也是有他的目的。

此次的西靈山之地在崇山峻嶺中,此時前途一切未卜,這種街頭巷尾的地方倘若真的發生打斗,豹韜衛的軍士再訓練有素也比不上他們這些江湖豪客。

因此雷斌特地暗中飛鴿傳書百草山庄,讓他們排出得力人手到前面的歸雁鎮等著自己。

他們這樣緩慢前進,也是為了等一等山庄的援兵。

蘇希嬌偷偷打量著正在拿著地圖參詳的雷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行為。

好在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和言語都還算正常,出了大營的一路上,也只是不時和王方詢問著這一路的地形人文。

出了漠北大營的住扎地,地理環境反而慢慢變得沒有那么惡劣,兩旁綿延的群山也不再是那種光禿禿的大石,此時倒有幾分春色在其中。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也愜意,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一行人來到了塔木河邊上一個叫落馬鎮的地方。

「夫人,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歇腳吧。

」蘇希嬌點了點頭,在這之前,雷斌也管蘇希嬌叫夫人,但此時這個稱呼卻和以前的意思完全不同,這幾天雖然已經這樣被雷斌稱呼多次了,蘇希嬌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異樣。

這個小鎮比起楓回鎮來,可差勁多了。

孤零零落在塔木河邊上的小鎮,只住著不到五十戶人。

而鎮上一家開在別人家里的小客棧,成了眾人唯一的選擇。

塞外的小鎮,在晚飯後沒有任何的娛樂,家家戶戶很早就滅燈睡覺了。

當蘇希嬌回到房中的時候,雷斌還在拿著地圖研究。

「還在看地圖嗎?」這還是有些做賊心虛的蘇希嬌今天第一次主動和雷斌說話。

「嗯,這是多年前養成的習慣了,面對這種吉凶未料的任務,喜歡將沿線的地形完全記在心里。

這樣,即使遇到了危險,也至少知道怎么逃。

」「你之前去過西靈山嗎?」「去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曾跟隨一個江湖上的前輩游歷了漠北,他當時告訴我西靈山中似乎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便跟我過去探查了一番。

但我們在那里逗留了接近一個月,結果卻無功而返。

」「嗯,你說的前輩,是霍青玉嗎?」若是在以前,蘇希嬌本不會挑明著一層關系的,但此時兩人也算風雨同舟一段過了,當下一沖動,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雷斌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到:「是的。

」雖然他也從蒲心蘭那里知道,蘇希嬌算是和他有些師門上的關系,但兩人在之前不曾互相說起,此時蘇希嬌突然挑明倒讓他有一些意外。

「當時師父有說過是什么事情嗎?」「霍前輩他老人家曾說過,在西靈山中,似乎有一股已經銷聲匿跡的勢力在死灰復燃。

現在看來,他說的這股勢力可能就是奇花宮了。

」這二人和霍青玉,一人有師承的名分,而另外一人只是有師徒之實,而無師徒之名。

所以一個人直接叫師父,另外一個人只能叫前輩。

「師父有跟你說起過奇花宮的事情嗎?」雷斌點了點頭,說到:「此事其實事關師父和師父一生最愛的女人的名聲,所以之前雖然我知道很多,但一直緘口不言。

不過到了今日,也不必向夫人隱瞞了。

」「哦?」「這齊花宮的宮主公孫青龍,其實背後有另外一個身份。

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廢宰相張世棟的私生子。

」雷斌的第一句話,就讓蘇希嬌眉頭微微一皺。

這張世棟是曾經權傾天下的jiān相,但在三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被皇帝下令處死,家人也悉數發配到邊塞充軍。

據後來的書信記載,他是因為貪贓的證據被皇帝掌握,因此遭到誅殺。

但卷宗里還是存有很多疑點,比如他到底貪wū了多少贓銀,有沒有同黨,這些都沒有記錄。

「在當時,張世棟有很多政治對手,夫人你是知道的,朝廷里面的政敵倘若真的勢同水火的時候,就會各派刺客暗殺對方。

但張世棟的作為一代jiān相,他的政敵自然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想要刺殺他們談何容易。

於是張世棟便暗令自己的這個jīng通制毒的私生子,替自己煉制了千日醉。

」原來千日醉背後竟然會有這么一段往事,蘇希嬌此時心中方覺有些頭緒,又聽雷斌接著說道:「一開始,張世棟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們先挑選了幾個江湖中人下手。

