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回國的留學生(16)(他們看我天才就強制不讓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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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紀長澤跟喬納就著「香菜好吃還是不好吃」這個話題快速轉變為不知道年夜飯有沒有豬肉大蔥味的餃子。

大家長們:「……」

他們努力給自己洗腦。

可以理解。

都是年輕人。

雖然他們剛剛把k國攪得天翻地覆,直接開著最新型的戰斗機一路飛了十個小時飛到華國,硬是沒讓k國追到,讓整個華國都一邊興奮慶賀,一邊各個部門隨時准備好了迎接。

但是這個時候兩人滿心滿眼都是「晚上吃什么」「餃子要吃幾個」「蘸醋好吃還是做蘸料好吃」,也算的上是……正常吧?

他們試圖聯系正在討論誰最能吃餃子的紀長澤跟喬納。

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地下可以聽到他們說話,戰斗機上卻聽不到華國給予的回復。

「怎么回事?聯絡系統出故障了?」

立刻有工作人員上前檢查:「不是我們這邊出的問題,應該是那邊根本沒接我們的信號。」

他們為了能和紀長澤同志聯系上,此刻清空了航空領域,無差別接受信號,但戰斗機那邊可沒這個功能。

聽到這個回答,大家長們點點頭,倒是也不意外。

畢竟是k國的戰斗機,要是能對接上華國地面的信號,那才叫奇怪。

能夠單方面聯系已經算的上是意外之喜了。

「他們現在已經進入華國領域了,怎么樣,還沒找到嗎?」

「沒有,除非戰斗機落地,不然根據它的隱形功能,我們可能根本找不到。」

戰斗機在k國的時候隱形的確是個大好事,k國壓根看不到它,自然也別提打下來了。

但到了華國,這個隱形功能就讓大家長們有點甜蜜的煩惱了。

隱形功能的確是好。

但是隱的太好了,我們怎么接自家孩子落地啊。

沒辦法,只能吩咐道:

「仔細聽聽他們在說什么,一旦提起即將降落的地點,立刻騰出地方了,務必保證紀長澤同志安全落地。」

畢竟是新手上路,能開過來已經很不錯了,誰也不指望對方真的能安安穩穩的落地。

因為擔心最後一步出岔子,大家長們吩咐完了,自己也坐在旁邊認真聽著。

k語不好的也聽不懂,但他們也不走,就坐在一邊等,紀長澤跟喬納一對話,就問老戰友:「怎么樣?他們說什么呢?」

英語好的斯文老爺爺:「……在說吃完豬肉韭菜味的餃子不能吃牛肉,不然韭菜跟牛肉一起吃會上火。」

不會k語渾身充滿行伍霸氣的老爺爺:「哦!原來還有這個講究,我還挺喜歡吃韭菜豬肉餡餃子的,還好我不愛吃牛肉。」

斯文老爺爺:「……」

現在的關注點是這個嗎?

他都在這邊聽了一耳朵年夜飯大全了,紀長澤連怎么能吃到包硬幣的餃子都跟喬納說了,怎么還是沒說到在哪里降落。

「還是沒找到嗎?」

「沒有,不管是探測還是肉眼,都看不到。」

光是這么干等著也不行啊,紀長澤同志看樣子心態倒是不錯,但問題是,戰斗機落地步驟,跟飛行過程,還有飛行過程完全不一樣啊。

「紀長澤同志不是有個啟蒙老師嗎?就是那位方鶴同志。」

能夠在傳達密語時想到方鶴,想也知道紀長澤有多么信任這個老師。

「看看能不能將那位同志請過來,詢問一下他知不知道紀長澤同志可能會選擇在哪里落地。」

方鶴幾乎是看著紀長澤長大的,可以說對方的很多思想和知識都是來源於這個老師。

也許他能知道紀長澤想要在哪里落地。

方鶴正在吃學校的年飯。

自從知道自己的學生沒有叛國後,他稱得上是容光煥發,內心一直積累的郁氣一掃而空,同事們甚至以為他是不是找了個對象,打趣他現在紅光滿面,一看就是有好事。

方鶴被打趣了也不惱,只是笑。

這頓飯水平挺高,是直接在酒樓里聚的餐。

校長笑著站起來舉杯:「諸位這一年都辛苦了,別的話我也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老師們難得放松,也都笑著舉杯。

