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節(1 / 2)

淫色大唐 未知 6394 字 2020-08-12

</br>見,不久的將來,除小仲外,中原將再多一位刀道大宗師。」

任俊的熱淚,再忍不住奪眶而出,他憧憬的夢想,終有可能變成鐵般的現實。

待他擦干喜悅的淚水,元越澤又問起素素與鬼煞的交鋒情況。

素素嘟長小嘴,道:「我可以肯定從未見過那人,他身材瘦小,武功非常邪門,我差點中了他的高明精神邪術,拼著硬吃一掌,與他來了個兩敗俱傷,我花了十天才把邪氣迫出,聽人說他又在室韋盜人胎盤,氣死我了。」

元越澤大感頭痛,嘆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不到除了劉昱和法後外,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高手,我的行蹤既已泄露,解決完杜興後,我們立即趕往室韋,爭取在拜紫亭立國前解決好此事。」

三人開始詳談營救計劃。

亥時初,整個山海縣一片靜寂。

惟坐落在城中心的北霸幫總舵霸王府依舊一片燈火通明,一派宏偉大氣,氣象萬千的景象。

後院書房內端坐兩人,一人自然是「霸王」杜興,另一人竟是沒有出席北疆武林大會的長白派派主,「知世郎」王薄。

二人默然對坐。

良久,杜興平靜地道:「布置沒問題了嗎」

王薄眼中閃過鄙夷,他清楚感覺到杜興內心的恐慌,此刻,杜興再沒了那分霸王的氣勢的膽色,只是一只被人拔掉牙齒的老虎。

王薄因去年受元越澤數次挫敗,不知悔改,反是心生怨恨,這次又是背後支持杜興一統北疆的人,豈知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蕭貝將籌劃了許久的大計給破壞掉。杜興更是被人廢掉一只腿,回到山海縣後,與等在這里的王薄一描述,王薄立即取出一幅畫像,上面畫的正是他的大仇家元越澤,杜興這才知道惹上的是個多么棘手的人物。通過二人交流,王薄發覺杜興遇到的元越澤遠沒有當日在洛陽是強悍,於是安慰杜興「此子為人狡猾,這次若不是我,天下人還都以為他在洛陽閉關呢」

杜興騎馬回到山海縣時,並未有人發覺他的腿傷,在受王薄挑撥以及內心無法忍受此等大辱,他同意與王薄合作,一邊大肆宣傳元越澤並未在洛陽,而是來到東北,一邊准備以翟嬌手下誘元越澤前來,再以陷阱和過萬幫眾圍殺他。王薄巧舌如簧,給他講了許多大道理,諸如「元越澤體內穿有刀槍不入的鎧甲,只要先困住他,餓上十天半月,還不是認我們處置」

接著又分析元越澤不會立即殺掉杜興,因為王薄認為元越澤在此與李唐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離開洛陽,無非就是要到處網羅各方勢力,收買人心,那么他必須要顧及北疆數城人民的安全。杜興代表的是一種能平衡關內外的勢力,成為外族與高開道之間一個緩沖。只要杜興能控制山海關,突厥和契丹人就不怕高開道敢不看他們的臉色做人,也不會一時急於入侵中原,這樣受益的還是百姓。若杜興被殺,這微妙的平衡勢被摧毀,高開道將與外族展開對山海關的爭奪戰,最後受苦的還不是老百姓。

今天元越澤終於來到山海關了,探子也回報他曾到過翟嬌的分點門口觀察,又與下午剛回來的荊抗會過面,杜興越想越不對勁:元越澤是北疆武林的大恩人,各方勢力很可能暫時合作,抗御一旦因他死後而帶來的外族入侵,且塞北民族正因渤海國立國而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各自的陰謀,暫時恐怕不會理會山海關之事,只要高開道與荊抗等武林人士合作,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控制住混亂的山海關。若他死了,上到高開道,下到受慣他魚肉的普通百姓,受益者遍地都是。

所以他才有那么泄氣的一問。

王薄嘿嘿一笑,道:「杜兄勿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元越澤再狂妄,也得顧及翟嬌那批手下的安全,他只得一人,就算恨你入骨,也顧不過來整件事,他若是今晚硬闖這里就更好了,我們近萬伏兵定可困死他。他要是不敢來,明日我們就派人引他上當,斷魂谷口處的絕命石重逾兩萬斤,可是當年魯妙子的神作。嘿杜兄莫要那樣看我,雖說元越澤與魯妙子是翁婿關系,但我得到確切消息說元越澤在長安時竟是通過挖地道進入楊公寶庫,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腦袋不行,學不來魯妙子那高明的機關之術,自然闖都不敢闖。我們此次行動要旨在一個快字,日後就算被他的親人發覺,亦為時晚矣」

