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節(1 / 2)

淫色大唐 未知 6404 字 2020-08-12

</br>步法配合下,連續做出變化,金鐵交擊之聲不絕如縷,最終沿槍身刺向呼延金握住槍尾的手。

呼延金心中駭然,深知對手看似隨意的每一個刀,不但可迷惑敵人,還借之加速增勁,使攻至自己時氣勢力道不斷增加,在臻達最巔峰的一刻,正是最後這一刀。

呼延金側開身形,撤掉一手,堪堪避過這斷手一招。

任俊得勢不饒人,疾速前閃中,「長空」化為迅雷疾電,刀氣滾騰,帶起破空的急嘯聲,如驚濤駭浪般乘勢攻了過去。一時間刀光電閃、刀氣橫空,將呼延金的氣勢完全壓死。任俊整個人都裹在一團碧芒中,人刀融合得淋漓盡致,越克蓬等人瘋狂吶喊助威。反觀馬賊雖人數眾多,都一副不敢相信,瞠目結舌的表情。

任俊刀招既是悟自黑王,刀名「長空」自然取自「鷹擊長空」只見他展開領悟得來的刀法,一口氣辟出十八刀,刀刀角度刁鑽詭異,像一道道的激電閃劈而來,在刺耳的刀風呼嘹中,刀槍不住交觸,呼延金面色煞白,給殺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後退。

跋鋒寒嘆道:「任兄弟果非等閑角色,元兄怕是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吧」

元越澤微微一笑,收回手,跋鋒寒體力已恢復了九成。

「鏘」

最後一聲震天巨響過後,二人位置互換,以背對立。

喝彩聲驟然消去,天地似乎停了下來。

任俊左臂染血,收刀回鞘,轉身大步走向元越澤一方,面上激動之色難掩,可見這一戰對他幫助之大。

行至呼延金身後三步時,一直直勾勾地瞪著元越澤與跋鋒寒的呼延金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笑意,身軀前後蹌踉幾下,「撲通」一聲栽倒,手中長槍化為數段。

群龍無首,且氣勢一失再失,馬賊們竟沒有亂成一團,反是眼中射出熾烈的仇恨神色,紛紛拉弓,對准元越澤一行人。

跋鋒寒如電前射,面罩寒霜,口中大笑道:「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同時長劍不知怎的到了手上,爆起一團耀人眼目的異芒,先發制人。

元越澤留下一句:「蓬兄請帶手下後退,這里交給我們即可」

後,緊跟跋鋒寒出擊。任俊雖負了點傷,但誅殺馬賊的興趣卻不減,轉身跟上元越澤。

.

馬賊紛紛大罵,如雨點般的箭雨射了過來。

三人都非平凡角色,豈會受傷,抵擋一輪箭雨後,如虎入羊群般殺進馬賊群中,慘嚎聲接連響起。

眨眼間,馬賊已死近半,哪還敢戀棧,紛紛逃向四面八方。

三人分頭追擊,又殺數百人後,才趕了回來。

在谷口等候的越克蓬一眾人已清理了一番,再無頹廢感,見三人歸來,欣喜迎上,獻上最高的敬意。

燃起篝火,越克蓬將跋鋒寒順路打回來的野狼架到火上,眾人互相介紹後,圍火而坐,心生劫後余生的歡欣感。

任俊奇怪道:「突厥人不是信奉狼神嗎跋爺怎會這樣狠」

洗了一把臉後的跋鋒寒露出有若大理石雕刻般的英偉相貌,失笑道:「突厥人餓時,連人都可以吃,吃只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接著望了元越澤古怪的一眼,道:「任兄叫元兄大哥,叫我跋爺,是否可以說元兄也該叫我跋爺了呢」

越克蓬等人哈哈大笑,任俊嫩臉燒紅,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跋鋒寒為人孤高冷傲,只有對著元越澤、寇仲、徐子陵、侯希白幾人方會有這樣隨和的表現,元越澤給了他一拳,對任俊笑道:「小俊可別把我拉下水,我與跋兄乃是同輩。」眾人再次大笑,任俊臉更紅,笑聲消去後,元越澤道:「呼延金為何會追殺跋兄與篷兄跋兄的刀又到了哪里去蓬兄漢語說得真好。」

