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在罰抄。

已經洗漱完畢的顧山秋已經准備歇息了,對妻子說:「如琴,今天就放他一天假算了,我看智茼體質弱得很,明天一早跟著我們一起晨練去。」柳如琴肅穆的臉上沒有一絲說情的余地:「怎可隨隨便便就丟下功課去練武?說好了要罰寫十篇大字,那就是十篇,他還剩下三篇,堆在明天豈不是明天的功課又繁重了?」顧山秋無奈的笑了一下,說:「如琴,你就是太死板了,小孩子能學多少東西呢?練字什么時候練都行,我十三歲才開始學看兵書,如今哪里差了?」柳如琴沉默了片刻,睫毛耷拉下來,卻根本不肯讓智茼放松哪怕一時半會兒,好一會兒,轉而幽幽地道:「父親今天都開口說要七北做儲君了,你說你差在哪兒?」作者有話要說:爹爹現在喜歡小七是因為他什么都不懂,身上有他們這些大人沒有的溫暖快樂。

不過小七身為現代人的確不怎么能吃苦,總想著要搞點兒好吃好玩的哈哈~第20章陰陽┃人不是狗,所以狗可以,人不行。

老大顧山秋笑了一下,模樣與顧世雍此刻有著八成相似,只不過眼里沒那么多深意,就是單純的笑罷了:「即便是給小七也無妨。」柳如琴登時眼睛都不敢置信的看過去,時常能夠控制面部表情的她這回根本控制不了,微微張著嘴巴,秀美的眉蹙起,說:「你究竟在說什么?!你是顧家的長子,又跟隨父親征戰多年,莫說軍中上上下下都跟你一條心,認可你,就是世家族里也沒有人不支持你,你就這樣隨口一句給七北,你對得起誰?!」柳如琴教子多了,便連丈夫也一起教育起來,急切又深覺丈夫荒謬:「更何況,我聽家父說,父親這些年,咳疾隱隱作祟,遲遲拖著不見好,這立太子的事,絕不可能拖給才五歲的七北,倘若有什么問題,他能做什么?!」顧山秋原本笑呵呵的和妻子說話,可聽見妻子說到父親有可能要不好的話,當即臉色便是一沉,怒道:「如琴,好好聽聽你都說些什么混賬話!父親剛成大業,正是可以好好修養的時候,什么咳疾,哪里害得了父親?!」柳如琴瑟縮了一下,立即垂起淚來,捏著絹帕的手輕輕點在自己的眼睛上,抽噎不止。

顧山秋也嚇了一跳,他抿了抿唇,說:「對不住,方才是我沖動了,實在是你不該說父親不好,咱們都是顧家人,誰做太子,誰做王爺,這天下難道就不姓顧了?」柳如琴被蹲下來的丈夫捏了捏手,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憋回去,很不贊同道:「我為你著想,為你們顧家著想,為天下著想,你倒還責備起我來,我們柳家,世代出過多少治世能臣,都認為你於公於私,太子之位,都和該是你的!你倒好,聽見父親說要給七北,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顧山秋是真覺得沒什么,輕松地說:「你也知道七北小,父親隨口的玩笑話,你也當真。」「大家都說你手不好,若是真不好,可怎么辦?!」柳如琴心急如焚,她可不像兄長柳肖那樣死腦筋,要把那皇位往別人那里推,若是顧家失敗了,死也就死了,死,柳如琴不怕,但如今成功了,她便應該是太子妃,她的丈夫就應該是太子,除了他們,誰都絕不可能給這個天下帶來太平,也沒有能力!

「你就算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咱們智茼,他可是你的兒子。」柳如琴是個懂得進退的,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有勇有謀,當世奇才,唯一一點不足,就是太重感情了,對親人的話從來沒有一絲質疑,說干什么就做什么,哪怕讓他立即捐出一副眼睛,恐怕也二話不說不問緣由的挖出眼睛給自己的雙親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