杜興聽得他長篇大論,還未來得及吁出一口氣,就聽門外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道:「若非看在嬤嬤面上,你王薄早該去地獄報道了,竟還敢算計我,真是茅坑里點燈,找死」

王薄與杜興面現駭然,齊齊抽出兵器,戒備地望向門口,杜興倚桌而立的怪模樣,引人發噱。

長安皇宮,御書房。

唐皇李淵及太子李建成正在連夜閱讀各方傳來的消息。

放下手上的紙卷,李淵道:「建成對元越澤四日前單槍匹馬殺死杜興一事有何看法」

李建成清了清嗓,道:「不得不承認,元越澤此人武功高深莫測,手段狠辣,但他依舊是個人,所以有其性格上固有的缺陷,那就是自大狂妄,他此行到北疆無非是要提前爭取那些未表態的勢力支持,但觀高開道,羅藝等人毫無反應,可知他欲滅杜興,委婉對高開道示好的陰謀徹底失敗,杜興死後,他的勢力被諸派瓜分,高開道既控制了山海關,勢力更強,哪還會把他放在眼里。」

李淵皺眉道:「人無完人,他確實是嫩了點。不過我們的人也說北疆武林對他都極為友好,且杜興曾與其他武林人起過沖突,會否元越澤也曾與這件事有些關系呢還有,消息上說王薄當時亦與元越澤打斗過,後負傷而逃,這種事怎可能呢」

李建成得意地道:「孩兒認為當時元越澤要顧及被親近的翟嬌手下,周圍上千北霸幫眾足以纏死他,被王薄逃掉也沒什么值得稀奇的,這恰好說明他元越澤修為再高,也沒法對抗大批軍隊只是此事之後,他行蹤完全消失,讓人想不明白他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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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點了點頭,准備再與李建成談論些前方軍事問題,就聽門「砰」

地一下被撞開,韋憐香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氣急敗壞地道:「稟皇上,公主出事了」

李淵剛要責罵,聞言立即一驚,道:「出了什么事」

韋憐香道:「宜雨軒剛剛有宮娥來報,發現公主不知何時服下毒葯,早已回天乏術。」

李淵面無血色,「撲通」一聲坐倒,失聲道:「怎么會這樣」

第121章

人生不幸有三: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李淵之父唐仁公李暎埽謁咚昴悄耆鍪止槲鰨煥鈐n岱18揆際希誥拍昵安潰煥鈐o永鈈裕詘四昵柏艙邸晌講恍抑械牟恍搖br >

今日,繼喪父、喪妻、喪子後,他再次飽嘗到喪女的傷痛。

釀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本人。

李元吉當日獻計,將早些時候從席風出得來的奇怪混毒法說出,李淵躑躅許久,思量再三方下了這個決定,為保證元越澤不會察覺到異樣,他要李秀寧對元越澤親自下毒,春獵時的那杯酒就是關鍵,其後送給獨孤策的葯酒就是葯引,只要元越澤喝下後,保證一命嗚呼,且獨孤家難逃害死元越澤的嫌疑,洛陽一亂,李唐自是大揀便宜,甚至一鼓作氣統一中原。

原本以為元越澤為人精明,當場若發覺不對勁,會立即殺掉李秀寧,豈料元越澤神經大條,遠超常人想象,看著女兒無恙,計劃也成功實施,李淵父子高興萬分,心中卻也為自己的決定而汗顏,決定好好補償給李秀寧。

任他們如何想,也想象不到李秀寧會與元越澤一同飲完那杯酒,身懷奇毒。

自元越澤走後,李秀寧從未出過「宜雨軒」李唐人又要忙於備戰,對她關心漸少。

看著她的面色,李淵已經猜到李秀寧定是發現被藏的混毒葯酒,服下自盡。因為七日洛陽有獨孤策的機密消息傳來:元越澤已經飲下毒酒,隨後閉關為祝玉妍療傷。

李家人都是知情人,李秀寧雖不出閨房半步,對整個長安消息卻把握到位,這個消息教她再無活下去的念頭,因為他認為元越澤死了,洛陽方面為了不影響大戰前的氣勢,自然要以謊話來欺騙大眾,所以她趕走宮女,喝下了葯酒。

