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2)(昏君皇帝,蟄伏十年(五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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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澤的「從根本解決問題」思路直接把所有人都給震驚到了。

他們怎么都沒想到,他們的皇帝居然是這么一個解決問題的鬼才。

因為都處於震驚中,也沒人記得表達一下不同意見,紀長澤趁機溜了出去。

至於那些臣子們如何討論如何震驚又是如何覺得這事太神奇,他就不管了。

反正更神奇的事原主也不是沒做過。

早就適應了原主不靠譜的這些臣子們就算是再怎么不情願,紀長澤是皇帝,他們也沒辦法。

關鍵點是,國舅爺。

紀長澤下了朝,就回到了皇帝休息玩樂的地方,隨便找了一個話本子躺在榻上看了起來。

他在等國舅爺找他,今天他來的這么一出,雖然胡攪蠻纏的很符合原主人設,但看劉忠在被罷官之後第一時間望向國舅爺的眼神,他估摸著這里面還有點東西在等著被挖掘。

果然,沒看一會,就有太監上來說:「陛下,攝政王求見。」

沒錯,這位在老皇帝在時還只是權臣的國舅爺,在將自己還在襁褓中的侄兒帶上了皇位之後,直接給自己封了個攝政王。

當時他基本是權傾朝野,自然沒人敢說什么,尤其是小皇帝逐漸長大之後,對這個也沒什么意見,那些在悄悄等著小皇帝長大的臣子自然只能繼續隱藏下去。

「傳。」

紀長澤壓根沒起來,依舊是這么歪歪的躺在榻上,一副懶散的模樣。

黃面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小皇帝渾身像是沒骨頭一樣的趴在榻上,手里還抱著一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好書的書在看,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

小皇帝越是這樣喜歡雜物,對他來說越有利,他自然高興。

「長澤。」

小皇帝很是依賴自己這個舅舅,兩人關系破裂還是在上一個時間線逃命時互相為了保命捅刀對方。

在此刻,黃面這個攝政王不介意為了權利好好的哄著身份是皇帝的侄兒。

他臉上滿是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對小輩疼愛的長輩一般,也不跟紀長澤客氣,直接坐在了榻上。

「你這是看什么呢?」

「話本子。」

紀長澤敷衍的回了一句,將手里的話本一扔,皺著眉直接來了個率先發難:

「舅舅你還說朝中你幫朕管理的上下一心,你看看今天,那些臣子根本沒把朕放在心上。」

「朕不過是喜歡江氏,把她叫到宮中陪著朕而已,你看看那些臣子,一個個的,仿佛朕做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居然還敢一起威脅朕。」

他越說越氣,直接將枕頭扔在了地上。

「朕這個皇帝當的,還不如隨便一個小官威風!」

本來是想要問一下他怎么說把劉忠罷官就罷官了的黃面被紀長澤弄了個措手不及。

他習慣了小皇帝的暴躁脾氣,倒是也沒覺得詫異,只趕緊安撫道;

「是舅舅錯了,早知他們要這般,我必定要為你攔下他們的。」

說著,他抓緊時間給江將軍上眼葯:「你也莫要覺得他們是真的覺得你不該搶奪臣妻,他們啊,那是懼怕江將軍,生怕你惹怒了江將軍之後,江將軍會動怒。」

小皇帝果然一聽更怒。

「朕難道還會怕一個將軍嗎?朕才是江山的主人,一個將軍而已,他們憑什么如此!!」

成了!

黃面心中一喜,自覺上眼葯成功,趕緊順著剛剛的話往下說,唉聲嘆氣道:

「長澤,你也莫要覺得你是當朝陛下,他們便都聽你的,就那個江將軍,你沒瞧見,若是他與你出了爭執,那些朝臣們為了不得罪他,肯定是要站在你對立一面的。」

少年人大多愛面子,尤其是這個少年人還是皇帝。

黃面瞅准了,他這么說,他這個皇帝侄兒絕對能被挑撥的怒不可遏。

「簡直放肆!!!」

紀長澤果然很生氣。

他直接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揮了下去。

「朕一個皇帝,還比不上他這么一個將軍?!!!」

「來人!!來人!!!」

他一揚起聲音喊,外面守著的太監總管立刻跑了過來:

「陛下。」

「給朕准備筆墨,朕要寫聖旨。」

小皇帝氣的臉色都有點變了,一看就是氣得不輕的樣子,甚至已經開始卷起袖口准備寫字了。

黃面沒想到效果居然這么好,他只不過是隨口兩句話,小皇帝居然就要問罪江將軍了。

嘖,果然啊,這個侄兒一如既往地是個蠢貨。

心底志得意滿想著,他帶著滿意的笑容湊到了紀長澤身邊想要欣賞一下他打算怎么斥責江將軍,結果一看到上面寫著的內容,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長澤,你這是寫的什么?」

小皇帝一邊帶著怒意揮墨,一邊抽空回了一句:

「舅舅看不出來嗎?朕這是在寫,朕也要封自己一個將軍,舅舅覺得常勝將軍這個名號如何?」

黃面:「……」

「你、你為何要給自己封將軍?」

紀長澤很是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仿佛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相當幼稚:

「方才不是舅舅說的嗎?那些朝臣比起將軍來,居然更加不怕朕這個皇帝。」

「那朕就自己封個將軍,到時候朕也是將軍,看他們還敢不敢造次。」

黃面:「……」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侄兒思路一向奇葩。

但他此刻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你封自己當將軍有屁用啊?

人家怕的是江將軍這個人,又不是將軍這個職位。

難道論起職位來,皇帝還不如將軍大嗎?

小皇帝都十五歲了,連這點智商都沒有嗎?

這么想著,黃面看了看還在滿臉憤怒氣鼓鼓寫聖旨要自己封自己做將軍的小皇帝:「……」

好吧,還真沒有。

畢竟若不是對方一直這么蠢,他也不至於有現在的好日子。

挑撥離間失敗,黃面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想起來自己專門跑來是要干什么了。

「長澤,你如何就把劉忠罷官了呢,為了一個女人罷官臣子,這傳出去,別人怕是要覺得你是昏君了。」

紀長澤寫完了手里的聖旨,揉了揉養尊處優,寫點字都覺得酸軟的手腕,一臉的理直氣壯:

「不是他們說的,不讓朕搶奪臣妻嗎?」

「朕這是見他們一個個磕頭磕的可憐,於心不忍,這才勉強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黃面:「那你也不能罷官劉忠啊。」

「如何不能,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劉忠是朕的臣子,朕想罷官他就罷官他。」

他哼了一聲,仿佛還在生氣中:

「難道舅舅也要拿著人倫來與朕說事嗎?這個破人倫還管的了朕罷官臣子?」

見他生氣了,黃面自然不能再強硬下去。

小皇帝從小到大都是被捧著長大的,向來半點氣都受不得,就算是他這個舅舅,在他面前那也是要捧著順著。

黃面是個很有追求的人。

比起犧牲一點面子和嘴皮子就能換來榮華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覺得這相當值得。

只要小皇帝老實點乖巧點,一輩子只吃喝玩樂不想著跟他爭權奪利,他也不介意一直哄著對方。

「舅舅怎么會這么想,整個朝堂,舅舅可是最支持你的,你看你每次想要干什么,那些臣子嘰嘰歪歪,還不都是舅舅幫你擺平的?」

也許是因為覺得他說的對,小皇帝冷哼一聲,倒是沒再像是剛剛那樣一副「你背叛了我」的模樣了。

黃面心里更加放松。

畢竟皇帝越是好哄,越說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紀長澤看著他那一臉哄小孩的表情,冷不丁問:

「舅舅怎么會好端端的幫著那個什么劉忠說話,朕瞧著他就討厭,說話結結巴巴斷斷續續,朕的朝堂中怎么會有這樣的臣子,真是丟朕的臉。」

見他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對劉忠的厭惡,黃面心里有了底,快速做出了取舍。

笑著不當一回事道:「倒是也沒什么,只是之前是他自己尋到我這里來,想要讓夫人江氏伺候你,那時我覺得他對我們長澤倒是有一番忠心,這才對他有點好感。」

事實是,劉忠知道了他跟江將軍結仇之後,主動獻計,用江氏作為筏子,引得江將軍對皇帝不滿。

小皇帝一向是受不得委屈的,若是在江將軍這里受了委屈,必定忍受不住,直接下手。

到時候,劉忠沒了一個管著他不讓他尋花問柳的夫人,還能搭上攝政王這條線,最後說不定能得到皇帝為了讓他封口下的補償,可謂是一石三鳥。

而黃面呢,他可以除掉江將軍,把掌控軍權的位置換上自己人,又能朝著掌握整個國家前進一步。

只是沒想到,計劃才剛剛開始,劉忠就先折在了皇帝的怒火下。

這些黃面自然是不會告訴小皇帝的,只挑挑揀揀的藏住了自己跟劉忠的金錢來往,將大概說了一下。

紀長澤聽得恍然大悟。

他就說,怎么好端端的,黃面就知道江將軍的女兒長得好看了,原來是她夫君直接把她給賣了。

心底快速轉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對自己有什么好處,面上他還是一臉的驕縱懷疑:

「那個劉忠真的有這么忠心朕?為了朕願意主動獻出妻子?」

「我哪里會騙陛下。」

見他慢慢被順毛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沒剛剛那么凶了,黃面輕車熟路的哄著:

「陛下想想,陛下長這么大,舅舅哄過你沒?」

那可哄的太多了。

紀長澤壓根沒搭理黃面的鬼話,只道:

「那可有書信?」

見黃面一愣,他才下巴揚起,冷聲道:「江氏自從入了宮,還沒到一個晚上,就差沒把整個宮殿都掀翻了,朕要將書信拿去給她看看。

讓她好好瞧瞧,這可不是朕非要把她從她夫君身邊搶走,是她自己夫君不要她。」

這個理由倒是也很合情合理。

畢竟這個年紀的男人,爭強好勝也是常事。

小皇帝從前搶奪回來的女子大多性子溫柔,也不喜爭執,就算是被搶回來不願意,大多都是默默垂淚。

他們沒有江姑娘的剛強性子,顧忌的也要多一些,總擔心若是自己反抗鬧騰,惹怒了皇帝,他會牽連她們娘家。

江姑娘就不一樣了,她雖然也會擔心娘家,但她更清楚若是父親知道自己被強迫送進宮中會是個什么反應,自然鬧騰的厲害。

而站在黃面的角度來看,就是小皇帝搶了這么多女人回來,第一次搶到了一個比較厲害的,在她身上的興趣自然也就多了一些。

身為男人,他相當懂。

再加上對小皇帝的輕視,還有惦記著劉忠求他求情,許諾的那些金銀財寶,黃面還是點了點頭。

「那陛下稍等,臣這就回府去取,讓人給陛下送來。」

紀長澤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重新趴在了軟塌上,抄起旁邊的話本繼續看了起來,壓根沒有再繼續找黃面對話的意思。

他這樣,黃面反而還覺得正常。

畢竟小皇帝一向都是這么一個不顧及他人感受的性子。

這樣不錯,他越是這樣,越是一眼就看得見頭,越是好掌控。

被冷落了的黃面笑呵呵的:

「那舅舅就先走了,長澤你若是喜歡這些書,我下次再給你帶。」

紀長澤仿佛看書看的入迷,壓根沒搭理他。

黃面也不介意,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也沒行禮,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等著他走了,紀長澤才坐起了身子,開始考慮起了他周邊的人物關系。

太後,那是個不靠譜的,就是個泥菩薩,什么人到了她跟前都是好好好,行行行,可以可以。

她玩不過自己的弟弟,也沒打算掌控自己的小兒子,沉浸在大兒子有可能是被弟弟害死的回憶中不可自拔。

也許她不是一個好皇後好國母,也不是一個好母親,但她能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假裝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聽不見了,每天只把自己關在佛堂念經。

太監總管倒是忠心,他跟小皇帝是一起長大的,也是在小皇帝還沒出生時,老皇帝指的人。

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哪怕小皇帝嫌棄他比自己大幾歲,也一直沒換掉過他。

比起一出生就應有盡有的小皇帝,還有權勢滔天的攝政王,身為太監總管,他想要坐穩這個位置還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只看剛剛紀長澤問對方劉忠的信息,一般都是跟著原主,看著他吃喝玩樂的太監總管能回答出來就知道,他沒少做功課。