好讓大家把jīng力都轉移在了江湖恩怨之上,但之後大家才知道,這張世棟的真正目標,是當時的刑部尚書陸徳昭。

」「咦?奇怪,我曾查看卷宗,這張世棟和陸徳昭有姻親的關系,他為何要把目標鎖定在自己的親家身上。

」「政治婚姻,本就是很多爾虞我詐。

」雷斌嘆息道:「可憐的是陸家的大小姐,也就是霍前輩一生最愛的女人陸筱芸。

」「陸筱芸,這個名字我不曾聽師父說起過。

」蘇希嬌說到。

「此事是霍前輩一生的心結,估計他不想告訴當時還只是個女孩的你吧。

在霍前輩認識陸大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被許配給張世棟的兒子張彤了。

但也許是上天注定的一段淵源吧,兩人在之後發生的一個案件中互相吸引,終於打破了很多的禁忌,發生了秦晉之好。

然而遺憾的是,最終,互相深愛的兩個人,卻因為家庭,國家,身份等很多原因不得不選擇分別。

而就在陸大小姐嫁到張家不到半年之後,就因為脾土郁結,患上了一種怪病,最後撒手人寰。

」聽了雷斌的話,蘇希嬌一陣神傷。

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存在,所以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卻讓蘇希嬌一陣神傷。

不知道為什么,蘇希嬌的心中竟然想起了死去的珊兒,此時自己面對著他的情郎,不知道她會怎么想。

「後來,霍前輩在陸大小姐的墳頭守靈的時候,卻從當時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替陸大小姐診過病的靈隱寺方丈那里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這陸大小姐曾經發現了一個關於張世棟的巨大的秘密,她將那個秘密透透留在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廂房里的暗格處。

霍前輩為此,三探陸府,終於得知了張世棟背後的目的,解開了千日醉背後的真相,消滅了公孫青龍,拯救了陸徳昭。

我想,這也算是告慰了陸大小姐的在天之靈吧。

」「然而後來,他卻發現奇花宮有些死灰復燃。

」蘇希嬌說道。

「是啊,在我們游歷於北境的時候,霍前輩曾給我說起過一件事。

就在他們擊殺公孫青龍的時候,他自己的內心卻充滿了疑惑,因為感覺對方幾乎就像是束手就擒一般,甚至都沒有抵抗。

當時他猜想,也許自己接觸到的還不完全是真相,現在看來,霍前輩當時的懷疑確實有道理,這奇花宮銷聲匿跡多年,竟然又在江湖出現。

」蘇希嬌聽完,一陣沉默,心中對前途忐忑。

尤其是她曾經聽蒲心蘭說起過,這張世棟一黨的勢力是極為強大的,當年雖然隨著張世棟的死亡而一度灰飛煙滅,但他們的黨羽卻在朝中根基很深。

雷斌仿佛看出了蘇希嬌的焦慮,安慰道:「沒事,這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況且,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再加上夫人對毒葯獨步天下的理解,料想定然可以化險為夷。

」蘇希嬌對雷斌微微一笑,雷斌看著嬌媚如花的女人,不禁也呆了呆,急忙伸了個懶腰避免自己的尷尬,假裝打著哈欠說到:「夜了,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雷斌走到一條寬條的板凳上躺了下去。

在豹韜衛的大營里,兩人的居室和床榻都很寬敞,兩人即使共睡一榻也綽綽有余。

但此時的荒郊小店里,床榻不過六七尺寬而已,所以雷斌很守禮數地找了條板凳躺著。

蘇希嬌看著男人的舉動,心中一陣感激。

但此時大戰在即,倘若雷斌休息不好休息的話,對戰斗力定然是一個很大的折損,思忖再三,終於聲若蚊音地說道:「板凳上睡覺太不舒服了,嗯…你過來睡吧。

」荒野小店的客房里,此時蘇希嬌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雖然彼此刻意避免著身體接觸,但此時男人的呼吸聲,甚至心跳聲,都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

蘇希嬌躺在雷斌的身旁,就像是溫柔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入睡一樣,靜靜地一動不動。

