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一章 狗(苟)的起(1 / 2)

『吱嘎!』生銹的金屬拉門被打開。

『噗通!』趙文睿被扔進了囚室中。

濕漉漉的石牆,霉的干草,騷臭的便溺,還有從小小天窗不停灌入的寒風,除此之外,囚室中別無他物。

將趙文睿投入大牢,顧問的心思最是復雜。

一方面,他希望趙文睿能有所『表現』,從而證明他的操作不是小題大做。

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趙文睿搞出破牢而出的事端,因為他不打算進一步押注、使用魔法監禁裝置,他只是想討巧的達成目的,而不是將這件事變成徹底無法緩轉的孤注一擲。

隔著金屬柵欄看了眼爛泥般攤在地上的趙文睿,顧問撇撇嘴,他隱約意識到趙文睿是因為怒火攻心之類的原因弄成了這樣。

他能理解,變態嘛!為什么會變態,絕大部分類似的情況,都要從其自身找原因,不管是身世凄慘,還是遭受了非人的刺激,根本原因就在於自己敏感小心眼兒、還沒有好的調節或抒泄情緒的手段,久而久之,就把自己憋壞了。

對此,顧問並沒有多少同情的情緒,或者說,自從他干了這個行當,同情憐憫之類的情緒,已經被他丟掉了。

他有自己的難,那些廉價的善心只會影響到他的事業。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跟進這次事件,他對看管牢房的獄警道:「這人有些非同尋常的問題,盯緊點。如果能證明他非同尋常,卻又能及時上報,加以遏制,便是功勞一件。無非是多辛苦點,很劃算,不是嗎」

獄警笑著點頭稱是,心中則問候顧問的女性家屬,骯臟陰寒也就罷了,還有失控的風險,若真是凡,又或邪靈異怪,這普通牢籠能擋得住?

「你tm的不願擔啟用魔法監禁的高耗費風險,就讓老子干這又辛苦又有風險的活兒,還告訴老子是為老子好,你還是個人?」

顧問確實是個人,而且是領主面前的紅人,獄警可招惹不起,只能是先應一副感謝提點的嘴臉應承下再說。

那么具體再怎么說呢?

其實也簡單,獄警最大的便利之一,是管犯人,顧問讓他監視,他讓犯人去監視不就可以了嘛。

至於監視人犯的犯人會不會有危險,無所謂嘍,罪犯無人權的嘛。況且這種鮮活的、智能的報警器,是很經典的一款消耗品。

於是趙文睿在獄警的『悉心照料』下,不但調換到了更堅固的囚牢中,還有了一個精神不怎么正常的獄友。

這位gay里gay氣的摳腳大漢,等獄警一走,就吞咽著口水,猴急的湊了過來,將趙文睿攬在懷中,上下其手,開始愛撫。

可惜只是剛開了個頭,動作就驟然停住,青筋浮凸、嘴巴張開,想要吼,可越張越大,卻始終只能出『嗬嗬』的低沉聲響,口涎滴落而不能自控。

很快,導致這一切的罪魁就顯露了痕跡,那情筋變成了黑色,像是樹的根須,在皮膚之下凸顯、蔓延,甚至蔓延到了眼白里,代替了血絲。

與此同時,趙文睿卻神情舒適的長吸口氣,然後噴吐出一股黑血。

吸了這基佬囚犯的命,他總算是力量將抑郁之氣,借著噴吐宣泄,雖然治標不治本,但至少獲得了更充裕的時間。

基佬呵出最後一口熱氣,身體很快就變得冰冷。他死了,像是被抽去了水分般干癟了下去,成了一具肌肉線條清晰的膠皮人。

「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趙文睿低聲呢喃著,抬起手,對手中宛如一團火花般光芒閃耀的靈魂說。

靈魂在某些存在的眼中,是燃燒起來後有著遠比核聚變還磅礴能量的特殊燃料。而折磨,是激其產生能量的一種手段。

趙文睿在制造痛苦之魂,這就是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的一大區別,之前的他只能搜尋並利用痛苦之魂,現在可以親手制造,投入小,回報高,除了痛苦之魂,還能在制備過程中,榨取到靈魂之力。

這已經是魔神一級的手段,盡管這用法有竭澤而漁的嫌疑,並且副作用不小,但確實暴利,並且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不是因為施虐所帶來的畸形泄,而是掠奪靈魂精華壯大自身的愉悅。

暗中觀察的c凱恩嘖嘖稱奇:「可以,果然是老實人起狠最可怕。平時越是自律,一旦放縱就越是大膽妄為。很敢玩!」

這種操作的最大副作用,就是會在吸收的過程中,將目標的鐫刻在靈魂中的記憶吸收。這類深刻記憶,大多數是痛苦的,痛苦使人銘記,這不是個虛話。

吸收靈魂精華會上癮,太多的痛苦記憶不但會造就恍惚、白日夢游等問題,還會令人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他人的,無法自洽,走向自我意識喪失。

