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現代敗家子(2)(2 / 2)

「是,我是說了,可也不是我一個人這么說的,那盧正坤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他話里話外意思不就是這些嗎?你憑什么只生我氣不管他?」

在友誼方面非常小學雞還小公舉的顧總關注點全落在了「你特么的偏心他」這上面。

紀長澤:「我管不管他的關你屁事,你給我道歉!」

顧秋很倔強。

「要我道歉可以,他也要道歉才行。」

「行,你說的,我讓他道歉,你要是不給我道歉,我再踹你一腳!」

大少爺發話了,顧秋心里這才舒坦。

他還想張嘴關心兩句怎么好好的就在醫院昏迷三天,有人在外面敲門。

很注重形象的顧總立刻閉嘴,臉上神情瞬間恢復到了冷漠霸總。

「誰?敲個屁門,直接進來。」

紀長澤扯著嗓子不耐煩的喊了一聲,門推開了,盧正坤抱著一束花走進來,笑著說:「紀少,是我,聽說你醒了,我吃飯吃到一半就跑過來了,你沒事了吧?喲?顧總也在?」

顧秋冷冷看了一眼瞧見自己後笑容瞬間又熱情不少的盧正坤,冷淡嗯了一聲。

這話說的,還吃飯吃到一半就跑過來,顯得好像你多關心人一樣。

盧正坤還真的就是這么想的,作為一個一心想要往精英圈竄的人,他每次說話都在努力的提高別人對自己的好感度,尤其是對上人傻有錢的紀長澤,更是彩虹屁不斷,時時刻刻在吹捧對方。

剛才那話一說,紀長澤這蠢貨肯定要感動。

他自信滿滿的想法才剛剛冒出來,就聽見床上的紀家大少爺用著一種很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著:「吃飯?老子都暈了三天,三天沒吃上飯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吃飯?」

盧正坤:「……」

不然呢?難道他還要紀長澤暈一天他就一天不吃飯不成?

一旁今天還沒吃飯的顧秋面無表情看了一眼盧正坤,用自己特有的霸總方式表達著不屑:「呵。」

盧正坤:「……」

他干干笑了笑,有些尷尬的道:「紀少,是兄弟不對,這樣吧,你出院了,兄弟請客,去歡喜樓好好吃一頓。」

這話一出,他就又是肉痛一下。

歡喜樓可是京市最貴的酒樓了,吃一頓飯對紀長澤這樣的受寵大少爺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好不容易扣扣索索才攢下那么點家底的盧正坤來說,那不是吃飯,那是放血。

不過他都給出這么大誠意了,紀長澤應該會滿意。

今天出的錢,早晚他要從紀長澤身上扣下來。

「可得了吧。」

敗家子紀長澤對此話表示不屑:「本少爺還用你來請?」

聽到這話,盧正坤心底一喜。

這話的意思,是紀長澤不要他出錢了?

然後他就聽見紀長澤說:「我吃不慣歡喜樓的菜,太膩,你就請兄弟們吃就行了,正好我這剛剛醒,請他們吃一頓慶祝慶祝。」

盧正坤:「……」

你特么的不吃我請個屁啊。

但紀長澤都發話了,他想巴結對方,又怎么可能拒絕,於是只能強忍著心痛點頭:「紀少說的是,那我今天就請大家去歡喜樓吃飯,為紀少慶祝。」

算了算了。

吃飯就吃飯,歡喜樓大部分人還是不會經常去,他既然請客,當然要把面子找回來,作為請客的人,到時候別人眼里好歹他的形象會是大方有錢,方便以後辦事。

正想著,紀長澤掏出微信,找到群聊,當著盧正坤的面發了一段語音:「今天晚上八點,都給我去歡喜樓啊,慶祝我病好,我還得回家休養不能去吃,讓盧正坤組織,你們到時候到了找盧正坤。」

盧正坤:「???」

不是?你話說清楚啊?什么叫做讓他組織?