辛苦是真的辛苦。

他們這些老師平時又要教導學生又要備課,還要負責出試卷,因為小學學生年紀小,有時候還要兼職半個保姆。

如今整個華國都在轟轟烈烈搞生產,人人都在爭取進步。

許多孩子的家長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小孩子自然沒人看管。

本來年關將近,學校應該早早放假了,但因為小孩回去了也沒人照顧,學校還是開了幾個假期班,一些沒時間照顧孩子的家長就把孩子放在學校里。

學生放了學自然就要自己回去,以前不管一年級還是二年級,全都是自己背著媽媽縫的小書包走回家。

結果前陣子出了個人販子拐賣小孩的新聞,老師們不放心,開了會之後索性決定規劃小孩放學路線,每天由一名老師去送孩子們回家。

華國汽車都很少,就算是一個家庭里有自行車也大多是家長騎著去上班,選擇學校時也不會選太遠,一路走下來,兩個半小時肯定是能把所有孩子送回家的。

但這也足夠辛苦了。

如今終於有了假期,老師們都很放松,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還有人來找方鶴碰杯,大多都是感謝他幫忙代班的。

學校里老師大多都已經成家,有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不得不去處理的事,唯有方鶴,孑身一人,沒什么牽掛,也沒什么瑣事。

同事們找他代班,他大多都答應的痛快,哪怕他一向不怎么和人來往,在同事之間的口碑也因此一直不錯。

只是沒人知曉,他從前近乎是自虐的去照顧著孩子們,不光是做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是想要贖罪。

教出個那樣的學生,方鶴覺得自己是有罪的。

誰能料到呢,竟然峰回路轉。

因為心底一直壓著的心結一掃而空,一向喜歡沉默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方鶴對敬酒來者不拒,甚至臉上的笑容都沒下來過,直看的人笑他絕對有情況。

被敬了幾次酒,方鶴就醉了。

他酒量是真的不行,倒不至於吐,就是整個人暈乎乎的想睡覺。

正揉了揉眉心,打算吃些菜壓一壓,就聽見旁邊的幾位老師談論起了k國新聞。

作為世界第一強國,之前又幾次對華國進行了不當行為,還正在跟其他國家打仗的k國偶爾會成為老師們聊天時的談論話題。

「我姑姑不是在k國工作嗎?今年打電話回來拜年的時候說,k國出事了,他們在研究最新型戰斗機的時候,戰斗機被研究員開著跑了,追了一晚上,鬧得是沸沸揚揚,新聞都在報道這個。」

「啊?開著跑了?那研究員干什么把飛機開跑?」

「還能干什么,據說是開著一路出了k國,應該是打算開回自己國家。」

「那個研究員不是k國人啊?」

「他要是k國人,他把自己國家的戰斗機開跑干什么?我估計是什么間諜吧。」

「反正最近都不太平,這不是除夕夜嗎?結果我看到很多地方都出動了公安同志,尤其是機場周圍,救護車消防車都在,但是也沒聽說里面出什么事了啊。」

「反正我們再不太平,估計現在也沒k國不太平。」

k國幾次覬覦華國,冒犯華國邊境,但凡是喜歡關注國家大事的老師都不喜歡這個毫不掩飾野心的國家。

你要當老大你就當,你去強大自己啊。

結果你當老大的方式就是去打壓別的國家,好讓自己一直維持強大。

那這事就很惡心人了。

如今k國鬧出個這么大的笑話,老師們都很喜聞樂見。

「開著戰斗機跑了,這也太玄乎了吧,要不是你說新聞寫了,我都不信。」

「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這叫什么,多行不義必自斃,那個紀長澤不也是嗎?之前還天天在報紙上面發新聞,這一個多月都沒信了。

