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部說,「用坐轎子的話比走路輕松些。」顧山秋眉峰英挺,聽了這話,連忙搖頭,說:「我是手臂受了傷,又不是腳,使不得。」顧小七默默跟在大哥哥的身後,露過池塘,見有一大片的荷葉,便脫了鞋子准備下去摘幾片葉子。

結果人還沒碰著水,就被身後不知道誰給拉著後頸領子拉了回去。

他側頭,是薄厭涼。

「你做什么?」薄公子深藍色的瞳孔盯著這個一眼看不見好像就要搞事情的七狗兒。

顧小七指了指荷葉,說:「太陽好像大起來了,我摘點荷葉戴頭上。」天底下大概沒有比顧小七還要喜歡享受生活的人了。

薄厭涼聲音清澈,挽起自己的褲腿,對顧小七說:「你腿上還有傷,不要亂動,我去摘。」「那我要大的!」薄厭涼心里一突,滿腦子都是昨天顧七狗兒喝醉後對他說『大的爽』那句話。

他動作都頓了頓,晃了晃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不健康的東西忘掉。

顧小七和智茼則一無所知的等在岸邊兒,看薄厭涼身手矯健一只手便扯了好幾根大荷葉,准備回來的時候,又順手摘了一朵盛開的荷花。

回來後,把荷葉都遞給智茼,把荷花遞給顧小七,說:「你挑一個吧。」顧寶莛很自然的接過荷花,說:「謝謝!」薄厭涼不覺得這有什么,但是下一秒就被顧寶莛叩了一頂荷葉在頭頂,一大片蔭涼瞬間撲面而來。

他調整了一下荷葉的角度,寬寬的荷葉邊兒很阻礙人的視野,但足以看見顧家七狗兒拉著智茼去借花獻佛讓顧山秋和那個士兵也都戴上荷葉帽子,眾人立時看上去便多了幾分悠閑,連烈日都不能擊潰那種發自內心的小小快樂。

顧山秋笑著戴上荷葉帽,陰影籠罩了他大半張臉,只余下半張線條硬朗的下顎與永遠微微勾起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