豈知元越澤根本未死,還跑到北疆去興風作浪,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女兒長大了,做父親的也沒法弄懂她的心思。

李淵大腦一片空白,老淚縱橫,哭倒床邊。

李秀寧安詳地躺在秀榻上,乍看上去,只會予人熟睡的感覺,仔細觀看才會察覺到她再無心跳和呼吸,美侖美煥的花容上一片慘白。

李建成同樣難過,無論他多么崇尚權位,始終只是心理的一種欲望,直到這一刻,血濃於水的親情羈絆強烈地涌上心頭,同樣淚流滿面。

韋憐香與長年伺候李秀寧的宮女垂頭站在一旁。

李建成眼睛掃了一眼那宮女,喝道:「是否有人一直向公主透露外面的最新形勢」

那宮女嚇的跪倒在地,惶恐地道:「奴婢不得不服從公主命令,請太子明察。」

這是她說出的最後一句話,下一刻,她淪為李建成泄憤的工具,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刺進她的咽喉,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她瞪大雙眼,直直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宮闈內並非光鮮福地,死,對她來說或許不是什么壞事。

李建成雙目凶光閃閃,對韋憐香道:「此事萬不可被第四個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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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憐香應諾後,知機地抱起宮女屍體,退到門外。

房內只余父子二人,李淵的神識仍未完全回復過來,臉色蒼白,在香閨廣闊的空間映照下,不單更顯其孤獨凄涼,更令他像忽然衰老許多年,喃喃道:「秀寧啊,都是為父害了你,你這又是何苦」

李建成安慰道:「父皇請多保重龍體,這一切都是元越澤害的,若不是他讓秀寧愛上他,以秀寧的深明大義,怎可能會做這種傻事。」

頓了一頓,冷哼道:「哼元越澤,我大唐與你勢不兩立,定要報此大仇」

李淵龍軀輕顫,仰首望往屋梁,雙目淚花依舊,倏地長身而起,負手移到後窗,背著李建成,一言不發,房間內氣氛略顯詭異。良久,李淵冷然道:「建成是否有好的辦法」

李建成夷然道:「現在我們枕兵弘農,與洛陽軍對峙,沈落雁不過一介女流,在無法查探到那里只是我們的虛兵前,絕不敢輕舉妄動。孩兒堅信世民在暗,元吉在明,定可將宋金剛擊敗。孩兒突然想到要在成都召開的魔門大會,這個月初時,婠婠就已命手下大肆宣揚造勢,我們為什么不借這個人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此事上的當,暗中出動水兵,沿長江而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先奪沿江重鎮竟陵和襄陽,進而威脅飛馬牧場呢」

李淵沉吟道:「此法固然是妙,也起到奇兵的作用,卻不可不顧及那附近搖擺不定的朱粲和江南的蕭銑。」

李建成爽朗答道:「父皇把這任務交給孩兒即可,蕭銑被洛陽軍和少帥軍牽制,絕不敢輕舉妄動,至於朱粲,此人還有些氣數,我們可以先以懷柔政策待之,異日統一大勢既定,再除去此人。」

李淵皺眉道:「朱粲這個食人魔王深為百姓所不齒,我們絕不可與其扯上關系。但若殺之,豈不有失道義以後如何服眾」

李建成信誓旦旦地道:「爭天下並非普通的江湖恩怨,講求的只是結果。孩兒會暗中會見他,保證不會被外人知道此事,若出亂子,請父皇隨意責罰。」

李淵聽到那「講求的只是結果」一句時,面色突然轉冷,旋風般轉過身來,雙目精光大盛,灼灼地盯著垂頭的李建成半晌,容色緩和下來,無奈道:「朕已失去一個女兒,再不能失去你們兄弟中的任意一人,唉」

停了許久,繼續嘆道:「這樣也好,外人總說你無軍功,若你此計可成,世民與元吉可在我們進攻洛陽前擊退宋金剛,那朕就命你帶領水軍建功。」

李建成大喜,跪地謝恩,心忖老二老三你們可別要讓我失望渾然忘記自己妹子的屍體就在旁邊。

李淵又道:「此事暫時不可張揚,你先出去吧,朕要單獨陪秀寧一會兒。」

李建成起身道:「元越澤若對秀寧是真心的,孩兒還有一計,保證可把他引」

李淵突然怒喝道:「夠了秀寧是你妹妹啊,她屍骨未寒,你難道想她死都不得安寧嗎」

知子莫若父,李淵又豈會不知他心中的小算盤。

李建成眼中厲色乍現倏沒,默默點頭後退出門外。

李秀寧感覺極為古怪,按理說她喝掉葯酒已有好幾個時辰,體內潛伏毒性也早被激發,為什么知覺依舊存在,還可聽到剛剛父兄的一系列對話但又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口不能言,也不像傳聞中可以四處游盪的鬼魂。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公子那般真心待我,我卻去害他

