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十一章 狗(苟)的起(2 / 2)

趙文睿非但沒有在叛道後走火入魔崩潰死亡,還完成了新的自洽,主要就是靠這個逼格。

富集的信息一時不能被這個宇宙所消化,於是才沒有崩散,像是一種特殊的結石般繼續存在著。而不似一般的土著靈魂崩潰者那般,迅塵歸塵、土歸土,被自然體系回收。

聖樹的改變,帶來聖所的改變,這里並沒有淪為腐爛惡臭之地,而是變成淤積黑暗之力的毒瘤,它就像一個海眼一般,不斷吸攝幽暗地域的黑暗之力。並且不光是黑暗之力,還有這個地區的扭曲神力。

逼格到位,血柏已經淪為能量轉化器,沒有什么是黑暗毀滅之力不能破壞粉碎的,哪怕是神念神力,也會被磨滅,埋葬。

與此同時,趙文睿留在陰影位面的那些家當、仆從也都出了狀況。

這支隊伍本來一直跟趙文睿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運行著一套『月亮走我也走』的法則,隨時可以從陰影位面殺出,為趙文睿赴死。

只不過趙文睿一直以來都認為信息安全乃第一安全,因此不肯輕易露出自家很有特色的這套體系。

結果隨著他叛離自然信仰體系,陰影親和直接被黑暗親和取代,這些屬於德魯伊技法體系的造物,也因他的叛離而受到了影響。

本來應該是崩潰,化作一堆**垃圾,以及鳥獸散的。但趙文睿的凡體系沒有崩,而是扭曲了,這些造物也經歷了類似的情況。

其中影妖變成了黑魔,簡單的說就是黑暗之力進一步侵蝕了痛苦之魂,使其魔化。運用黑暗力量的魔魂,簡稱黑魔。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痛苦之魂都成功熬過了黑暗侵蝕,原本數十名影妖,存活下來的不足1o只。

骨獸倒是都活下來了,這種造物本就是沒心沒肺的傀儡,並且趙文睿在以往的日子里,於三板斧上耗費的精力以及各種投入最多,技術加成使得骨獸們經受住了黑化考驗,成為了黑獸。

其外在變化最小,整體顏色變深,眼珠子和利爪變的紅莽閃耀,身上時刻散溢著黑色煙塵,看起來暴虐而邪惡。

即便如此,也仍舊逃不脫馱獸的命運,趙文睿制造的大車並未損壞,而且他很享受魔獸拉車的風采。

只不過,隨著德魯伊戰職失效,他在大車內建立的生態環境,保鮮儲備環境之類的都崩潰了。珍惜種子、培養的植物之類的,基本都完蛋了。

另外,這些黑暗造物,受到了陰影之力的排斥。

具體表現為,因失聯而處於癱瘓狀態的他們,正在被卷向陰影位面的深處。

陰影位面是流動的,就像是大氣層在不斷向太空散溢空氣般,拋射著物質。

同時,新的陰影物質又由主物質位面不斷產生。

若是有陰影親和,就可以不受物質運動影響,些許付出,便錨定在與主物質位面之間的間歇區域。

喪失了親和力,就沒有這樣的優待了,時刻都會形成消耗,這也是大多數非本土生物不喜歡在陰影位面久待的原因。

總算趙文睿沒忘記自己辛苦種田而來的這些瓶瓶罐罐,剛剛將凡技術體系穩住,就嘗試聯系麾下,終於聯絡到並賦予其權利。

但新的問題來了。陰影之地已然不適合繼續做藏匿之地,那么要讓這支家奴團在哪里駐扎呢?

思來想去,趙文睿將之安排在了他工作的地下坑道中。適時,他已經是囚犯苦力之中的體面人,過上了連大多數公民都羨慕的小日子。找個地方安置些家奴自然不成問題。

有時候,趙文睿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是真滴強。

陰影親和換成了黑暗親和後,他很快就無視了自己的黑化,心安理得的利用新力量,結合舊有技術,繼續他的享受人生計劃。

他兜售的大力丸,可以有效的緩解坑洞內的有害輻射,另外就是降低各種病灶對身體的負面影響,刺激**,使其更有活力。

但這其實是飲鴆止渴,蘊含黑暗活性之力的大力丸,會在至多不過一個月內,徹底腐蝕軀殼,使之成為不死生物。

在半個月內輻射病+過勞死,又或再多活半個月,哪個更好呢?