我看他是惹惱了k國佬,被人家給槍斃了,活該!」

本來也是口嗨一下,結果剛罵了一句,旁邊的方鶴就猛地站了起來。

他臉因為喝了酒而微紅,皺著眉,一臉的憤怒:「你別這么說他!」

突然被這么呵斥的老師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我說誰了?」

「紀長澤,你別那樣說他。」

老師懵了一秒,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了:

「你憑什么不讓我說??他可是漢奸,叛國賊!這樣的人,華國人人人得而誅之,你幫他說話干什么?」

「你懂什么!」

方鶴大腦里嘈雜的聲音很多,擾的他無法好好思考。

但本能讓他像是護崽一樣的護著自己的學生:「你不要詛咒他,他肯定能平安回來的!」

「平安?他個叛國賊憑什么平安?國家花大價錢把他送出去,結果呢?他被k國腐朽了!!

天天在報紙上罵自己的祖國去討好k國!這樣的人,如果他能早死,我願意折壽十年!!」

「最好他是死無全屍,那才解氣!」

「你放屁!!」

方老師第一次罵了臟話,氣的臉發白,撲上去就要打人。

其他老師見狀趕忙阻攔;「別別別,別動手啊!」

「大過年的,方老師,方老師你先醒醒酒!」

那個老師也不肯服輸,捏著拳頭就往前沖:「方鶴你才放屁!你居然為這種小人說話!我真是看錯你了!」

「他才不是小人!他是好人!」

「好人?一個叛國賊,他算的上什么好人?!」

「長澤不是叛國賊!!他不是!」

「你說他不是就不是了?你們別攔著我,我為什么要冷靜,我沒錯!」

眼見兩人急扯白臉的都很激動,老師們只能分成兩邊攔人,一邊攔一邊勸。

「好了好了,都少說點,陸老師你別跟方老師計較,他喝多了。」

「陸老師你也是,少說兩句吧,都坐下坐下,大過年的,折騰什么,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他給賣國賊說好話,還指望我跟他好好說呢,方鶴,我之前可是沒少跟別人說你好話,你今天當著這么多同事的面,你把話說清楚,他紀長澤,怎么就不是叛國賊了?!」

方鶴腦子里懵懵的,老師們見他好像沒剛才那樣激動了,這才都松開了手。

一松手,這個四十不到就滿頭灰白的老師就自己蹲到了地上,臉埋在身前,小聲的辯解著:

「他不是,長澤不是,我學生不能是叛國賊,他不是,你不要詛咒他,你不能這樣,萬一,萬一他真的回不來呢……」

其他老師面面相覷。

校長與方鶴熟,倒是知道他的心結。

他走過去拍拍方鶴肩膀:「好了,方老師喝醉了,說胡話呢。」

說著,他把方鶴扶起來:「看你喝的,走走走,去洗把臉。」

被帶著出去用冷水洗了一下臉,方鶴的腦子也漸漸清醒了過來。

想到剛剛自己做了什么,他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校長,對不起,好好的年飯,被我鬧成這樣。」

校長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明明是紀長澤的錯,可方鶴卻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自虐一樣的懲罰自己。

「你說你,何苦來哉呢,這才多長時間,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好不容易好一點了,又因為他……誒,算了,不說你了。」

「就是你得去跟人家老陸道個歉,好端端的被你這么一通懟,鬧得怪不好看的。」

方鶴表示明白。

他要是腦子清醒的狀態下,剛剛肯定不會那么做的。

陸老師雖然在詛咒他的學生,可對方不知道內情。

他詛咒針對的不是紀長澤這個人,而是一個叛國者。

紀長澤是被迫留在華國這件事目前還是秘密,方鶴簽了保密協議,深知在他沒回國之前,這件事一旦暴露,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小命還在k國手里捏著的紀長澤。

