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遲薇回想一下,關於過去種種。
偏偏,換心手術一事,該是十分重要,卻是一無所知!
記憶之中,每每提及換心,薄夜白態度冷淡,沒什么熱衷,仿佛無關緊要。
再一想到,她今晚上不管不顧,近乎放棄尊嚴,哀求著薄夜白,日後換心成功,能夠告訴自己一聲……猶記得,他當時的目光,復雜而又深沉,沉默沒有答應。
直至最後,也是沒有只言片語。
僅是告訴或者不告訴,如此簡單一事,為什么不肯回答?
亦或者,是她錯了,一直以來……是她錯了。
驀地,遲薇後知後覺,宛如平靜的湖面,墜入一塊巨石,砸出一抹荒謬的猜想。
他那么高高在上,又那么無謂生死,還那么清冷孤傲。
在他身上,看不到什么貪生的欲念。
所以,遲薇垂了睫毛,有一瞬恍惚。
薄夜白,他這種人……真的要做換心手術嗎?
會不會……從始至終,他接受的從不是換心,而是死亡!
若是這般,她此刻的行為,該是多么可笑啊!
連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她憑什么珍惜呢?
思及此,遲薇只覺一股子枯萎的涼意,從身下悄然蔓延,直至抵達心口。
仿佛夾雜著冰雪,慢慢凝固了血液,抽干了力氣。
突然地,遲薇眼尾一挑,煙視媚行一笑:「是了,我和薄先生非親非故,這么一再糾纏,實在是多管閑事,難免惹人厭倦!」
話頓,她松開唇瓣,帶著莫須有的倔強,拿出藏在身後的酒杯,重新遞在男人的眼下,同時繼續補充:「我不管了,你愛不愛惜自己,與我何干?畢竟,你可是薄先生,所有人眼里的大人物,我哪有資格做主……」
便是薄夜白,凝著少女手上的酒杯,並未抬手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