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搶,是借。」元英說,臉上的笑容多少有點沒臉沒皮,「我又不是不還,只是還的不是錢罷了。」
鐵學平也笑了下,「借個錢你還受傷了?」
元英晃了晃手臂,「一不留心而已。」
「看你表情,還挺享受的。」鐵學平哼了一聲,「別鬧得太過火。」
元英應了,扭頭走近自己的帳篷里。
鐵學平眼神轉冷,這個愛走後門又不服管制的家伙,若不是武功高,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
珀月等了許久,才看到席燈回來。她連忙迎上去,「弟弟,你怎么出去那么久?」
席燈把東西遞給珀月,沒理珀月的稱呼,「沒事,你先吃東西吧,我給那家伙去換葯。」
孔雀閉著眼睛,席燈走過去的時候,他睫毛動了動,竟緩緩睜開了。珀月咬了一口干饃饃,突然想到要換葯,那衣服就要脫光。她臉一紅,連忙說:「我出去吃。」
席燈回頭叮囑珀月,「別走遠,就站外面,有事叫我。」
珀月應了聲便立刻出去了。
席燈便伸手去解孔雀的衣服,這次卻遭到了阻攔。席燈看著抓著自己的手的孔雀,不開口。孔雀被席燈看了一會,慢吞吞地松開手,表情似乎有些委屈。
席燈見他松手了,繼續脫衣,換好葯,再把干饃饃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吃。」
孔雀看了眼手里的吃的,卻半天沒動。席燈冷眼看著他,「不會吃?」
孔雀不說話也不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席燈。
珀月吃完後,又在外面站了會,估計已經換好葯,她才再次進去。一進去她就笑出了聲,她還從來沒有看過席燈臉色那么差過。
她笑了一下就連忙捂住了唇,走過去,看著席燈喂孔雀吃東西,嘆氣道:「席燈,你說他能不能好?總不能一直傻下去,再者說,我們能照顧他一輩子嗎?」
席燈的動作頓了下,孔雀由於席燈的動作,也抬起了頭。他看看席燈,又看看珀月。
珀月看著孔雀那張臉,感慨下天神造人的不公,她向孔雀的頭伸出手,結果半途就被攔住了。
席燈眉峰微折,語氣略不悅:「你一個女孩子隨便摸男人頭,以後還要不要嫁人?」
珀月哼了聲,年輕漂亮的臉上閃過不屑,「為什么要嫁人?母親也沒有嫁人啊。我就不嫁人,還有,憑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要是有錢了,就買下四個像孔雀這樣的男子,整天服侍我。」
席燈扭開頭,「那你努力賺錢。」
珀月挽住席燈的手臂,撒嬌道:「弟弟,你不可以這樣對你姐姐,你要乖,要聽話。」
席燈轉頭,對珀月微微一笑。那笑容直接讓珀月愣在了原地。
「白痴。」
席燈張嘴吐出兩個字。
珀月還沒來得及變臉,就聽到另外一道聲音。
「白痴?」
這是孔雀的聲音。
珀月松開挽住席燈的手,又瞪了孔雀一眼,「你這個傻子也跟著他欺負我,你們就呆在一塊吧,我睡覺去。」
孔雀只是無辜地眨了下眼。
***
半夜的時候,席燈被推醒了。
他看著面前的臉,還有些愣。孔雀坐在他旁邊,見席燈醒過來,臉上明顯一喜。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下半身,又皺了皺眉。
席燈坐起來,撫了撫額,因為顧及在旁邊睡覺的珀月,他聲音放得很低,「怎么了?」
孔雀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見席燈還沒理解,一下子就急了,他抓起席燈的手就往那里放,口里還叫著:「尿尿。」
席燈猛地把手收回來,惱怒地瞪了眼孔雀,「我帶你去。」
這家伙睡前明明帶他去過的。
席燈站起來,扶著孔雀往外走。外面溫度很低,席燈帶著孔雀繞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動手解開孔雀的褲帶,扯下褲子——
席燈扭開頭,等了半天,卻沒等到聲音,他不禁轉回頭,卻看到孔雀委委屈屈地說:「凍……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