只是,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為他的學生委屈。

明明他是個愛國愛黨的人,為了華國忍辱負重,被軟禁在k國,還想方設法的傳遞重要資料回來。

長澤他已經竭盡全力的想要幫助祖國了。

可被他保護著的人,卻在謾罵他。

之前方鶴還能保持理智,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住,不然就是害了身處異國他鄉的學生。

如果他偷偷傳遞消息回國的這件事暴露出來,長澤絕對無法再繼續平安。

但剛剛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因為今天是除夕夜。

本該是華國人一家團聚的時候啊。

長澤卻在異國他鄉,遭受著迫害與威脅,還要被自己的同胞詛咒辱罵。

腦子一熱,就……

他收斂好情緒:「是我不對,我會好好跟陸老師道歉的。」

哪怕剛剛兩人有了沖突,方鶴也要承認,陸老師並沒有錯。

方鶴進屋子的時候,陸老師正在被其他同事勸說。

見到他進來,陸老師還是臉色難看,倒是也沒沖動說什么。

「對不住陸老師,剛剛是我的錯,喝多了,說話不過腦子,是我不對。」方鶴也沒猶豫,直接走到陸老師面前認真道歉。

見他這么誠懇,不像是敷衍,陸老師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順著台階下來:「沒事,我也喝的有點上頭。」

方鶴怕自己剛剛的行為暴露了學生,解釋道:

「紀長澤是我學生,喝多了就只記得他是我學生了,剛剛聽見你說他,就沒忍住,以後我會注意的,今天真是對不住。」

聽到他這么說,陸老師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沒事,大家都是同事嘛。」

兩人重歸於好,周圍的老師們也都跟著松了口氣。

「好了好了,喝多了就這樣,來來來接著吃。」

「校長,坐下吃啊,你放心我不灌你酒。」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岔開了關於「紀長澤是方鶴學生」這個話題。

只是時不時的,還會偷看一眼方鶴。

真沒想到,那個紀長澤,居然是方老師的學生。

這么愛國正義的方老師,居然也會為了叛國的學生說話。

正努力把氣氛炒熱呢,公安就來了。

誰也不知道紀長澤什么時候降落,事態緊急,方鶴家里的電話沒人接,打電話去學校,聽說他們在吃年飯,他們立刻趕來了。

快速找到房號後,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安靜吃菜的方鶴,兩名公安同志松了口氣,連忙敲了敲敞開的房間門。

「方老師,麻煩來一下。」

屋內正有一搭沒一搭一邊吃菜,一邊想著長澤都這么長時間沒消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的方鶴聽到有人叫自己,一扭頭看到兩名公安同志身上的制服,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難道是長澤那邊出事了?

他急切之下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走了過去:「怎么了?」

「真是不好意思,有一點事要麻煩你,你看能不能跟我們去看看?」

在人家吃年飯的時候過來把人叫走,公安同志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可事態緊急,也只能硬著頭皮喊人了。

方鶴一聽,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公安同志找他,只能是因為紀長澤了。

事關自己的學生,方鶴哪里還顧得上吃什么年飯。

他立刻答應下來:「沒問題,我現在就能過去。」

說著,方鶴轉身去拿椅子上的外套,一邊快速穿衣服一邊說:

「對不住大家,我這邊有點事要先走,真是對不起,你們接著吃,我得先走了。」

他也著急自己太慢幫不上忙,穿衣服往外走一起進行,也就十幾秒鍾吧,人就跟著公安同志走了。

屋內的老師們一臉懵逼。

「公安同志找方老師干嘛?」

客客氣氣的,不像是抓人啊。

「剛剛說要找方老師幫忙,方老師能幫公安同志什么忙啊?」

有個老師突然來了一句:「是不是因為紀長澤?他不是方老師的學生嗎?」

說起紀長澤,氣氛停滯幾秒。

陸老師皺著眉。

他對方鶴一向推崇,甚至是崇拜著對方的滿身才學,方鶴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其他老師如果有事要問他,他肯定會幫忙,而且還都能答上來。

對陸老師來說,方鶴就是他的半個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