不過他是不是黃面的人,這個還有待考證。

紀長澤傾向於不是。

也許年輕時期的黃面還是一個比較有心計的人,但這么多年的養尊處優百事不愁順風順水已經把他養廢了。

他開始自大,也開始覺得一切都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發展。

尤其是對待看著長大,自以為將對方全部掌控的小皇帝,更是處於一種詭異的放松狀態。

因為看輕了皇帝,覺得他不會做什么,所以不大可能會在這種事上耽誤時間,去收買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

紀長澤將太監總管的名字記住。

等等,他不知道太監總管的名字。

紀長澤:「……」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是。

原主活了十五年,太監總管就跟了他十五年,結果他居然一直沒記住對方的名字。

如果要收買人心的話,自然不能直接跑過去問一個跟了自己十五年的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沒記住」。

紀長澤起了身:「來人。」

他直接讓人把宮人名單拿來。

至於原因他沒說,畢竟按照原主的性格,他可不會干點什么事都要跟身邊伺候的人說一下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干。

名單到了手上,紀長澤翻看起來。

「趙嶺。」

太監總管的名字。

上面還清楚記載了他是什么時候入的宮,原本是哪里的人,父親是誰,母親是誰,有沒有兄弟姐妹。

紀長澤將這些記在眼里,繼續翻看起了其他宮的太監宮人信息。

他這一看,就看了一上午,直到趙嶺小心進來問要不要傳膳了,紀長澤才放下手里的名單。

「送回去。」

小皇帝起了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

「今兒朕不在這里吃,朕要去後宮吃。」

趙嶺一愣,陛下搶了人之後一次也沒去後宮睡過,當然身為一直陪侍左右的太監總管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陛下年幼,還沒那方面心思。

這還是第一次提出要去後宮吃飯。

他想了一下,猜測道:「陛下是要去江夫人那嗎?」

畢竟也只有一個江氏是剛剛來的。

「不。」

紀長澤現在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也沒有人手,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京城中的兵權在黃面手上,外面的兵權分攤給了不同的人。

那些人誰是忠誰是奸,現在他通通不知道。

這種情況下,就別去挑戰困難模式了。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找出了性子最溫柔的一個倒霉夫人。

好消息是原主並不是一個「只看外表」的人,他之前搶奪民女的時候倒是看中了就搶,在寺廟看貴眷的時候,就有點挑挑揀揀。

看中了對方搶人之前,還要派人去打聽一下那個被自己看中的倒霉蛋大致情況。

這個性格最溫柔也是最膽小的夫人,姓何,叫什么倒是不知道,畢竟原主也不是那種會關注美人名字的人。

何小姐是一個七品小官的夫人,秀才之女,小官是秀才教導出來的,要叫秀才一聲恩師。

當初那個小官貧寒時期被秀才看中天賦,於是收為了弟子,悉心教導,還把女兒嫁給了當時還一無所有的他。

最後他果然考中,雖然沒能進殿試,但是也得了個小官當。

這位何小姐陪著他外放了三年,之後回京城述職,想要去上香求子,結果就倒霉的被原主給看上了。

何小姐長相是非常溫婉的類型,性格也差不多,從被原主搶回來之後,每天以淚垂面,又被身邊伺候的宮女勸說。

大致就是一些陛下脾氣不好,若是她敢尋死,讓陛下沒了興致,說不定會龍顏大怒,找她的家人出氣之類的話,於是最後也只能認命,再也不敢想什么尋死的話。

原主對何小姐的興趣只存在把她搶來之前。

畢竟他還沒到那個年紀,對著這些漂亮的姑娘也只有最單純的「漂亮的東西都是朕的」的掠奪感,根本沒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去看。

搶回來之後,就把何小姐忘在了腦後。

但是因為他性格暴虐,這些美人又全都是搶回來的,誰也不知道脾氣古怪,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的皇帝會不會因為美人們被慢待而發怒,宮中倒是也沒人敢去慢待這些夫人們。

