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2)(2 / 2)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哦……怨不得你們下朝碰面了總是說些與朝堂無關的事,原來那些話都有別的意思。」

紀長澤微笑臉:「生彥啊,你是真的不合適朝堂。」

劉生彥反駁:「你莫要以為你是個老狐狸,他人便也如此,這許多年,我不是好好的在朝堂上待過來了嗎?多年來這么多人被貶官摘帽,我卻一直穩步上升,這便說明,我適合朝堂。」

「別想了,怎么可能適合。」

「我多年來穩步上升便是適合。」

「穩步上升就是適合了嗎?想太多。」

「若不是我適合朝堂,如何會大大小小躲過幾次朝中洗牌。」

「你那是靠自己躲過去嗎?」

劉生彥得意抬頭:「我當然是靠自己躲過去了!不然我無背景無身家無人相護,怎能平安無事。」

紀長澤:「誰說你無人相護了,要不是被護著你早死球了。」

「放屁!我哪來的人護著!你說!說出來我給你磕八個響頭!!」

「我不說!」

「怕了,你就是怕了。」

「誰怕了,你這么蠢我會怕你?」

劉生彥激動之下,開始拍桌子:

「那你說啊!誰護著我,誰?誰?哪有人?你說啊,說出來了吧,看你那樣,我告訴你我是憑我本事走……」

對面坐著的紀大人也急了,跟著拍桌子,幾乎是咆哮:

「你憑本事個蛋!這么多年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上不去討好上司,下不去籠絡下屬,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死球了!!!」

「你說誰死球了,來啊!打一架啊!我忍你很久……」

劉生彥擼袖子擼到一半,突然愣住。

「你說什么?你護著我?」

對面哐哐哐拍桌子的紀奸臣面上神情也是一愣,開始裝傻:「什么?我有說過嗎?你聽錯了。」

他越否認,劉生彥越肯定:

「我沒聽錯,你剛剛就是說了!」

他皺眉,深深看向對面的曾經好友,仔細想想也是,這么多年來,他始終沒放棄針對紀長澤,對方睚眥必報的名聲傳播出去這么廣,又是陛下身邊親信。

若是真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早就收拾他了。

可偏偏,這么多年,他除了被當面懟,從未感受到別的絆子。

他握緊拳,問:「你這多年來,是不是真的一直護著我?」

紀長澤撇過臉,一言不發。

――不是,只是劉生彥運氣比較好,傻不愣登的還一直沒被搞死。

「我針對你,你始終未與我真的計較是不是?」

紀長澤沉默看向窗外風景。

――不是,原主使了不少絆子,結果劉生彥運氣太好,每次都陰差陽錯的躲了過去。

劉生彥見他不答,心里卻已經有了准確的答案。

這么多年的平安無事,方才的「說漏嘴」,都指向了一個方向。

他長長嘆口氣,望向了曾經的好友:

「當初的事……有隱情是嗎?」

紀長澤面無表情轉過臉來:「沒有,你別問了,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好。」

然而這種情況下,劉生彥自動翻譯為:沒錯,就是有,但是我不想說,我只想背著叛徒的罪名獨自承受種種挫折磨難(至於為什么要這樣做,又是什么挫折磨難,他的智商還想不到)。

紀長澤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放在桌上,「好了,那人的名字在這里,酒也送了,只盼你能看在當年情分上幫我一把,救到人後,把信給他。」

說完,他沒再去看劉生彥臉上神色,徑直起身向外走去。

「紀長澤,你等等。」

「話還沒說清楚,你說清楚再走。」

「長澤!!」

前方那在陽光下一直走的人終於在這樣親近的稱呼下頓住了腳步,只是也只有那么一瞬罷了,下一秒,他就在劉生彥的視線下,慢慢走遠。

劉生彥呆呆的看著遠方的背影。

那樣的孤寂,冷漠,疲憊。

他大聲沖著那邊喊:「我相信你!我幫你!我會幫你!」

遠處的紀長澤抖抖衣服,太好騙了,他都有點不忍心了,這一路他得安排好,不然就劉生彥這傻兮兮的樣,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廟宇內,劉生彥重新坐在了桌邊,抱著酒,他想:當年的事,定然有隱情。

即使對方否認,拒絕回答,試圖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隱瞞,也瞞不過他。

紀長澤悶聲不吭的一人承受這么多年都沒人發覺,的確厲害,但唯一算錯了一點。

想到這里,他帶著點驕傲自豪的,拍拍酒壇。

那就是,他,劉生彥,還是很聰明的。

沒人能騙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