雷斌有些凌亂的發絲輕輕拂過蘇希嬌的臉龐,她卻不敢去動手推開,生怕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就會碰到酣睡中的雷斌。

突然,一陣強烈的不詳的預感涌上了蘇希嬌的心頭,隔壁房間發出的一聲滴滴的悶聲,就像是從幽冥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樣。

多年習武練就的本能的反應,讓蘇希嬌立即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去摸床鋪邊上的長劍。

而幾乎同一時刻,身邊本來正在酣睡的雷斌的反應竟然比她還快,用如同閃電般的身法,雷斌拉起蘇希嬌,急忙閃身躲到了床下的角落處。

電光火石間,帶著疾風的箭矢如同狂風bào雨般傾瀉而下,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房間的每一處開放角落。

而此時隔壁,王方等幾個兵卒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凄厲的慘叫,顯然這一lún突然的襲擊,已經奪走了正在睡夢中的一眾軍士的性命。

凄厲的箭矢攻擊持續了很久才停止,狹小的房間中,已經落下了刺蝟般的羽箭,任憑兩人的武功再高,此時面對如此密集的弓箭射擊,也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

這一切是在來的太突然,讓蘇希嬌惕然心驚,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

雷斌小心翼翼地從床前的空地上拿過了一支箭矢看了看,沉聲說道:「這是遼國黑風騎專用的彎鉤輕羽箭。

」「黑風騎?」聽了這個名字,蘇希嬌心中更是緊張。

這黑風騎是遼國最jīng銳的部隊,定州府的那一幫身手也不算弱的捕快,前次遇到黑風騎,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一般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怎么辦?」驚魂未定的蘇希嬌有些顫抖的說道。

「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

」雷斌在蘇希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起手上的那一根羽箭,往門板上重重擲去,發出了一聲沉沉的響聲。

立時,窗外的箭矢再次魚貫而入,而就在同時,雷斌和蘇希嬌一先一後地發出了一陣慘叫。

兩人當時並不是真的中箭,他們只是想讓對方以為自己已經中箭。

果然,又一陣箭矢飛進來後,外面的襲擊者似乎停止了攻擊。

過了一陣,旅店的院子里發出了一陣嘰里咕嚕的遼國話,幾名襲擊者已經進了院落。

襲擊者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每一個房間,包括店家在內,每一個房間的人都無一幸免,巡查的士兵料定沒有人可以在睡夢中從這樣的襲擊中生還,所以也慢慢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推開最後一件房門的時候,雷斌和蘇希嬌卻同時出手了。

兩人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這出手定然是竭盡全力,兩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如同勾魂使者手中的鎖鏈一樣,悄無聲息地鉤走了這幾個人的性命。

雷斌看了看襲擊者,每個人都穿著黑衣白絲的長袍,頭上纏著一條綉著旋風圖案的頭巾,這果然是黑風騎的裝束,不禁眉頭一皺。

為什么這個部隊會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如同影子般找到了自己的落腳地,然後發動這突然的襲擊。

然而這諸多疑點,兩人卻不及細想,現在,他們必須要快速換上這幾個人的衣服逃離這里。

就在剛才,雷斌告訴了蘇希嬌他的計劃。

兩人唯一的逃跑路線,就是潛入客棧後門的塔木河里,接著夜色利用水道逃走。

只要兩人能夠來到河邊五丈以內,兩人就安全了。

事起倉促,兩人無暇仔細更衣,只能除下那幾個死亡的黑風騎士兵的外衣河和頭帶胡亂地穿在了身上。

其實剛才的襲擊,已經讓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滿了鮮血,不過好在黑夜成為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面對未知的危險,蘇希嬌心中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士兵正包圍著他們,也許她們剛出去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漫天的箭雨射成了刺蝟,直到她看到了雷斌堅定的眼神。

這種眼神,不光是自信,還有一種隱隱的霸者之氣,蘇希嬌竟然被這陣眼神吸引住,心中的緊張感大減。

雷斌看了看蘇希嬌,眼神中似乎是在問她是否准備好。

蘇希嬌點了點頭,默默地從地上拿起了兩把敵人的彎刀遞給了雷斌。

雷斌接過雙刀,暗暗運起內力,突然用力地把雙刀往背後的院牆外擲出。

鼓足了雷斌內力的彎刀,就像是兩道寒光一樣沖入天際,在天上相互重重一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鐵器聲。