李秀寧幽幽地想到。

同時也為因自己而喪命的宮女而難過,更為親兄連自己的屍體都還要用來害元越澤而傷心。若可控制身體,她必定是一副淚珠貫盈秀眸的楚楚可憐模樣。

凝望著女兒安詳的面容,李淵嘴角逸出一絲令人分不清悲喜的蒼涼笑意。

杜興陰險卑鄙,素素救出翟嬌分號的手下後,才發覺他們都中了慢性毒,一家人惟有先替他們一一驅毒,在山海關停留了數日。

這日,元越澤再踏征程。

由於有任俊在,且幾女都頗感疲累,所以都留在手鐲內休息,元越澤則與任俊二人換上一身行頭,向北行去。

高開道沒廢多大力氣就將無主的飲馬驛收入手中,再於杜興死後派兵與荊抗手下聯手,將山海關也收了過來,在荊抗引介下,與元越澤見了一面,信誓旦旦保證若洛陽軍可戰勝李唐,他必定順應形勢歸附。

元越澤信他才有鬼,暗忖你該不會同時派出人去與李唐人談判吧。不過這結果倒也教他滿意,惟一的遺憾是實力只恢復二成多,沒法在上千北霸幫幫眾中留下王薄。

任俊這幾天過得就像夢一般不真實,素素耗盡奇力助他洗髓伐毛,脫胎換骨,元越澤再傳他「凝神訣」、「日月麗天大法」以及他獨家的練氣法門,任俊為人單純,卻也不傻,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元越澤是一心要栽培他,且元越澤毫不遮掩地道明自己的出身,更教任俊心中感激,同時更將他視為親兄長。

這幾天下來,他也從元越澤的身世帶來的震驚中平復下來,開始一心練武,因他曾與翟嬌出入關內關外,見識極廣,可做元越澤的向導,又可沿路教他突厥話。最妙的是,換了行裝的二人教人暫時無法聯想到是元越澤,因為他攜兩位妻子來到塞北,只身干掉杜興和那身羊皮襖已成為一個眾人皆知秘密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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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半天,二人來長白山脈附近。

但見前方群峰拔地,萬笏朝天,峰秀石峭,谷幽松奇,千峰翠影中隱約可見高聳古廟,景色怡人,元越澤不禁駐足觀賞。

任俊道:「那里就是有無峰不奇,無石下峭,無寺不古,無處不幽之譽的千朵蓮花山,是長白山脈內最秀麗的一座山,一年四季景色各異:春天梨花遍谷山花滿壑;夏天重巒疊翠,郁郁蔥蔥;秋天漫山紅葉,落霞飛虹;冬天銀裝素裹,雪浪連綿。美景佳境終年紛呈,令人流連忘返。若大哥有興趣,再行十數里處還有一座溫泉,據傳那泉水有活膚生肌的神效。」

元越澤邊行邊嘆,道:「這些東西我只有在書中才讀過,親眼見過後才知什么是百聞不如一見,趕路要緊,溫泉就先算了吧。」

任俊緊跟上,繼續道:「千朵蓮花山上有三座名剎,人稱千山三大禪林,就是無量觀、西閣和龍泉寺。想想山峰重迭,層林夾護,古剎或倚岩而築,或深藏翠谷,實人間絕佳境致,非是親眼得睹,不能相信。」

元越澤點頭道:「今趟我們就到塞外暢游一番,長長見識」

走走停停,四日後,二人穿越燕山,走到遼北著名的燕原,抵達塞北遼河南岸。但見滾滾河水流過廣闊的平原,朝渤海流去,氣勢磅礴,使人嘆為觀止。

操練了任俊一番,二人坐在河岸歇息,黑王盤旋飛下,將腦袋親昵地蹭上元越澤的胳膊。

任俊氣喘如牛,羨慕地道:「黑王真是神鷹,可惜除了大哥和諸位嫂子外,誰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