他是掏錢請客的那個啊。

怎么到了紀長澤嘴里,好像就變成紀長澤掏錢請客,他只是受人之托過去組織一下的了?

明明是他花的錢,怎么好處都到了紀長澤那?

盧正坤心底差點沒一口血給吐出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覺得紀長澤是故意的。

畢竟紀家大少爺不缺錢眾所周知,去歡喜樓吃飯對於他盧正坤來說是割肉,對紀少爺來說也不過是尋常一頓飯。

他在歡喜樓請客請的多了,不至於還要故意搶走這一頓飯的感激。

可,憋屈啊!!

花了錢,還沒落到好,氣死了。

盧正坤氣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但想想討好了紀長澤後能夠得到的好處,心里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看一眼坐在旁邊面無表情高冷姿態的顧秋。

這不就是現成的好處和人脈嗎?

已經在顧家掌握了權勢,在精英圈子里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人物的顧秋,是紀長澤的發小。

他跟紀長澤的關系如果好了,顧秋看在紀長澤的面子上,能不對他的事業有幫助嗎?

想想這些好處,盧正坤心底頓時好受多了。

他臉上的笑容真摯的不得了,將花束放下,十分自然的把之前小弟一號倒的水遞給了紀長澤:「紀少,喝水。」

紀長澤正好渴了,順手接過來喝了。

「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來了來了。

盧正坤心底一震,猜到了紀長澤要說什么。

肯定是他撞人的事了。

雖然紀長澤昏迷了三天,昏迷前還喝了酒,但他可沒忘記對方三天前指著他的鼻子說讓他去自首的事。

他既然大半夜的讓人開車把那個窮鬼找了出來還送到了醫院,就說明這事在他心底還挺重要。

雖然盧正坤自己不覺得撞個人有什么的,但如果紀長澤指認他撞人的話,還是挺麻煩的。

好在他掃尾工作都做完了,當時一群聽到紀長澤讓他自首的人都喝的醉醺醺,他隨便找幾個托詞就敷衍了過去。

至於紀長澤這邊。

一個喝醉了酒的大少爺說的話,誰會相信?

他引導幾句,說不定紀長澤自己都會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畢竟他喝完酒之後是什么尿性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盧正坤信心滿滿的在心中打著腹稿,這些話可是他這三天想破了腦袋想出來的,邏輯滿分,合情合理,他還特地對著鏡子練習了許多遍,保證語氣真摯表情正常。

他有自信,只要讓他說出來,就算紀長澤不相信,任何一個路人都能相信他。

眼看著靠在床上的大少爺張開嘴,要開口。

盧正坤已經准備好了怎么反駁。

紀長澤:「你現在給我道歉。」

盧正坤:「事情不是你想的……道歉??什么道歉??」

之前挨打的人不是他嗎?

他都准備好賣慘表示「紀少沒關系我不怪你你也只是喝多了而已」了。

怎么就變成他道歉了???

紀長澤不去管他那一臉懵逼的表情,理直氣壯的要求著:「讓你道歉就道歉,那么多廢話。」

盧正坤:「……」

他很想問「你倒是說清楚什么事啊」,又怕惹怒了一向不講道理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紀長澤,只能強忍著憋屈,含著這么一股悶氣,低頭道歉:

「對不起紀少。」

「不夠有真情實感,你要再多一些內疚愧疚的表情,最好是三分愧疚三分後悔三分真誠,語氣要再豐富。」

盧正坤:「……」

你特么當我染色盤啊。

這什么破大少爺,玩人呢?!

他特別想說「爺爺我不伺候了」,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顧秋。

人脈啊。

紀長澤身邊可都是現成的人脈。

我忍!

「對不起紀少,是我錯了,紀少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我的氣了。」

紀長澤這才滿意點頭,還不等盧正坤一喜,他就先擺擺手,一副「皇帝讓身邊小太監退下」的模樣:「行了,你走吧,記得今天在歡喜樓把人給我招待好。」

盧正坤:「……」

他氣的都快吐血了。

這什么人啊!!!