門外的襲擊者看到這突然的變化,一事一陣sāo動。

在這同時,雷斌和蘇希嬌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院門處閃出。

黑夜,再一次成為兩人最好的掩護,當門口的那幾個士兵意識到跑到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自己人時,他們的腦袋已經從肩膀處飛起了。

黑風騎立時大亂,想要拉弓往兩人這邊射出羽箭,但雷斌和蘇希嬌卻故意留下了兩個活口,果然,那兩個人看見自己的部隊要沖著自己房間的時候,果然咿哩哇啦地狂叫起來。

眾人見狀,已經在弦上的弓箭立時遲緩了一下,而就在這個時間里,兩人又已經竄出了三五丈遠了。

塔木河就在不到十丈遠的距離,然而這十丈卻變成了蘇希嬌走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一段路程。

當兩人縱深跳入河水的時候,箭矢飛到了已經離他們不到一丈的距離。

「撲通,」伴隨兩人入水的水花聲同時響起的是箭矢穿透河水的聲音。

不過幸好此時距離發射箭矢的地方已經很遠,大多數箭矢在還沒飛到的時候就失去了勁道。

所以即使此時在水中身法受阻,二人還是靠著良好的武功底子躲開了已經是強弩之末箭矢的攻擊。

黑風騎一lún攻擊落空,已經立即有一隊士兵來到河邊。

但此時塔木河里的浪花已經消散,河水中哪里還有兩人的影子。

為首的將領看見湍急的河水微微一呆,然後立即發出了一陣命令,其他眾人得令後,立即上馬往下游疾馳而去。

塞北小鎮上的襲擊,進行的電閃雷鳴,整個過程不足一炷香的時間。

而此時在距離幽州府不過百十里地方的客棧里,蒲心蘭卻還沒有入睡。

寧靜的夜空中,傳來了一聲凄厲的鳥鳴,聽到聲音的蒲心蘭立即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對著外面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一只鷹隼緩緩從天上盤旋而降,在鷹隼的背上,綁著一個信筒。

蒲心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筒,從里面取出了一卷泛黃的紙條。

紙條上寫滿了各種符號,蒲心蘭看著這些符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大人…」門外響起李三的聲音:「宋賢弟醒了。

」蒲心蘭聽了宋莫言蘇醒的訊息,臉上微微一動,默默將紙條放在一旁的燭火上燒成了灰燼,然後說道:「你們給他沐浴進食,半個時辰後我去見他。

」塔木河邊,當倉皇而逃的雷斌和蘇希嬌從河里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二人知道黑風騎定然會順著河流往下游尋找,所以拼著體力劇烈消耗,也要選擇了反方向逃走,只要進入了上游五里處的森林,兩人便安全了。

但這塔木河的河水實在湍急,兩人幾乎是靠在水里摸著石頭爬過來的,即使蘇希嬌水性了得,依然敵不過此時春意中有些冰涼的河水。

此時兩人的手,出人意料卻又十分自然地緊緊握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內力正緩緩從雷斌的身體內流向蘇希嬌體內,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勉強維持她的體溫。

脫了力的兩人,虛弱地坐在河邊的guàn木叢中。

此時兩人已經脫離了危險,背後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

面色慘白,嘴chún烏紫的蘇希嬌,心有余悸地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即使曾經多次面對各種危險,但這次的行動卻讓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可怕。

此時的蘇希嬌,就像是個少女一般,用顫抖的手緊緊抓著雷斌。

她的心里並不是真的需要雷斌輸送給她的內力,她只是覺得,握著雷斌的手,會讓她的心里覺得很安全。

蘇希嬌驚訝的發現,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雷斌臉上的易容的材料已經在河水的浸泡中完全脫落,露出了她本人的臉龐,於是立即嚇得松開了自己的手。

她心中明白,這才是男人真正的身份。

她一路上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男人走得太近,但在這之前,對方始終是易容成宋莫言的。

但此時,當男人回復自己真面目的時候,蘇希嬌心中竟然生出一種不舍的感覺。

「為什么我們會突然遇到黑風騎的襲擊?」這個問題在蘇希嬌心中想了很久。

其實她已經想到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