所以這就是在作大死,哈粉跟這個比根本就是小兒科,畢竟精神力、意志力強大到一定程度,葯劑的致幻作用效果會變得可控,甚至完全失效。但這種特殊毒品,就絕對不會,對神都有效,只不過容錯更高。

撇開有將自己變成靈魂垃圾桶的趨勢這一條,趙文睿現在感覺還行。

當然,他正承受著軀體被黑暗之力侵蝕改造的痛苦。

但他對挨痛很有經驗。

更何況現在是苦在身上,甜在心里,自身理念與德魯伊基本教義不合的問題就這陰差陽錯的解決了。

這讓他感到高興,甚至有些小慶幸。因為聖法系一旦這方面出了問題,最是難纏。連普通人都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

他雖然已經不再是一名德魯伊,但凡技術體系崩毀的不是太厲害,黑暗之力的介入,正在幫他完成一種奇特的自洽。

說『奇特』可能有些不恰當,就像哈利波特中韋斯萊家的漏屋,結構很不科學,典型的危房,但卻沒有垮塌,至於以後怎么修整,就看他的手藝了。

唯一讓他可惜的是金手指系統廢了。說實話,這根拐杖拄的時間有些久,就這么丟了感到有些不適,看來,他得當一段時間瘸子了。

然而送他進大牢的人可不會體諒他的個人狀態是否欠妥,人家有自己的節奏。

第二天一早,獄警就出現在趙文睿面前,對於他悄無聲息的干死了基佬,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異,而是說:「既然你的搭檔死了,那就享受雙人份的『福利』吧。」

所謂的『福利』,先是爆炸頸環,其次就是勞作。

等趙文睿搞清楚狀況後,只能是感嘆自己運氣差,主動送貨上門。

原來尤頓大公聯合拜博薩的大地之神教會,正在進行一項大工程。

這些工程需要各類勞力,其中就包括凡勞力。

而無論他之前以過路客的身份投宿,還是現在冒充罪犯格蘭特道爾,都沒能逃出項目部抓捕壯丁的范疇。

如果說久居的本地人,還能被看做是長久基業的一部分而手下留情,那么恰逢其會的外來者,就只能自嘆倒霉了。

何況天寒地凍跑來尤頓謀出路的,能有什么好鳥?

連內6人都不會同情,更別說『民風淳朴』的尤頓當地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總好過自己被征調填坑。

至於為什么需要凡勞力,在工作了幾日後,趙文睿倒也看明白了。

這個工程本身是神秘側的,需要大量的土方搬運的同時,能量干擾問題十分嚴重,環境糟糕並且危險,大部分這個時代的混合動力挖掘設備都沒辦法正常工作。

在這樣的背景下,采用笨辦法挖掘運送土方,就成了唯一靠譜的辦法,只不過勞力消耗及折損有些大。

可這沒什么,甚至時候尤頓特色。在這里的統治者眼中,如果有需要,自己的同類完全可以淪為比大牲口還好用的苦力。畢竟人類更智慧。

那些懂得靠巧力干活的,多活些時日是他們應得的,甚至可以提升為骨干,充任班頭工長什么的,而那些實干傻干的,死掉了也不值得同情,換一批就是了。

趙文睿顯然怎么也輪不到成為後者,他任務完成的好,又靠拳頭打服了大半個同班次的獄友後,他就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頭目,甚至還跟那位顧問玩了出『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當然,誰也沒有當真。顧問只是為了施工進度而簡單的籠絡業績好的工作隊,而趙文睿,則需要時間重新盤活他的凡體系。

在千里之外的神殞荒地、山城廢墟所在山脈下幽暗地域某處,曾經的聖所已經不復存在。

主要是因為這聖所的核心之物,幽木聖樹,生了極大的轉變。

或許是出於生命的本能,趙文睿其實挺喜歡德魯伊戰職的自然之力的特征的。

而這份自內心的喜歡,在他黑化扭曲的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幽木聖樹,如今有著詭吊的造型,就像驚悚電影中為配合魔物而搞出的那些枯木古樹一般,讓人很輕易的就能聯想到痛苦、不祥這類不好的概念。

不過,卻也有著一種另類的美,猩紅光的樹葉,稀稀拉拉的掛在鐵灰色的枝干間,這些樹葉格外的妖異,仿佛隨時都會滴出血液,在黑暗生物眼中,它們每一片,都是聖物級的珍寶。

血柏,象征著毀滅和吞噬萬物的黑暗活力。

如果說有什么黑暗生物較為對應這種力量,血族大約能上榜。

這個世界沒有血族。

沒關系,趙文睿腦袋里有相關的信息,而這來自漫威多元宇宙之外的信息,就是變量之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