要說現在的宮中,那絕對是每個太監宮女最認真努力兢兢業業不敢有一點攜帶的。

畢竟皇帝喜歡到處跑,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從哪個角落里面冒出來。

而且原主爆點多還奇怪,也沒人想要惹怒了他被拖下去打板子。

於是,那些夫人們除了心底不高興,光從物質上面來看,倒是過得還不錯。

紀長澤一邊在心底分析著何小姐的事,一邊在太監總管的帶領下到了何小姐住的地方。

她是單獨住在一個院的,之前老皇帝在的時候沒少三宮六院,他一死,這些太妃們就沒了以前的尊崇,全都被挪到了西六宮去一堆人擠在一起生活。

於是騰下來的地方自然就很多了。

原主對這些不大感興趣,反正搶回來一個美人就扔到一個院子里去,這也是那些宮人們都不怎么敢慢待她們的原因。

畢竟要是放在老皇帝還在的時候,單獨住一個院子那至少就是嬪了。

這樣的身份,雖然還沒正式封,他們也是不敢對著她們有什么不敬之心的。

原主雖然把人都弄了回來,但也沒限制她們行動,如果要形容的話,大概就相當於是他在外面看到了很漂亮的蝴蝶,於是就把蝴蝶抓回家想要她們只飛給自己看。

因為原主這個奇葩的想法,這些姑娘們倒是還算自由。

當然,除了因為反抗激烈,原主直接下令關起來的江姑娘。

皇帝要去自己女人的地方,自然是要先派人去說一聲,讓對方趕緊收拾一下,打扮的齊齊整整漂漂亮亮的迎接皇帝。

何小姐本來正憂郁的練字,突然聽到通報,嚇得臉都發白了。

伺候她的宮女倒是很高興,一臉的興奮:

「陛下還從未來過後宮呢,夫人能讓陛下來,定然是在陛下心目中有一席之地的。」

她們雖然理解自己伺候的夫人是被強搶來的所以不甘願伺候,但心底是更加樂意看到對方得寵的。

畢竟對方得寵,她們這些伺候的奴婢不也跟著水漲船高嗎?

何小姐看著宮女們臉上那喜不自勝的表情,心底悶悶的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這個時代下生長出來的女子大多都是以夫為天,在家里就是聽父親的,出嫁之後就是聽丈夫的。

她今年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一歲,心底的害怕惶恐如何能壓制的住。

「陛下怎么會突然過來……」

沉默了好幾秒,她才問了出來。

「奴婢不知曉,但陛下既然能來夫人這,心里也必定是想著夫人的,這是大大的好事啊。」

一個宮女笑著說了,又道:「陛下要來怕是還有一陣子,不若夫人換一身鮮亮一點的衣服吧,這身衣服也太素雅了。」

「不了。」

何小姐心底悶得發慌,見著這些宮女們歡天喜地要為自己裝扮,將心底的那些心事又給憋了回去。

她能說什么呢?

難道要說她害怕,她不願意嗎?

若是她說了,她的夫君,她爹爹娘親,還有這些伺候她的宮女們,怕是都要在陛下的怒意下一個都跑不了。

她接受了現實,雖然自己不會形容,但大概是用著一種要去踩地.雷的心情,任由宮女們幫自己仔細打理了一下頭發。

就算是再怎么期盼著時間慢一點,那個莫名其妙把她強搶到宮中的皇帝還是到了。

何小姐看著大步跨入進來,看著只是個少年郎模樣的紀長澤,哪怕是再怎么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准備,臉上也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怯意。

她腳微微動了動,看樣子應該是想要躲開的,但是憑借著理智硬生生的控制著自己站在了原地。

雖然面上努力表現出平靜了,但在靠著之前從宮女那學到的行禮姿勢下拜:

「妾見過陛下。」

行禮是做的正確的,說的話也是對的,臉上也在努力的露出笑意,但是望向紀長澤的眼神底下,卻始終藏著一股怯意。

顯然是害怕又不敢反抗了。

紀長澤感慨了一聲這個何小姐是性子最膽小的一個。

他也沒耽誤時間,直接道:

「朕還沒用膳,你這里吃的什么?讓朕看看。」

剛好之前准備用膳了,御膳房送來的食物就在外面,只是當時大家都忙著沉浸在「陛下要來了」的喜悅中,直接忘了。

現在紀長澤親口說他想要在這里吃飯,宮人們自然趕忙去小心准備。

在她們准備的時候,何小姐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紀長澤坐下了,才在宮人的提點下,將茶水端過去。

竭力掩飾著恐懼道:「陛下請用茶。」

「嗯。」

紀長澤表現得十分冷淡,旁人也沒覺得有什么,畢竟他性子一向是古怪的,要是他突然對著何小姐熱情起來,其他人才會覺得像是見了鬼。

這么多人一起忙活,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何小姐中午要吃的東西就擺放在了桌子上。