他回想起越克蓬一行人該是奉王命送賀禮到東北的龍泉去,但這種情形下說出未免驚人,於是問了這么一句。

跋鋒寒道:「你問得太多啦,要一個個地回答。蓬兄先請。」

在忙碌著拷肉的越克蓬微笑道:「在中原的漢明帝統治中原的時期,貴朝大將班超領兵前來,驅走欺壓我們的匈奴,成立西域都護府;後來漢朝覆亡,屯駐的漢軍歸化我國,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漢人血統,故對中土文化非常傾慕,自少學習漢語,我這群兄弟幾乎都會說漢語。」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先是黯然,接著閃過殺機,道:「小弟今趟是奉王命送賀禮到東北的龍泉去,在出國前,我們收到在契丹做生意的族人消息說,契丹惡名著著的馬賊頭子呼延金得到契丹勢力最強的阿保甲全力支持,誓要截劫我們送往龍泉的賀禮。」

跋鋒寒好奇道:「蓬兄沒有選擇不經契丹,而過室韋,是否因室韋人因反對拜紫亭而和契丹人結盟,南室韋的深末桓夫婦,比呼延金更難應付」

只這一句,元越澤已知跋鋒寒定是半路救下的越克蓬等人,否則不會沒談論過這等瑣事。

越克蓬點了點頭,他旁邊那位叫客專的威武大漢繼續道:「在沒有選擇下,我們只有硬著頭皮前行,甫進契丹境內半日不到,就見隊伍前方以三根長木桿分別掛著三個剛斬下來的血淋淋的狼頭,那是呼延金威懾大草原的標記血狼印,見狼頭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財貨留在狼桿旁,他們會把對方殺得一個不留。哪知還未等我們來得及商議對策,呼延金的埋伏好的人已四方八面地攻來,人數少說也有三千上下。我們護著車隊與寶物,邊戰邊退,損失了上百兄弟,無奈之下放棄累人的寶物,才勉強撕開馬賊的包圍圈,逃了出來。尚幸中途遇得曾為我們除去橫行吐魯番綠州的兩股馬賊,義薄雲天的跋兄相助,始能保命,後再得元兄、任兄相助,才算真正安全下來。三位是真正的好漢子,我們族人永遠銘記三位的恩德。」

他越說越激昂,其他同族人亦面現憤慨,可見對馬賊痛恨之深。說到最後,齊齊對元越澤三人施了一禮。

客氣幾句,跋鋒寒道:「在長安與元兄分別後,我回到草原繼續歷練,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得知頡利欲引元兄來到草原,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殺死你的消息後,立即日夜趕往山海關方向,准備與你匯合,趕了幾日收到消息說你在山海關干掉了杜興,我心中更急,哪知路遇呼延金一伙人追殺蓬兄,無法袖手不理,干掉兩百多人後,我體力消耗極大,惟有邊戰邊退,豈知竟遇到了你,世事果真無常。」

元越澤恍然,難怪跋鋒寒最初會說出那種古怪的話,喜自是因見到自己,悲的則是自己真的中計,來到草原。再想起那些悍猛的馬賊和弓箭,元越澤意識到塞外幅員遼闊,馬賊往往空群而出襲擊,故此騎射之術比刀劍近距搏斗更有效,心中生出回到洛陽後,立刻要給沈落雁和寇仲說說這件事。再想到以跋鋒寒之能,只身殺掉二百多人的損耗都大得驚人,中土士兵的戰斗力確實要差上太多,此次親來草原,見識和收獲確實不小,與聽人講述或是讀書相差甚大。

任俊忙著與一名車師國士兵正在忙著烤肉,聞言道:「跋大哥還沒說你的刀究竟去了哪里」

跋鋒寒嘴角逸出一絲苦笑,嘆道:「被暾欲谷給折斷啦」

元越澤奇道:「跋兄的刀乃采深海精鋼和極北玄鐵所打造,憑暾欲谷的本事怎能折斷它」

跋鋒寒道:「我過燕原集時曾遇到過他,一言不合下動起手來,他被我殺了幾十個手下,氣得親自出手,那一戰我與他不相上下,但我深知從前小看了他,他的實力最多只比畢玄遜色一籌而已。由於我著急趕路,他好象也有急事在身,所以沒繼續戰下去。」