趙文睿覺得是後者。雖然對大部分死者而言,就算是多活半個月,也不過是多受些苦楚和煎熬,但在他看來,至少對他人有益,比如說工程項目部,比如說他。

工程項目部並不瞎,就算他們真瞎了,勞工里也從不缺因嫉妒、想得些利益、乃至其他莫名其妙原因而打小報告的人。

在這悶熱潮濕憋氣的地下,戴著爆炸項圈當苦力的,基本沒好人。就算有一半個,趙文睿也不在乎。

自從倒向黑暗之力以來,他內心的陰暗面已經被放大了許多,一星半點兒量良知的體現,更像是夕陽下山後的余光,流於表面,也不會持久。

只不過,他也不會刻意的為了惡而惡,如果非要說他已經向某個概念徹底下跪了,應該說是『自身的利益』。

余者斗不過是為之服務的手段。為此說些溫暖人心的話、又或坑害別人,都不是問題。

隨著大力丸的售賣,趙文睿的圈內地位迅改善,物質生活上也獲得了極大的提高。

睡干燥而保暖的牢房,房里還有一個火盆和一套桌椅,床上鋪的不再是干草,而是棉褥,每餐都有半瓶葡萄酒,一大塊牛排,主食是白面包。

還有位姿色不錯的女子自願當他的囚伴。真的是自願的,畢竟跟他在一塊兒,有溫暖的房子,不錯的食物,並且只需要伺候好他一個人就可以。

就算這里的女人大多數都不在乎跟多少個男人打樁,可即便被打樁也是個體力活兒,很折騰,還可能因為臟病痛苦的早死,所以,哪怕為了順服的多活幾年,也還是找個靠譜的扮演賢良比較合適。

而像趙文睿這種號子里升起的冉冉新星,已經算是優質資源了,很多人爭的。就這也是因為大概率是短命者,否則便是吏員、富商之女,也是願意嫁的。根本輪不上僅是有些姿色的野花。

有本事到哪里都不怕。

這次,趙文睿算是對這個概念有了較深刻的體會。

當然也不是沒有腌事。

比如說,他的味覺完蛋了。

從根源上講,這是黑暗之力的鍋。畢竟這種力量跟自然生命基本上是對立的。

而從操作上講,是他自己轉變過程粗暴,放開了讓黑暗之力得寸進尺,以至於侵蝕的過於厲害。

盡管最終無論如何都會走到這一步,可再享受個幾十年做正常人的感覺,和就這么稀里糊塗的被剝奪一種感觀功能,還是很有差異的。

現在他覺得虧得慌、還有委屈,以及憤怒。

不過話說回來,當時若非黑暗之力迅填充空缺,他很可能因為叛道的反噬而徹底崩潰,若那樣就不止是失去味覺,而是丟命了。

可再說回來,曾經一再渴望的喝酒吃肉混日子,現在也算是勉強實現了,可卻真正的食不知味,這算不算最大的嘲諷呢?

趙文睿覺得大約是算的。

於是他讓好胃口的女人吃了他那一份,然後在女人身上馳騁泄,仿佛這樣可以補回來那份缺失……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貌似除了黑暗,還在變態的路上開始奔馳了。

工作方面倒是還好。

他知道,工程項目部最怕的就是他對自由過於渴望。

有本事的人大都是桀驁不馴的野狼,愛吃肉,喜自由。而待遇再好,帶著爆炸頸環的他也不能否認自己是別人嚴重小心防范驅策的狗的事實。

在這種背景下,他表現的安於現狀,就顯得很識時務,哪怕彼此都知道這時候假的,只是一時,可仍舊起到了不錯的表率作用。

能夠讓某些人在工作報告會上,扯扯抓紀律、促生產什么的,好像真的是個正規單位,在從事正規工作了。

更何況,這次的工程本來就是那種多年不開張,突然來了活,四處抓人干一票的類型。都是臨時的,趙文睿甚至能想到在最後的最後,剩下的直接推火坑里當祭品的操作。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工程項目部的管理層表現的寬容豁達一些,也就可以理解了。

所以他的大力丸已經迅擴散到整個工段,影響了大約千把人,並成功的顯著提升了工作效率。

據說管理層因此受到了上峰表揚,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那些人會體貼的給他安排個暖床人。

而他也從這些細節,漸漸對這次的大工程有了更多的估測。至少是三個點,在進行雷同的操作,而不管是搞什么,就沖這覆蓋范圍,也能猜出真的是一次大動作。

不得不說,惡因難結善果,工程項目部干的這件工程,本身就透著呼之欲出的危險,這份危險並不會因為他討巧的、一定程度的協調了生產關系,就被消弭。

畢竟即便是吹破天,他也只是解決了人的問題,可事是高危之事,這就不是他所能影響的了。

而且因為進度在各工段中最快,所以先一步接觸致命事件。

然後就是沒有懸念的一次危機爆。

有人來報告消息時,他正掛著簾兒『開車』,聽聞後頓覺精神一振,握著『大燈』的雙手不由緊了緊,換來很悅耳的幾聲『喇叭響』,他知道,能不能彎道車,狠賺一筆,彌補他做狗的自尊心之創,就看這一輪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