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哥給老爹回報今天下去的成績,說話很不客氣,完全沒有用到其他委婉的修飾,張嘴就是一句:「媽了個娘的,我只是稍微和中軍提了一下,他們都不願意往下發布命令,看來是打仗完了,休息了一天,就不覺得自己是軍人了!」「就連老李將軍也覺得小題大做,說人都運回來了,讓他們才兩天就下葬,不合老祖宗的規矩。」「兒子脾氣不好,但是也曉得死人為大,這種事情,倘若在戰場上,兒子還能命令他們一起埋了。可是現在人都送到家里,那些家眷哭哭啼啼的,不讓動,只要動了,就要抹脖子上吊,實在是難辦。」顧世雍聽了這話,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了一眼還在旁邊慢吞吞吃面條的小七狗兒,對老二說:「你這些事情不必跟老大說了。」「知道了。」「薄先生呢,對此事有何看法?」薄顏下午是和顧家老二,也就是顧赤厚一起去走訪的,對二公子所說的情況補充道:「的確是有一部分家眷情緒反抗很激烈,但是如果要是強制下命令,也不是不可以,這得看主公認為這件事是十分應該做,還是七分應該做。」顧世雍淡淡望過去,說:「以先生所見,十分怎么做?七分又如何?」薄先生恭恭敬敬的說:「這十分,自然就是強制所有人將屍體埋葬,但是卻有一個壞處,想必這個壞處主公也明白是什么,薄顏也就不多說了。」顧寶莛也知道壞處是啥,就是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

現在老爹剛剛打下江山,還沒有坐穩呢,名聲應該非常重要,如果能夠妥善解決這件事那自然是很好,可是沒有時間給老爹他們去布置准備,時間緊迫,他們明天就必須將城內的所有屍體都埋葬下去,以觀察城中的咳疾到底是什么病。

「那七分呢?」顧寶莛聽見老爹沉聲問。

「七分,那便是比較溫和一點的法子,屍體他們不願意下葬就不願意吧,但人還是照樣分別出患病與否。讓健康的人先走,讓生病的留下來,這個法子也照做不誤就是。」顧寶莛聽了個一頭霧水,也就是說,薄先生的意思是,不必和大家解釋清楚,大家願意把屍體埋起來最好,不埋也無所謂,但是大家還是照樣分成兩部分,把生病的人留下來。

可是留下來,這里如果真的發生了瘟疫怎么辦?神醫爺爺一個人怎么處理得完?

還有大哥哥的手臂,那手上的傷雖然暫時做了個手術,看起來是好了,今晚就算挺過去了,日後還有換葯等問題,一天也離不開神醫爺爺吧?

顧寶莛覺得這兩個法子好像都行不通。

可顧世雍卻點了點頭,仿佛是在考慮『七分』這個選項。

「嗯,如果咳疾不是瘟疫,沒有死人,那最好。」顧世雍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薄先生倒了一杯,兩個杯子輕輕的碰了一碰,卻又峰回路轉道,「然而此事只能做到『十分』,他們要罵便等他們罵,他們不懂而已,無所謂的。」「主公大善!」薄先生立即站起來,給顧世雍鞠躬行禮。

連帶二哥哥都站起來,顧小七看了看男神和二哥,終於是感覺他們說的和自己想的,恐怕不太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大哥哥那邊的房間突然傳來大嫂的驚呼!

「啊!快來人呀,山秋……山秋他……嗚嗚嗚……娘……山秋他呼吸不上來,身體燙得很,怎么