說到畢玄時,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皆因元越澤兩招大敗畢玄的消息早已傳遍草原,跋鋒寒的目標就是挑戰畢玄,雖說他也曾敗在元越澤手上,可這么多年來不斷苦修,修為日益增長,元越澤無意間擊敗畢玄,令跋鋒寒心生無奈。

元越澤突然想到由於自己的出現,跋鋒寒根本未接受過和氏壁改造經脈,能有今天這樣的修為,已屬難得,於是對任俊道:「小俊,把你懷里的東西給跋兄。」

任俊微一錯愕,立即取出兩張疊放整齊的布帛,跋鋒寒接過來打開一看,神色漸轉凝重,雄軀都開始顫抖。越克蓬等人納悶是什么東西能讓跋鋒寒都這樣激動。

元越澤道:「這兩張紙上分別記錄著家師傳給在下的凝神訣以及兩百多年前曾破碎虛空而去的荒劍燕飛所創的半部日月麗天大法,可以這樣說,若沒這兩樣心法,就沒有今天的小仲、子陵以及小俊。」

跋鋒寒乃個中大家,緣何看不出這兩種心法的高深,他聽到自己頭一次以顫抖的聲音道:「這樣大的禮,小弟怎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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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抬臂摟上他的脖子,道:「小弟只想跋兄快快進步,好讓我再一次體會虐待你的感受。」

他的話雖然不敬,但跋鋒寒與越克蓬等人都知他在說笑,車師國等人為元越澤的胸懷而喝彩,更對二人間的親密友情生出羨慕之心。

跋鋒寒回手給了他一肘,沒好氣地道:「以一人之力獨抗四大聖僧,又兩招敗畢玄,我很想知道你是否已是大地游仙級別又是怎樣在三十不到的年齡練就這一身本事的」

車師國一眾人也露出關注的神色,在元越澤一次次展露強悍實力後,外人再不會在相信王世充當初大肆宣揚的他是什么邪帝的傳人,以一人之力獨斗全力出手的四大聖僧,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人。

元越澤微笑道:「並非小弟刻意隱瞞,只是事關重大,跋兄只要別把小弟當成平常人即可。」

邊說邊拔出跋鋒寒的劍,對自己脖子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眾人大驚失色,一聲震撼大地的巨響過後,元越澤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在眾人驚呆的神色中把劍還給跋鋒寒。

紅痕漸漸消去,過了許久,眾人才回過神來,目光中滿是崇敬,跋鋒寒苦笑道:「怪不得當初我不敵你,你這小子不會真是仙人下界吧」

元越澤聳了聳肩膀,道:「今晚再給跋兄一個更大的驚喜。」

此時在篝火上野狼已經烤熟,香氣彌漫,惹人肚鳴。黑王恰好在此刻回來,元越澤為諸人介紹後,任俊分割狼肉,分發眾人。

任俊邊嚼邊道:「蓬兄與諸位兄弟失了寶物,是否被呼延金早派人運走了」

越克蓬面泛苦笑,眼中閃過茫然的神色,點頭道:「他們追來的只有一千多人,其他人該運財寶去了。」

元越澤知道他們失了寶物才會茫然不知所措,開口道:「那批寶物都有什么」

客專答道:「有一小部分西域珠寶,大部分是我國特產的上等布匹和絲綢。」

跋鋒寒還在猜測元越澤所說的「驚喜」會是什么,聞言沉聲道:「既然大部分是貨物而非金銀,那么我們去找的臟手馬吉好了,專做接贓的生意,利錢豐厚得教人難以相信。」

越克蓬愕然道:「我在國內時也聽過此人的名字,但他又在哪里呢」

跋鋒寒微笑道:「蓬兄該知西北百里外有座大湖,湖旁是著名的燕原集,位於小戈壁東北邊緣,是各地民族交易的大墟集,更是各方勢力傾軋的戰場,從沒有人能取絕對的控制權,所以流血事件無日無之,馬吉是那里的名人,此人居無定所,燕原集只是個隨季節定時交易的墟集,更是像馬吉那類人活躍的地點,從他這人便大概可想象到燕原集是個怎樣的地方。」

