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就可以到最近的一個城鎮了,聽鐵學平的意思,應該會在那里停留半天。孔雀現在身上的傷,並不適合碰冷水,上次是因為實在太臭了。
孔雀就像一只大型犬,被席燈拒絕後,耳朵就耷拉下來了。過了一會,珀月從帳子里走出來,手里端著盆水,放下頭發的她比平日看上去更漂亮。當即孔雀的眼神就飄過去了,不過他沒瞧上幾眼,臉就被扭了回來。
席燈面色不愉,「看哪?」
孔雀結巴了下:「看月……月。」
席燈眼睛微眯,食指和無名指微彎曲,做勾的姿勢,恐嚇道:「看就挖你的眼。」
孔雀立刻捂住眼睛,「不……看了。」
「舒服多了。」珀月將水遠遠地潑掉,「你們要去洗洗嗎?」
席燈站起來,孔雀見席燈站起來,也立刻跟著站起來,由於腳上的傷口,他身體還晃了晃。
席燈說:「我去。你看好他,別讓他亂走,同樣的,你也別亂走。」
孔雀想跟著,珀月一把扯住他,「去哪?回來吧。」
***
此時已經夜深,大部分人已經陷入睡眠。
席燈站在湖邊,看了下附近,就開始解圍在頭上的布巾,再脫衣服。月光下,長到腰部的青絲披在少年的背後,把本來就窄瘦的腰襯得竟有幾分盈盈可握的感覺。席燈沒意識到自己創造的美景,他抿著唇,踏入湖里。
冰冷的水一下子席卷上來。
席燈鑽進水里,腦海里卻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面,那畫面似乎似曾相識,在哪里出現過……不對,席燈猛地搖搖頭,難道是記憶儲存出了問題?
還沒等席燈想清這個問題,他就聽到了動靜。有人也入水了。
席燈立刻浮出水面,摸了把臉上的水珠,本來警惕的動作在看清來人時,一下子泄下去了。
孔雀是直接跳進水里的,他看到席燈,面上就是一喜,「一起,燈燈。」
席燈看著他衣服也沒脫,就跳進湖水里,頓時黑了臉。
***
珀月沒看好孔雀,正在帳子里忐忑來著,席燈就回來了。席燈單手撩開賬子,對里面的珀月說:「他衣服濕透了,我現在把他衣服掛在樹上,大概要明天才會干。」
珀月先是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她跟席燈都是有行李的,但孔雀沒有,衣服濕了,那現在就什么都沒穿?
「燈燈,冷。」
隨後孔雀的聲音完全印證了珀月的想法。她臉一紅,「那怎么辦?」
席燈勉強給孔雀套了自己的褲子,孔雀那條長腿把褲子穿的是不倫不類,至於上半身只能用毯子包著了。珀月畢竟是個女孩子,一個人縮到角落去睡了。席燈則是將孔雀堵在另外一處角落,用自己擋著孔雀,嚴防對方晚上滾到珀月那邊。
孔雀泡了冷水,又比平日少了衣服,冷得不行,他便伸手去抱席燈。席燈剛要扯開他,他就立刻可憐地叫冷。
這傻子怎么感覺不傻?
孔雀抱著席燈還是覺得冷,他腦袋到處蹭,席燈被他蹭得睡不著,照著頭就打了下,「動什么?」
孔雀咻地將頭抬起來,盯著席燈看,「想熱。」他停頓了下,似乎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才補了一句,「像昨天,凍住了,燈燈做的。」
席燈聽了這話,立刻瞪了孔雀一眼,隨後他轉過身,用背對著孔雀。孔雀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惹對方不快了,面上閃過猶豫,但還是冷戰勝了一切。他挪了挪,從後面抱住了席燈。
此時,珀月腦海里也在天人大戰。
嚶嚶嚶,每天都覺得自己弟弟被一個男人搶走了。
***
泡了冷水的孔雀第二天再度發熱,坐駱駝時又一次坐在了前面,無力地靠著席燈。
元英坐著駱駝從他們旁邊經過,笑睨了一眼,「昨夜玩過火了?」他說完這個,又道:「我不介意三個人一起。」
席燈把孔雀望下元英的臉扭回來,語氣冷淡,「看什么看。」
孔雀兩度因為看人被訓,囁喏道:「不看,不看。只看燈燈。」
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