要不是為了錢和人脈,他才不待見哄著這個大少爺。

要是讓他找到機會,他一定要把這個大少爺踩在腳下,然後@#¥%

紀長澤:「還愣著干什么呢,快點走啊,我還有事要跟顧球說,你別在這耽誤事。」

盧正坤:「……誒,好的紀少,我馬上就走。」

心底重拳出擊,現實唯唯諾諾的盧正坤帶著快要氣吐血的心悲憤離去。

他安慰自己。

這一次還是有收獲的。

好歹知道了紀長澤和顧秋已經和好了。

那么顧秋這個人脈,自然也能從紀長澤那轉變到他自己這里。

他一邊盤算著要怎么樣才能讓顧秋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一邊輕手輕腳的走出去還順便帶上了門。

門一關,紀長澤立刻對著顧秋得意洋洋的說:「看見了嗎?盧正坤道歉了,輪到你了。」

知道紀長澤不是偏著盧正坤的顧秋心氣也順了,也不介意口頭低頭一下,干脆利落的道歉:「行,之前是我不對,下次我不會了。」

「知道就好,不過你光是道歉還不夠,這樣,我之前想搞個游戲公司,我爸媽不給我錢,你贊助點唄?」

顧秋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紀長澤,問他:「你除了找我,還找過別人沒?」

「那當然沒有了,我怎么可能找那些阿貓阿狗要錢,沒錢不說,和我交情又還沒到那份上,我才不稀得跟他們張口。」

自動忽略了「沒錢」倆字的顧秋關注點放在了「交情」上,心里瞬間舒坦,掏出空白支票遞給紀長澤:「你自己寫數。」

紀長澤很奇異的看著居然直接從懷里掏出個支票本的顧秋:「你怎么還自己帶著支票本?這都什么年代了?」

霸總顧秋表示這很正常:「你不懂,很多時候用錢解決了就不用說話,我隨身帶著這個,能省不少事。」

紀長澤也沒客氣,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把那根本來夾在支票本上的筆扔給顧秋:「行,兄弟記下了,回頭給你股份。」

顧秋壓根沒覺得他真能折騰出什么,看了他一眼,很真情實感的說:「你能讓我分一千塊我就挺知足了。」

雖然給出了一筆注定收不回來的錢,但和兄弟和好了的顧秋還是很高興的,尤其紀長澤說只找他要了錢,那不就證明紀長澤只信任他嗎?

心情舒爽很多的霸總回了公司。

第二天,他就在自己常去的咖啡廳「偶遇」到了盧正坤。

短時間內損失金錢無數的盧正坤想著趁熱打鐵,借紀長澤的勢,將他的發小顧秋化為自己的後盾。

於是,他來拉投資了。

自然的,拉投資是先要拉近關系的。

盧正坤是這么說的:「顧總忙,還不知道吧,紀少身邊最親近的兄弟就是我了,這段時間我們可一直到處玩。」

顧總啊,你看我和紀少關系多好啊,快投資我吧。

他又說:「之前就聽說顧總您和紀少是發小,這樣吧,我跟紀少說說,有空我們三個人一起聚聚啊?」

這樣你總信了我和紀少很熟吧?

他滿心等著顧秋因為他和紀長澤很熟而也對他帶點親近。

然而,在顧秋眼里,就是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雞,趁著他和紀長澤鬧矛盾奪走了他的兄弟地位,還要在他面前炫耀,還很綠茶的表示他跟紀長澤說,讓他們「三個人」聚。

我特么要跟我兄弟聚還輪得著你去說?炫耀你媽呢??

顧秋看向盧正坤的眼神冷了下來。

「給我滾!」

盧正坤:「???」

顧秋滿身冷氣一臉不爽的大步走開好幾秒了,他都還沒搞清楚。

不是,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他吹噓和紀長澤的友誼吹的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