得知寶物有望追回,車師國眾人精神大震,紛紛掏出懷中的銅制小酒壺,在大草原清寒的微風中,互相傳遞品嘗著清醇美味葡萄美酒,說笑聲遠遠傳開。

元越澤深切感受到眾戰士的真誠與熱情,心忖進入室韋前若能幫他們追回寶物,也是功德一件,而且翟嬌的羊皮很有可能也在馬吉手上,若能奪回,確是兩全齊美。驀地心念一動,道:「就我所知,蓬兄此行到龍泉該另有任務吧」

第123章 南陽公主

車師國眾人愕然,越克蓬點頭道:「沒想到元兄如此神通廣大,元兄三人為人真誠,又救得我們性命,小弟也不欲隱瞞,小弟今次到龍泉去參加粟末部的開國大典,確實另懷目的,早存舍命之心。」

跋鋒寒和任俊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越克蓬簡要地將伏難陀在吐魯番八國犯下的罪孽說了一遍,道:「兩年前,我們有人到龍泉作買賣,湊巧碰上伏難陀,他雖剃掉胡須,仍給一眼辨認了出來。」

任俊恍然道:「你們今趟是借送禮為名,其實卻是去找伏難陀算帳。大哥說過拜紫亭亦不是好人,他應該是與伏難陀狼狽為奸,騙你們的財富作開國之用。」

面對諸人的不解神色,元越澤將翟嬌羊皮被搶一事和自己所知道的拜紫亭為人講出。

客專一震,道:「同樣的事曾在我們身上發生過,約三年許前,我們向拜紫亭買過百車著名的響水稻,途中被人夜里劫走有幾個人僥幸逃生,其它慘遭殺害。一直以來我們只以為遇上馬賊,沒有懷疑到拜紫亭,看來並非如想象般簡單。」

元越澤冷哼道:「只要證據拿到,我要他的立國大典變成亡國喪禮,什么大王,魔僧,這等禍國殃民的人,老子一並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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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欲言又止時,一聲怪異的叫聲驚動眾人,齊齊望了過去。

十多丈外,站著一個衣著古怪的大漢正跪朝愜意享受美味的黑王叩頭。

眾人面面相覷。

叩過十多個頭後,那人方站起,虎步生威地走了過來。

他長相中等,年約四十,威武昂揚,至少比元越澤高出一頭,皮膚黝黑,渾身肌肉結實,好似一尊鐵塔,身著緊身的赤色皮衣,胸前綉著一只張牙舞爪的展翅雄鷹圖案,腰系彎刀,肩胯長弓,靴插匕首,威風凜凜。

元越澤記起任俊曾說過的話,再見此人對黑王這般尊敬,推知他十有八九是白霫族人。

來到近前,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黑王身上收回,環視眾人一眼,將目光放在跋鋒寒身上,左手橫到胸口,以突厥話道:「你們好,我是部日固德,歡迎來到白霫。」

眾人連忙起身請他入座。

部日固德微微一笑,客氣後坐下,接過任俊送上來的狼肉,眼睛依舊不離黑王,道:「這位突厥兄弟竟可馴服神鷹,真是難得。」

跋鋒寒笑道:「這黑王可不是我的,而是他的寶貝。」

部日固德順著他的手指望向在草原人看來很是瘦弱的元越澤,仔細打量他一番後,驚訝道:「漢人確不簡單,小弟佩服。」

他語氣平和,讓人無法與他的外形氣勢聯系起來。

元越澤微笑搖頭。

部日固德抬頭望天,天色已晚,一輪紅日已沉西山,道:「幾位兄弟看來無處可住吧,可以來我家里,我家里尚有一些空房。」

越克蓬等人一路逃亡,圍帳等物早就掉落,正為此發愁,目光卻望向元越澤,似是等他開口。

元越澤深切感受到對方的好客與淳朴,連名字都還未問就邀請他們做客,於是以突厥話道:「德兄如此熱情,我們就不推辭了。」

跋鋒寒大笑道:「蓬兄後又來德兄,部日固德是突厥話里鷹的意思,你硬是分開稱呼」

部日固德微笑道:「我的全名是部日固德烏敦契苾,契苾是族名,烏敦是祖姓,部日固德是我的名字。德兄叫來也很好聽啊」

越克蓬在一旁點頭,道:「我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魯那,魯那是族名,他古是祖姓,越克蓬是小弟的名字。像元兄的叫法,我覺得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