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拉鉤鉤。」朱雀翹起小手指,輕歌笑著與之勾起,小朱雀終於露出了笑容。
輕歌離開虛無之境時,腳下不知踩了個什么東西,就聽見慘叫聲。
輕歌下意識地抬起腳,低頭看去,那是一坨烏漆嘛黑的流動式粘稠體,閉上眼睛時,就像是漆黑的墨水泥巴。
當它睜開眼,一片漆黑的墨水粘稠體,突然睜開巨大的眼眸,說話時,露出白到發光的牙。
輕歌盯著它看了許久,才想起這是在四星收的沼澤獸。
想來也是可笑,陪伴數年,她差點忘記這個東西的存在了。
沼澤獸不吃不喝不需要能量補充,而且特別的懶,連說話都覺得是在浪費力氣。
看見沼澤獸,輕歌倒是想起了記憶里影子漸漸模糊的兩個人。
同是迦藍學院的弟子綠瑤瑤,還有那個固執瘋狂的舅舅。
他一直在等閻碧瞳把他放出沼澤下的深淵,卻不曾想到,閻碧瞳與夜驚風皆消失在四星大陸。
二十年的囚禁折磨,讓閻碧瞳早已忘了這個哥哥。
閻如玉從未停止過尋找閻碧瞳。
那年分別後,輕歌再也沒有閻如玉的消息了。
輕歌走出虛無之境,沐浴過後看見站在長廊上的夜蔚。
見夜蔚一臉的沉重,輕歌的心也跌進了谷底,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妖域登上千族後,聯合他族,朝魔族發起攻擊。魔族十二戰神尚未覺醒,力量不如妖族之強,三族婆婆魔鴿傳信,赤髯將軍已經上了戰場,一夜之間連失三城,魔族死傷
無數,妖後、冰翎天乘勝追擊,已經拿下了赤髯將軍。魔族不可無君,小魔君必須回去了。」夜蔚望著幽幽夜色,哽咽道。
「妖族……」輕歌袖衫下的手,攥緊又松開。
「娘親。」小包子出現在長廊上,穿著小魔君的合身黑袍,腰間配著稱手的寶劍,一頭黑發高高束起以冠玉定住。
一紅一紫如寶石明亮干凈的眼眸,真摯地望著輕歌。「曄兒身為君王,肩有重責,今魔族危難,曄兒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棄魔族不顧。娘親,往後的日子,曄兒不能陪在你身邊了。」姬曄站在輕歌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
禮。
輕歌呼出一口氣,蹲下身子輕擁住小包子:「我兒長大了。」
姬曄把臉埋在輕歌頸窩:「雖然不願與娘親分開,但是,曄兒想成為優秀的人。曄兒不希望他人會說東帝的兒子,是個無能的廢物。」
「娘親,曄兒要為你爭光呀。」姬曄在輕歌臉頰『啵』了一口,湊在輕歌耳邊說:「我會跟娘親一起等爹爹的。」
輕歌心臟好似被什么撞擊了,微微發疼,痛感沒有那么強烈,卻足以吞噬掉整個靈魂。
她松開了小包子,小包子牽著夜蔚的手,往前走了幾步,頓住,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輕歌。
「蔚兒,魔族戰況,不論喜憂,務必及時告訴給我。」輕歌道。
夜蔚點頭,隨後牽著小包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輕歌站在長廊看了許久,夜晚的風很涼,下起了毛毛細雨。
九辭出現在輕歌身後,將手中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輕歌系好披風,走進勤政殿,一夜未眠,處理東洲未來幾個月的政事。
次日清晨,梁蕭、魏伯進了歡樂殿,看見輕歌,皆是詫異。
「東帝,你何時來的?」梁蕭問。
「昨夜。」輕歌答道。
梁蕭愣住,便是說,東帝一夜勤政?
輕歌揉了揉眉心,看完一沓又一沓的資料,寫下數本批注。
接連七個晝夜,輕歌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歡樂殿大門不出。
解決政事後,輕歌又關在房內十天左右,以萬金鼎煉制出精品的洗精伐髓丹,還有一些毫無副作用的晉階丹。
「你要去魔族?」古龍前輩問。「魔族戰神未覺醒,妖後實力之強,遠非現在的曄兒可比。妖後聯合幾族,又有真女冰翎天的協助,此戰,魔族凶多吉少。曄兒還小,未經歷什么事,我不願他一個人承受這些。」輕歌言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