紀長澤跟個大爺一樣的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還招呼何小姐也坐下。

何小姐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本來是想要選離著皇上最遠的地方,但走到那了才想起來什么,趕緊又小心看了紀長澤一眼。

確定他沒注意到自己後,這才松口氣,坐在了離著紀長澤不遠不近的地方。

這頓飯吃的是氣氛古怪極了。

紀長澤沒說話,何小姐自然也沒說話,他們都不說話,伺候的人更是不敢插嘴。

最後莫名其妙的,那些伺候的人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聲了。

紀長澤感受著屋內寂靜的氣氛,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那句話不是說得好嗎?

只要他不尷尬,那么尷尬的一定是別人。

吃完了飯,紀長澤在太監總管端來的水盆里洗了手,擦干之後,輕描淡寫來了一句;

「你們都出去。」

說完,不等何小姐松口氣,又抬眼看向她:「你留下陪朕。」

何小姐臉一下就白了。

雖然知道被搶奪為了皇上的人要面臨什么,但是現在可還是□□啊。

她囁諾了一下唇,到底什么都沒敢說:「是。」

剩下的人面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了,自然也沒人知道他們心底想的是不是「大白天的就這么刺激嗎?不愧是陛下」。

伺候何小姐的人可高興壞了,甚至還非常有情調的拿出了熏香點燃,望向何小姐的眼神里滿是為她高興的興奮。

何小姐知道她們在想什么,她們是覺得反正她也進來了,既然木已成舟,還不如直接安安生生安頓下來。

討好了皇上之後,日子也能好過。

她心底苦笑,也勉強沖著這些照顧了自己這么多天的人笑了笑。

所有人都退下了,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紀長澤看著屋里沒剩下一個人了,才站起來朝著里屋走去。

走了兩步見何小姐猶豫的站在原地,還催促了一聲:

「跟上啊。」

何小姐趕忙跟上,怯生生的與皇帝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直到了最里屋,看著皇帝徑直進了自己睡覺的房間坐在椅子上,何小姐深吸一口氣,小心走了進去。

此刻,心底的屈辱與無能為力,還有諸多的懼怕惶恐,幾乎要淹沒了她。

今天過後,她就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在皇帝面前是不能哭的,所以她很努力的忍著眼淚,顫抖著手想要去幫坐在那的小皇帝寬衣。

還沒靠近,就悲從中來。

陛下……比她弟弟看著還小呢。

小皇帝背對著她坐著,從懷里掏了掏不知道在掏什么,想到之前伺候她的人對她說過,陛下從小就喜歡看那種東西,何小姐就更悲傷了。

――啪!

一本看上去像是書的東西被拍在了桌子上面。

何小姐下意識的被嚇的身子一抖,差點沒一腳踩向紀長澤的袍子一角。

「何小姐。」

紀長澤喊了她一聲。

何小姐又是被嚇了一跳,趕忙應下:「是。」

「朕聽聞,你父親是秀才,自小把你當做男兒教養,詩詞歌賦你樣樣精通,嫁給你夫君時他一貧如洗,但你硬是一點點的將產業給做了起來。」

此刻,何小姐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了。

陛下說的倒的確都是真的。

但他難道現在不是要行白天不好行的事嗎?

怎么說起這個來了?

但既然對方沒現在就繼續下去的意思,她也松了口氣,抱著一種「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的心態,小心回答:

「是。」

紀長澤一下就高興了。

小皇帝轉身,沖著她露出一個笑。

在何小姐被這個看上去完全跟傳說中性格暴虐不一樣的笑容弄得迷茫時,他將桌子上的賬本直接塞給了她。

「你既有這方面的才能,就幫朕看看這個,瞧瞧這上面哪里不對。」

何小姐:「?」

她滿臉迷茫,見小皇帝面色認真,不像是在逗弄她,這才試探著小心翼翼拿起賬本翻看。

看到第一頁就是神情一變,又快速翻看了一下剩下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了。

先小心看了看正望著自己的小皇帝,才斟酌著開口:

「這賬本,處處都是不對。」

「你果然是有幾分本事。」

得到了這個答案,小皇帝臉上的笑容更加開心了:「不枉費朕費這么大勁將你弄進宮中來。」

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