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禰衡(1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488 字 2020-08-14

第七百二十九章禰衡

蘇油有些無語,錢家學霸們不容小覷,四角號碼說起來簡單,選字,編訂規則還是有難度的,自己一個《麈塵錄》還有一條沒一條的記著,人家這邊輕松就整出來了。

拍了拍厚厚的字典:「錢家人就這么樂意?」

張散笑道:「要跟著咱四通屁股後邊抄近道,船舶間的通訊,對我們來說可有可無,對他們來說卻是重中之重。」

蘇油想想還真是這個理:「他們不是有司南嗎?」

張散解釋道:「司南是跑近海用的,所謂』神龍怪蜃之所宅,風雨晦冥時,惟憑針盤而行,乃火長掌之,毫厘不敢差誤,蓋一舟人命所系也。』」

「又所謂『南海之外,渺茫無際,天水一色。舟舶來往,惟以指南針為則。晝夜守視唯謹,毫厘之差,生死系焉。』」

「與司南配套的航線記錄,叫《羅經針簿》。以溫州往真臘的航線為例,自溫州出洋,以丁未針為指引,歷閩廣海外諸州港口,過七洲洋,經交趾洋,到占城。又自占城順風,半月可到真蒲。」

「抵達真蒲後,改行坤申針,過昆侖洋入港,港凡數十,惟第四港可入,其余悉以沙淺,故不通巨舟。」

「如今有了經緯牽星術,就無需那么麻煩了。而且羅經有個巨大的缺點,就是使用羅經的海船,必須是全木結構,不能有金銅之屬,否則羅經的指示會紊亂。」

「因此要想用上鐵骨鐵爪釘的大海船,就只能跟著我們走,所以人家才對通訊這么上心,說白了,都是錢鬧的。」

蘇油也樂了:「這都十年了,第一批錢家的新航海人也該出來了吧?」

張散說道:「人家現在也不在乎那個,一個海險保全,都夠他們吃肥的了。」

海事保險,還是當年蘇油應對蜀中船只出三峽搞出來的風險緩釋措施。錢家人財大氣粗底子厚,與四通商號海運司合作成立了海事保全司,照貓畫虎地用到了海事上。

參買了保險的船舶,就有資格跟著四通的海船出行,抄近道不說,還多了武裝保駕護航,如今在東南,已經形成了一種流行趨勢。

蘇油嘬著牙花子:「難怪錢侯爺他們開口閉口就能幫我從占城拉稻子,原來人家玩上金融了,果真是財大氣粗啊!」

張散笑道:「那是,誰都不傻!」

兩人說話之間,水手們已經掀開了甲板,動用了木頭龍門和滑輪組,將底艙的銅錠一枚枚提了出來。

日本的銅錠質量相當高,因為里邊含有大量的雜質。

沒說錯,這些雜質大大地提升了銅料的價值——因為它們,是銀,還有金。

蘇油也沒打算教日本人這個乖,反正就當銅收進來。

這個銅可是做銅器的極品材料,後世宣德爐之所以那么出名,就是因為宣德爐所用的銅料,有金、銀等貴重材料加入其中。

比起偷奸耍滑的大理白銅,黃銅,這樣的銅料質量又上了一等,如今的密度計輕松就能判定真假,在市場上備受追捧。

四通商號就玩玩日本銅和黃白銅器或者銅錢之間的差價,都賺得盆滿缽滿。

在碼頭上呆了一天,蘇油和張散,平真草一起回衙門。

張麒和綠箬早就在院里等著了,兄弟倆見面分外親熱,先就來了個熊抱。

張麒樂得不行:「三哥都改穿員外行頭了,可惜李公麟把你畫成了一個暴戶!」

張散怒了:「多少錢?讓他重新畫一幅!」

蘇油翻著白眼:「還說不是暴戶脾氣,人家就沒有把你畫錯。」

「李伯時與王相公,大蘇,王駙馬都是平輩論交的好朋友,當今的藝術領袖。居京師至今五年,不游權貴之門,以訪名園蔭林為樂。」

「那一幅《六駿圖》,都是求了好久才求得人家動筆,就你這態度,想讓人家看一眼都難。」

張散就笑了:「那就讓真草拜他為師,我家真草的繪藝也是一絕。」

這時候門口騎來兩匹馬,卻是邵伯溫與平正盛。

平正盛跳下馬來:「少保,一路平安,特來繳令。姐姐,姐夫,你們也到了。」

邵伯溫也下了馬:「老師,一抓一個准啊。鹽政的糜爛程度,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